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立军:各位嘉宾上午好,由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主办,《中国作家》杂志社承办的“中国文学高端论坛影视文学研讨会”现在开会,因为要发言的人比较多,今天咱们简化一下程序,就不一一介绍到会的嘉宾,谁发言的时候我介绍一下。 今天影视文学学术研讨会议题有6个,第一,当代文学创作现状分析,第二,影视文学脚本的生产和传播方式,第三信息时代对影视文学的挑战,第四,电影在中国的历史、局限和未来,五,电视连续剧在中国的历史局限和未来,六,电视纪实片的新崛起。这是我们的六个议题,大家也可以超出来谈,但是我们必须限制每个人发言必须在8分钟之内,要不可能说不完了,因为对影视文学创作的现状,大家都有很多话要讲,下面有请中国作家协副书记处书记,党委书记何建明同志讲话。 何建明:影视文学是文学的主题和主流 何建明:头衔比较多,我说个开场白,咱们为什么开这么一个会,跟大家介绍一下,今天我看到来的很多是新朋友,也有很多老朋友,对我们这个主题比较清晰。中国作家协会下面有一个中国出版集团,这个集团是83年的时候成立的,这些单位是我们作家协会所属的报刊社,又叫作家出版集团,但是这个集团实际上和原来的体制差不多。我是08年接任了出版集团的,有个管委会,一个党委,我们工作人员主要我一个,葛笑政一个,还有我们老艾,艾克拜尔·米吉提,我们三个人负责出版集团。 作家出版集团干什么呢?我们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作家协会赋予我们集团的公司,主要是办好报刊社,作家协会的工作主要包括长篇小说选刊等等,包括作家出版社这么多单位,现在进行文化体制改革,我们第一步是以出版社为主的整治,出版集团马上进入新的整治,我们有一个愿望就是说,作家协会的整个工作,作为作家协会的成员,他主要还是协会的工作,是会员,创作、研究,这是作家协会的工业。 作家出版集团,一个是办刊物,一个是文化产业,特别是围绕作家协会的文化产业如何做好,这是一个我们探讨的问题。所以今年我们承担了一个任务,这个任务也是作家出版集团自己设计的,也是根据作家协会的工作,作为文学创作方面的研究,所以我们这次搞了一个,从今年开始,我们每年搞一个题目,就像题板上写的中国文学高端论坛,作家协会没有这个的活动,作家协会有这样的工作和考虑,所以我们把这个事接下来由中国出版集团承担,每年举办中国文学高端论坛。 我们党组主席对这个也非常重视,我们今年设置六个专题,根据文学,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诗歌、影视文学、报告文学、纪实文学,今年涉及六个,明年还要补充,主要根据当前文学界的文学问题进行研讨,没有任何功利性,这全是我们作家出版集团我们自己想做的,集中我们当前的某一个领域的作家、评论家、专家,包括我们的读者在内,进行一些高端的论坛。 我们想通过这个活动,通过这样的研讨,对文学的创作问题,对当前处在文学高端的问题,对普通老百姓社会上所关注的问题进行研讨,想通过这样的研讨一方面加紧我们出版集团的工作,同时还要给作家协会提供这样学术方面的论述,也希望通过这样的活动给有关部门,包括中宣部,其它的院校,我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研讨问题。 今天我们组织的影视文学创作,我们这个高端论坛是根据自己每一个文体的情况,比如说中短篇小说,我们委托人民文学来举办,因为人民文学在一块是它的专长。影视文学对我们作家协会来说是一个新的工作,所以中国作家杂志社我们创刊了一个新的影视版的杂志,这个问题委托中国影视作家杂志来做这个活动,在统一筹划下进行这样的研讨。 