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创造乏力与“时评体”的文化使命感 这些年,全国大小报刊都不约而同开设了时评专版或专栏。时评——一种介于新闻和杂文之间的新文体,得到了蓬勃发展。只要是有重大新闻发生,总会有时评文章及时发声,或者大胆抨击,或者深入挖掘,或者娓娓而谈,让公众得到了思维廓清。让社会正义、社会透明、社会责任和公民性格,得到了阔步前进。枯燥的理论文章勃兴的原因在于,时评人说的都是真话实话,时评文体成了撰稿人张扬社会责任感和文化使命感的有力推手,社会公众总能从中得到精神提升,得到文化力量以及心灵的激荡。而电影电视作品创作这些年已经在“文化空心化”中越陷越深,已经不再是一种纯粹的唯美的充满心灵动感和人文气息、人类责任的作品,而成为了一种待价而沽的商品;不再是一种抒写灵魂高尚、人格傲岸的精神活动,而成了一种急功近利、不择手段的创利活动;不再是一种高贵高傲、令人敬仰的精神缔造者,而成了一种养家糊口的生活道具。因为沾染了太多的市侩污垢、经济铜臭、投机取巧、钻营取宠,消解道义、躲避崇高、追求刺激、颓废虚无,文化独立风骨以及社会责任,出现普遍性缺失,“有奶便是娘”成为心照不宣的创作规则,扔掉精神信仰,注重市场效应;扔掉创作底线,迎合庸俗潮流,复制粘贴,粗制滥造,崇高的精神产品最终演变成文化市场的注水猪肉。当这种“庸俗化创作”、“市场化创作”成为一种时尚和潮流的时候,那些“高贵创作”和“为心灵而进行的写作”就会受到严重挤压和否定。心灵出现了问题,艺术出现了质变,文化创造活力自然就会出现衰竭。要想让文化原创力得到激活,就要多学习时评的这种文化责任感,要“让文艺回归心灵”,将写作和社会责任结合起来,将写作和崇高理想结合起来,多张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文精神,多张扬“文章合为时而著 歌诗合为事而作”的情怀,文化原创造力才有望得到激活。 耿银平(河南) “《诗经》治国”只是文人的乌托邦 “老人倒了要不要扶?”针对当前存在的此类社会道德问题,《诗经》可以起到积极的作用。昨日上午,第二届海峡两岸国学论坛在厦门书院开幕,87岁的国学大师、中国诗经学会创会会长及名誉会长、河北师范大学教授夏传才提出这一观点。(海峡导报11月13日)应该说,夏老这一观点是具有大师眼光的,也有其现实迫切性。只可惜夏老只是一个文人,“《诗经》治国”未免过于理想化,也就是文人的乌托邦。这是一个进入物化的年代,即便夏老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国学大师,用感人至深并充满人性关怀的道德诉求,希望国人能推动《诗经》作品的普及,达到纠正和教化社会道德的目的,愿望是良好的,但作用是甚微的。试问一句,夏老用心良苦的呼叫,社会大众能听进去吗?即便有些人听进去了,他们会起作用吗?或者说,他们能经得起物欲的诱惑吗?可见,这是一个时代问题,完全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尽管这可能是时代最大的悲哀,未来社会也可能要为此付出巨大代价,可是,又有谁能扭转乾坤呢?“《诗经》治国”只是文人的乌托邦,时代和社会的发展有其自身规律,文化人最大责任也只能发挥良知的作用。最后真正起到改变时代和社会道德,并推动历史发展的动力是文化而不是经济或其他,因此,尽管“《诗经》治国”只是文人的乌托邦,也是值得肯定和期待的。至于夏老说,“两千年来,《诗经》一直作为修身教科书,进行道德品质的教育,上述的当代精神文明的三大缺失,三百篇中都可以找到针对性的篇章”。“比如控诉分配不均和劳逸不均、反对暴虐损民、讽喻政治人物的贪腐、宣扬孝亲敬老、提倡友爱和平、追求恋爱自由和婚姻幸福、正确的择偶观念等,在当代的现实仍有针对性”。这样的例子在《诗经》里比比皆是,如何古为今用不是一个人或某一部分人的问题,而是全社会共同的自觉行为,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程度,什么时候新的社会道德问题就出现,并产生时代的回响。 卢一心(福建) “剧二代”为何“一代不如一代” 近年来,中国影视界刮起“翻拍风”。从金庸作品到四大名著,再到一系列偶像剧的多次翻拍,作为中国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影视产业,似乎进入了无限循环的“翻拍”状态。有网友给这些翻拍剧起了个时髦的名字,叫“剧二代”,不过随之而来的评价是“一代不如一代”。(11月10日《中国青年报》) 虽然“翻拍”现象早已有之,但在中国电视剧行业,“翻拍”正在成为剧作方“通吃”不同收视群的灵丹妙药,大多数“翻拍”其实都不能获得很好的口碑,鲜有超越原作的,甚至于被网友戏称为“画蛇添足”。