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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俄罗斯文学年度概述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外国文学动态》2013年第 苏玲 参加讨论

    一,俄罗斯文学创作概况 
    关于当代俄罗斯的文学现状,青年作家贝科夫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比喻,他说:“现在整个俄罗斯文学是这样的局面:我们正在书写着‘1825年的文学’。”而1825年开始时俄罗斯文学还剩下什么呢?他认为是“涅克拉索夫的几段诗,小说就索性没有,也没有像样的政论文章,因为整个社会压根儿没什么全社会性的动静”。他认为,当代文学现在正经历着一个十分有趣和十分令人纠结的时代。人们在等待着可以值得他们动笔的东西。在1825年这一年,果戈理烧毁了自己的《死魂灵》第二部,“倒不是因为像某些苏联学者所认定的那样,是因为果戈理不能让乞乞科夫变得善良,而是因为那个当下的现实性结束了,他在试图写那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但如果那些事发生,他得多活六年:经过克里米亚战争,经过尼古拉时代的覆灭,经历改革的开始——那个时候第二部就出来了。但是当他没什么可写的时候,果戈理就像岸上的鱼,空气替代了水,他试图让自己去想象以后会发生的事,但却无法撕开那层帷幕”。 
    事实上,俄罗斯文坛的状况并不像贝科夫所说的那么悲观。就老中青三代作家的整体上看来,最年轻一代的作家稍显沉闷,而进入中年的一代中坚作家也还有新作问世,值得关注的是老年作家不但新作问世而且获得大奖项,令比较沉闷的文坛为之一振。 
      
    现实主义传统回归  
    在对“新现实主义”进行长达数年的讨论之后,现实主义传统的回归已成为文坛上不争的事实,而2012年俄语布克奖的获奖作品《农夫与少年》(Крестьянин и тинейджер)便是有力佐证。小说以2007年的俄罗斯农村为背景,以细腻的心理刻画、精湛的细节结构和令人耳目一新的幽默元素,真实呈现了当代俄罗斯农村的面貌,也塑造了一个极力抵抗外界环境的当代迷惘青年形象。小说被认为兼具布宁的音调和契诃夫的细节,作者安德烈·德米特里耶夫也被誉为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的继承人,成为2012年文坛的热点人物。 
    1956年5月7日,安德烈生于圣彼得堡的一个普通职员家庭,1973-1977年就读于莫斯科大学语文系,1982年毕业于俄罗斯格拉西莫夫国家电影学院的电影编剧专业。《农夫与少年》讲述了农夫帕纽科夫和莫斯科少年格拉的日常生活。为逃兵役,格拉被父母送到乡下与农夫生活。这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陌生人和睦相处,直到农夫因偷伐树木被抓。小说故事情节平铺缓叙缺乏跌宕起伏之感;人物不多,彼此之间的关系如作家所言“小说人物之间没有任何冲突”。小说故事空间设定在充满田园气息却又荒芜的萨加奇村和繁华喧闹的莫斯科。叙事在乡村和城市这两个空间里展开,互为平行的两条叙事主线讲述了农夫的乡村生活和少年的城市生活。这两个看似截然不同的人,却有着相似之处:性格随和,不擅交际,躲藏在由自己意识活动搭建的虚幻世界里逃避现实。这种逃避现实的态度在生活中的表现就是懒惰。懒惰不局限于不愿参加劳作,其实拒绝采取行动,拒绝拥有和拒绝负责也是懒惰的表现。少年格拉不看电视,但会“在自己的电脑前度过整个晚上”。他勤于冥想,懒于行动。现实生活中失败的农民与少年,屈从一种成惯性的懒惰。将思考让位于惯性,令意志屈从于惰性,让希望退位于幻想,躲在由自己梦境和冥想构建的虚幻世界里。加上媒介的广告、电视传播的信息、电脑游戏和网络技术提供了便利条件构建虚幻世界。于是,这两个人物远离人群、社会,逃避现实中的种种问题和各种责任。就这样,他们的主体意识、参与意识和创造性逐渐消失殆尽,最后滋生无意义感,成为贫乏、孤立的没有个性的被动存在。这种被动存在是自我异化的结果。这种掩藏在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异化正是现代社会的诟病,作家不仅让文本中的农夫和少年像两面镜子一样彼此映照,而且让读者以文本中的人物以镜,反思自我。 
