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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诗性·神性:一场关于女性与诗歌的对话(6)

http://www.newdu.com 2018-01-20 云山凤鸣微信公众号 凤鸣君 参加讨论

    
    徐敬亚:如果说今天台上的这几位女诗人当中也包含着雄健力量的话,我想那就是林馥娜。刚刚在她讲话的时候让我想到了在台下的接受者。我觉得今天可以说是一个个人的展览,就从类型上来说也可以说是一个中国当代现代诗中几类女性诗歌的代表性展览,你看有王小妮那种单纯的观察者的角度叙述陈述的,她写的都是她看到的,和她将看到转化为心里的变化的。马莉的诗主管了幻觉和游思,是特别感性化的。它里面基本上是以一种抒情为主的抒情诗,再加上一些叙述。她自己在创作之中谈论,就是每个诗人的表达和他的诗相辅相成。王小妮之所以能写出,我们大家一直说她里面暗含着一种力量,正是因为她对力量、各种颜色力量包括粉红在内但又更深沉的色调的追求,她耿耿于怀的各种力量在她的诗中也表现出来。我们看到诗和诗人的这种对峙性。同时马莉诗歌的那种神秘性,那么她作为创作者本身,她用了很多形象和意象来表达,就是乌云呀压迫呀这种遭遇呀,它都是一种特别朦胧的一种纯粹的直觉感。而谭畅的诗呢?是有那种戏剧感,因为我最开始认识谭畅,我觉得她是一个特别漂亮的舞者,她打扮起来,轻飘飘的,简直飘飘似仙,那么她的诗里面,我看到的是这种戏剧性,因为她多年的对戏剧的造诣,和戏剧方面的接触,使她诗歌当中的戏剧因素,那种冲突感就特别强。而这个林馥娜的诗呢?就是大家知道的那样,一位女诗人,又能写诗又能写评论,这个就了不得啦,就是她又是牛又是杀牛的人,这两者兼备。就像王小妮那个诗里面,她即是牛又是赶牛犁田的人。因为我也是有这个因素,我特别明白这种心理模式,比如说刚才在说林馥娜的诗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马莉则无法把自己的诗的特点说出来,马莉写的时候,她是这样的感觉:我要写的主题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写完我都忘记了,乌云下面压过来,灵感来了,我惊慌失措,饭都顾不上吃,这种慌乱,这种直觉上的,非常像风雨纵横交错。而林馥娜的就是那种实实在在的自我的分裂,我和自我和他我这种哲学上的味道通过诗歌表现出来,同时她说她的古典文学修养,在她的诗里面我看的非常清楚,这种古典味道呢,在王小妮的诗中就没有,我曾经给王小妮改过诗,她是坚决不让的,她说“不能动,这个不是我的字”,她就说这个字不是她的,我能使用这种字,她不能用。王小妮说“我的诗里面不能出现成语”,她一定要把它化开,而在林馥娜的诗里面,她的脑子里的内存就不同,她内存里有这个东西,她一定要表现出来。我觉得林馥娜的《我的天涯》比这个《局外人》要写的好的多了,她这种大和小的关系,然后细节和那个抒情的关系,她写在海边有一只鹭鸟,就有个抒情,“我需要一个天涯/来放逐自己,用来收藏无法言说的流光”,诗的前面部分就是一只鹭鸟瘦小的脚丫子轻提慢放,就她的句子特别好,她写的诗写得特别透,就有时候让你找不着毛病。心里太清楚了,就是有些毛病她也能自己修掉,因为诗的这种东西他不是一次成型的,你改八百回都没人管,最后拿出来这个诗,说我一下子就写出来了,那要看最后,你改了二十年,这首诗两人的评价体系是一样的,我们也没有那么聪明,诗人也没有那么聪明,是一遍一遍改的,最后我认为可以了,这代表着我的最高智慧水平,把她拿出来。那无疑在这点上,特别有理性的诗人能做到,所以祝贺林馥娜。
    何光顺:这是去年我在坐飞机回家的路上看的,我觉得林馥娜的诗很有学养,很有理论的功夫,当时我也想写些关于馥娜诗歌的评论,我为什么读她的诗歌,是因为微信朋友圈她发了这首《局外人》,我看到这种这么有哲理感悟的诗,是很难得一位女性诗人能达到这样的一个深度,后来我准备编辑《南方诗选》就准备收入了。《局外人》可能很有哲学的深度。我觉得馥娜也挺有意思啊,我和林馥娜、温远辉老师合作编辑《珠江诗派》,林馥娜负责古典,她是常写现代诗的。我自己是古典文学毕业的,但我却在负责当代诗选的部。这里有一个所谓的颠倒,这种颠倒是很有意思的。这是一种合作起来非常愉快的颠倒了。
    谭畅:不知道馥娜刚刚是不是偷看了我的稿子,我之前给她写过一首诗,这首诗叫《淡紫》。同时也回答一下小妮老师,我不仅喜欢粉红,还很喜欢淡紫。嗯……写了一些对林馥娜写作的一些看法,用一首诗来写我对她的看法,她很喜欢,我很感激。那我正好准备了,本来我想直接点歌儿的。(谭畅老师读《淡紫》)。
     
