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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一瓜:追索罪与罚的灵魂

http://www.newdu.com 2017-10-30 中国文学网 陈竞 参加讨论

    早在2003年,福建女作家须一瓜获华语文学传媒奖最具潜力新人奖时,授奖词就如此评价:“在她的逼视下,人生的困境和伤痛已经无处藏身。须一瓜把写作还原成了追问的艺术,但同时又告诉我们,生活是禁不起追问的。”
    今年《收获》第一期刊发了她的长篇处女作《太阳黑子》,须一瓜再一次用对人性的逼视和追问的方式,在触痛读者内心的同时又让人感动不已:十四年前,在一个叫宿安的水库,发生了一起强奸灭门大案,五人被杀。三名作案人辛小丰、杨自道、陈比觉负案潜逃,分别做了协警、的哥和鱼排工。十四年来,他们共同抚养一个与被杀女孩同一天生日的弃婴尾巴,又通过各自不同的方式行善施德、想法赎罪,甚至有人不知不觉改变自己的性向。辛小丰上司伊谷春的妹妹伊谷夏偶遇杨自道,并深爱上这个做好事从不留名的的哥。与此同时,同样饱受灵魂煎熬的房东卓生发在他们房里安装了窃听器……最后,他们被卓生发告发,尾巴被伊谷春兄妹收养。
    在须一瓜的创作中,不乏《怎么种香蕉》《提拉米苏》等有关普通人、普通事的讲述,但远不如《淡绿色的月亮》《蛇宫》等作品流传广,在这些作品中,她不动声色地刻画着“极端”环境中人的选择、困惑、无助和救赎。她说这与她的职业有关,做了多年政法记者,“可以很方便地切入社会细胞深处,看到人在特殊情境下的另一面。而这一面对我来说,好像隐藏了人性更大的秘密。就像显微镜使我们看到了细菌的脸,就像天文望远镜让我们看到了月亮疙瘩。”“我感谢这个职业。”记者:正如编辑推荐语对《太阳黑子》的评价:“这是一起罪与罚的对决。最无法逃脱的罚,从罪恶发生的那天开始,就追索着他们的灵魂。”小说主线是三个男人的赎罪。你是怎么想到写这样一个故事的?“太阳黑子”又有怎样的寓意?
    须一瓜:很长一段时间,我为我所了解的逃犯心理着迷。一些人在负罪逃亡中,那种求生、求善的精神内核非常强大。对他们来说,余生就是灵魂减负和洗濯之旅。罪恶榨压出人性的美丽弧花,有点像大灾难后,人们出现爱人助人的高尚闪电。这些都让我迷恋。也许,这和基督教“原罪”意蕴有相同的心理效应。
    它是一个赎罪的故事,更是英雄的故事,尤其在一个利益熏心、道德沦丧的背景下。我对知罪懊悔的赎罪之心,充满敬意和爱。诚心忏悔,是时代日益稀缺的品质,它是人类德性的最高光辉。我希望写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它像缺氧地带的氧气包一样,这是我的努力。当然,对适应缺氧的心肺,就没有意义了。
    至于标题寓意,我喜欢、景仰太阳。我一直把它当成宇宙中的英雄。所以,标题寓意也就很直接了。
    记者:小说中,杨自道、辛小丰和陈比觉都以各自的方式试图为灵魂赎罪,可最终他们发现,任何努力都无法逃脱内心的谴责。对这三个人的设置也看出你构思的用心,尤其是辛小丰。
    须一瓜:受制于杂志的篇幅,里面原来有一块内容是这样的,的哥杨自道为尾巴手术,拾金而昧了一个法官常胜遗落的钱包。为此他还与伊谷夏一度交恶。探监时,杨自道请伊谷夏替他还钱。伊谷夏承诺后查出常胜因受贿数百万已陷囹圄。伊谷夏说,知道吗,你会死,而常胜不会死!我哥说,很多政府官员、司法人员,案发被刑罚清算出来后,都做生意发了大财。他们是有毒的,可是,他们一样活得很好。这个世道,这个有毒的世道,你们为什么不逃跑?!
    杨自道想了想,说,如果常胜也和我们一样,杀过人,有着不能摆脱的罪孽感,他就会想偿还点什么,也许,他就会是个好法官。伊谷夏喊,这是什么荒唐逻辑啊!
    杨自道说,我不知道。有罪和无罪感,可能决定了两种活法吧。