    2012年,著名作家佩列文推出的幻想小说《S.N.U.F.F.乌托邦》其实是一部反乌托邦小说,“S.N.U.F.F.”则可解读为“新闻专号/综合艺术电影”之意。但是,与之相比,被誉为当代文坛奇才的奥·巴甫洛夫(Олегу Павлов) 风头更健。继出生文学世家、颇具实力的女作家叶·楚科夫斯卡娅之后,巴甫洛夫获得了2012年度的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奖。其获奖理由是,“因自白散文,充满诗意的力量和同情,因为艺术和哲学地对人类在极端条件下生存意义探索”,被授予索尔仁尼琴奖。 
    巴甫洛夫是“70后”的代表作家,以自白式文风著称,文字极具穿透力,兼具诗歌的阴柔之美和哲学的深刻高度。其代表作《卡拉干达的九个集中营》除获布克奖(2002),还入围了俄罗斯国家畅销书奖、大书奖以及亚斯纳亚波良纳奖。2011年,他也是“布克十年”奖的最终入围者。巴甫洛夫崇尚现实主义,其创作大多取材于个人军旅生涯,贴近现实,侧重揭露阴暗面,直面社会的丑恶与痛苦。其创作风格与索尔仁尼琴奖历届得主如瓦连京·拉斯普京、谢尔盖·阿列克谢·瓦尔拉莫夫和维克多·阿斯塔菲耶夫等一脉相承。巴甫洛夫说:“如果我们想知道人,就应该知道他的全部,他的不为人知和痛苦纠结的一面。所以作家就必定是现实主义者。”这是关于“残酷现实主义”的探讨,他作如是回答。而他认为自己最看重的作品,应该是《一个医院警卫的日记》(Дневник больничного охранника),因为它是自己“最诚实的作品”。 
    2012年,俄罗斯文坛比较引人注目的作品,还有与《农夫与少年》同时被提名的候选作品:亚历山大·捷列霍夫的讽刺性小说《德国人》(Немцы),玛丽亚·斯捷普诺娃的《拉扎里的女人们》(Женщины Лазаря)、马林娜·艾哈迈多娃的《女自杀者—哈季扎的日记》(Дневник смертницы. Хадижа)、奥莉加·斯拉夫尼科娃的《轻飘飘的头颅》(Легкая голова)和叶甫根尼·波波夫的网络小说《阿尔巴特,或广阔的画面》(Арбайт, или Широкое полотно)。其中玛丽亚的《拉扎里的女人们》于2012年11月27日获得“大书”奖的三等奖,捷列霍夫的《德国人》于2012年6月3日荣获“国家畅销书”奖,波波夫的第一部网络小说《阿尔巴特,或广阔的画面》也是一部获奖呼声较高的小说。 
    在大家都比较关注获奖作品的同时,也有不同的声音,比如著名文学评论家安德烈·涅姆泽尔(Андрей  Немзер)就更看好玛丽雅·维什涅维茨卡娅的小说《那就由他去》(Пусть будут все)。对于评奖,他认为现在评奖标准趣味比较主观,认为批评者和读者对艺术性比较忽略(比如情节结构,叙事架构,作者语言的节奏,性格刻画,等等方面),其次,重复颁奖不合常规,维什涅维茨卡娅已经在2002年获得了别尔金奖,所以这次落选也纯属正常。他还特别提到了奥列格·叶尔马克(Олег  Ермак)在前一年度的《野兽的印记》没有得到足够重视,认为虽然都是写战争的,但作家的成就要高于获奖的阿列克塞·科兹拉齐科(Алексей  Козлачк)。 
      
    老作家的新荣誉 
    新世纪以来,曾经活跃的“四十岁一代”等老作家渐渐淡出文坛。进入2012年后,三位高龄作家的获奖或新作问世却成为年度文坛的亮点。 
