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可以滋养孩子们的想象力 【澳】苏珊·佩罗 一位母亲曾把自己似乎颇有几分神童禀赋的九岁儿子带到艾伯特·爱因斯坦面前,问怎样才能提高孩子的数学。爱因斯坦回答说:“试着给他讲些故事。”这位母亲坚持问关于数学的问题。爱因斯坦说:“如果想让他聪明,就给他讲故事;如果想让他有智慧,就讲更多的故事。” 我第一次读到爱因斯坦对故事和想象力的看法,是在20世纪70年代,那时我还是个实习老师。我最喜欢的科目是数学,想读读看为什么像爱因斯坦这样一个数学天才,会把想象力思维置于比“知识”更重要的层面。他认为,知识仅仅局限于我们目前所知道和了解的一切,而想象力涵盖将要认识和理解的一切。在爱因斯坦看来,想象力是进步之源。他说,伟大的发明需要一颗富有想象力的心。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使我第一次把故事、想象思维和教育联系起来。24岁取得教育学位后,我便参加了工作。不到六个月,我就第一次体验到了“故事”对儿童想象力的影响。 我在澳大利亚悉尼的一所幼儿园当助教。离圣诞节还有几周时,老师决定使用《胡桃夹子组曲》中一个跟圣诞有关的故事。她计划请“糖梅仙子”到班上拜访,需要有人装扮成仙女。老师让我相信她的决定,去扮演这一角色。记得我先是认为这个想法很好笑,觉得孩子们一定能认出我,从而破坏神秘的气氛。 圣诞节那天,我在游戏时间从课堂上消失了,到储藏室换上“仙女”穿的衣服。我穿的是母亲的白缎子婚礼衬裙,一只手拿着金星魔杖,另一只手提着一篮子的“糖梅”———红色玻璃纸包着的坚果和葡萄干。 同时,老师已经让25个孩子在她身边围成一圈,在指定的时刻,我紧张地跳着舞来到圆圈中间。孩子们充满敬畏地坐着!老师开始弹奏故事里的音乐,我给孩子每人分了一颗糖梅。我正分着的时候,一个刚满六岁的大一点儿的男孩,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裙子,睁大眼睛说:“我从没摸过真正的仙女呢!” 我换回平常穿的衣服后,出现在花园里,孩子们正在玩耍。他们中有些人依然小心地拿着他们的“糖梅”,要等父母来了才舍得打开。另外一些正慢慢地吃着,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孩子们看到我,便大声喊着说:“苏珊,你去哪儿了,你刚才错过了糖梅仙子了!” 这件事引发了我很多的思考。 要理解一个孩子想象力的深度和广度,我首先着眼于儿童意识与成人意识的不同之处。在接受教师培训的过程中,我研究过儿童的发展,了解到儿童并不是成人的缩小版。通过对我自己的三个儿子和我班上孩子们的直接观察,我发现他们和我们大人截然不同。生理、情感、人际交往和认知的不同似乎可以用成熟和成长来合理解释。 但是想象力呢?它不同于人类其他大多数特质,想象力的力量一开始就巨大无比,令人惊诧,但是它会逐渐萎缩!记得小时候,我的想象力能够把我送上云端(那些云一会儿变成奔马,一会儿变成海豚或者巨龙),也能带我翻越高山到别的镇上去(我会想象自己随着门前的铁路去往充满奇遇的广阔世界)。这种力量甚至能使我融入花园里的植物,花儿和虫儿,与它们那颤动着、悸动着的生命合而为一。回到彼时,我记得那一切皆有可能、一切唾手可得的感受———我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我!然而所谓的“成长和发育”期结束后,我成了一个想象力匮乏的成年人,需要努力激活我的想象思维。我的很多成年朋友也有类似的经历。那么对此如何解释呢? 我疑惑了很久。就在最近,我有了一次令人愉快的发现。这给了我这个讲故事者极大的鼓舞。欧文·巴菲德在《物质、想象与精神》中,描述了两种实体———精神的与物质的,“隐藏”的与“日常”的。但是他并不是让我们成人把这两者绝对对立,非此即彼,而是建议在两者之间搭起一座桥。这条连接着物质和精神之间的桥梁就是“想象力”。 这些诗意的启迪帮助我理解了,为什么故事和童话对于孩子是那样的清晰明了,因为孩子还处在那样一个更梦幻的阶段,既对物质实体开放,也对更微妙的、精神的实体开放。还有什么比丰富的故事王国中蕴涵的真理能更加直接地接近孩子,更适合孩子那与生俱来的想象力吗? 有人曾经问我六岁的儿子,他为什么喜欢童话故事,他说:“因为他们想的就是我所想的。”这童真的智慧帮助我在理解的链条上建立了又一个链环———对于孩子,想象的世界与精神世界就如同物质世界、如同日常生活一样真实。孩子似乎有能力如蝴蝶般在想象之桥来回穿梭。 一位年长的导师曾跟我说过,讲故事者的旅程是一种“精神寻求”。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我不知道讲故事跟精神性有什么联系。现在我明白她为什么这样想了。故事可以滋养我们的想象力。 (摘自《故事知道怎么办》,【澳】苏珊·佩罗著,重本、童乐译,天津教育出版社)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