    淡紫
     
    谭畅
     
    决心为紫色写赞美诗,淡紫
    不要深紫。闷骚,不要中毒
    要风抚睡莲,海上暮云
    勿忘我初开的阳光
    贝壳吟咏的风铃
     
    紫色生活的观察者,一样痛
    在冰凉的夜,数晨星
    挚爱乡村的金玉米
    却被建筑工地刺伤,握紧的手中,有钉
    用娇嫩包裹粗粝,像只蚌
     
    竹林淅沥,用眼睑的暗影
    调古韵,沉淀岁月的碎
    细梳长发,重把心事掖紧
    让微笑专注一点,再专注一点
    何光顺:好,非常好,从这首诗我们可以看到,今天有很多的东西。就是我们以前不少朋友总是觉得当代没有诗人,但在这样一个场合,我们可以看到太多的诗人需要我们去了解,当我进入当代这堂课时,我发觉我欠当代诗人太多东西。我答应了很多朋友,包括馥娜,包括亦非,答应他们,要好好地写一写关于他们的评论,不是因为他们是朋友,而是因为他们的诗歌,他们那种特别的艺术的体验和他们的那种写作方式,还远未被我们当代的学生、我们当代读者所了解。我自己始终觉得有必须去完成的使命,就是如何通过言说、通过理论或者通过思考,通过一种诗学批评和诗学话语,把我们当代诗人进行另外一种带出。当然,在这里,我仍要继续前行。在这里我要向我们当代诗人包括我的朋友、包括馥娜表示一种歉意。我有时候写诗歌评论是很随机的,比如在我们的诗歌群,有诗人发了他们的诗歌,我恰好有时间,在睡觉前我就评一评,而后可能一发不可收拾,从而形成一篇文章;或者恰好中午我最闲的时候,反倒那些答应过比较久的,比如那些特别另类、具有前瞻、未来风格的,我就还来不及写。包括世宾的,他的那个《境界美学》开诗人们的沙龙,我就临时看了,就评了;浪子的也是,刚好我去参加他组织研讨会,有所感触,就自然成为一篇文章。当时写陈会玲的一篇批评文章,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要用,我就在高铁上,用手机写的,用微信写的。写成一篇文章过后,回来再整理。所以有时候写作、批评是具有一种随机性的,当然也要自己有意识地去写作。所以我看到这么多好诗,这么多优秀诗人,他们都是在努力耕耘的诗人啊。我们在座的同学们,你们不去阅读,不去了解你们身边的诗人,你们还沉浸在一种古典的诗歌感觉里面,你们还在学习过去的思维里面,但如果仅仅停留在古典的语言和表达中,那么你们就不会走入当代,不会走向未来。我们一定要用现代的语言来表达现代的体验。我现在在教古典文学,在每次上课之前十分钟,我都会播放一首在马莉那个广播电视台推荐的一首现代诗。上课之后,我们就会进入到古典诗歌里面。这就是一种当代和古典的融合。好,我们现在就进入下一个环节。
    主持人:好,那我们最后面就请一下我们的那个王瑛老师的学生——曾曾同学来为我们朗诵一下王瑛的《老杜拉斯的情人》。
     
    老杜拉斯的情人
     
    作者:王瑛 朗颂者:曾曾
     
    没有电没有月光也没有网络
    只有雨打在门前池塘的荷叶上
    这个夜晚你很想思念什么
    就像十八年前一样
    那个日子跟今天一模一样
     
    你把手伸进夜色
    夜凉果然是水
    你很想试着感动一回
    于是你就感动了
    你听见隔壁猪美美的哼哼声
    吃货也很好
    你这样想着
    觉得自己很善良
     
