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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民俗考辩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土默热 参加讨论
《红楼梦》展示的民风民俗,闪烁其词,扑朔迷离,满乎,汉乎?南乎,北乎?
    红学界历来为此聚讼不休,莫衷一是。笔者认为,对此不能仅凭字面上分析,过去那
    种“大脚、小脚”式的争论,再争一百年也没有用;只有把《红楼梦》展示的民风民
    俗,放在清初特定的历史环境中,透过作品的纸面,剖析背后显示出的社会制度,方
    可得出正确的结论。
    1.家族。《红楼梦》反映的荣宁二府,在当地可谓一个大家族。除荣府的赦、
    政二支,宁府的贾珍一支外,聚居于此的远支家族甚多,如西廊下善于曲意巴结奉承
    的贾芸一支,与贾蓉父子过从甚密有“聚鹿”之诮的贾蔷一支,结交匪类聚赌包娼无
    恶不作的贾芹一支,巴结讨好秦可卿低三下四的贾璜一支,正照“风月宝鉴”惨死的
    贾瑞一支,还有没有明表的贾荇、贾芷、贾菖、贾菱等等。从辈分上看,年高位尊的
    贾母,还有“两三个老妯娌”健在,可以推想,其孙子、曾孙、玄孙辈,会分出多少
    小门小户来。据“护官符”中交代,“宁国、荣国二公之后,共二十房分,除宁荣亲
    派八房在都外,现原籍住者十二房,”可见贾家在当地确实是个大家族。
    这样的大家族的形成,没有几百年的历史是不可能的。这个家族不会是江宁织造
    曹氏家族。曹家从曹玺被派往江南任职起,历经曹寅、曹禺页、曹兆页三代四个织造
    ,前后不过五十年左右,无论如何在金陵也形不成《红楼梦》中那样的大家族。按辈
    分算,红学界通常把贾母视为曹寅之妻,但曹寅之妻在金陵何来“三四个”七老八十
    的“老妯娌”?从曹玺到曹雪芹,曹家在金陵不满四代(严格说仅三代),当地也不
    会有“出五服”的“本家”。从家族生活情况看,曹玺到金陵上任,不会带一帮穷亲
    戚同往,曹家在金陵不会有那么多穷困的“本家”和亲属。
    2.宗祠。《红楼梦》中详细地描写了“宁国府除夕祭宗祠”的场面,给读者留
    下了深刻印象。但书中那“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内外廊檐,两边丹樨”的宗祠,是
    否是江宁织造曹家的宗祠,却大可怀疑。
    首先,建宗祠是“民人”(清代指旗人之外的汉人)的制度,世居白山黑水间的
    满人以及后来由满州八旗、蒙古八旗、汉军八旗组成的“旗人”,并无此制度。当时
    的满人及其“包衣”奴隶,信仰喇嘛教和巫教(端公),年节期间怀念祖先,不过是
    简单的“烧包袱”仪式而已。曹家不是满人,但确是“旗人”,是满人的“包衣”奴
    才,其祭祀“规矩”必须按“旗人”风俗办。曹家祖上是战争中被俘为奴的,当时东
    北此类被俘的汉人很多,查东北历史,未见被俘为奴后有建宗祠的“包衣”;入关前
    旗人的“包衣奴隶”,每逢年节,必须拜主子,拜佛爷,未闻有祭宗祠的,也无宗祠
    可拜。事实上,在东北,不论哪个民族,不论身份贵贱,很少见到有修建宗祠之举。
    古往今来,东北的黑土地上,根本就不曾有过宗祠建筑。
    那么,是否有可能在入关之后,受汉族文化熏染,旗人开始建宗祠、修家谱了呢
    ?确有这种情况,曹家的“五庆堂”家谱就是入关后修的。但《红楼梦》中的宗祠还
    不可能是曹家的。一个大家族的祠堂,不是谁想建就建,想建在哪里就建在哪里的。
    曹家“从龙入关”后,随其主子定居北京,归宗人府管理;曹家的房屋、田产、当铺
    也都在北京。到南京、苏州任织造,是“外放”,根还在北京。事实上抄家之后就是
