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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笔砌出的阁楼——读“她·阅读”丛书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王童 参加讨论
“她·阅读”丛书面世了。丛书收录了 蒋韵、范小青、葛水平、徐小斌、范承玲和阎桂花六位女性作家的作品。
    范小青的《城乡简史》用精湛的短篇,浓缩了城乡世态交错呈现的生存轮廓。《城乡简史》看似一个巨著的架势,但作者却巧妙地将爱书存书又捐书给乡村小学,由此将账本混在其中不知去向的自清与到城里当农民工的王才,身份进行了置换。自清要寻账本,而王才却寻着自清家庭帐本上记的地址,按图索骥地来到城里小区收废品发了财,连407块钱的香薰精油都觉得便宜。而自清帐本上详细的帐目,也反衬着他这个城里人过去生活的拮据。小说从结构到形式上都有以小见大的装饰作用。无论是中篇《暗道机关》《不要问我在那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及众多的短篇,范小青都勾画出了人生存在的荒诞与困惑。在她的小说集《我在哪里丢失了你》就有着众多对人人事事的疑问与迷茫。
    蒋韵的《心爱的树》,人物穿插的年代跨度都很大,一个三万多字的中篇,故事的主线则从民国延伸到了新中国。作品这样大的跨度,人物自然也经历了抗战及新中国成立后的各种政治运动。有了四个孩子的梅巧其情感游离在大先生和席方平之间,当她和席方平渡过爱河与磨难之后,与大先生再相聚时,大先生的宽容与大度的情操无不让人折服。诚然,这样设置作品的走向,可信度很让读者揣度,但由于作品的诗化结构与情感的真实,这种可信度就愈发被认同了,因为百岁老人若活到今天,他的经历一定会比作品本身描绘的还要丰富多彩。笔力具有诗意而又大处着墨的蒋韵,作品集《妹妹上花楼》把人生山高水长的境遇拖入笔下,这一点,在她的另一个中篇《英雄血》里,也能看到。
    创作过《羽蛇》《敦煌遗梦》《双鱼星座》《迷幻花园》等作品的徐小斌是典型的实力派女作家。她绵密绣花式叙事结构,常常会把读者不自觉地引入颇有些传奇色彩的故事中。作品集《别人的花辫》收录的《亚姐》描写十年前的亚姐水仙为重返荧屏送礼行贿,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个角色,意外走红。谁知事出意外,一切都戏剧性地周而复始 ;《吉耶美与埃耶梅》吉耶美与埃耶梅是一对母女,她们出身于泰国王室,却与中国的两代人发生了戏剧性的关系,这是充满了伤怀之美与宿命感的故事;《过门儿》里,远志和乔一起抓鱼。在搅起的一团浑水中,乔的手指两次碰上什么滑溜溜沾糊糊的东西。被惊出一身冷汗。巨大的黑鲫鱼疯了似地乱撞,把一向温和的远志也给激怒了。然而乔却分明感觉到他是被惊吓出的那种疯狂。浊水溅了两人满头满脸。远志的眼睛渐渐变得血红,这时乔才看见他手里原来持着一把利刀。远志的眼珠涨起老高,逼视过来,溢出腾腾杀气,乔一步步向后退,远志红着眼挥起一道白光,划出一道哆哆嗦嗦的弧线。大黑鲫鱼流着绿血窜起丈把高,乔这才明白远志杀的不是自己——在这段文字的描述中,明喻暗喻的感受都被人物的动感展示得活灵活现。但是徐小斌仍觉得不过瘾,竟又写了《过门儿》的续篇——乔生了个美丽可爱的儿子,而她得到的却是新一轮的心灵折磨与戗害……
    丛书小说卷《一个人的车站》的作者阎桂花,应该说是一位新人,她出身于煤矿,小说内容的切入点自然也离不开这个地域。但作品中的男女老少,却是各有其貌、各有其情,同刘庆邦擅长写井下的矿工生活不同,阎桂花的小说作品书写在井上空间产生的爱恨情仇,如写心存了近20年隔阂的《父亲与公爹》,介蒂终释,涌现出的是男人的情感;《旺火》则是描绘小区的物事人非;《槐花魂》却是一个抗战中人物节操的展示;《E少年》表现网络时代少年走入误区的无奈;《赵裁缝》是一个贤妻良母忍辱负重的故事:在和平街上做裁缝活儿的不是一家两家,可赵裁缝是最有名气的,老年人满意,年轻人满意,孩子们也满意。而就是这样一个贤慧手巧的女人,丈夫却与他人偷腥并出了人命蹲进了大狱,赵裁缝事后却认为丈夫有骨气,好汉做事好汉当,宽容了他,等他出狱归来。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类似玉卿嫂式的人物。阎桂花的作品反映了特定环境中人们情感的压抑与寻求释放。在文字叙述上,阎桂花的作品略缺弹性与灵动,但朴实的状态也是她作品的一个特点,值得品味。
    以小说《喊山》获得第四届鲁迅文学奖的葛水平,这次拿出的是散文集《今世今生》。实际上,葛水平在写小说之前就写过多年的散文。称自己为行走写散文的葛水平,在《归于静的写作方式》中表明了自己的写作归宿:“我无法对当下众多的写作方式去思考,我只是我,热眼冷心。我的情感的那一根结一直系在乡村。”葛水平的小说都是写乡村生活的,但葛水平的散文并不局限于“乡村思考”。这些散文更多是类似随笔一样寓情于景的随想曲,无论是《上善若水》里对阿炳及《二泉映月》的精细意绪的表现,还是对赵树理文学高度的感叹等,都是这类人生的感悟。由于葛水平早年当过戏曲演员,她的文字就带有一种韵律感。这在《一路都是春水》和《美丽的遥远》中都能感受到。葛水平的文字是泉香而酒洌的。
    用以虫鸣秋、以风鸣木来形容范承玲的文笔,再贴切不过了。其散文集《有些时间是用来浪费的》就体现了她素雅淡定的风格。她的文字浅淡、精致,读来不累,但里面又不乏含苞的意绪。在散文《风雨桥》里,她用平和的语气描写到:“故事成了桥,一座连结记忆的桥……它应该是一座木制的桥,它应该是坐落在山凹里,桥的延伸处应该是镶嵌在山的怀抱,它应该是在这没有公路的地方,连接这山和那山、连接外面的世界惟一可行走的通道。”读罢很有水之无声,风吹而鸣的感觉。而她的《五月花魂》《又见蓝莓》《路上心情》等,也都是有这种波澜不惊的隽永的小品。鲁光认为她的散文观察人生细腻,表述情感娴熟,文字老到。几乎所有文字,都渗透着她的深情、爱恨、思索和忧虑。这些评点都非常准确,点到了范承玲散文的妙处。
    原载:《文艺报》2010年01月04日
    
    原载:《文艺报》2010年01月04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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