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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气指数——献给“六一”儿童节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陈祖芬 参加讨论

    题记一 农夫乐园的主持人说:今天我要送给每个人一份礼物——快乐。
    题记二 衡量一个社会的发展,有诸种指数,我想再加上一个指数:孩子气指数。
    不要打老虎, 你叔叔在老虎里面呢
    “小兔兔你蹲下来抱抱我好吗?” 三四岁的小女孩说。“小兔兔”是一米八几高的圆乎乎胖乎乎的绒毛兔兔,里边当然套着一个真人。“小兔兔”蹲了下来,抱着一脸幸福的小女孩。大一点的小男孩拉起“小兔兔”的手,一边蹦跳着唱:“爱我你就抱抱我。”又有小女孩对一米八几的绒毛老鼠说:“老鼠哥哥,你吃饱了吗?”绒毛鼠拍拍自己的大肚肚,表示很饱。小女孩说:“好可爱!老鼠哥哥可不可以蹲下来跟你讲个悄悄话?我也属鼠的,我很喜欢你,你以后不要偷吃人家的东西呵。”另外几个孩子在拍打绒毛老虎的屁股,家长说:不要打老虎,老虎会痛的,你叔叔在老虎里面呢。
    有绒毛的十二生肖,还有绒毛的玉米、萝卜、花生、辣椒,有小孩拽住绒毛花生:“花生里边是叔叔还是阿姨?花生阿姨我好想吃你。”孩子们几人合抱猪的大肚肚,贴在羊的胸前,吊在牛的腿上,拥着五彩纷呈的鸡,鸡得意忘形地喊着:没有我这嗓子,每天的太阳会醒吗?
    孩子们把老鼠哥哥花生阿姨们团团围住,主持人眼看家长和孩子蜂拥而来,用麦克风高喊:大家到我这里来!于是孩子们和老鼠哥哥花生阿姨们手拉手围成一个圈,主持人大快活:“没想到我这么受欢迎!”
    为自信腾出地方,为天真洒上阳光,为美好打开窗户,为想象插上翅膀。
    人越拥越多,一个圈不够,又来一个更大的圈,又又一个。老虎小兔胖乎乎乐乎乎,大人小孩跳起来笑起来。天上一个大太阳,地上一圈圈大太阳。待我走到这个农夫乐园门口,就见大约一百多辆大轿车,还有几百辆小车。怎么有这么多的家长带着孩子来当农夫?我心里响起主持人的一句话:今天我要送给每个人一份礼物:快乐!
    《深圳特区报》报道,英国对小学生做了调查,结论是:儿童认为最重要的事情是:快乐。其实儿童是先知先觉。成人也许最后方能悟出这个最简单的道理,或者终于也没悟出。农夫乐园是中国动漫节的一个分会场,动漫馆里正在给读者限量签名的作者叫:小鸟。还有著名漫画家:米饭老师。还有一位叫:大面包。米饭、小鸟、大面包,他们是拒绝长大的大人还是长不大的孩子?
    远远的,乐园里还在传来欢腾的歌声:嗨啰嗨啰嗨,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我真是很享受,享受这种近乎原生态的快乐。嗨啰嗨啰嗨,远方的客人就想留下来。
    在遥远的遥远的远方,在我的儿时, 我在我家门背后,贴上从什么地方剪下来的好看的小女孩小花朵什么的。那时真没有什么可供剪贴的,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会把一扇门贴了个严严实实。那时我老生病,一人躺在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从那斑驳看到变幻的图案, 看到公主呵仙子呵。童话让斑驳如此美丽,童话让世界如此美丽。我儿时的动漫节,在我家的门背后,在我家的天花板。如果那时的我能穿越到现在的动漫节上,也许一下就乐成仙了呢。然后跟米饭、小鸟、大面包他们一起作漫画,那我叫什么名字呢?叫乐仙?
