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联书店教材教辅 三联刊物在做“增刊”? 近来,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以下简称“三联书店”或“三联”)内外交困。 3月上旬,北京大学法学院一位教师偶然见到一本叫做《中国公务员》的杂志,刊名下方,赫然印着《读书》二字,内容讲的是为官之道和政绩写真。难道《读书》出“官员版”了?这位教师遂打电话给自己熟悉的三联学术编辑部主任舒炜,说:“这等于用可口可乐的牌子卖汽油。” 舒炜感到莫名其妙,就去询问《读书》杂志编辑部主任吴彬。吴彬也一脸茫然,她从来不知道《读书》杂志出“增刊”了。 《读书·中国公务员》杂志的国际标准刊号、国内标准刊号、邮发代号均与《读书》杂志一致。起初吴彬怀疑,有人盗用《读书》名义非法出版,或者根本就是舒炜在开玩笑。 直到吴彬在几位三联领导那里看见《读书·中国公务员》,她才知道,这本“增刊”是三联书店总经理认可的。 不只是《读书》杂志,三联的另一本财经类杂志《竞争力》,在2003年10月就已出“增刊”,名为《人才·财富》。就像吴彬不知道《读书》出了“增刊”一样,《竞争力》的相关负责人事先同样不知道《人才·财富》的存在。 这两份刊物,三联员工都是在事后才得知的。《竞争力·人才·财富》自第一期起就在社里发放,而《读书·中国公务员》则是出了三期之后,才一股脑地出现在三联书店。 问题远不止于杂志“增刊”,三联图书的发行、编辑工作也“增加”重重。 南京一家书店向三联书店发行部主任叶芳订购三联出版的“七市高中选修教材”,叶芳说,我们从来没发行过这套书。那家书店说,你们海淀北洼路的“三联发行部”都有书,你们总部发行部怎么没有?叶芳当即回答说,我们没有在海淀北洼路开设“三联发行部”。那家书店说:看来你也不知道。 然而北洼路的这家“三联发行部”并不是假冒的,而是三联书店总经理认可的,只是叶芳不知情罢了。 一年来,全国好几个地方出现了类似于海淀北洼路“三联发行部”这样的“三联书店分销店”。这样的店到底有多少,叶芳也不清楚。 学术书籍向来是三联的本业。然而近一年多来,学术图书选题论证的编委会一次也没有召开过。与此同时,三联已出版和正在制作的中小学教材教辅,已超过三联版学术文化类新书的出书量,三联学术文化图书几成副业。 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三联书店新任总经理上任后一年多的时间里。 那是怎样的“增刊”? 以《读书·中国公务员》第二期为例,它设有“公仆风采”、“权威说话”等栏目;刊有《从“阿Q精神”看自我安慰》、《工作时间长,干活不一定多》、《成功的人性格坚强》等文章。 在《竞争力·人才·财富》第三期的“财富乱弹”栏目上,记者发现茅于轼的文章《如何做财富的主人》。打电话询问,茅于轼告诉记者,他知道三联的《竞争力》杂志,但不知道《竞争力·人才·财富》“增刊”;《如何做财富的主人》这篇文章确实是自己写的,但从不记得曾经授权给《竞争力·人才·财富》发表。 两本杂志,摘编文章占绝大多数,其中不乏高层领导讲话。《竞争力·人才·财富》第三期目录中有“特别关注”栏目;在内页,“特别关注”字样下以黑体小字注明“省部领导文苑”字样;《读书·中国公务员》第1至3期封面都是中央政治局委员级别的领导人照片。 《读书·中国公务员》、《竞争力·人才·财富》的主编都是柯建刚,两本杂志的地址都是北京1119信箱;电话、传真完全相同;两个编辑部的编辑部主任都叫刘静…… 记者想求证,它们是否是一个编辑部,每月编两本三联的杂志。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有找到柯建刚本人。接电话的员工都建议打柯建刚的手机,但他们不方便告诉记者柯建刚的手机号。 三联员工认为,《读书》不是不能出“官员版”;但从品牌角度讲,《读书·中国公务员》的风格与《读书》的风格风马牛不相及。“如果单办一个《中国公务员》,单办一个《人才·财富》,我们没意见,为什么非要借用原有的杂志品牌呢?” 杂志内容是一个问题,而刊号则是另一个问题。 前文已经提到,《读书·中国公务员》的标准刊号与《读书》杂志完全一致;而《竞争力·人才·财富》的标准刊号与《竞争力》杂志完全一致。三联员工对这两本“增刊”刊号使用的合法性表示怀疑。 记者专门调查了《读书·中国公务员》的由来。 《中国公务员》杂志先前存在过,是人事部主办的一份刊物。去年11月28日,该杂志已列入“中央报刊治理工作协调领导小组办公室”通过《人民日报》向社会公布的677种停办报刊名单。 在去年11月号最后一期《中国公务员》杂志上曾刊登启事,称:“《中国公务员》杂志2003年12月31日停刊。