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善于把抽象的哲理凝聚于具体的形象之中,使深奥的理论文字同时具有盎然的诗意,让读者得到美的享受。这是《论语》语言的又一特色。如:“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子罕》)表面上是赞扬耐寒的树木,其实是歌颂坚贞不屈的人格。形象鲜明,意境高远。“意在言外,无限感慨。”(李贽《四书语》)后来不知启迪了多少人。 《论语》以说理为主,同时也常常抒情。书中在记录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谈时,总是力求如实地反映出他们丰富而复杂的感情,在许多文句和章节中,带有浓厚的抒情色彩。孔子一生遭遇坎坷,经常应事触感,直写胸臆,有些话其实就是用散体写的咏怀诗。“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述而》)短短几句,抒发出他对周公和西周政治梦寐以求、无限思慕之情。“文王即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子罕》)反复咏叹,以斯文自任,既有怅惘,又有自信。 有些话,好像是率性而发的即兴之感,却情深义重。“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学而》)这几句,也可以改用直陈式,但采取反诘式以后,雍容和顺的风味更充分显出来了。 程颐曾说他读《论语》“读之愈久,愈觉气味深长”。朱熹也说:“《论语》愈看愈见滋味出。”都指出了《论语》语言含蓄醇厚的艺术特点。 论语中类似文句举不胜举。虽然比较零散,不成篇什,还不能和后来成熟的文学散文相比,但是它的语言艺术,无疑为后代作家提供了可贵的借鉴。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