    2012年,一年一度的俄罗斯文学图书大奖颁布,九十三岁高龄的尼伊尔·格拉宁(1919—— ,原姓盖尔曼)一举夺魁。素以科技题材见长的格拉宁竟以战争小说斩获此奖,为俄罗斯战争文学又添别样力作,成为年度俄罗斯文坛的一大亮点。虽然评论家事前更看好获三等奖的《拉扎里的女人们》,但格拉宁的《我的中尉》最终还是胜出。小说以卫国战争为背景,主人公是两名性格迥异的普通中尉,面对惨烈的人生,他们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卫国战争一直是苏联和俄罗斯文学的重大题材,进入后苏联时期,作家们更多的是以新视角书写战争,淡化英雄主义色彩,展现的并非辉煌的战功,而是战争的血腥所带来的恐惧和灾难。可见,这场“二战史上唯一一场两年半都在战壕中进行的战争”至今都是老作家难以抹去的记忆。 
    到了耄耋之年,积蓄了半个多世纪的血泪回忆终于凝集成一部令人震撼的作品——《我的中尉》。小说以战争的艰难、恐惧,以及惨不忍睹作为背景,让一个在战争中经历过九死一生的普通中尉尽情诉说那场素称伟大卫国战争的恐惧、残酷、苦难、血腥与丑陋,讲述了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战壕真实”,同时,小说用了三分之一篇幅,讲述战争给侥幸活下来的“中尉”留下的经久难愈的内伤。小说中的两个中尉,一个如从前单纯、浪漫、自信,对自己国家尚存希望,他的心始终维系于战壕、前方,而不见容于眼前的现实。而从战场回来的则是另外一中尉,在家庭生活中也成了个“不称职的丈夫,不称职的父亲”。他充满疑虑,满带给不出答案的问题,过分的罪疚感,面对每一位亡者,他的罪过就在于他还活着。叙述像一段段笔记摘录,战后生活与战前回忆在这里跨越时空而交错,落脚点是,战争留下的内伤,亦即战争病是难以治愈的,经历过死亡和将人推向死亡的人是无法回到日常生活的。此外,对战争性质的阐述,对士兵的作用评价,对司令部长官行径的指点使得小说带有浓厚的政论色彩,甚至面对苏联帝国的坍塌,都有精辟的评说。 
    作家的语言风格值得玩味。作品通篇的叙事语言多为短句子,有时甚至是一个单词就是一句话。这种行文客观上造就了这部小说的叙述语言的时断时续,一个个语词就像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来一样,艰难而又沉重,更像战争的残酷及其揪心的疼痛让作家无法说出一个长句子,时常让人感觉得出叙述中含着带泪的哽咽,即或泣不成声。 
    小说家格拉宁以多种艺术手法对这一面貌独特的战争故事展开了讲述。就叙事功能而言,中尉“我”与中尉“D”共同担负或分解着作者的叙事人身份,适时地互换角色,互为补充,由单个的不可知视角汇聚成整一的全知视角,立体展示了战争的真实面貌,揭示了战争留给人们的生理之痛与灵魂之伤。格拉宁运用了一以贯之的纪实手法,采用日记摘录、回忆片段等多种形式加强了作品的纪实特征,未经粉饰地展示了战争炼狱中挣扎的士兵所经历的种种自然感觉。小说的叙事时间穿越半个多世纪,从希特勒入侵苏联直到苏联解体,写到战时的悲惨,也写了战后的悲凉,甚至让人无法探明谁才是战争的赢家。 
    俄罗斯评论界称格拉宁的《我的中尉》是阿斯塔菲耶夫《该诅咒和该杀的人》与维克托·涅克拉索夫的《在斯大林格勒的战壕中》的延续。这三本小说三棱展示的不是教科书里的真实,也不是电影里的真实。尽管作家不同,但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血淋淋的可感可触的战壕真实。这种真实是经历过地狱门槛的士兵们多少年都不会忘记的,就文学意义而言,也为俄罗斯战争文学筑起了一个全新的里程碑。正如有评论家这样评论道:“也许它不是这位十分年迈的作家的最好的作品,也许,在他那完全已经不年轻的手中笔会颤抖,而且书中还会有一些早年回忆录和早年作品的重复,也许,在小说中没有匀称的设计完美的结构,但它是诚实的,最重要的,它彻彻底底是个人化的。” 