    嗨啰嗨啰嗨,孩子把大人比下来。孩子们更拥有快乐的能力和幸福的能力。什么样的人很快乐?能接收快乐信息的人很快乐。
    我问眼前的人:你是鸟吗
    十来个姑娘背后长着翅膀,眼睛上下全画成蝴蝶,头上披着金黄色的假发。我说后面看是天使,前面看是蝴蝶,旁人笑:是进口蝴蝶。又看见一些少女穿着白纱裙,脚上套着长爪子,脸上戴着尖嘴子,我已经一路看糊涂了,我问一个尖嘴长爪的白纱裙:你是鸟吗?她说:我是仙鹤。我忽然大笑:她明明是人,而我问她是不是鸟,而她又被我弄糊涂了,更正说自己是仙鹤。应了此地的常用语:动漫我们的生活。我笑了又笑,一路笑去。
    又见一把轮椅上坐着一位女皇,我是说,那风度那美丽那光彩照人!一袭暗红的旗袍上,是一条搭配得当的项链,微笑着,不,她就是没笑也让人感觉着她在微笑。我不可能不向这袭旗袍走去。她一定腿有残疾,但是这决不影响她是女皇,甚至觉得正因为是坐在轮椅里,更焕发着一种生命的光彩。我走进那光圈:你来看巡游真不容易,精神真好!帮她推轮椅的人看着我说:你好像不是杭州人。我说上海人。她说那你从上海来看动漫巡游精神更好了!是上海人不等于从上海来呀,我大笑,一种释放心灵的狂欢。置身巡游队伍,精神就在欢舞。
    哦,我看见了什么?银发新娘,婚纱和身子一起飞扬;银发新郎,身子和西服一起挺拔。上前一问,新娘七十六,新郎七十八,我说是金婚?他们说快钻石婚啦,他们今天来参加巡游是代表杭州人民欢迎大家。
    一个女儿和一位老太站在一个高处,我说你们是占领制高点啊?站在高处可以看到巡游的整条马路。我问老太多大岁数?女儿说八十。说她把妈接杭州来,让她看看动漫巡游的现场。老太一直和我又是笑又是点头的,我就感觉我一直在和她对话,后来知道她耳朵不好,什么也听不见的,就是今天来看表演特别高兴。
    一个母亲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孩吃着手,流着冰糖样的口水。我问小孩多大了?母亲说十六个月,她是为了让女儿看才来的,然后又补充一句:她也看不懂。那女孩站在妈妈的手上,转圈儿指着巡游队伍的这个那个,高兴得直蹦,或者指着她最看好的哪个人,然后一劲儿朝人家招手。我对近处一青年玩笑:女孩是看好你,招呼你呢。青年笑指女孩:她就是吃足了奶粉也不至于那么识人吧?
    又见一个四岁小孩说他最喜欢蜘蛛侠和喜羊羊。不排斥外来的,也不看低本土的。现在的孩子生来就有全球性眼光。他连连问:蜘蛛侠怎么还不来呀?终于他大叫蜘蛛侠!我们顺着他的眼光望去,才在一辆远远的彩车上,找到了蜘蛛侠,这位四岁先生是第一个看到的。
    第一辆彩车开来了,站车上的就是那对钻石婚,我好像看到了老朋友那样直对他们挥手,新郎也看见了我朝我挥手。我好高兴。工作人员推着轮椅上的那位旗袍过来了,街两边的人一定是被她和她的旗袍震慑了,以为她也是巡游队伍里的,向她欢呼。她一路前行一路向所有的人致意,真个的女皇一般。那身杭版旗袍,叫我想起世界动画学会会长波尔多·多文考文维奇说的:“世界上最富创意的事业,落在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
    笑在节日的狂欢里流淌。喜欢动漫节不需要理由,如果真的要一个,那就是快乐。
    爱和快乐是一对孪生姐妹。如果你阳光灿烂,你的心里一定充满了爱;如果你付出爱,你的心里就涨满了欢快。或许可以成立一个爱与快乐(Love&Joy)研究所,简称L&J。
    一只猫是怎样当上店长的
