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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黄昏的下落》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小文 皮皮 参加讨论

    “我知道有这样的人,他们拥有富裕的物质生活,却陷入深深的怀疑中,总是无法真正地高兴起来,这些被理解为心理疾病,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其中的一个,这个故事,借助谋杀,说的其实就是这样的人们。”曾经的先锋小说作家皮皮,近日推出了一部非常“大众”的新作——归属于悬疑推理类作品的《黄昏的下落》。然而,赫然标注于封底的这段文字,无疑显示出皮皮依然是一个关注生存和人性的“精神先锋”。在“悬疑”之下,皮皮更关注那些游走在精神边缘的人。这些特殊的人,关涉的,或许是所有的我们。
    小文:读了新小说《黄昏的下落》,发现你再次转变了,从先锋小说到畅销的情感小说、再到眼下这本心理悬疑小说,无论方向和文字感觉都有了变化。
    皮皮:是的,变化很大,字数也少了,可能因为这些因素,这篇相对短小的长篇,却是我写得遍数最多的,前后写了三稿。统统这些辛苦以及所带来的效果,无论好坏,都是为了完成一个改变。
    前面的几部长篇,也许《所谓先生》除外,带来的畅销书写作经验,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我来说变得有些窒息。虽然,我偶尔通过短篇小说的写作来保持另外的写作,但很不够。如果没有变化,我似乎便没有继续创作长篇小说的动力了。
    我不知道写作对于别的作家意味着什么,它对我来说意味着陪伴,像伴侣、像游戏。也许我的性格使然,它必须对我构成挑战,我才能长久地全身心投入其中,估计围棋升段也是这样的吸引力吧。写得轻车熟路,类似重复,我重复了几次,多了真的不行了。变化的到来也算是水到渠成。
    小文:你预计读者会对该书有何反应?
    皮皮:任何变化都是有代价的,首先是写作过程中的代价。当你让过去的某些写作经验、有些甚至是成功经验作废时,就要冒点风险。其次是完稿后,不知道读者会如何反应。这方面我不够自负;另一方面,也迫使我思考。后来,我是这样摆平的。如果说我还有读者,尽管这个读者群对我而言很像是虚拟的,我无法想象他们是怎样的。但不管怎样,如果它存在,那么它肯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对我以往小说认可的,另一部分是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对我小说不认可的,没有两全。当然,这后一部分读者中会产生新的读者——对变化前和变化后的小说都不认可。
    探险、攀岩等活动,如果没有危险,估计也没吸引力。写小说也是一样。如果我通过变化,真把我过去的读者都写没了,这也算是能耐吧。
    小文:《黄昏的下落》是一部心理悬疑小说,里面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有点“怪”。你如何看待心理问题人群?
    皮皮:我写了几个精神上的边缘人物,像封底上说的那样,他们物质生活小康,但精神上的满足感、幸福感很低。写这类人的意义何在,对我来说,这是一个答案先于问题的问题。我先是在生活中感受到了这样的存在,有时是通过自己的内心轨迹观察到的。然后纵观生活的变化越来越快,物质上的占有越来越多,但很多人的感觉是不满和压力。这样下去的结果,社会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怪人”,不一定像我写的这样的,总之是无法完全融入社会的人群。其实,现在我们已经有见怪不怪的感觉,看看我们对各色社会新闻的反应以及包容度,就是明证。
    与社会的中流砥柱相比,换言之,与社会的正常人相比,我个人对我笔下人物的理解是这样的:他们不一定比正常人更不正常,就像王朔说的,社会上有很多人都是疯子,只是他们自己没感觉到。他们的不正常表明,他们对社会的不正常是有反应的,像身体对细菌的反应一样。细菌侵犯身体,身体中的防御抵抗能力便会起反应,表现出来的就是病。这两者很类似。与所谓的正常人相比,他们也许就是醒得早的某些人。
    小文:那这些人群的软肋是什么呢?他们在你书中似乎更像牺牲品。
    皮皮:是这样。他们通过对生活的不适把自己变成怀疑者之后,所能依赖的力量极其有限。自我怀疑导致的自我折磨,让他们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很痛苦。所以,他们的软肋应该是信仰。他们的怀疑(包括对宗教的怀疑,或者这样说更恰切)、他们的思考,妨碍他们像一般人那样简单地笃信某种宗教,所以,他们不能把对自己所负的责任交给上帝或者佛主,更多是自己担着,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候,悲剧便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小文:你书中的一句引用了法国女作家尤瑟纳尔的话:“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很显眼。
    皮皮:其实,这句话是我整个小说的点睛之处。因为偶然读到了这句话,我对小说的整体想法才有了更全面的认识。前面说,小说中的这群人物的“怪”以及脆弱,都被这句话击中了:自尊无法成为人生的基石。自尊不同于信仰,信仰是把自己交出去,自尊是把自己藏匿起来。我想,这就是这群人的软肋,也是我自己需要面对的问题。
    小文:小说中你最想说明一下的人物是哪个?