    做杜拉斯是有条件的
    老年杜拉斯的情人们大多温和
    她的中国情人
    漂亮而且文质彬彬
    那么多才子佳人都到哪里去了
    你试着轻声哭泣
    你果然流泪了
    你不想洗脸
     
    等雨停了
    你想
    月亮就会升起来
    那时候你就可以决定你要思念什么了
    现在
    就等着四月从坟墓里慢慢长出来
    长成一片绿地
    你们又可以在草地上打滚了
    放风筝也行
    他总能让风筝飞得很高
     
    这个夜晚
    雨下了好久好久
    
    王瑛谈诗歌创作
    何光顺:王瑛,也是我的老同学,她是常常让我大吃一惊的。以前她是我的研究生的同学,我原来只知道她的学术做得好,看到她有不少诗歌研究的优秀的论文。后来才知道她的诗歌,知道包括蒋述卓老师、傅修延老师,对她的诗歌都有很好的评价。我就觉得,王瑛她这么多年在学术界保持了这么一种诗的纯粹的情怀,真是难得。其实在诗歌界,她还没有我介入得深,但她对于纯粹学术的那种努力,在她的里却同样保持着。她的学术、诗歌和诗评都是非常优秀的。当时在读研究生的时候,王瑛就发表了高水平的论文,那时我个人心高气傲,就觉得天下英雄舍我其谁,我当时也不了解我的这位优秀的同学。但是越往后走,才发现英雄很多。我就觉得,我要做世界上一流的学问,我要出一流的诗集,我要把中国的古典、当代和现代融会贯通起来,后来我就发现,哎呀,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我们去发现,然后我又认识越来越多优秀的朋友,把我以前未曾发现的优秀的同学也发现了。我就想啊,那时,我只知道自己,不知道别人的优秀,说明自己还未真正优秀。后来啊,我能够发现别人的优秀,我想我或许就更靠近优秀些了。人啊,一生不断往前行,你会真正的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你才会觉今是而昨非。但是在年轻的时候,我们有时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反正我是这种感觉,我不知道在座的朋友和同学们是否曾经有这种感觉。我很高兴,比如,今天,我们这里又有这么多诗人,有很多优秀诗人我已经认识并受益良多,而今天又认识了不少优秀诗人,我又觉着自己还有好多路要走。可能很多同学,和我一样,今天才刚认识徐敬亚老师,你们也听到了刚才敬亚老师的诗歌评论,那就是气势纵横,有着大家风采的。徐敬亚老师的发言,也让我这个主持人变得轻松多了,很多话题我没有想到,他就帮我们点出来了、总结了、引出了。好,现在我们有请王瑛老师来谈谈她的创作体验。
    王瑛:老师、同学们,大家晚上好。我写诗很长时间了,总是自己在写。在上个世纪的90年代,或者说上个世纪的80年代,我一个人在写,一个人在报纸上偶尔有发表。自己写得非常开心。一直偷偷在写,我也不知道我写的东西怎么样,后来我拿出来,给有些专家看,他们说你把这些拿出去吧,我才有勇气拿去出版。我永远也不知道,我想我对诗歌永远在探索。诗歌是有尊严的,我对诗歌充满敬畏。我也不知道我的下一首诗会是什么,有时候写一首很快,像马莉老师说的,就那样来了;有时候,写一首诗很慢。我有一首诗,等了40年,前一段时间我才把它写出来。所以,我写诗的时候是带着尊严的心态去对待诗的,我不知道我怎么写诗但是我知道我什么时候不写诗。一首诗的到来,首先呢,我想对于我来说,我一定要情动,一定会让我感动,一定能够浸润到我的心底里,我才有可能想着这也许是一首诗歌。但是,光有情动是不够的,我想我得把这个东西想明白,它这里面的人情物理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奥秘,没有想明白,是不能写的。可是想明白了也不能写,所以我说我今天要讲说我不能写,情不动不能写,想不明白不能写,想明白了也不能写,我必须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时机,找到一个非常合适的形式,一个非常合适的意象,然后在一个我认为已经到来的时机,我才能把它变成一首诗。所以说,对于诗歌我非常的认真,也非常的钻研。我的诗歌创作跟我的学术研究毫不搭界。我是做小说研究的,严格来说我是做理论研究,主要是叙事学研究的,这个可能很多同学没有听过,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做这个理论,那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写诗。我觉得正是因为有这么一种对于诗歌的敬畏,对于诗歌的这样一种钻研的态度,才鼓励我,每一首诗都应该是认真的。这就是我的心里话,谢谢大家。