这个影视文学创作,我们前段时间,没有多长时间,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人民文学,文艺报,其它几个单位也进行这样一次论坛,类似论坛我也参加了一下,我们好几个专家都参加了,我想是这样,影视创作,中宣部最近也要开一个会,好像是在26号开一个比较高端的一个全国性的座谈会,那么证明就是说,无论是从中宣部这个层面,还是我们作家协会这个层面,我们对他们关注和重视影视,我自己觉得中国作家协会要特别关注影视创作,因为我们都知道了,实际上在我们影视创作当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或者作家协会的原创作品,一直是占到我们创作的主体,据我们不完全统计,由作家出面写的影视作品占到6%的左右,这个比例说明作家协会重视影视文学的创作和研究是特别重要的一件事。 而且在我看来,影视文学是我们整个文学的主题和主流,它占了我们整个文学的发展,当前情况下它占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位置,而且越来越显示它的力量,无论是我们读者和观众的层面,还是我们普通老百姓对我们作家协会的要求。 我们党组也讨论这个问题,作家协会的工作,我们出来研究如何为作家服务,如何为作家创作提供一些必要的条件,研究文学理论,文学动向,一个特别重要的关注点应该是在影视文学研究关注,我自己感觉作家协会以前做的工作还有很大的空间,直接说就是不太够,以前说我们作家协会是小说家协会,我觉得在很大一方面,我们对影视文学创作研究不够。 我自己这方面也在研究,我当作家出版社的社长,我们作家出版社很多优秀的图书都是影视作品的原创,后来在编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书。今天我们请到很多专家,有我们影视界的评论家、理论家,也有我们的影视编辑家,也有我们很多大学里影视的评论家、专家,也有我们很多报刊社的影视图书的编辑家。 所以通过这样的一个研讨会,我想对我们整个影视文学创作,至少在某一方面,我们通过我们的研讨,能梳理出一种影视文学创作的理论性问题,哪怕是实践性问题。我觉得这样的研讨会,从作家协会这个层面来说,至少每年有一次或者几次这样高端的论坛,这对于我们作家协会整个工作,和整个文学的创作,整个中国的影视文学创作,都具有特别有意义。 我觉得作为中国作家出版集团领导人之一,也感谢大家能够到来,也祝愿本次会议能够成功。 苏叔阳:电影是文学的后代 是艺术的文学 苏叔阳:我因为老爱说,老让我说,后来我发现打头炮有很多缺点,如果你说主流意见,意见会淹没掉,第二非主流的话,人家也不好接受。再一个因为没说完中间老插话。 刚才建明同志所说的话,也说明了上一届作协,我们这个工作做得不够好,不能责怪主任的意思,责怪我们下面,不知道该怎么抓。 再一个过去在中国电影文学协会成立的,这个协会是我们几个人在上海开会的时候促成的,最后还促成了中日两国影视作家交流,后来这个会被影协拿走了,变成了写剧本和明星之间的交流,日本同行对此很不满意,要求中断关系。后来在昆明开了一次会,日本人非常慎重地进行了长达七天的考虑,最后会议结束的时候,好,我们同意继续交流下去,但有条件,必须是真正的剧作家,并且刻碑,以字立誓,但是据说今天仍然不是电影编剧家的交流。 这就说明当时的倾向,昨天放一部影片,电影编剧都很感慨,终于打出了陈小林编剧作品,萧峰编剧作品,过去都是什么,丁一南作品第几号,谁谁谁作品多少号,没有编剧的字,这次非常激动,说有陈小林编剧作品,至少表示重视。 过去在电影文学协会,讨论了一个基本问题,我一直认为电影艺术和电影文学之间根本构不成在理论上的矛盾,二者是相辅相成,融为一体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能够把这两者区分开作为敌对。 当时讨论这个文学样式本身是什么?因为它既不是小说,又不是电影拍摄脚本,当时界定是电影文学和小说之间的跨界文学样式,它既可以通过文学的叙说,对电影思维者,一方面培养电影思维,一方面可以想象用语言叙述画面。 我记得我中学的时候学过苏联的电影剧本,当时是斯米尔诺瓦写的,是金黄色的麦浪,远山、绿树,啊,俄罗斯美丽的夏天,这是一开头写的,都作为语文课本。 我觉得作为文学本身而言,斯米尔诺瓦的剧本本身有相当大的文学性。后来中国大概像我这一代人都学的苏联文学的。我们的会长曾经界定过,在中国这样一个泱泱大国里头只有15个够上电影剧作家的编剧太可怜了,所以就努力发展会员。