自2004年元月起改刊名为《中国人才》杂志。” 也是在去年11月,柯建刚以个人名义与三联书店“就乙方(柯建刚)受聘于甲方所属《读书》杂志‘中国公务员’版一事达成合同”,由柯建刚担任《读书·中国公务员》主编,每月发行一期,并拥有编、印、发、人事、广告等权利。 受聘于三联之前,柯建刚的工作单位叫“北京老报人企业形象策划中心”,该中心开出公函“同意贵单位聘请我中心员工柯建刚”。记者在北京市工商局查到,该中心的法人代表就是柯建刚本人,单位地址在门头沟。据三联员工说,“北京老报人企业形象策划中心”的上级单位叫“北京老报人协会”,但北京市民政局和国家民政部都告诉记者,这个协会不存在。 《读书·中国公务员》的理事会成员包括杨斌的“荷兰村”原所在地———沈阳小韩屯的原村长,现沈阳靓马集团公司董事长王新智等人。 《读书·中国公务员》的发行方式是:“谨以《中国公务员》敬赠全国667个城市市委书记、副书记、市长、副市长、组织部长、秘书长……各省、市、自治区党委书记、副书记、省长、副省长……中央、国务院各部办委及相关机构。” 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报刊司期刊处处长李建臣对记者说,“一号多刊”属违规行为,并建议,如有发现可举报备案。 据三联员工介绍,《读书·中国公务员》诞生的背景是这样的: 《读书》的发行量在10万份左右,是三联的“领军品牌”。新任总经理认为《读书》的发行量应该向40万进军,争取超越《读者》。为此希望《读书》能多发表点介绍“时尚靓装”和“吃喝玩乐”等生活类文章,但所有编辑都不同意,这个意见也就流产了。 从节约成本角度考虑,去年新领导要求《读书》编辑部从5个编辑缩减至3人;理由是“每个月光寄给我一个人的稿子就够编半期了”。 按道理讲,不加新内容就减人,这也是正常的管理手段。但编辑部之所以哗然,是因为新领导承诺的施政纲领是“做加法”,即三联原有的东西不动,只是再加上一块教材教辅。“哗然”之后,未再有动议,但从此《读书》的稿子就不断被砍。 教材教辅是这样“炼”成的 2002年9月,三联新任总经理到任,在第一次中层扩大会上,将三联图书传统总结为三条:地图、教材、文学。因为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三联就曾编写过教材,这个传统要再次发扬起来。 对做教材这个动议,当时三联员工没有表示反对。他们的期望是,跟正规的教育机构合作,逐步建立自己的编印发队伍,做出不辜负三联品牌的中小学教材。 但在没有进行过选题论证,没有专业的教育类编辑,没有专门的教材编写部门的情况下,从2002年9月到目前为止的一年半时间,三联书店已出版和在编的教材、教辅近二百种。其中包括“广州市中小学英语”、“七市高中选修教材”;“山东五年制高等职业教育统编教材”;“幼儿园素质教育丛书”;“学前班素质教育丛书”;“高中生地理”、“5.3宝典丛书”(取“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之意)…… 那么,三联的这些教材、教辅是如何生产出来的呢?记者就此调查了《5.3宝典》的出笼经过。 北京曲一线书店是《5.3宝典》的著作权人,同时又是承印人和发行人。 3月19日下午,记者来到红桥天禧市场,发现曲一线书店原址所在地正在拆除,工地上一片狼藉。 记者打电话过去,曲一线书店的一位女员工告诉记者:曲一线书店目前已没有店面,但在甜水园有一家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样书;《5.3宝典》是他们组织教师编写的,书店没有自己的编辑部;曲一线书店是三联书店的北京总代理,《5.3宝典》的质量是可以保证的。 次日上午,曲一线书店总经理卫鑫主动打来电话问记者:“你总得有个目的,你到底要做什么?如果要合作可以谈。”当记者再次问到《5.3宝典》的书号问题和编写过程时,对方不予回答。 与《5.3宝典》的操作模式类似,三联的《幼儿园素质教育丛书》、《学前班素质教育丛书》的著作权人是“湖北省丹江口市汇丰印务有限公司”;《高中生地理》(1-6册)的著作权人是“郑州大黄河教育书刊发行部”。 在教材、教辅的编辑出版过程中,三联书店的编辑做了些什么呢? 三联书店拿到的教材、教辅原稿,都由领导分给每位编辑审读,比如《读书》杂志的编辑曾被安排编辑低幼读物。 三联书店的编辑大多文科出身,编不了理科教材。去年9月,新分来的三个本科刚毕业的理科大学生,未经任何岗前培训,就开始负责编辑教材、教辅。他们所编过的语文课本有这样的例句:“人造卫星能上天,航空母舰也能上天。”