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所知,我的家乡哈尔滨市的领导们,在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之前便提出了振兴哈尔滨市文化事业、打造文化之城的口号。 哈尔滨曾是文化气息特浓的城市。近一二十年内,像其他许多城市一样,由于文化人才的不断流失,文化氛围大受影响。恢复一座城市的文化气息,首先要凝聚起一批文学人士,使他们的文学创作热忱形成集体的呈现。因为,若无一批文学人士的存在,绘画、书法、雕刻、影视等艺术门类的创作便同时没有了最有水准的欣赏群体和评论群体。甚至,连城市的美好变化大约也会缺少诗性的赞美声。如果一座城市一天比一天变得美好了,却缺少热爱声和赞美声,那么它的文化品格又从何谈起呢? 正是基于以上文化理念,哈尔滨市的领导们达成共识,批拨基金,对“松花江上”大型系列文学丛书项目给予了有力支持。我是这套丛书第一批10部作品的二审评委。参加评选对于我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每一部作品都令我感到亲切。在10位作者中,除二三人的名字是我所熟悉的,其他作者都是我以前闻所未闻的。“松花江上”使这些原本潜在“文学江底”的人浮出了水面;而且都是漂亮的升浮,总体姿态如同“水上芭蕾”。我与阿成不禁频频通话,因他们的涌现都感到欢欣和振奋。我相信,这些宝贵的文学种子,将引领更多喜欢读书和喜欢写作的人,参与到哈尔滨市文化事业的发展建设中来。 漠宁对于我便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从简历知道,他小我7岁,我们也算是同代人。那么,我所经历的,他几乎便都经历了。 我喜欢他这部作品。首先喜欢的是语言,一种淡雅的、温暖的,娓娓道来的叙事风格,使我联想到克鲁普斯《追忆逝水年华》那一种从容不迫的叙事风格。并且我觉得,文字比后者还优美。我猜漠宁是写过诗的人,因为作品中每呈现大段大段优美的景物描写——太阳、月亮、小河、花草、老别墅及花园;还以极温柔细腻的笔触写到了童年、少年时吃冰棍、用竹杆打鸟,看列车驶来驶往的快活,字里行间流淌着对童年和少年时期的眷恋。 漠宁的这部作品虽只有17万余字,却写到了众多的人物——姥姥姥爷、父母、姨及姨夫们、老师同学们、知情伙伴、农村老乡、大队及公社的干部等等,完全是白描式的写法,全书居然没写一句带有引号的人物对话,但每一个人物却又写得极为鲜活生动。 漠宁有第一等的白描功力,我自叹弗如。他对风格的追求显然是有意的。他这部作品具有意识流的特征,并且运用自如,丝毫也不使人觉得刻意为之。 起初我以为,他是以自述体在写自己的成长史,并勾勒他的家族史。直至读到最后,才从他的“鸣谢”中知道,“书中的故事和人物都是虚构和想象的”。 我这个读者被他成功地“骗”过了。 那么我又不得不说,漠宁有第一等虚构和想象的能力。 《把太阳支起来》的时间跨度相当长,呈现了从1946年至“文革”结束三十几年间,一组虚构的哈尔滨人的经历与命运。每一个城市人的记忆都是一座城市的历史的一部分(即使人物是虚构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认为《把太阳支起来》是供人们了解哈尔滨这座美丽城市的文学性参考书…… 原载:《文艺报》2012年03月09日 原载:《文艺报》2012年03月09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