他说这个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是从会员说的。 但是回顾中国电影样式的诞生和发展,这个历程是经过坎坷的,从(必必成)以上,这些大多数不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因此为了写电影文学作品,每个人都下了很大的功夫,去研究电影语言,去研究电影的东西,所以你要说这些人一点不懂电影技术,不懂电影语言,这有点太欺负人了。 比如说,就是说每一秒钟是2到6个字,因此要计算影片的长度,从长度换成时间,时间换成字数,要给听众音乐都留下空档,因此不能写满。现在这种工作办法,我在新闻电影制片厂干了四年,学了(史东山)这个办法,我不知道现在还有谁使用这个办法,我用这个办法李先念的影集搞了十集。我这套从哪儿呢?就是干这个,为了这个饭碗,为了这个合格。 所以有些电影导演在那儿挖苦电影编剧,说你们什么都不懂,我觉得有点太欺负人了,我懒得骂这位比我大十岁的,我说我要理你都是傻子,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毫无疑义,最后问请问苏大师,你拍过多少部电影?我说我不才,拍了十五部,你拍几部?一部没有。 因为我憋了很久,让我学生告诉我电话,想要教训我,岂有此理。谈这些是活跃一下气氛,我想谈一下电影和文学的关系,日本一个电影艺术家,此人叫(八度立水),此人已经去世了,他说中国电影和文学要离婚的时候,他说电影就是文学的后代,电影的一些淡入淡出,当初就是从文学来的,他说电视是可视文学,电影,如果你把台词演一下,人们会看,但是电视,你把台词去掉,人们不会看。他拍过几十部电视剧,他讲话的姿态让我非常感动,他像对小孩子讲这个东西,又不是瞧不起你。 所以,我们打倒四人帮之后,第一个学习的对象是日本的电影,我们不能忘记日本电影曾经给我们的帮助,我们也从电影剧本中学到很多,因此我们可以想想打倒四人帮的时候的电影很像日本电影,我们也从苏联电影中学到很多东西。所以那一代的电影从蒙太奇的语法、组织、结构都很相似。假如没有文学,叙事功能从何谈起?假如没有文学,视觉化的人物性格从何谈起?假如没有文学?整个氛围的基调是怎么定的?这都够导演启示。 所以我觉得好的电影文学剧本拍砸了比比皆是,坏电影剧本拍好的几乎没有。我想我们应该讨论的是什么问题?讨论的是文学怎样更深入地进行电影艺术,怎样更好地统帅电影技术文体,这样才能够通过有效日益发展的影视高科技手段,日益更新的高科技手段,使它更为我们文学的构思,文学的价值观念而服务。 我认为电影是一门艺术的文学,而是通过艺术形式表现的哲学,假如你否定了电影里哲学的本体,那电影就是高科技杂耍。当时作为电影,并没有说是电影艺术,为什么它能够被成为电影艺术呢?因为它具备了今天电影艺术的各要素,第一它是社会性,卖票的,第二有电影的构思,人的主观创作介入了电影创作,虽然没有文字,但是已经介入剧本,只有文字的脚本诞生之后,我们才说它进入成熟期,戏剧的成熟期在英国就是莎士比亚时期,中国是关汉卿,最早之前是南宋,那个时候才说中国的戏剧走向成熟。 王兴东:影视原创剧本缺乏,根在不重视编剧 王兴东:苏老师是电影文学的创始人,他是小说家、编剧,写过电影剧本、话剧剧本,所以他这次发起的文学讨论,我也看了,作为文学编剧来讲我非常相信他,因为他是一个实践家。 今天参加这个大会,感觉到中国作家正在履行国家赋予的责任,连续几次,一个文艺报发出巨作讨论,一次是影视与文学讨论。再一个中国作家率先做出影视文学剧本。所以我们看不到影视评论家,看不到一个影片,不能从根本上研究剧本,每个一个评论家这样做,都是看电影,说电影,这样说,没有一个认真地做下,拿起剧本评,我敢说没有一个拿去。 今天又开了一个影视文学学术研讨会,这个让我感受到,我觉得中国作家在履行国家赋予的使命,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电影已经进入了属于文化,属于软实力,代表一个国家的力量,过去我们说电影是个美丽的姑娘,她嫁给政治,就是政治品,嫁给经济就是商品,今天她和我们政治、军事力量是一样的,这个时候我们要壮大我们的力量,所以中国作家挺身而出,我们要源源不断提供文学的资源。 