高中,他认识了晓霞,一个以后他深爱着的也深爱着他的人。晓霞是润叶的妹妹,因为少安,少平认识了晓霞,因为两个人曾经偶然的参加了学校的活动,他们熟悉了。她就像他的启蒙老师,教他每天都要看报,读的书也越来越多了,而且两人经常会在学校的报刊栏处不期而遇,就这样继续着,三年的时间是短暂的,她如愿上了大学,而他回到了双水村。两人从此失去了联系。人生啊,总是让人难以捉摸,一个古老的双水村,怎么能留得住一颗激情跳动的心!终于,他离开了双水村,来到了黄原县,成为了天桥下众多揽工汉的一员。奇迹般的是,偶然有一天,在影院门口,一位优秀漂亮的女大学生,和生活在黄原最底层的、满是尿骚味和臭汗味的烂窑洞里的揽工汉再一次相遇了。是的,他们再一次相遇了。久别重逢的感情就如同即将喷涌的火山一样,他们相爱了,爱的那样炽热,在黄原的小山上,两人像尤里·纳吉宾(《热妮娅鲁勉采姬》)中写的那样,定下了约定两年之后,这同一个时刻,不管我们那时在何地,也不管我们各自干什么,我们一定要赶到这地方来再一次相见······ 伟大的生命,不论以何种形式,将会在宇宙间永存,我们这个小星球上的人类,也将继续繁衍和发展,直至遥远的未来。可是,生命对于我们来说又是多么短暂,不论是谁,总有一天,都将会走向自己的终点。死亡,这是伟人和凡人共有的最后归宿。热情的诗人高唱生命的恋歌,而冷静的哲学家却说:“死亡时自然法规的胜利······” 是的,如果一个人是按自然法则寿终正寝,就生命而言,死者没有什么遗憾,活着的人也不必过分地伤痛。最令人痛心和难以接受的是,当生命花朵正蓬勃怒放的时候,去猝然间凋谢了。 “本报记者田晓霞,在抗洪第一线为抢救群众的生命英勇牺牲·······” 牺牲?牺牲!牺牲······ 每每想到这里,流着两行泪的心都会紧缩成一团。生活啊,苦难啊。多少美好的东西消失和毁灭了,世界还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是的,生活在继续着。可是,生活中的每个人却在不断地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生活永远是美好的;人的痛苦却时时在发生······ 悲剧,其开头往往是喜剧,这喜剧在发展,局中人喜形于色,沉湎于绚丽的梦幻中,可是突然······ 这种“苦难哲学”深深烙在我的心里,我想,当以后的我经历相同的不幸与磨难时,当我用手去抚摸这心中的印记时,或许会挺住塌下的脊梁,继续成长吧。 我们承认伟人在历史过程中的贡献。可人类生活的大厦从本质上说,是由无数普通人的血、汗乃至生命所建造的。伟人们常常企图用纪念碑、纪念堂来使自己永世流芳。真正万古长青的却是普通人的无名纪念碑——生生不息的人类生活自身。是的,生活之树常青。 这就是我们对一个平凡世界的死者所能够做的祭文。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