    何光顺:在这个环节没有安排男诗人来评王瑛的诗啊,其实这是个小小的失误。那由徐(敬亚)老师您来讲一下。(话筒给了马莉)
    马莉:王瑛的诗呢,我是第一次读,因为我这几年画画在北京,我几乎没有读过当代的诗歌。刚刚读了以后,我觉得这个东西很难讲。因为我觉得现代很多人写诗他趋同。虽然也有一些好句子,比如说:“我在羚羊的眼睛里读到了怜悯”。这确实都是一些比较好的句子。但是我觉得有些诗歌句子非常好,但它的整个诗歌本身没有颠覆。所以我们就很容易忽略,就认为句子好就是一首诗了,不是这样。你像那个德国的策兰,他的诗歌呢,句子也好,整个内容也颠覆了,你就可以看到他的诗歌有这两种好,可是我们现在很多当代的诗歌,有的人的诗的句子不好,但是它颠覆了,它的理念意思,整个主题整个颠覆了,让你读完之后也还有点遗憾,因为它句子不好。但有的时候你读诗你发现呢,就是我们很容易陶醉在诗的句子里面,但它的整个意思没有颠覆。我这样说的意思,大家完全能够理解。对的,诗就还是要向极致去追寻。我只能说到这里,王瑛的诗歌里面有很多好句,这也很难得。
    许敬亚:王瑛的诗,其实,我刚才说的,非常扎实、非常坦诚。大家看一下她的诗,我觉得她有种本事,其实我本来想,如果今天没有在台上,我本来想特地要跟她说一下,因为我觉得我看了她的诗以后把话留在这儿,感觉有点不道德,应该告诉她。就是她有一种本事,一写这话就特别透明,这是一种本事,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本事,有些人就天生的怎么写怎么不明白。有些人一写就能切中要害。王瑛就有这样的本事。但是马莉呢,就说出了另外一个,说得非常好,就是这种神秘性不深。都好,都明白,好句子都有,因为她搞学术,虽然她不搞诗歌,她刚刚辩解说我是在小说界做研究,不是这样的。这主要是思维方式的问题,就是还是比较理性。我看她的诗,这几首,都比较理性。而且她有一种主谓宾结构,用特别简单的话语,直接就能把意思传达出来,而且特别有一种诗的简洁感。这是你非常大的一个拿手戏,但是真的不神秘。它的神不是故意的,它就来自于自己,其实马莉身上就有一种神,但你看马莉的诗呢,它神了,它有时候有点不着边儿,就是说她自己也抓不住,就像一个风筝一样,有些人死死的掐着那根儿风筝线儿,那个风筝就公式一样行走,特别一清二楚,它理性太强。有些人牵引力太弱,被风筝给牵着,互相给牵着,也说不清方向怎么样。资质天成,有些诗好它就特别好,不好就一塌糊涂。那么,她的诗就特别清楚。她刚刚说,我不认为好我不拿出来,她认为好,特别准确,什么是好,你问马莉她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就是这种直觉诗人和这种理性诗人特别不一样。但我就特别想说一说诗的神秘性,诗如果真的从头看到尾都一清二楚,那还是诗吗?诗真的要有一种神秘性。这种神秘性就来源于我们和物理世界之间的关系。你写出来的一定不是那个,也一定不是那个,诗就是我们和现实之间,在中间的一个妖魔,或者说诗在这中间飘来飘去,你有时候能操纵它,有时候操纵不了。我写出来最妙的东西就是写的最快那些。所以小妮有句话说:写诗是不用时间的。其实哪个写诗的都知道写诗费很多时间,有的时候真的写得非常痛苦,唉,为什么反而写得很差很差,有的时候她说写诗是不用时间,是指你得到好诗,特别舒服的瞬间,蹦的一下就来了,然后特别好,特别快。可不是不用时间嘛,那个时候其实就是灵魂和肉体和现实这几者之间一下子频率就对上了。那个时候就有一种天外之物的感觉,其实你被自我那种美,那种完美性和那个,其实这就是所谓的灵感击中了,而这种境界其实是可以追求的。当然越锻炼,这种神,你的速度就越快。有些人启动很快,有些人启动很慢,这个不一样。所以今天我非常祝贺大家,大家像吃到了五种不同水果一样,瓜果梨桃,五味俱全。这也是很有意思的一次会议。
    