下面我要提一个问题,就是苏老师所说的巨作式文学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今天讨论?就是现在影视界产生混乱的状态,包括作家不去深入生活,包括剧本缺乏,原因在哪儿?首先确定一个关系,简单说叫巧妇难为无米炊,米是条件,米就是文学,没有文学就无法打造影视文化。我们知道英国文学《哈利波特》,拍了7部,一个哈利波特形象打造了全球产业。 我们知道红色娘子军,作家是亲自到海南岛写游击队的故事,拍成电影,紧接着就排成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很多都是发现生活,创作人物,这个活动是什么活动?文学活动,所以说剧作就是文学创作,这个道理是一定的,米是决定因素,没有米,你再好的厨师,你无法做过桥米线,这个问题不应该讨论,现在是作家如何提供米。 现在粮食危机了,老农不种田了,这时候国家出台政策了,种粮不交税了,有补贴了。当今影视界由于文学的不足,由于创新的不足,四大明珠重翻版,百姓又吃回锅菜,翻来覆去,没有人去创新,在这个时候中央得清醒,我们作协党主席很清醒,要发动作家,深入生活,要繁荣影视文化创作。 所以我说米和巧妇的关系,皮和毛的关系,羊绒衫和漂亮,羊绒从哪儿来?出在羊身上,有皮才有毛。现在很多人,你看百花奖,前一段文艺报登出三个编剧的分,百花奖没有理由取消对编剧的奖励,当然编剧长得肯定没有演员漂亮。他这个走红地毯,然后又投资这么大,但是没有编剧,我请大家记住,剧作就是文学创作,剧作使导演有了工作,这是日本的(乔伯仁)说的,剧作使导演有了工作,导演没有剧本怎么工作? 所以我们说我们百花奖把编剧删掉,是我们行业内部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使人在大红地毯上遗忘掉了编剧,就像我们听交响乐的时候,让人忘掉作曲家贝多芬,这是违反科学发展观的,所以在文艺报上发表这个文章,我们必须重新提出这个观点。 这次中国作家文学出版第九期,引用了(张勇祥)的话,他能够对中国电影文学位置提得这么高,他是实践者。 第一个百花奖必须设立编剧奖,再好的奖杯也要生锈下,但是在这样场合下把编剧遗忘在角落里,等于你蔑视删除了编剧。所以在海报上根本看不到编剧,根本不知道这个故事哪儿来的?所以我想编剧的深入生活,劳动的时候,白纸黑字,非常辛苦的,但是成功之后一脚把你踹开,我们很多作家没有勇气站出来替我们编剧说话。 再一个我想提议,为了使中国的影视发展能够有源源不绝的创作能源,中国作家,作协副主席(张康康)委员,我也是委员,我们都提议要在金鸡奖、飞天奖等国家奖中要设最佳剧本改编奖,最佳改编奖是把著作权和改编权确立在影视之中,同时把很多作家吸引之中,另外从法律要求,你在使用别人作品的时候,要指明作品的名字和作家的名字,一个电影获奖,谁也不提原作是谁?所以我觉得党组应该提出这个,但是他们不接受,说编剧奖已经涵盖了这个最佳改编奖,我说为什么最佳主角奖,为什么还分男主角女主角?为什么我们在版权意识这么强的情况下,没有改编剧本奖,它在形式上可能不适合电影,这是一个双重版权的组合,和原作不一样,原作是直接到生活中创作,所以我要讲这个东西很重要的。 高度重视知识产权的保护,我们要高度重视,我们一切理论要为中国的社会实践和中国的创造、创新发明所服务,这很重要,这就是我要达到两个想法,第一百花奖必须设立编剧奖,第二,金鸡奖必须设立最佳剧本改编奖,讲完了。 雷达:不是谁都可以编拍《红楼梦》 雷达:我对这个会的意图不了解的,昨天我接到短信说十点到这个地方来,结果来了之后我不知道什么会,我给主编打了个电话,他说是什么影视文学会,我说我就不来了,因为我没有什么准备,一般文学界的会,我都仔细看书发言的,他说你必须得来。 第一个我表示一下,中国作家搞了影视文学版,我觉得非常有战略眼光的,影视和文学的关系,我觉得在今后都是非常重要,最基础的东西,刊物再难办,这不叫商机,这一块极其重要,它将对我们今后的,不管是影视还是文学的发展,都有很长远的意义。 