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散文的发展,已经完成了由浮躁的宏大历史叙事、呓语般的私人书写到回归散文本身的文学转向,这就像一抹异光,在大地上用一种“涂鸦”的方式,记录了散文的转身。 “新散文”从一开始就是在民间寻找自己的“涂鸦”胎记。祝勇认为,如果“背叛”不是出于外在压力,那么必将出于内在抉择。当我们已经无法从现有的文学表达体系中寻找到哪怕一丝快感,认同的危机就必然会发生。这时,迫使一些具有文学自觉的人将自己的写作与那些被公认为主流的写作等同起来,就是一件强人所难的事情。只有意识到这一点,真正的解放才能开始。 在价值多元的时代,固然有混乱的表象,但更有价值的底线存在。很多人希望在这种文学体裁里注入太多的元素,那可以成为论文,成为批评,成为考据,成为檄文,或者成为关注底层生活的考察记录,但这些不是严格意义的散文。一种人渴望推倒既往散文谱系而树立自己的散文观为圭臬;还有一种人,棒杀制度之外的新散文言路。这些行为,一者是“出名焦虑症”的周期性发作;二者是顾忌话语权力的旁落,基本上操持从意识形态出发的非文学策略。蒋蓝认为,“新散文”一是指“新时期”以来明显区别于杨朔式散文,开掘个人心路和生命体验的散文的总称;二是指以祝勇、周晓枫、钟鸣、张锐锋、于坚、宁肯、苇岸、冯秋子、翟永明、庞培、蒋蓝、凸凹、王开林、格致等为主的、以《布老虎散文》为根据地、相对松散的新锐散文家。新散文展示得较为充分的是在文体的“破与立”方面。散文的叛逆者对所谓制度散文表现出不信任,从而“更专注于自己的内心,因为专注内心比轻视别人更能显示一个创造者的自信。”散文家们将严格意义的散文与思想随笔,推衍到了一个更为开阔的新散文空间,凸显出新散文之于汉语文学的现实意义。 没有多少经历的人,很难触及经验性写作;而无法对经历进行处理的人,其经验性根本就无从谈起。严格地说,比起过往的写作人,我们的确难以再发现什么了,很多所谓的“洞见”不过是换了一个说法,尽管它们均是经验的构成部分,但还不是文学的经验性。从个人化的生活史中彰显既符合历史语法、又迥异于宏大叙事的言说,正在成为一种检验写作人实力的标尺。 对于一个健全的文学机制而言,背叛应是常态而非变态,因为只有背叛能使散文的版图呈现某种变化。散文叛徒们与“断裂”主义者的区别显而易见:后者的利刃斩断过去,而前者的道路通向未来。 原载:《中华读书报》5月26日 原载:《中华读书报》5月26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