    2012年,被誉为“活着的经典作家”拉斯普京也有新作问世,成为俄罗斯文坛上的第二个老作家的亮点,即他的政论集《这灾难绵绵的二十年》的问世。就是拉斯普京对二十、二十一世纪之交二十年思考与政论的汇集。为向作家诞辰七十五周年献礼,莫斯科艾司莫与阿尔戈特里姆两家出版社于2011年,即纪念活动前夕出版此书,出版后获得了极为广泛的反响,被列为“俄罗斯21世纪政治秘密丛书系列”。文学界就其政论的“精确与有力”,将其比喻为世纪之交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家手记》和列夫·托尔斯泰的《我不能沉默》,予以极力推荐,在俄罗斯引发了对政论家拉斯普京的热烈评议和新研究;普通读者狂喜与激赏于这本书的出版,感佩作家忧国忧民的激情政论和对世风日下的大胆鞭挞,受众体的评说几乎每日见诸于俄罗斯各种报刊杂志。据俄罗斯信息资料所示,该书在俄罗斯的发行量空前,销售量也占据了当下图书首位。 
    《这灾难绵绵的二十年》汇聚了拉斯普京和著名政论家科热米亚科绵延二十年的交谈。其间,一代文豪拉斯普京以悲剧视角对俄罗斯二十年动荡予以独特审视,并认定这二十年是“多灾多难,让人痛不欲生的二十年”。“交谈”中,作家历数二十年俄罗斯绵延不断的悲剧。与拉斯普京交谈的是《真理报》资深评论员、记者维克托·科热米亚科(1935—)。这位评论家有感于世事变化,决定以与文学家交谈形式把当今社会乱象呈现出来。 
    2012年文坛的第三个亮点,是七十八岁的诗人叶甫盖尼·莱茵获2012年度民族诗人奖。莱茵早年加入阿赫玛托娃小组,其创作深受俄罗斯诗歌传统影响,诗风简洁明了,寓意深远,被布罗茨基称为“我所处时代最伟大的诗人”,受到多位当代经典作家的赞赏。1979年,莱茵因参与地下刊物的活动而受到革职,直到1982年重回文坛。苏联解体前后,他的作品才开始出版。莱茵的获奖,应该说是文坛对其创作地位及其终身成就的肯定。 
      
    传记、畅销及其他 
    2012年,亚·卡巴诺夫和叶·波波夫的《阿克肖诺夫》获得大书奖的二等奖,这也是一部类似人物传记的纪实作品。全书以一种轻松的笔调,生动描绘了著名作家瓦西里·阿克肖诺夫的一生。作品以两位朋友对话的形式,共同回忆故去的老友——阿克肖诺夫,全书长达五百页,对话形式的采用赋予了严肃的传记以诙谐、幽默的基调,成为2012年文坛上难得一见的作品。 
    同年,德·贝科夫的传记类作品《未知数》也较为引人注目。小说以《静静的顿河》著作权为引子,展开了对肖洛霍夫生平的探寻。   
    女作家中,玛丽雅··斯杰普诺娃和奥·斯拉夫尼科娃得到较多关注。玛·斯杰普诺娃的家庭伦理小说《拉扎里的女人们》备受好评,获2012年大书奖的三等奖。作品讲述了天才科学家拉扎尔从落魄走向成名过程中与三个女人的故事,饱含深切的爱恨情仇、欲念交织。奥·斯拉夫尼科娃以2001年的畅销之作《不死之人》获得了2012年度高尔基文学奖。一个因中风而卧床的二战老兵在虚拟的苏维埃时空中奇迹般地存活了十四年,对苏联的“重建”、解体等社会变革一无所知,而得知真相之日却成了生命走向终点之时。小说关注的是社会变革与个人命运,但视角独特,故事推进扣人心弦,以新的切入点对苏联时期的畸形政治文化氛围予以了深刻独到的审视。 
    2012年6月3日,亚历山大·捷列霍夫的《德国人》被授予国家畅销书奖,作品以作家自身的经历为素材,展现了国家新闻中心的工作场景。作者曾著长达八百多页的小说《石桥》获第二届大书奖,情节以侦查1943年发生在石桥上的神秘枪杀案和两个斯大林时期青年精英男女的自杀案为背景,体裁被称为“伪纪实”,因为作者始终秉承着“过去不能深究,真相不可能还原,历史只是各种阐释的结果”这样的观念,因为受到诟病。 
    总的说来,俄罗斯文学的2012年也该说是可圈可点的,虽然延续了近年一直比较悲观的论调,但是总也有令人为之一振的亮点。正如作家贝科夫所说,“熬过这个休眠期,精彩的俄罗斯文学就会出现”。 
      
    二,中国的俄罗斯文学研究与译介 
    学术专著成果颇丰 