我记得去年《潜伏》改编,《潜伏》是一万九千字的短篇小说,后来我仔细一看完全被吸引住了,余则成的装蒜,自我潜伏的完全吸引住了,我觉得《潜伏》不完全看国共两党当时怎么斗争的,人们从那里面汲取生存智慧,特别是余则成怎么从复杂的环境中保护自己。 我觉得当时《潜伏》受到欢迎,它只是一个一万多字的短篇小说引起这么大反响,可见文学性含量比较充足的东西,过去我们说很多影视优秀的东西都是来自文学,过去是先有影视,影视发得好再出书,但是不管怎么说文学性是影视最根本的基础。 比如最近《红楼梦》改编,我看得很少,我看了一集之后不太想看,我说一句话,我觉得影视改编的导演和编剧也好,基本上不具备驾驶《红楼梦》的基础,那些年轻的演员,完全进入不到历史情境,完全进入不到语境,整个剧本的构思,对当时《红楼梦》生存的东西把握不了,不是谁都可以拍《红楼梦》。 但是《红楼梦》有褒有贬,拍得不是很成功,我是这么感觉。 还有一个今天,进入一个图象的时代,由读走向了看,看在我们生活中占的比重越来越大,不管怎么发展,文学都起很大的作用。中国作家艾克拜尔 米吉提主编,他能够想到把这个主题搞起来,我觉得意义很大,所以我没有什么准备,我是觉得从长远价值来看的话,我们影视要发展离不开文学,而且怎么说呢,凡是搞得很多的东西都是从文学来的。 但是现在很多作家都转向影视,有很多作家搞影视搞得多已经不会写小说了。还有的作家写了很好的小说拿给我看,下了很大功夫,我说你基本上还是以镜头来写的,毕竟是两个东西,这两个都是怎么置换,这是很重要的。 这是一点感想,讲这么一点,谢谢。 何向阳:文学是电影的母亲 何向阳:我觉得电影,刚才苏老师讲到文学是电影的灵魂,我非常同意这个观点,我觉得如果是我来讲的话,我觉得文学还是电影的母亲。 就是文学和电影的关系,其实我们不管承认不承认它都是母子的关系,它是非常深厚的血缘关系。我们可以从四次中国电影的兴盛历史谈起。第一个阶段,五四新文化之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由左翼作家发起的电影,比如夏英、袁汉生等,左翼电影到抗战电影的历程,其实作家在电影发展当中起到了很大的推手的电影。 第二个阶段新中国成立之后的电影,这个阶段文学在对电影的支撑点起了很大的作用,比如说17年当中非常著名的像《祝福》,改变鲁迅的小说,《小兵张嘎》改编自小说,《家》改编自巴金的小说。 第三个阶段,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由于第四代、第五代导演交互的作用,电影的发展得到了长足的进步。第四代导演像吴贻弓,《城南旧事》改编自林海英的小说,像《人生》改编自路遥非常著名的小说,也是我们经典文学的组成,《老井》改编自郑义的小说。 第五代还有像谢菲、余萧萧,《湘魂女》改编自周大兴的小说,那么(张阮新)《青春记》也是改编自长张曼玲的小说。还有八十年代复出的谢晋,他的三部经典,《天山传奇》、《牧马人》等。《骆驼祥子》是老舍的,这个也是一个著名的作品小说。 那么还有很多,我都不一一来列举了,当然我觉得第五代,文学的推动力量非常大,第五代导演借助文学的力量进入电影,比如说张艺谋,先从第五代最早的,83年张军召开始,陈凯歌的《黄土地》,《孩子王》等,《边走边唱》也是陈凯歌的作品,《霸王别姬》改编自香港作家(李碧华)的《霸王别姬》。 张艺谋的《红高粱》、《活着》、《大红灯笼高高挂》。第五代还有冯小刚、田壮壮,田壮壮的《摇滚青年》改编自刘亦然的《摇滚青年》。冯小刚的《甲方乙方》都是改编自王朔的,后来改编《集结号》,还有现在的《唐山大地震》,也是改自《余震》这部小说。 这样一大批作品,我觉得还有第六代,我们在谈到新世纪这十年,上世纪九十年代到新世纪十年,霍建起的《那人那山那狗》改编自(彭建起)的小说,还《暖》,《阳光灿烂的日子》改编自王朔的《动物凶猛》。 这些有很多,我不一一类举,我现在产生一种观点,从电影,导演自己创作,不管电影历程是怎么走过来的,这个事实不能漠视和忽略的,它是深厚的血缘关系,我称之为母子关系。 电影是综合的艺术,声音在这个时代越来越大,但是作为一个强壮的儿子,我觉得不应该遗忘它的母亲给它给予的最初的营养,好,谢谢。 张福贵:《建党伟业》明星战术难持久 何不学《巴顿将军》? 