    十多辆车停在街上,店面是挡风玻璃上贴的卡通,店堂是打开的汽车后备箱,挂着堆着自制的玩具。车主快乐地在自己的动漫世界里忙乎。这里是南宋御街,南宋皇帝出宫时行走的街道。南宋相沿至今的街坊和巷名桥名,就在脚下,就在眼前,如影相随,就在身边。但是自动过街电梯,时尚商务酒店,卡布奇诺,芝士蛋糕,叫人感觉着穿越和混搭的奇妙。经营后备箱动漫的人,更有一种我的动漫我作主的皇帝感。那自由自在天马行空,当然胜过南宋皇帝的出宫。
    我走进一个漫画家与居家设计师构建的商店。卖工艺、油画、家具、家居,混搭。墙上挂着一些名人语录。“简单,是自我的掏空。”“思念被思考抛弃是爱情的迷局。”还有一个专柜摆着列宁的一本本书:《怎么办》、《国家与革命》、《哲学笔记》。我看着那黄黄的纸张觉得亲切,更吃惊列宁怎么会穿越到这个时尚店来。我的大脑里盘旋起马雅可夫斯基的梯型诗:“我们说列宁我们说的是——党,我们说党我们说的是——列宁。”我不由喊出:呵,列宁!音阶非常梯型。小姑娘服务员向我介绍:“他(列宁)比较喜欢哲学。”我尊重小姑娘的服务,但还是禁不住地笑。
    又走向一家“飞行正店”,这是七八位漫画家开的。店前地上,漫画家黑荔枝画了一只长长的一节一节的毛毛虫,又如一列车,驮起很多人的梦想——一栋房子,梦想在飞行,所以叫飞行正店。店里的玩具、干花、工艺品、日用品,手工的,手绘的,真正的创意总动员。我说你们店长呢?“店长今天请假了。”店长有事?“店长玩去了。”哦。“我们店长是一只猫。”哦?“因为那只猫淡定、平和,见什么人物也不吃惊,总是大世面见多了,很有太后的风范,我们就叫她太后,后来全体选她当店长。”
    衡量一个社会的发展,有诸种指数,我想再加上一个指数:孩子气指数。孩子气指数,就是简单的快乐和飞扬的心灵,就是无限的想象和不尽的创新。
    在这个城市,也许一只猫当上拍卖师,我也不会觉得奇怪。我在青少年宫看到这样一场拍卖会。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穿着背带裤,系着小领结,用娃娃音和成人腔,像真正的拍卖师那样地喊着:一百七十元两次,一百七十元两次,一百七十元三次,成交!榔锤啪地一下。于是展示下一件拍品,又是一幅孩子的卡通画。拍卖厅的舞台下,满满一个大厅的人,多半是孩子,很多是幼童。戴卡通纸帽的,坐地上的,拍气球或者踢气球的,整个身子趴地上,只用双手撑起脸蛋的。有个五岁小孩举着塑料小凳子往前跑,一跤跌倒 ,爬起来就把小凳搬到舞台前,自己跪在凳子上,双手搁在舞台边沿上,好像搁在桌子上那么自然。拍卖师刚喊出起拍价,三十元,这孩子就高举手臂。如此高举手臂的幼儿还真不少,如此积极参与,有一个何等开放何等阳光的心态!是一种多么积极的生活态度的表白!
    当然拍卖师会问:你能代表家长吗?
    五月二日下午两点,我走进动漫节上我国首届漫画拍卖会。会场后排站着一垛墙,媒体。有一白衣女,拿下六幅漫画,指导她的是她八九岁的女儿,后者一直埋头在翻拍卖指南。会上当然有成熟的收藏家,但有不少孩子的竞拍。西泠印社的拍卖师在喊一万五,一万八,两万,左手前区,三万五,右手四万,五万最后一次,拍卖师的话快得我来不及听,他的右手指左指右,好像乐队指挥,只不过指挥的不是音符而是数字。他的身子挺拔而几近不动,但他的头快捷地左右转动,只有探戈舞者才有这样的基本功。建议颈椎病患者改行去当拍卖师,绝对能治病。其实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刚宣布:首届漫画拍卖会,我就禁不住地咧开嘴笑,好像听到了多么可笑的事:漫画拍卖?第一幅作品,丰子恺的《晚归》,人民币60000,美元9288,欧元6198 ,港币71429,绝对正规。
