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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伟:我就偷个懒——《科尔沁草原》创作谈

http://www.newdu.com 2017-11-28 《小说选刊》 艾伟 参加讨论


    《花城》杂志是发表我小说处女作的母刊,我对《花城》有感情。主编朱燕玲老师是老朋友了,她向我约稿,我承诺,但如果你看到我有一篇小说发表,一定在是《花城》杂志上。
    一拖就是几个月,但一直记得要写一个。三月,在我生日到来的前几天,我打开电脑,写下《在科尔沁草原》这个题目,并且写了第一句话——
    “下榻的蒙古包徒具形式,内容完全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我几乎很快就写完了它。我记得花了三天时间。短篇小说的写作往往有很大的偶然性,它就在那儿,我只不过运气好,碰巧捡到了它。
    《小说选刊》的编辑昌鹏兄让我写个创作谈之类的文字,发在微信公众号上。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但等到要写时,发现真的无话可说。我同意《花城》在刊发提要上提到的“复杂”和“暧昧”两个词,我自己说不出更准确的词来了。
    好在我有一篇谈《整个宇宙在和我说话》的创作谈,《整个宇宙在和我说话》也曾在《小说选刊》选过,而这篇创作谈大致可以见出我对短篇小说的看法。所以,我就偷个懒,录其关键段落如下——
    一个作家之所以写作短篇,纯粹是出于对这一文体所蕴含的力量的热爱。短篇小说篇幅短小,却有能力置疑貌似正确的观念,有能力使坚固的世界坍塌。
    卡尔维诺在《闪灵》里,这样描述主人公在某日的瞬间感觉:“我其实一无所知……我以前竟全然未曾觉察,我对所有的东西全盘接受。”
    我们接受了这世界现存的一切:交通灯,汽车,海报,制服,纪念碑等,以为这一切有着无可撼动的坚固性。
    可是小说主人公重新用“无知”的眼光打量着这世界既定的一切,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发现那个被我们丢失了的另类知识。
    这篇小说极像是短篇小说这种文体的隐喻。短篇小说其实就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另类知识”,是这个正常世界的一次意外事故。
    在小说里,一次意外事故让喻军瞎了,然后,“这世界一扇门关上,另一扇门就会打开”,喻军学会了和整个宇宙对话。他的行为超越我们的常识,使我们无法理解。而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正常人,在生命无限的可能性面前是多么无能。喻军虽然成了瞎子,面对这个世界,我们可能比瞎子更瞎。
    十年前,我读过一个短篇小说。我已记不得篇名,也记不得作者及其国籍。我记得那个故事。小说写了一个母亲,儿子吸毒成瘾,母亲想让儿子戒毒。儿子说,不可能,我无法克服毒品的诱惑。母亲说,儿子,我和你一起吸,然后我们一起戒,如果我能做得到,你一定也要做到。
    小说的结局是这样的:儿子奇迹般地戒毒成功,母亲却戒不掉。最后,儿子非常鄙夷母亲,独自离家,抛弃了被毒瘾折磨的可怜的母亲。
    这篇小说同样隐藏着短篇小说的秘密。小说的“事故”起始于母亲的突发奇想——出于爱而沾上毒瘾。就这样,小说走上了它自己的逻辑,抵达那个无比悲凉的结局。
    这个结局其实就在我们的生命感觉里。这是一个关于母爱伟大的小说,也是关于爱的不对等的小说,当然也是关于人性弱点的小说。我们都知道生活中的这个秘密,当一切以如此残酷而惊心的方式呈现时,我们还是被刺痛了,我们会由此打量我们习以为常的生活以及其中的错谬。
    因此,短篇小说不是现实生活本身,而是越出现实常规的产物,是这个正常世界的一次意外事故。
    当“事故”发生时,我们才会那么愣一下子,才会对我们习焉不察的生活重新打量一番。顺着这“特殊”的目光,我们麻木的神经有可能被小小刺激一下。
    这就是短篇小说的力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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