    辛小丰这个人物更是向死而生塑造的。小说里,他有个奇怪的记录小本子,表达的还是这个问题。
    记者:房东卓生发在小说中也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同样是饱受灵魂折磨的人,但他心中充满怯懦和仇恨。这个人物的设置只是为了衬托三个主人公吗?
    须一瓜:这个人物是很重要。有句俗话叫大哥不笑二哥,也就是百步五十步的关系。这个“五十步”的房东,因为怯弱自私,见死不救,使妻子儿子及岳父母葬身火海而罪孽感深重,他也有深刻的愧疚之心,但他是以发现和抨击“一百步”的方式来寻求自我解脱的。他是个社会批评家,他无时不刻地证明这个世界人心的邪恶、肮脏,以此来摆脱自己的灵魂煎熬。正是通过他的眼睛,收集展示了现世人心的普遍腐恶,反衬了三个逃犯在浊世逆流而上、不惜舍身救赎的勇气和可贵。
    记者:这部小说有些细节非常戏剧化,比如杨自道与伊谷夏最后的分别。你是刻意要营造这样一种氛围吗?还是你也认为“生活比小说更像小说”?
    须一瓜:杨自道和伊谷夏诀别,来自我的采访经历。那年我们那里第一次实行注射死刑,邀请媒体记者现场采访。当时我注意力在一个毒杀情人妻子的小三身上。执行时,司法人员和记者们都撤到二楼刑监室观察时,我突然很想问问正在注射中的小三的生理、心理感受。我快步过去,伏在她耳边问话。她也回答我了。二楼那边的中院高院法官就喝喊下来。跟小说里的一样,所以说起来也不算戏剧化。但是,想想还是有戏剧化之嫌,因为极端个案不能代替普遍真实。但我不认为生活比小说更像小说。上帝造人是吹了口气我们才变成人的。小说是有了“那口气”的生活。再精彩的生活,也不过是没有气的小说。
    记者:读完这部小说,很强烈的感觉是元素非常丰富:灭门杀人案、同性恋、颇具戏剧性的爱情等等。这也使得小说有很强的可读性。
    须一瓜:其实,倒是促使作家想写作的元素才是非常丰富的。写作是否把读者放在心中,是的和不是,都是我的真实答案。有一点,我感到自己被人牵引鼻子,会不太舒服。因为它可能破坏了你创造心态的完整性。我想,什么样的小说,你用心去写,都会找到它的读者。臭豆腐也有人吃,猪八戒也有媳妇啊。所以,我还不会为了影视剧,刻意打造小说的“带电”特质。因为小说有自己的艺术生命,成功的小说有足以抗衡影视作品的独特魅力。写一个有趣的故事,本身也是小说的功夫,我一直喜欢这个挑战。有谁说过小说就该向电影电视让渡可读性故事性吗,我理解这个小说品质,就像是宽阔的大门,故事性和可读性使人们可以轻松进入。人进来了好说话嘛,人都不进酒香给谁闻?
    记者:你曾经因为“对语言艺术的信任的退潮感”而放弃写小说十年,后再次拿起笔,就让读者眼前一亮。你写小说的动机是出于情感表达的需要还是因为对文字的痴迷?
    须一瓜:我不知道,想写就写了。我说过一句话,诚实的写作都是霸道的。想写,是我唯一的理由。没有道理可言。
    记者:从2000年重新写小说到现在,已经十年了。你如何看待这十年来自己的创作?
    须一瓜:我是个无可救药的宿命论者。这使我散淡,使我在鲜花和掌声面前预想寂寞,也会在“没有小红花”的时候安然。外界的因素会影响我,但改变不了我本来。回首十年,觉得自己在挖地道,空间变长了,尽头却不知在哪里。没事干、有力气就往前挖吧。我越来越相信文无定法,相信创造的原动力。对未来,我从来没有明晰的期许,真不想做了,或做不了了,我一定不会责怪自己没有出息。有什么没什么,视野远大的眼睛一清二楚,只有我自己看不见后面的房间。
    原载:《文学报》2010年02月12日
    
    原载:《文学报》2010年02月12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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