    漫画终于开始实现社会价值。我中间去别处听论坛,傍晚再回到拍卖会,拍卖师还在探戈。后来知道二百二十二件作品无一流拍,拍出1180万元。当时几个小女孩“长”着粉色翅膀,拿着粉色仙女棒还在进来,童话里这种仙女棒只要在空中一点就心想事成。两个小男孩穿着蜘蛛侠的服装大模大样地进来,好像随时准备侠肝义胆地帮助他人。
    知识是财富,智慧是财富,快乐是财富,天真也是财富。
    有天真就有想象力就有创造。真善美是世界永远的需要。
    我后边那人没有身体只有肚子
    突然,我往前一个趔趄,站稳了才明白是被一个大肚子撞了腰,他的身体并没碰到我,可见那是一个多么大的肚肚,也许我后边那人没有身体只有肚子?中国动漫博览会展馆,展览的是动漫,也是热爱动漫的人,一天下来,地毯踩破。
    走到迪士尼旗下漫威公司的展位,蜘蛛侠、钢铁侠、金钢狼、绿巨人浩克,卖相关的服装、书包、鞋帽。最热门的是和蜘蛛侠的造型合影。一个三四岁的男孩钻进蜘蛛侠双腿间裤裆下,站直了,正好撑个顶天立地,拍照。两三岁的小孩一个个一手抱住侠腿,一手柔软地举起,伸出双指作成V字,那柔柔的小手,那软软的手指!大一点的学蜘蛛侠的姿势,但比划着就变成了中国功夫。
    一个年轻的母亲举起婴儿和蜘蛛侠合影,这近乎是动漫的胎教。更有细高的青年人和壮实的中年人和蜘蛛侠合影,他们也是孩子——长不大的孩子。法国作家《小王子》献词“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孩子”,期望“所有的大人都应该是孩子”。
    来动漫馆的成人小孩,可能背着刚买来的与人比高的塑料刀剑,可能穿着cosplay的服装,然而无人侧目。创意的生活态度、快乐的生活方式,已是节日里的常态。几个四五岁小孩握着塑料封套都没拆的海绵小刀摆着《秦时明月》里的姿势照相。《秦时明月》四年蝉联“最受欢迎中国原创动漫作品”,译成七种语言,发行到三十四个国家和地区,获二○一一年法国戛纳电视节亚洲展会最佳作品,入围美国AUTOBESK2010年全球最佳作品集,同时入选的有《阿凡达》、《变形金刚》等。
    有一个小展位,卖方只有一人,头上戴着不知是鸡冠还是五彩羽毛的角斗士头盔, 也就是他销售的东东。我问这位角斗士卖的这是什么?他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是……造型!”也是,在动漫馆,PK的是无穷想象,是无限创意,所以连这么个小摊位也人头涌动,叫我不时担心被肚子撞倒。
    想象力需要释放的空间。社会的发展必然会释放缤纷的个性和美丽的童心。使想象扩充,梦幻延伸,创意纷呈,使儿童更智慧,使成人更天真。
    五月一日这一天,光是来中国动漫博览会展馆的人,12.5万。
    这叫我想到另一个十二万。去年台湾尖端出版请杭州的美少女漫画家夏达去签售,一下来了十二万读者,“人体暴动”,只好中断。去秋当当网畅销榜显示,夏达作品独占三席:排名第一的《子不语》第三卷,排名第四的《游园惊梦》,排名第五的《子不语》第一卷和第二卷。
    展馆里的漫画世界大挑战宣言墙上,孩子们贴上了自己的心声:“我要考上好的高中,当上漫画家!”“希望有好多钱,让我买足够多的书。”“向夏达看齐,Ya——!”
    今年的中国动漫节迎来五十四个国家和地区的二百余万人次,签约一百二十八亿人民币,现场成交二十二亿人民币。陈楚生在开幕式上唱《有没有人告诉你》。杭州青少年宫,长40米、高4.6米的长长一大溜墙上,贴着三千多幅来自各地各国的孩子的漫画,有没有人告诉你?来自日本的有十六个学校的一百九十六幅画,是地震后四天寄出的。地震后的第四天啊!孩子们对动漫的热情啊!有没有人告诉你?有木有?有木有?