又如,在幼儿英语课本中将艾菲尔铁塔与金字塔颠倒了,等等。 稿子经常是急件,要求几天,或一周内就要发稿。教材的编辑出版甚至快到这种程度:一单中小学练习册的合同,共108册书,今年上、下半年各完成54种。 印刷、发行方似乎比编辑还急,《高中生地理》在三联还没有走完编辑程序,书就已经在河南出现。 三联编辑在发现书稿错误后,总是无法找到作者,也就无法通过协商纠正错误。 目前三联所编辑的教材、教辅,大多只是由编辑看一遍,就叫做“终审终校”,然后就开印,许多稿子连核红都不做。 “这么多的教材、教辅,没有一本是三联书店开发并自主介入编辑的选题。”三联员工说。 对此,一位一直关心三联的、暂时不愿透露姓名的资深出版界人士说:“我一点都不懂。没有专业队伍,没有专业教育部门合作,一年能做一二百种教材、教辅,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我非常‘佩服’。” 教材、教辅的质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教材、教辅的出版过程中,三联是如何运作书号的呢? 记者看到,《5.3宝典》出版协议的第11条规定:“由乙方(三联书店)提供11个书号,本协议签定后甲方(北京曲一线书店)应先向乙方支付编校费16万元。乙方开具委印单前,甲方应将印刷费汇入乙方账号。” 同样,《幼儿园素质教育丛书》、《学前班素质教育丛书》出版协议第11条规定:“由乙方(三联)提供4个书号,本协议签订后甲方(丹江口汇丰印务有限公司)应先行向乙方支付编校费拾万元。” “2003年三联书店有80多个书号是这样运作的;2004年一开始,一套80本的辅导读物运作了24个书号。”三联员工对记者说。“三联书店的教材、教辅从立项到稿件的提供、决审、签发出版都由总经理一人决定。” 三联员工关注的也许不必是这些问题,而是能否以这种书号运作做到公司利益最大化。 “三联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运作过书号刊号。我们敢说,如果我们沦落到如此运作书号,我们所获得的收益也不至于这么少。而目前出现的情况极端复杂,很难明确到底谁在受益!”三联员工说。 前途到底在哪里? 现在,大多数三联员工从相信制度,演变成了纯被动地接受不知从何而来的既成事实。当员工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向社领导问及三联的发展,答案总是:“我们会研究的。” “无所适从导致了工作热情的消解,自我怀疑,自我否定,自我讽刺,自我解嘲等现象正在三联蔓延。我们的工作是否有价值,变成了莫大的疑问。”3月15日,三联的四位员工接受采访时说。他们是三联书店党委委员孙晓林、生活编辑室主任郑勇、发行部主任叶芳、《读书》编辑部主任吴彬。 这四位员工说,他们已经与其他十来位中层干部和业务骨干一起,以真实署名方式向有关部门反映了三联目前的情况。而三联书店图书及杂志的编辑、印刷、发行等主要业务环节,员工也不过四、五十人。依此,他们认为自己的看法具有普遍代表性。他们之所以愿意公开反映问题,是因为自己作为文化产品的生产者, 有责任向包括孩子在内的消费者说明产品的生产过程和质量情况;同时也想借此把三联从悬崖边拉回来。 在1月中旬,这些员工曾试图把矛盾消弭于内部。 在三联召开年终工作总结报告会时,几位中层干部打算在领导发言后,代表员工提出对教材、刊物等问题的看法。 “会上,我们听到了一些模糊数字,比如教材利润200多万;加上楼面出租,《三联生活周刊》的广告,共形成利润1000多万;而三联本版书都没有利润,靠管理,节约成本,把利润做上去了。以前三联领导在报告中摆数字时,都会精确到小数点以后。” 报告结束后立刻就散会,这几位员工没有得到公开发言的机会。 在今年的干部任命中,社委会出现人员调整,从外社调入一人担任总经理助理,单独管理出版部;具有书稿签发权。“对于这位同志,社里没有做过正式说明,只听总经理介绍说,他有21年编龄。” 记者调查得知,这位新任总经理助理、社委会成员,今年38岁,原来是武汉测绘学院出版社职工;1995年任中国地图出版社武汉办事处副主任;2002年底,因给中国地图出版社造成重大损失,被中国地图出版社给予行政记过处分,并限期调离;2003年6月调到中国大百科出版社,随后调至三联书店并任现职。进入三联的另一重要角色,原来也是武汉测绘学院出版社职工,后被调入中国地图出版社担任社长助理、办公室主任;2002年底,与前者一起,被中国地图出版社给予行政记大过处分,限期调离;后来到三联并担任三联世纪文化公司(与香港汤姆公司合资)总经理。 “不拘一格降人才是可以理解的,但三联现任总经理曾工作于武汉测绘学院出版社,1995年-2001年,曾在中国地图出版社任职。