    举家返京的。织造职务是经常变动的,并不固定一地;织造衙门和府邸也是官产,不
    是私产。曹氏家族倘若公议建宗祠,只能建在北京,而不能建在“外放”任职地金陵
    ,更不可能在织造官署里建宗祠。那么,是否曹雪芹写的是北京宗祠呢?也不可能。
    一则曹家风月繁华生活在南京,不在北京,《红楼梦》写的是鼎盛时期,不是衰败后
    ;二则曹家抄家的清单中,详细开列了北京的房产,没有关于宗祠的记载。
    3.丧葬。《红楼梦》写送葬的场面很多,如秦可卿大出殡,贾敬死“独艳理亲
    丧”等。从书中描写我们知道,贾家的祖上坟地在“南省”,都中贾家死了人,都暂
    厝铁槛寺,日后再归葬祖茔。《红楼梦》所表现的丧葬习俗,似乎也不是金陵曹家的
    事情。
    首先,曹家的祖茔不可能在“南省”。入关前和定鼎北京后的前八十年,旗人实
    行的是火葬制度,到了康熙晚期,才由皇帝下旨,改行土葬制度。从《红楼梦》中晴
    雯死时,京郊还有“化人场”可见一斑。曹家是旗人“包衣”,丧葬习俗也必须从旗
    人规矩,不会从民人规矩。曹家抄家是在雍正二年,曹雪芹所经历的祖父、父亲之丧
    ,均在康熙年间,应是火葬,此前曹家应无祖茔。
    其次,雍正朝以后,曹家即使有了家族坟地,也只能在北京,不会在“南省”。
    红学界一般推断曹雪芹葬在通州张家湾,便说明了这一点。假如曹玺、曹寅死后归葬
    ,也只能归葬于此,不能葬在南京。
    再次,清初旗人,笃信喇嘛教。喇嘛教寺庙,没有“家庙”性质,可以在庙里火化死
    人,但不能寄放棺椁。旗人也没有在寺庙长期寄存尸体的陋习。《红楼梦》中的铁槛
    寺,不会是喇嘛庙。喇嘛教各民族,都崇尚白色,曹家隶属的正白旗,属皇帝亲自统
    领的上三旗,以白色作标志,怎么可能是丧葬颜色。皇太极、顺治、康熙、雍正四代
    皇帝,他们的母亲和皇后都是蒙古人,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孝庄,蒙古族更视白色为吉
    祥颜色,毡包、银碗、哈达都是白色,因此当时旗人服丧的颜色决不可能是白色的。
    《红楼梦》中“压地银山一般”的出殡场面,只能是民人风俗,不是当时旗人习惯。
    4.婚姻。《红楼梦》中的婚姻,多数是姑舅、两姨等近亲结婚,如贾琏和凤姐
    ,宝玉和黛玉、宝钗、湘云等。清初,满汉不通婚。满汉民族都有近亲结婚的坏习惯
    。但满族曾加以控制,康熙皇帝就曾颁旨禁止姑舅、两姨结亲,虽然执行的不太好,
    但也确实起了一定作用。民人的近亲结婚,似乎除同姓不婚外没什么限制,但旗人有
    “姑血不倒流”的严格规矩,舅舅的女儿,可以嫁给姑姑的儿子,俗称“姑做婆”;
    但姑姑的女儿,却不能嫁给舅舅的儿子。按旗人规矩,《红楼梦》中的贾琏凤姐可以
    结亲,但宝玉黛玉结婚却不可。对满族贵族青年男女,由皇帝、皇后、王爷指婚的现
    象很多,不仅自己,连父母说了也不算;旗人女子,还有选“秀女”的义务,被选之
    前,没有谈婚论嫁的权利。因此,大观园中那种青年男女的爱情生活,似乎不象旗人
    家庭的事情。
    同民人一样,旗人也有纳妾的陋俗,但不称姨太太,而称“侧福晋”。似乎旗人
    的“侧福晋”在家庭中的地位较民人的“姨太太”要高些,大妇悍妒异常的事情也少
    些。旗人子女,“正出”和“庶出”的身份差别也没有民人大。《红楼梦》中描写的
    陪嫁丫头,像“平儿”、“宝蝉”那样身份低于妾的“通房大丫头”,似乎也是民人
    的习俗。
    5.宗教。旗人信仰喇嘛教和巫教,入关前和入关后的前百年,都是如此。雍正
    当皇帝前居住的“雍王府”,后来改为供奉喇嘛教神佛的雍和宫,就是明证。至于旗
    人后期受汉族影响,佛道儒逢神便拜,是嘉道以后特别是晚清的事情,《红楼梦》的
    时代,并非如此。