    先于财富觉醒的,是想象力、创造力的觉醒。爱因斯坦说: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想象力,乃第一生产力,乃国家大事也。
    天空中驰来一辆南瓜马车
    林立的高楼间堵塞着车流,行人如蚁,众生一色。唯高空的电线上,一个红衣人骑着独轮自行车,悠游地享受空间和自由。
    这情景,发生在朱德庸的一幅漫画里。这红衣人,应该就是朱德庸,尽享动漫世界的天马行空。如果,人类失去了想象力,那么世界就堵了,人生就空了。
    想象力使平庸却步。动漫节有个《杭州&台北》的论坛,台湾动漫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协会二十多岁的理事长上台演讲时,先放一张自己的漫画像,张着很大的嘴在大喊,他说:“大家好!我叫陈治华!”接着又放一张婴儿的照片,他说:“这不是我的小孩,这是我四十三年前的照片。”台下噢噢地叫起来:他怎么可能有四十三岁?“从事动漫的人年轻。我出生时就流着动漫的血液。”
    动漫节开幕式在体育馆举行。一进去就听馆里哗哗地下雨,怎么外面不下雨,馆里下雨?再一看是那么多的观众哗哗地摇响了拍手器。后来么,后来开幕式期间这里一阵阵地“下雨”。
    舞台亮起来,比幕更大的是书,比书更高的是蘑菇,比蘑菇更壮观的是望远镜,比望远镜更奇特的是占半个舞台的古地图。天上垂下一个个大花篮,大花篮里有一个个花样小姑娘,一条梦幻的船在天上划行,空中驰来一辆南瓜马车,四个主持人从花车现身。好像,什么都是从天上下来的,都是梦想变成现实。坐在我身边的文森特“啊!”地叫了起来。后来知道文森特是美国尼克动画创意总监,是《海绵宝宝》的创作人,表情也像海绵宝宝。杭州人没有叫的,因为动漫节使杭州人一年一年地心态变小,又一年一年地视野开阔。
    天上徐徐飘落着一把把伞,好像飘落着一朵朵美丽的花。那花儿般的伞下面,是西湖,是诗词,是洒落的花瓣,是花仙子,是舞台上的张靓颖在唱《印象西湖雨》,是走上舞台的周星驰。主持人提问:对杭州的印象?周星驰说:豆腐汤面。非常无厘头。主持人说还有呢?“动漫基地。”在哪儿的?“就是动漫基地。”全场大笑。周星驰在杭州已“潜伏”多天,考察动漫基地,有机会要来投资。一朵朵花伞下,“有机会要来”的已是前浪后浪。四月三十日余杭区五常街道西溪洪园,红地毯上,出现了一袭白装,成龙赶来为黄玉郎动漫工作室杭州开业站台。
    纽约国际儿童电影节组委会主席艾瑞克以前没来过中国,现在要来杭州。二○一○年十二月,洛杉矶的主流影院里,杭产的动漫片《梦回金沙城》与《玩具总动员3》、《怪物史莱克4》竞技。然后和《玩具总动员3》等入围今年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篇候选名单,又受到纽约国际儿童电影节的邀请,三月底在纽约放映,引发了影院里到中国一游的热潮。
    《中国文化报》(二○一一年一月二十五日)报道《好莱坞兴起经典童话“成人潮”》、《爱丽丝梦游仙境》全球票房超过十亿美元,迪士尼公司有关负责人里奇·罗斯说,这表明童话故事在全球有很大市场。是的,生命是对人生的投入和改造,想象力使青春永葆。当绿色、健康、可持续、幸福指数这些词汇,迈着越来越强劲的脚步向世人走来的时候,童心唤醒, 快乐升值。信息更丰富,生命更简单。时代数字化,心灵少儿化。更多的人找到自我,更多的人帮助他人。社会更多理性,人间更多感情。世界很小,天空很大。我希望!
    阿瑟·C·克拉克,当代最杰出的科幻大师和科普作家,他在九十多部作品中想象出的笔记本电脑、电子邮件、可视电话等等,都变成了现实。他为自己写下了墓志铭:“他从未成熟,但一刻也没有停止成长。”
    人类的发展必然伴随着人性的回归,童心的回归。愿六月一日这天成为世界还童日,愿所有的人还原成男孩子,女孩子,儿童节快乐!
    看,天空中驰来一辆南瓜马车。
    原载:中国文化报 2011年05月30日
    
    原载:中国文化报2011年05月30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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