    2012年是中国俄罗斯文学研究成果颇丰的一年。在这一年,学术专著发表的数量达二十部之多,研究的内容也从经典作家作品到当代文学领域都有所涉猎,所取得的成就是近年所少有的。 
    在经典作家和作品的研究中,有以下专著值得关注:1)《屠格涅夫的哲学思想与文学创作》(吴嘉佑著,人民出版社),论及作家的哲学思想、艺术表现和其文学创作中的浪漫主义元素;2)《冈察洛夫长篇小说艺术研究》(高荣国著,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对冈察洛夫的长篇小说创作手法进行较为深入、系统的分析、探讨冈察洛夫艺术思维的特点,分析其长篇小说三部曲的艺术手法的价值等;3)《建造心灵的方舟——论别雷的<彼得堡>》(管海莹著,人民出版社),探讨了《彼得堡》在艺术形式上的创新性;4)《普利什文面面观》(刘文飞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这是国内第一本关于普里什文的研究专著,从作家生平、作品和创作主题等方面进行论述;5)《伏尔加河的呻吟——高尔基最后二十年》(汪介之著,译林出版社);6)《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救赎思想——兼论与中国文化思维的比较》(郭小丽著,黑龙江人民出版社),以陀氏的救赎思想为主线,将《卡拉马卓夫兄弟》为主要文本,分析陀氏的语言、历时性视域等核心问题,以对比研究的方式尝试解读陀氏的救赎思想以及其独特的思维方式。 
    在文学理论和批评方面,值得关注的学术专著有:1)《走向真理的探索白银时代俄罗斯宗教文化批评理论研究》(张杰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后理论时代与文学批评转型——巴赫金对话批评理论研究》(王建刚著,北京大学出版社),专著对巴赫金的对话批评理论做了系统翔实的阐释;3)《流淌的心声  哲思的殿堂——俄罗斯19-20世纪初浪漫主义抒情诗情感诠释与评论》(周立新著,北京交通大学出版社),作者挑选了八位19-20世纪俄罗斯著名诗人的优秀诗作进行较为深入透彻的分析和探讨,但遗憾的是引文著作、资料、诗作中均有常识性、知识性错误;4)《俄罗斯文化理论(第三辑)》(邱运华、林精华主编,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对20世纪俄罗斯文学、古典文学、文化、语言学等专题进行研究;5)《金亚娜集》(金亚娜著,黑龙江大学出版社),这是黑龙江大学出版社推出的俄罗斯文学研究个人文集系列,但在文字编辑方面仍有些遗憾,其中屡见知识性错误,以及人名、地名、作品名方面的问题。 
    在当代作家研究方面,比较值得关注的学术专著是:1)《当代俄罗斯文学视野下的乌利茨卡娅小说创作——主题与诗学》(孙超著,黑龙江大学出版社),这是目前我国较为深入的乌利茨卡娅研究专著;2)《现实与虚幻——维克多·佩列文后现代主义小说的艺术图景》(李新梅著,复旦大学出版社)。 
    老翻译家高莽先生的《一本书搞懂俄罗斯文学》(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在俄罗斯文学的介绍和普及方面是一本值得关注的新作;在文化研究方面,金雁所著《倒转“红轮”——俄国知识分子的心理历程》(北京大学出版社)是近年关于俄罗斯文化和俄罗斯知识分子研究方面一部十分引人注目著作;曹德谦的《俄罗斯演义》(中央编译出版社)是关于俄罗斯历史的普及读物,也是近年难得的通俗著作;除此,《文化与信仰——俄罗斯文化与东正教(格奥尔吉耶娃著,焦东建、董茉莉译,华夏出版社)虽是译作,但也足见俄罗斯文化与宗教关系研究热仍在我国延续着。 
      
    重要的研究论文 
