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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保法《我的秘密花园》:林中歌唱

http://www.newdu.com 2018-01-26 文学报 张洁 参加讨论


    
    孩子生长在市郊,有一天,他听说家乡曾经是出名的桃花源,暗暗许愿要让美景重现。
    他到处寻找、护卫和种植桃树苗,但是桃树长大会抢地里蔬菜的阳光和肥料,不明就里的大人总是把他种的小树拔掉,他也不气馁,仍津津于自己的行动。后来他发现了紧挨一口小池塘的小树林,就把桃树苗移到这儿来,接着又开辟出“米丘林园地”,除了种桃树,还种李树、葡萄等并学着嫁接。
    孩子长成了大人。他从市郊来到市区。
    树木的身姿和小树林的气息始终萦绕在他心头。有一天,他遇见一个有景观森林的居所,毫不犹豫来到这里安居。清晨,他聆听群鸟音乐会,在夏夜武装齐全“暗访夜森林”,春夏秋冬,尽情地徜徉于森林中。
    这片小树林和森林是《我的秘密花园》里的两个重要语词,它们串缀起46篇文章,构成一片让人感到既亲切又神奇的境地。
    小树林和森林带来了花香鸟语和四季轮回的气息。全部的故事都浮动在这样的环境里。
    但是小树林和森林除了代表自然及其生气,也代表一种生长的空间和姿态——是自然界的,也是人类的,所有的生灵各自独立又彼此相依而融合——这是《我的秘密花园》的真正内核。一个个故事,深刻撞击人心的,是人类生命汇入大自然中的自由情境和生长状态;全书因此呈现出十分鲜活的气势,独立成篇的文章又分明是一个整体,闪现与众不同的光彩。
    试想,一个拥有小树林的孩子,将有怎样的身体和心灵空间?一个将森林融入生命的成人,他的灵魂会怎样?
    那片小树林顺理成章成了这个孩子的秘密领地。他选定一棵高大的老榆树作为自己的树,用树枝在上面搭建起一张“空中躺椅”,用来躺着读故事书。他跟池塘里的鱼虾说话,跟昆虫们玩,还挖出长达50米左右的一排各种风格的城堡,让小动物们居住,结果致使其中大多数小动物死亡,悲伤中他领悟到不同动物具有不同的习性,满怀歉疚地为每个逝去的小生命折了纸棺材,将它们一一安葬。他约集小伙伴来这儿赏月,不料三个人一起落入不深的池塘;阳光灿烂的日子,林间响起绵绵细雨的声音,是竹节虫在树上产卵……
    森林边,那个大人在四月中旬见到破土而出的春笋,在追踪竹笋大逃亡中,见识到人为无序采挖对植物生长造成的负面影响;为了方便邻家的小孩采集桑叶喂养蚕宝宝,他把森林里的一小块空地变成了小桑树林;他引导孩子听懂花唱歌,也从孩子那儿学习感受细雨的滋味……他俨然是森林的护卫者,为小鸟袭击蝴蝶气愤,为红枫树制造秋天的红叶,为酷暑中的树木争取饮水。
    “我最终没能在家乡真正再现桃花源,但桃花源的种子已经深深地种在我的心里。//——我找到了一个秘密花园,一个童年的幻想之角。”在《“空中躺椅”》一文中刘保法写道。在《买了一个森林》里他这样写:“人追求诗意居住的最高境界,不仅是美化环境,更应是自己的灵魂跟森林的相互融合。”
    刘保法将自己的文章定义为童年回忆和城市生活。它们是他的生命之歌。它们的涵义显然还在于另一层:童年的生长及其对于生命的意义。
    我在图书馆里看到这本书,翻开后一口气读完。后来去书店时,我挑出它,带回家中。
    刘保法的描写实在是好,如“我”的心理展示;与小伙伴之间对马兰头的“藏”和“抢”;同学罗铭思的“小气”;说“独福”和打我的母亲;森林迟迟喝不上水,“我”质疑和恍然等,这里的一波一折,自然而然,带来出其不意,现出饱满的人物形象,又有多少寻常生活的单纯与丰厚,有多少动人与温情!让人无法忽视的还有创作姿态,他完全的投入,化为字里行间飞扬的音符,赋予了作品格外的感染力。
    听见,那个孩子在老榆树上大声唱歌。听见,永不中断的歌声。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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