    何光顺教授谈女性诗歌的多重维度
    何光顺:好,徐老师啊,不管你有没有结束,他只要一看到,就有一种直觉,哎,诗人甚至说批评家,或者理论家的那种直觉。我一直觉得,诗人和理论家都要凭借一种直觉,一种切身的体验,所以我们刚刚谈到,我们的诗歌和批评,要有自己的感知域和理论域,它不是谁附着于谁,而是一种自我生长和建构过程。但王瑛的诗,我要谈到一个她很重要的优点,她的诗歌中,好多都是源于她生活中的痛感而作,但是她保持着一种有距离的观照,这可能就是徐老师说的,她希望以理性来作诗。以理性来作诗,她可能会失败,但也有可能会成功。我们知道魏晋玄言诗,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研究,他们那时候就是以理性做诗,很流行,但最后在历史上似乎确实没有多少影响,因为他的诗着眼于探索,这批玄言诗人或者说理性诗人开辟了路,他们是耕耘者,但不是收获者,最后的收获是在陶渊明这里,陶渊明的诗达到那样一个高度的,那是一种有好句也有好篇,就是徐老师说的那种突然就嘣出来的感觉,那么自然而然,他达到了一种融合,一种深度,这就是那一种诗中有理,却又说不清,就是“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没有魏晋两百年间玄学诗的探索,陶渊明的诗就不大可能出现。陶渊明,他就是在写生活,在写田园,在写劳动,在写亲情,你觉得他也很清楚很透明,但是他在里面达到的那种,就是不可捉摸的,就是刚才徐老师说的神秘性需要我们去体会。所以王瑛在这条路上开辟,我就特别提出这是一位学者型诗人。作为学者型诗人,他们实际上和文艺界、诗歌圈接触得少,但是我希望能把我们高校更多的学者带入诗歌领域。只有将学者也带入诗歌领域,只有一个学者也去写作,他才能对诗歌更加敏感,更有直觉,因为他会代入,他会尝试去体验。如果他完全不写诗歌,完全不去尝试体验,把自己屏绝于诗歌之外,认为做学问的理性思维和写诗歌的直觉思维是不相容的,那就很危险,而且写诗歌是否单凭直觉或者做学问是否单凭理性,这也是可质疑的。如果将直觉思维与理性思维泾渭分明地切割,就很可能造成学者们诗歌始终是隔着一层或隔着很多层。所以我觉得我们高校的学者,现在很多都不会写诗,但其实我们有着巨大的资源,这资源不应该被浪费了。不管我们会不会写,我们都应去尝试,没有人天然会写,也没有人天然不会写,写作是需要一种激发条件的。所以我们希望,我们不仅仅是走在诗的创作道路上,也走在诗学话语的自我建构道路上。我们今天有五位女诗人,包括两位男诗人嘉宾刚刚的发言,我们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女诗人自我发言以及点评的论坛呢,实际上就是要去逼迫每一个以前只擅长诗歌写作的女诗人,也要学会一种理论话语来自我表达。还有我们的学者,也需要去进入一个诗的体验和写作世界,这才是真正有效的互动,我们才能让我们当代的中国,虽然那么多人写诗,但是诗人却是沉默的,因为只有他们自己在看。那么,我们的批评,我们的写作,我们多维度互动就是要通过各种方式来带入和带出。把他们从自我成就里带出来,也带入我们年轻人的心中,和我们正在成长的,或者下一代那里去。所以我们这里有很多的年轻孩子。希望在你们那里,希望你们今天领略了这么多不同诗人的争鸣。这次对话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当时就是预料每个人能够谈个两分钟,就基本上就结束,没有想到我们的话题这么深入,谢谢徐敬亚老师、王小妮老师、马莉老师,还有世宾、馥娜、王瑛。好,谢谢大家。
     
    录音整理:华梦姿、周逸、方雅琳、古敏慧
    校对:何光顺
    2018/1/16 23:00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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