以《金婚风雨情》为例。有细心观众发现,《金婚风雨情》中少了《金婚》中夫妻“吵吵闹闹”的戏份,变得更安静、更平和。对于“续作”如此改动,《金婚》的忠实粉丝表示不理解。在他们眼中,《金婚风雨情》中讲述的故事离普通人的生活太遥远,而《金婚》中的佟志和文丽,却可以为锅碗瓢盆、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吵闹,“很有生活气息”。陷入尴尬局面的“剧二代”当然不止《金婚风雨情》一部,其他“翻拍”也同样遭遇观众的诟病。古代经典或红色经典本身就具有品牌效应,翻拍剧可借助经典的余威创造大量受众群,这样不仅能省掉不少宣传成本,还更容易成功。现在各电视台的竞争太激烈了,什么才能吸引观众的眼球,翻拍热播剧无疑是方法之一,也是大部分翻拍剧的“先天”动力。“翻拍”本身无可厚非,国外也有很多影视剧不断翻拍。英国每隔几年就要翻拍简·奥斯丁的作品;美国的《欲海情魔》已被翻拍了不少次。但国外的“翻拍”每一次总能让人们津津乐道。如2011版《欲海情魔》,把叙事手法与时代审美心态能很好地结合起来,给人带来不小惊喜,主演凯特·温丝莱特还获得了艾美奖的最佳女主角奖。可见,国外的“剧二代”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超越了巨人”。我们的“剧二代”虽然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几乎没有超越过巨人的。这样的“翻拍”作品,虽然也能受到观众关注,收视成绩也不错,但是质量却无法让人们津津乐道,更说不上有惊喜。个中原因恐怕在于,我们的一些“翻拍”者太急功近利,“翻拍”是为了顶着经典的光环,获取商业价值。由于诚意不够,在“翻拍”过程中创新与超越的动力就不足,“一代不如一代”也便成必然。为追求商业价值的翻拍片大量出现,不仅会让原创剧受到挤压,还会导致影视剧产业逐渐变得庸俗化。要让“剧二代”一代强过一代,必须剔除急功近利的商业浮躁,将经典与当下社会文化加以结合,将叙事手法与时代审美心态结合起来,不能超越不“翻拍”。惟有如此,“剧二代”才有可能一代强于一代。 张冰歌(湖北) “枪手”编剧流水线 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伴随着编剧稿酬的一路走高,也让“枪手”人数激增。很多挂着名编剧的金字招牌,背后却是一群无名枪手在埋头码字。相关人士指出,枪手被一些有名的大腕剥削,是一种必然。当年的四大名旦身边都有枪手。枪手大量产生的原因,是对剧本的量的盲目追求。这个时代,经济腾飞了,文化当然不甘寂寞。比之过去,多数人们算得上是初步有了一些钱,也有了一点闲,自然有娱乐的念头,观看影视便是其中一个重要项目。于是,影视创作便形成了庞大的队伍,涌现出许多受到观众欢迎的作品的同时,也造就了一批名编导、名演员。我们的银幕荧屏上不乏扣人心弦的好作品,但也充斥着大量无人喝彩的庸俗甚至低俗之作。到处都在大建拍摄基地,动辄圈地百亩甚至千亩,投资数亿甚至数十亿;到处都在筛选演员,美女嫣然,俊男潇洒,好像人间最漂亮最帅气的人坯子都被一个不落地吸附到了影视剧组;到处都有开机仪式,红红火火,喧腾不已,你方唱罢我登场,敢比敢拼敢亮相;到处都见首映(播)式,主家振奋,宾客欣喜,星光炫目,名气震耳……初看似乎阵容强大,出品如潮,大有繁荣盛况,但细品则多数索然无味,趣同嚼蜡。原因之一,便是许多影视剧本,虽然标注名家创作,其实只是徒挂虚名,真正的写手不过是雇来的枪手。当然枪手也有高下之分,其中不乏高才奇才,只因尚未有出名的机遇,而不得不窝在名人麾下出卖文思文字挣点小钱;不过,许多枪手赖以吃饭的本领未必高强,手下的产出也就难以优质了。枪手如云,庸作迭出,或许正是今天影视剧剧本写作非凡热闹表象下令人无法乐观的现实通病。名编剧邀约确有思想颇具文采的枪手,组成自己的创作班子,以发挥团队的协同作战能力,打造精彩上乘的影视剧本,是被实践证明卓有成效的一种创作模式,国外早已流行,国内也有成功先例。因此,人们只求出现更多更好的影视作品,并不排斥名编加枪手的创作阵容这一形式。但是,无论是名声显赫的大编剧,还是初露锋芒的小枪手,在策划和写作剧本之时,都必须怀有对观众高度负责的虔诚之心,万不可钱迷心窍而陷入粗制滥造的可悲境地。否则,虽然能一时捞取可观的金钱,却因失去了道德的支撑而令作品趋于平庸乃至低俗;到了这一步,亿万观众的公正评价,自会令你原先的光彩也黯然销蚀。银幕荧屏繁荣与否,其实主要不在于作品数量是否多得来不及播放,而在能否不断推出深受亿万观众喜爱的真正的好节目。有抱负的影视创作人员,任重而道远啊。 吴之如(江苏) 原载:《文艺报》2011年11月16日 原载:《文艺报》2011年11月16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