    皮皮:刘雨。他也许是故事中最厌世的一个,但却大难不死。可惜,大难不死的福禄却无法拯救他的灵魂。他像滕风一样逃遁,至少在故事中连死也没抓住他,但他却始终被痛苦缠绕着。但不能用“生不如死”来概括这个人物,因为他的生活状态并不是醉生梦死的,他的诗作和他的思考便是他痛苦之树上结出的黑色果实。我想,他的痛苦是值得人们尊重的。
    小文:小说的个性对你写作很重要吗?
    皮皮:我想,你所指的是广泛意义上的小说个性。它当然对我很重要,几乎比所要写的故事还重要。在当代文学中,有一部分作品之间的区分来自于故事的不同,而非个性的不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好像作者的名字是可以互换的,换了读者也不会有所察觉。像王朔这样的作家很少,他的名字怎样都是无法替换的。很多作家很注重小说内涵的社会意义,但内涵得到最好表达的保障不是其社会意义,而是它所需要的文学手段和作家的个性展现。如果说,没有个性就没有深度,也许会遭到质疑;但反过来可以这么说,有深度的作品都是有个性的。我们现在用某些奖项所肯定的“深度”,在文学范畴,是需要打引号的。
    小文:假如有读者群的存在,你的想象中,愿意为哪些读者写作?
    皮皮:荣格曾经说过一句深刻的话,我们这个社会奖励成就,不奖励品格。那么我愿意为那些在意自己的成就、但更在意自己脸面的人写作。换句话说,是那些跟自己出名相比,更在意怎样出名的人。他们应该是某些方面很讲究的人。
    此外还有那些跟读屏幕(无论电视还是电脑)相比更在意阅读氛围的人。他们应该是懂生活艺术的人。还有跟享受比更在意良心安宁的人。他们应该是很好的批评者,至少是有权利评价他人的人。我有时很愿意把我的读者想象成敏感之人,他们对我所有的用心,以及其用心所达到的效果,好的或者坏的,都能有所察觉。即使不被认可、不被批评,也是开心的。
    小文:对文学和工作生活的关系,你有什么新感触?
    皮皮:这是一个老掉牙的话题,但你提到新感触,挺好。最近我有种感觉,觉得文学有种奇妙的本领,可以模糊工作生活和文学的边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增加很多乐趣。换句话说,回避了很多生活中具体的问题。
    小文:回避算消极的生活态度吗?
    皮皮:局部回避不算吧。逃避也许算消极。如果不做局部回避,如今生活中盛产的问题,就会把人死死压住,让人干不了正事,总得纠缠在琐事中。
    小文:这本书是硬糖工作室出品的。“硬糖”是怎样的工作室,是甜的吗?
    皮皮:硬糖工作室是我发起的,名字的来源跟格林的小说《布莱顿硬糖》和英国电影《硬糖》有关。总之,在我想工作室名字的时候,它们最终胜出。硬糖的书法是鲁迅美术学院院长韦尔申所写,写得很好、很霸气,作为踢头三脚的硬糖很合适。
    小文:硬糖工作室光出自己的作品吗?
    皮皮:不会,不然听起来像是自产自销。我这个工作室出任何人写的书,范围是文学原创,小说为主,兼顾其他文学式样。其标准和文学理念等在我的博客里都有解释。倾向性可能更关注小众,在小众的基础上普及。
    原载:《文艺报》2011年12月02日
    
    原载:《文艺报》2011年12月02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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