张福贵:我是圈外人,我是搞现代文学的,说电影只是爱看电影,根据这个会议的主题,我着重在思考一个问题,刚才我们听了几位老师的发言感受很深,本来是一个文学理论和影视文学的常识问题,今天我们再次讨论,电影和文学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足见我们在电影文学和电影制作,也包括文学批评这个环节里,我们确实还有很多没有澄清的问题,我们重新探讨这个常识性问题,就说明这个探视性问题出现了问题。 我不想谈这个问题,其实我想着重谈一下这几年红色经典的改编和新作。我们说到红色经典电影,大家印象非常深刻,这几年出的红色经典电影,严格来说不是红色经典电影,是红色经典叙事,因为它除了红色经典主题之外,应该有经典的创作。 近年来我们看到诸多的影视作品,只实现第一个目的,没有实现第二个目的,所以经典是要经得起历史检验的,要有一种超越性 但是这种红色经典的叙事,在当下也有极其重大的价值,在我们当代生活中,这种崇高,这种信仰离我们越来越远,这种红色经典的出现,是在唤醒我们已经渐行渐远的那种精神。 不管红色电影在技术上不怎么不成熟,但是它本身有一种思想和精神的价值,就是我们人人都渴望崇高,不管电影中有哪些漏洞,其实你可以看看谍战片中的影片,他们在人格上的崇高,是我们当代社会最为欠缺的。 因此我们看到在很多影片中,这些人物的崇高具有超越性,他不再属于哪个阶级,他具有人类的精神,这种精神无论到哪个点都不能泯灭,不能消失的。 我前段时间在中央党校学习的时候,到井冈山去了一次给我震动很大,我们过去是从书本上学习革命传统,到那个地方你实地感受一下,你就能知道信仰的力量有多大,红军的处境有多难。所以红色经典相当程度上表达的是这样一种社会渴望,它帮助我们重建,或者说努力恢复在当代社会中已经渐行渐远的人类崇高精神,这也是非常可贵的,这也是年轻人对红色经典比较认同的深层原因。 我们看到红色经典上座率很高,这种革命者和信赖的关系,始终是一种既定,我们过去看到很多反映地下工作者的影片,无论敌特方的女特务怎样接近我们的地下工作者,宁愿暴露自己也不暴露组织,这其实就是违背人性。 你像《秋喜》中男女主人公的关系,既合乎环境又合乎情理,所以红色经典影片在当下之所以获得成功,就是它合乎人性。 刚才谈到《建国大业》,上座率很高,我们电影始终作为大众艺术看待,大众艺术最突出的特征就是模式化,因为我们在文学理论研究中,对模式化总是持否定的态度,但是大众文化传播中,模式化是便于群众接受的艺术形式,由于你这种模式化,能够跟观众期待心理达成一致,所以更容易认同。所以这种模式化是有一定的审美价值和票房价值。 但是我们从另一方面看,革命影片包括这些叙事影片,在格式化使用中缺乏一种创新,我觉得我们有很多政治大片,特别是领袖大片,我觉得绝大多数,我们政治大片和领袖大片,在艺术上是并不成功,因为我们感受到,我们的领袖大片和政治大片,其实就是在叙述了一个伟大人物的伟大故事,我们着重于政治正确,人格崇高和智慧的超群,这样一个角度去刻划领袖人物。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作为一个政治家,他肯定也有性格的弱点,我们至少也应该从某些生活细节中看看这些伟大人物和普通人一致的一点,这是很多大片中看不到的。 你相比之下,我们可以看一看《巴顿将军》,包括《切格瓦纳》,他给人印象非常深刻,同时个性化又有人性化,这种人性化恐怕就是人类意识。所以我想可能王兴东老师说的,我们忽略了剧本,确实我也没有看过剧本,可能导演在整个制作过程中和我们剧本有比较大的差距,这肯定是非常明显的,特别是他用了特别庞大的明星阵容,所以在整个运作过程中,商业上的成功比艺术上的成功更大。 作为一个历史题材的影片,使用当下最红的明星去制作,它有它的票房号召力,但同时由于这些明星在观众眼中过于熟悉,就导致了这个影片的历史性度降低。如果我们使用一些新人,他的个性表演,可能会完成剧本的设计和构思。 我们都知道《建党伟业》马上开拍,还将使用同一路数,如果这样,我觉得它的生命路也不会太久,能不能用另外一种思路,这是我作为局外人一种感受,谢谢大家。 原载:人民网-文化频道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