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国语,严格来讲,有十分之几是满洲人的音韵,好多字音都不是汉人所有。”这是国学大师章太炎先生的判断,意思是北京方言来自满语,并非纯粹的汉语。此观点在清末民初影响甚大,至今余风尤烈。 确实,北京方言中有大量满语借词,比如邋遢、猫儿腻、捅娄子、作践、麻利、哈喇子、姑娘等,此外汉语第一人称复数历来只有“我们”,而“咱们”则出自满语,此外汉语在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上向无敬语,“您”“怹”(音贪)也来自满语。 据明末来华的西洋传教士利玛窦记载,当时北京没有zh、ch、sh等音,这似乎也是北京话不纯粹的“证明”。再有就是“儿化音”,在八旗驻军的青州、德州、西安、重庆、成都等均有,疑似出自满语。且北京话的声腔、音韵与郊区完全不同,却与黑龙江语音相似,明显受到满语影响。 此话题当年太平天国也曾提及,洪秀全在诏书中说:“中国有中国之语言。今满洲造为京腔,更中国音,是欲以胡言胡语惑中国也。” 但,这些说法并不成立。 爱新觉罗·瀛生先生曾明确指出,满语中并无儿化音,全国使用儿化音的地方也远多于八旗驻防地,况西安、青州等地虽有儿化音,但方言与北京话相去甚远,岂有只传儿化音不传其他之理?事实上,明末文献已有比较完整的儿化音记录,可见这是中原语音自身发展的产物。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