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那个吹》,高满堂著,作家出版社2009年1月第一版 长篇小说《北风那个吹》是一部具有历史和现实意义的宏篇力作。小说沿着真实的生活脉络,塑造了众多个性鲜明、形象生动 的人物。在创作思想上充分体现出了人性主流价值观,在创作理念上以写人物情感立戏,在故事发展中着重表现了知青上山下乡和回城后的生活过程;揭示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留在人们心目中的一种社会现象。通过塑造牛鲜花、帅红兵、刘青等众多知青的艺术形象,以激荡起人性的丰富个体,并将个体人性进行深度开掘。作家通过塑造牛鲜花、帅红兵、刘青这三个主要人物的艺术形象,描写了月亮湾知青点的生活和知青回城后这条主线发展变化中的矛盾纠葛过程,回忆了主人公那个时代丰富的内心情感和多义变化。 小说《北风那个吹》虽然是以宏篇叙述描写上山下乡那个年代发生的故事,却一反知青题材以城市下乡知识青年为主要人物的叙事模式。小说以月亮湾大队革委会主任牛鲜花为主要人物。她虽是大队革委会主任,可她的年龄却与知青们相仿,她爱好文艺,又有文艺细胞,形象美丽质朴充满着朝气。这样,小说在主题突出层面上,超脱了人们视野中的文学审美观念,也拓展了人们的审美境界。为了适应读者的审美心理需求,有许多事情都是从牛鲜花的眼睛里看知青。为了尽可能塑造好牛鲜花这个人物形象,尽量设计小说中的矛盾冲突,表露作者对那个年代的思想倾向,把“潜在的意义”多层次地揭示出来,将那个时代扭曲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冷静的逼视和严肃思考。这正是作者自觉追求的心理事实和情感倾向。小说里发生的故事,以悲剧的色调描写了生命的美好。小说中的情节和细节禁不住让我们的心怦然悸动。帅红兵因为向知青们讲外国文学《红与黑》中的爱情故事,而被勒令检查和接受监管。当月亮湾的知青开始陆续回城,其他知青点上的同学也正在升学参军时,他却处在一种无助无奈的痛苦“煎熬”中。在大队革委会向平日以“牛姐”相敬的牛主任请教时,她却以一种“深沉格调”向帅红兵道出:“目前回城很困难。如果你想早点回去和父母团聚,你首先要脱离监管。重在自己表现,我看你明年回城也够呛”时,他那颗一向被“艺术花环”所笼罩并充满着荣誉感的情怀备受刺激。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和荣誉感并生的内心情绪茫然失去心理平衡。那种无助无望的悲观迷惘心理和已经落空的强烈回城愿望,促使他在醉酒中枉然选择跳井,以此排解发泄抗拒积压在心头的痛苦和无奈。这一轻生的情节,较为完整地展现了帅红兵对事态的绝望,在挣扎中以生命抗拒的过程。这个章节也充分表达了作者对人性的深切同情与怜悯。当月亮湾的知青倾巢出动,在大家到处搜寻,千呼万唤中,人们发现水井中的帅红兵已奄奄一息。正当大伙拯救生命的关键时刻,又是大队革委会主任牛鲜花顶住凛冽寒风,舍命跳下深井,用一颗善良和真诚的心来救扶到月亮湾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情急中,她向着神志萎靡的帅红兵大声发泄:“你是对红色政权不满,还是想专无产阶级的政啊?”在生与死的拯救倾向中,小说勾画出了牛鲜花的感情轨迹和道德基准。用一种充满着不可阻挡的生命精神,锻造了她独特的个性基点,高扬了一种爱的情绪和拯救生命的道德指向。这种拯救生命的精神活力,为小说注入了更多的文学内涵。将一种生命精神和人类灵魂高扬到了顶峰。牛鲜花用大声宣泄的情绪,来唤醒和感染着水井中极度绝望的帅红兵。这是一种拯救生命的责任,更是对那些丧失信念的灵魂呼唤。帅红兵枉然跳井,是那个时代的社会产物,也是那个时代的一种社会必然。它真实地表现了作者对那个时代社会典型文化氛围和众多知青心理情绪的时代反映。无论是从文化层次的深度,还是就直面时代社会的广度,都是对知青时代的历史揭示和对那个阶段的历史真实反映。它以悲剧色彩的笔调使读者突然洞见了生命永恒和精神力量的顽强。在渗透着读者心灵多意思考和冷静反思的过程中,把人性解剖这个文学宏大主题展现的典尽甚妙,漓淋尽致。 小说在美学理念和审美要求上,开拓出了一片崭新的空间。是近几年来对知青题材所进行新探索的继续和新的发展。尤其是对月亮湾知青点负责人牛鲜花的情感发展变化,和到月亮湾接受再教育知青思想意识和本质潜能的发展变化糅合在一起来写,浓缩了这部小说的生活内涵。使这部作品以一种全新的观念表现和描绘了那段难忘的生活画卷。小说中主要人物牛鲜花的形象塑造,具有那个时代的典型意义。她在知青面前往往以大爱温暖人心,她在月亮湾知青点上十足的盛气凌人,无时不在拨动着每一位知情的灵魂深层。小说通过塑造牛鲜花这个艺术形象,透视了上山下乡那个时代的生活,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她有文化,也有文艺细胞。但她很快就被知青帅红兵的多彩创造——说相声、演芭蕾、排演广播剧等多种才华所吸引。渐渐对帅红兵产生了一种心理需求。但她在知青面前不会也不能把这种爱显露出来。她也只有把这种爱的渴望痛苦地埋在心底,在一种痛苦的自我压抑中不能摆脱对帅红兵的情感愿望。以一种自我扭曲心灵的方式凛然而孤清地表现出来。这种隐晦中的情感心理,通过强烈的情感诱因,浮现到了女主人公牛鲜花的意识领域,形成了一个情感结构,与读者的审美意识猝然遇合。并带给读者一种新颖的、独特的审美体验。当帅红兵因向知青讲《红与黑》而受到监管时,她总是一次又一次暗中保护,并把一种对帅红兵的爱当成“姐姐对小弟弟的关照”。这种“不是恋人胜似恋人”的情感意识,拓展了小说的内涵空间向外延伸。 原载:《中华读书报》2009-07-29 原载:《中华读书报》2009-07-29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