    外国文学研究权威期刊《外国文学评论》中,2012年只刊出了有关俄罗斯文学的三篇文章,分别是《普里什文的思想史意义》(刘文飞),从普里什文的自然观、生态观、宗教观、美学观和世界观进行初步梳理归纳,以解读通常被视为“大自然歌手”的普里什文文学遗产的思想史意义。《与大历史的“一个人的战争”——再论<静静的顿河>》(王志耕),文章以东正教“神人”论和圣愚伦理为基础的神圣历史主义出发,分析《静静的顿河》对十月革命以来所营造的“大历史”观的解构以及通过抗拒历史而追求人的精神完整性,以个体的精神力量超越“大历史”的目的幻象。总体看来,还是偏重经典作家作品的研究。 
    俄罗斯文学的研究重镇《俄罗斯文艺》杂志在这一年重点关注了“中国俄罗斯侨民文学与文化研究”、“形式主义诗学新探”(第2期)等重大理论和创作问题。在第1期“中国俄罗斯侨民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刊发了《再论哈尔滨批判现实主义》(李延龄)、《论中国俄侨诗歌的宗教性》(加·艾芬季耶娃)、《论中国俄侨女诗人的群体崛起》(张坤)、《论哈尔滨俄侨文化生活》(叶·塔斯金娜)、《哈尔滨俄罗斯侨民杂志概述》(泽田和彦)等文章;在第2期“形式主义诗学新探”主题下,刊发了《语词的复活》(维·什克洛夫斯基)、《从俄罗斯形式论学派到布拉格学派》(朱涛)、《从文学特征论看俄国形式主义与中国古代文论之异同》(杨一铎)等六篇文章;为纪念赫尔岑诞生二百周年,杂志(第3期)在“学术前沿”一栏中推出“全球化视野中的赫尔岑”一组文章,其中,有《空想非彼岸:赫尔岑社会主义思想的历史价值》(张建华)、《“钟声”依旧——当代俄罗斯学界对赫尔岑思想的研究与思考》(陈余)、《赫尔岑“俄国社会主义”思想述评》(李兴、王晨星)等共五篇;同一期上,为纪念洛特曼诞辰九十周年,杂志在“符号学”一栏中,刊发了《洛特曼符号学理论之渊源与发展》(王永祥)、《批判的继承:洛特曼与俄国形式主义》(颜文洁  张杰)等四篇文章。为纪念卫国战争,杂志的第4期以“1812年卫国战争与俄罗斯文化传统”为题,推出《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中的1812与拿破仑传说》(尼·波多索科尔斯基)、《纪念1812年卫国战争的两大丰碑——<战争与和平>与莫斯科基督救主大教堂的关系》(李正荣)、《俄罗斯民族性格与1812年卫国战争的胜利》(郑永旺)、《俄罗斯通俗文学:历史命运及勃兴之由》(张建华)、《中国的卫国战争文学研究》(穆华英、王蕾  、李万春)和《俄国知识分子和农民——基于俄国民粹主义文学的叙述》(许传华)等八篇文章。 
    除了专题研究,《俄罗斯文艺》杂志还关注了一些当代的话题和作家,比如说《文化主题的结构:“虚像”叙事——以索罗金的小说分析为例》(温玉霞)、《<烟雾笼罩着古老的阶梯>的新历史主义解读》(闫吉青)等。同时,杂志也涉猎了其他话题,如比较文学方面,有《历时性哲学:巴赫金与德里达对欧洲传统的反思》(李永毅)、《俄国文学自立的标志与19世纪现实主义文学的滥觞——以普希金与司汤达为观照》(白文昌)等文章。 
    在翻译方面,2012年仍然延续了近年俄罗斯文学翻译的低迷局面。出现版本最多的,仍然是普希金的诗集,分别是不同出版社的版本,所选篇目基本上是重复的。其次是屠格涅夫的作品《屠格涅夫散文集》(沈念驹译,漓江出版社)。而当代作品的翻译方面,比较引人注目的是短篇小说集《苍穹之谜》(人民文学出版社),该作品集根据俄罗斯年度最佳处女作奖的获奖作品译出。除此,还有彼得鲁舍夫斯卡娅的小说《异度花园》(陈方译,重庆大学出版社),被称是“寓言式地展示了俄罗斯知识分子的命运”。而译作《我的父亲托尔斯泰:最深的底层》(伊利亚·托尔斯泰著,罗红云译,江西教育出版社)记叙了托尔斯泰最后的岁月,是本年度较为重要的文学传记类作品。 
    总的说来,2012年度的中国俄罗斯文学研究仍然比较偏重于经典作家作品研究,但与上年度相比,在对当代文学的跟踪研究方面已有所改变。较之于学术论文,学术专著的研究范围更加广泛,也在研究中更多地体现了中国学者的视野。与比较活跃的学术研究相比,文学作品的翻译则显得十分不足。 
    重要的文学活动 