如此巧合,从避嫌的角度讲也应该向员工做一个正式说明。”三联员工说:“还有个现象值得一提,总经理的司机兼做出纳员。” 至于新的部门,大家看电话表时才知道,三个新来的理科大学生已经组成综合编辑室。这个部门的成立,事先没有讨论,事后没有宣布,目前负责人暂缺。 记者三次电话约请采访总经理,他都没空。但在电话中他表示,在文化企业市场化的过程中,出现不同的声音是正常现象;等闲下来,他很愿意与媒体就此做一下交流。 3月25日,记者守候在三联书店,但最终没有遇到这位总经理。3月26下午3:00,记者直接敲总经理的门,终于得以与其见面。 当时总经理正在埋头写东西,当记者说明来意,并为自己的不速而至表示歉意时,他客气地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但目前不能就这些问题的来龙去脉及性质做出说明。 记者转而问一些具体问题:两本“增刊”采编队伍有多少人?内容是如何产生的?总编、副总编在多大程度上参与?书号和刊号是怎样运作的?“这是一个单位内部的事情,等有了研究结果,我们会给读者一个交代的。”总经理边说边向门口走去,记者也就结束了这次不到5分钟的采访。 在此之前,记者同样以“不速而至”的唐突方式,敲开三联书店党委书记的门。从两本“增刊”的版权页上来看,他都是其副总编。记者见到他时,他正在办公室接待来客,但他还是给了记者说话的机会。“事情正在解决,目前不想就此事接受媒体采访,谢谢你对三联的关注,希望你能尊重和理解我的意见。”他说。据此应该可以认定,三联确实是有“事情”的,而且正在处理中。 另一位相关的资深三联员工尽管三缄其口,但仍要求记者不要透露其姓名。他说:“我一个人不能对媒体谈什么,这不能代表组织行为。”记者问:“那就是说,您认为教材和两本‘增刊’应该算是组织行为?”他说:“我也不能跟你谈。” 据记者调查,目前三联社内领导层出现“增刊”停办的声音,但也有反对停办的声音。这其中的逻辑不难窥见,如果“增刊”停办,就等于默认以前的决定是错误的。 事情还在继续。有迹象显示,三联领导正积极斡旋此事。但三联员工认为,事情已经紧迫到了时不我待的地步。 首先,由于时间被挤占,学术图书的编辑质量很难保证;今年三联学术图书的选题虽然没有被砍,但印数降得厉害;为了“降低成本”,学术图书已很难使用质量好一些的纸张。 其次,三联学术图书的作者资源、选题资源流失趋势严重,有的作者一年的版税只能拿到一千多块钱。三联一位老作者对编辑说:“我现在的书估计你们没兴趣了。等我写了一本教材再来找三联吧。” 每天都面临尴尬的部门是发行部。如前所述,发行部主任和她的同事经常被人问得一头雾水。“这些分店、发行部究竟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三联书店品牌的使用是有偿的还是无偿的,在社里我们得不到答案。”她说。 对于“分店”和“发行部”,记者通过有关渠道见到这样一份合同。三联书店与丹江口市汇丰印务有限公司签定的合同第11条规定:“(从2005年起)……甲方(丹江口市汇丰印务有限公司)开始筹建三联书店丹江口分店”。但奇怪的是,这份合同的甲方已经写成:三联书店丹江口市分店(丹江口市汇丰印务有限公司)”。 “具体协议另议”,从逻辑上讲,似应理解为尚未商议,那么汇丰公司怎么就已经变成“三联书店丹江口市分店”呢? 丹江口市工商局陈先生告诉记者,汇丰公司是有注册的,是一家民营公司,而三联书店丹江口市分店没有在工商局注册。 关于文化市场化的一系列问号 采访结束时,三联员工把诸多问号扔给记者: 现任领导所理解的三联文化品牌的价值到底是什么呢?我们在市场中铸造出来的文化品牌不是市场化成功的产物? 有些人总是说我们拒绝走向市场,难道多年以来三联的每一本学术图书、刊物不是直接在市场上,靠质量让读者自己掏口袋的?难道我们的图书品牌不是三联在市场竞争中铸造出来的?我们哪本书是通过行政指令强制发行的?如果这不是市场,那所谓的市场又是什么?教材,地方教委可以用行政指令选用,用行政渠道下发,这到底是依靠行政指令的计划经济模式,还是真正的市场模式? 既然讲市场化,领导就应该把三联的所有重要业务环节带到市场中去锤炼成型。目前三联教材、教辅的运作过程中,三联本身的编印发业务都被抛在一边,尤其是发行部门没有产生销售收入,更别说质量保证了——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市场化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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