    《红楼梦》中的宁荣二府,似乎和喇嘛教不沾边。“铁槛寺”、“水月庵”和“
    馒头庵”,都是中土的佛教场所,“清虚观”是道教场所。那个当日荣国公的“替身
    ”张真人,是个地道的老道。旗人贵族也有选替身出家的习俗,但这个替身只能当喇
    嘛,决无可能做道士。
    《红楼梦》中的巫婆神汉,是地道的民人民间信仰。东北的巫教“跳端公”,有
    “大神”、“二神”,仪式上有“搬秆子”,“上刀山”、“下油锅”等,边歌边舞
    ,十分热闹,与《红楼梦》中马道婆那种铰纸人、扎针等习俗,迥然不同。今天的东
    北也有马道婆之流,那是后来传入的,清初没有。
    6.蓄奴。红学界推定《红楼梦》写曹家事,最重要的一条根据就是书中表现的
    奴隶制。认为中原的封建社会已延续一千多年,不应有这些奴隶,这种大批蓄奴的制
    度应是关外少数民族带来的落后制度。实际这种看法是最靠不住的。
    满族入关前,确实实行的是奴隶制度。这种奴隶制度有其独特的特点。一是相对
    于皇帝来说,所有旗人都自称“奴才”;二是八旗实行军政合一制度,相对于旗主的
    下属要自称奴才;三是大量的“包衣下贱”,他们是真正的最底层的奴才。他们多数
    是战争中的俘虏,也有一些是贫困旗人投靠为奴的。曹家是“包衣”出身,虽然因同
    “老主子”康熙的特殊关系,富贵已极,但身份还是低下的,并未改变奴才的地位。
    《红楼梦》中表现的贾家,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奴才的地位身份。在“元妃省亲”
    时,贾政伏地称“臣”,而不称“奴才”;秦可卿出殡路遇北静王时,称贾政为“老
    世翁”。这在那个时代的娘娘、王爷和“包衣”奴才之间对话,是绝对不可以的。今
    天曹家三代织造给皇帝的奏折都已发现,比较一下奏折的语气,便可清楚。
    清朝初年,蓄奴不仅盛行于旗人中间,江南世族此风更盛。实际上,中国历史上
    ,奴隶制从来就没有绝迹。特别是明朝后期,由于土地兼并的原因和战乱的原因,卖
    身投靠和主动依附地主豪绅充当奴隶的行为,在江南十分盛行。大家都知道的“唐伯
    虎点秋香”,卖身为奴的故事,虽属子虚,但反映的是明代江南实情。清兵下江南时
    ,这些大批蓄奴的“望族”,多数投靠南明小朝廷,对清兵抵御十分激烈。清初“三
    大案”,对江南世族打击也最重,此时他们正处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困难境
    地。
    《红楼梦》中描写的贾府风俗习惯,表面打着旗人贵族的幌子,实质上展示的是
    江南世族的生活。上述家族制度、宗祠制度、婚姻制度、宗教制度、丧葬制度,都不
    是北俗是南俗,不是旗俗是民俗。曹家虽在江南生活五十年,但受织造职务和包衣身
    份的双重限制,不可能尽染江南贵族风气,特别在宗教、祭祀、丧葬等敏感问题上,
    曹家既不能、也不敢改宗南俗,否则,被当地督抚上一本,还要脑袋不?曹家被抄时
    ,曹雪芹年纪尚少,对江南习俗也不会有多少印象,写《红楼梦》那种刻画入微的生
    活,难以得心应手,从这个意义上看,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红楼梦》的作者,最有可能是一位出身江南望族的失意文人,此人最可能是康
    熙朝的大文人洪升,《红楼梦》实际就是“洪家梦”。笔者在系列文章中对此已有详
    尽考证,此不赘述。
    2003年7月于长春
    原载:《土默热论红楼梦》
    
    原载:《土默热论红楼梦》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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