    2012年,较为重要的文学活动有两个,一是俄罗斯当代文学作品首次最佳中文翻译将创立;二是俄罗斯举办了“俄罗斯与中国:文学与文化的千年联系”研讨会。 
    2012年11月7日,北京的俄罗斯文化中心举行了首届“俄罗斯-新世纪”俄罗斯当代文学作品最佳中文翻译奖的征稿大赛启动仪式新闻发布会,同时举办了俄罗斯青年作家处女作奖的获奖者们与读者的见面会。“俄罗斯-新世纪奖”由北京俄罗斯文化中心与“处女作独立文学奖”的安德烈·斯卡奇基金会创立,该项目宗旨在加强中俄两国文化交流,鼓励现代俄罗斯文学作品的中文翻译,提高俄译汉翻译工作者的职业影响力,加深中国读者对当代俄罗斯的了解。仪式之后,部分处女作奖的获奖者参加了读者见面会,他们是鲍里斯·佩京、安娜·芭比雅什金娜、弗拉季斯拉夫·帕谢奇尼克、雅罗斯拉夫·布里诺维奇等。 
    安德烈·斯卡奇基金会代表奥莉加·斯拉夫尼科娃在发布会上表示“俄罗斯-新世纪”文学奖是专为俄译汉翻译工作者设立的,认为当代俄罗斯文学作品能否真正走近中国读者更取决于翻译者的工作,希望该奖项能提高俄译汉工作者的职业影响力和威望。评委代表李英男教授也指出,“俄罗斯-新世纪”俄罗斯当代文学作品最佳中文翻译奖的诞生具有重要意义。她认为,该奖项不仅有助于提高俄译汉翻译文学作品的数量,而且能让更多年轻人从多方面加深对俄罗斯的了解。她希望中国的年轻翻译工作者能继承老一代的优良传统,为提高中国的文学翻译水平做出贡献。 
    该奖每年颁发一次,获奖者将获得证书和最高五万元的奖金,进入决赛的参赛者将获得证书和最高一万元的奖金,参选作品涵盖长篇小说、短篇小说、专栏文章、剧作、随笔、短诗或诗集等题材。 
    2012年10月31日,“俄罗斯与中国:文学与文化的千年联系”研讨会在莫斯科大学举行,该研讨会是在俄联邦出版与大众传媒署的直接支持下,由俄罗斯文化对话出版社主办的,俄罗斯各出版社、俄罗斯文学研究者及中国文化学者、翻译者等人士参加了研讨会。 
    俄罗斯出版与大众传媒署书展与阅读宣传局局长亚历山大·沃罗帕耶夫表示,中俄两国间的建设性对话与战略伙伴关系的发展不仅扩大了两国的经贸联系,也促进了两国在人文领域的合作,两国在出版文化领域的交流也越来越密切。他说,中国已成为世界上出版介绍俄语作品最多的国家。两国每年举办的国际书展吸引了大量出版商参加,成为两国文化出版交流合作的重要内容。 
    据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学出版社的部门经理斯维特兰娜·阿尼克耶娃介绍,俄罗斯的汉学研究有着悠久的历史,东方文学出版社就是翻译出版汉学图书、中国文学作品的重要出版单位,它不仅出版了很多俄罗斯优秀汉学家的著作,如汉学家阿列克谢耶夫、李福清的作品,也翻译并出版了许多中国作家的名著,如林语堂的《吾国吾民》等。由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编纂的六卷本《中国精神文化大典》也是由该出版社的,这是俄罗斯首部全面介绍中国文化的百科全书式的著作。 
    俄罗斯图书商会副会长苏霍卢科夫在研讨会上提到,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国作家莫言的作品《酒国》已经在俄罗斯翻译出版并受到读者的欢迎,俄罗斯各地区的书店对莫言作品也有很大需求。他表示,中俄两国现代文学和图书出版的交流还不够,他希望两国能够在介绍优秀的现代文学作品方面加强交流与合作。研讨会期间,还展出了近年来在俄罗斯及中国出版的优秀汉学著作、俄罗斯及中国文学译著等。 
    而在此次研讨会后不久的2012年年底,莫言的长篇小说《丰乳肥臀》俄文译本也与俄罗斯读者见面了。2012年是中国的“俄罗斯旅游年”,中俄文化交流的升温势必也对中国的俄罗斯文学翻译和研究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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