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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述《俞平伯全集》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王湜华 参加讨论

    《俞平伯全集》十卷本,经过两年的编集排校,据说共校了五校,终于在今年3月25日正式与读者见了面,并专门召开了有诸多专家、学者、前辈出席的出版座谈会,真可谓隆而重之.诚为学术界的一件大事,当然也是红学界的一件大事。足可告慰平伯仁人的在天之灵了。
     《全集》的编集与安排顺序,以诗歌为第一卷,包括新体与旧体,这一点,叶至善先生在座谈会上的发言中已首先指出,认为颇别致,表示首肯。据笔者粗浅体会,这是很有道理的。平老作为现当代文学家,又是涉猎面至广的文学家,就其气质而言,第一位的,的的确确是诗人;第二位是散文家,因为他的散文亦无处不充满着诗意。所以第二卷则是他的散文。既是诗人、散文家,他在诗文的研究方面,自多著述,尤其诗词方面,还多专著,所以第三卷即接编诗文论,第四卷为词曲论,也是顺理成章的。而平老毕竟是位新红学的开山鼻祖兼主将,所以他的红学著述在全集中当然所占比重最大,占了三卷。从卷帙来说,占了十分之三,这本身已说明了问题,勿庸赘完。诗、文、论著编完之后,直编书信、日记,最后附孙玉蓉编的年谱(简编),真可谓既醒豁完善,又章法合理,无懈无击。
     《全集》总字数达四百五十九万言,单从字数而言,比《俞平伯全集》字数多的自然多的是。远的不说,《叶圣陶集》就多二十五卷,总字数达七百三十九万;正在编集《顾颉刚全集》,则字数当比《叶圣陶集》还要多得多,总该在一千万以上;王利器先生虽还未编全集,但据他本人估算,该在两千万字以上….而《俞平伯全集》按旧的等身说,大概也总已在再等身、三等身之间,可称之为洋洋之大观了吧。当然,任何一部全集也不可能真正百分之百的做到全,所以《叶圣陶集》就干脆不用这“全”字,《俞平伯全集》自然也不能例外,要做到绝对全是不可能的。
     平老生前,各方面、各门类已多有集子问世,如新诗类:早已有《冬夜》、《雪劫》、《西还》、《忆》诸集;散文类:早已有《杂拌儿》、《燕知草》、《杂拌儿之二》、《古槐梦遇》等等;诗词论著方面早就有专著的《读诗札记》、《读诗偶得》、《清真词释》等等;红学方面就更不用说,从《红楼梦辨》到《红楼梦研究》,更有《读(红楼梦)随笔》、《(红楼梦>中关于“十二钗”的描写》等等,加上他校勘、辑评诸方面的论述与文字,(这《全集》还没有收他的《脂砚斋红楼梦辑评》。)自然更是洋洋大观。平老一生并不天天记日记,只是外出记、有事记而己,所以数量不多自在料中,而生前身后亦已面世了多种日记;书信则在平老去世第二年即出版了《俞平伯书信集》、《俞平伯周颖南通信集》,1996年又出版了《俞平伯家书》等。总之,这次出《全集》,可以说各方面的原有基础都已较厚实。
     下面,分卷来谈谈笔者的粗浅看法。第一卷:诗歌。
     俞平伯先生从小承家学,旧学功底极厚。所以写文章、做诗、填词等等,都是他的童子功。而“五四”运动时,他在文坛崭露头角,却是一位新体诗诗人。中国新体诗虽不能说他是开山鼻祖,至少也是得风气之先并自成一家的大新诗人之一。所以他不断有集子问世。后来他基础上不再写新体,而这些结集又都是他的早年作品,排在这头一卷的开头,自是非常得体,并有导引读者去进一步读全集的寓意在。直到他晚年,谈及他的旧体诗,还说是由他的新体诗过渡的,写作手法有些仍沿着写新诗的路子,所以这样安排,既符合时间顺序,又符合他的发展道路,把诗冠于全集之首,更是足为得宜。最令人痛心的是:平老自己编集的八卷本《古槐书屋诗》与两卷本《古槐书屋词》,在文革抄家时,竞被毁之于一旦,尤其惨的是诗,这八卷正准备交出版社出版,而尚未录副,结果彻底被毁得千干净净。词在不分卷的早期,还有过他内弟许宝骒的手写印本,所以才得幸存于世,不过那时只是刚刚结集,量至少,而两卷本的底本,则与八卷诗同毁。
     平老晚年,先由孙玉蓉为编《俞平伯旧体诗钞》,平老记忆力当时还很不错,竭力追思录下了极少量的诗作,供她一并收入,但毕竟是强弩之末了。后来林乐齐与孙玉蓉又合编了《俞平伯诗全编》,那只是把几个新诗集,加上《古槐书屋词》与《旧体诗钞》等,再在乎老本人帮助下又补充与追录了若干而已。《全集》第一卷,则在《诗全编》的基础上,稍作补充与校订。平老为《遥夜闺思引》长诗,除作序与题诗六首之外,为自系的诸多写本及吴小如写本,共写过l7篇跋,他又都自行誊录,曾影印出版过专册,份量竞比原长诗更长出了许多。在出版《诗全编》时,l7篇跋一篇也没收。这次出全集,则补入了这工7篇全文。
    第二卷:散文。
    这在《全集》中是最厚的一卷,共818页。仅就此,已可看出他真不愧是位散文大家。
     平老早年共出了五个散文集一一《杂拌儿》、《燕知草》、《杂拌儿之二》、《古槐梦遇》与《燕郊集》,出版年月从1928年8月始,至1936年8月止,此后未再出过散文集。而平老此后所写散文自然还很不少,这次编第二卷,先列五个散文集在前,其后以“集外散文”为总题,共收了从1919年以来直至晚年所写的散文,包括早年写的三篇小说.共有八十篇之多,占第二卷的将近一半。五个集子中,有些文章依类已收入其它集子,如《修正〈红楼梦辨〉的一个楔子》已收入第五卷《红楼梦辨》之后。以及各集子的序跋等均已见该集等而中存目不采文之外,其余一切照旧。这一编法亦至为科学,即以存目互见而文字不再复出,既存原貌又免却浪费.只是把一些序跋,依所叙之书的性质,分散到其它门类中去了,而未专设序跋一类而已。当然,有些序、跋无类可归,如《百景春庭题其先绘〈林屋山民读书图〉》、《〈霜桧楼即存〉跋》、《序〈郑子瑜与浙江文学家>》等,仍列入集外散文之中;这本也属正常之举。
     总之,这第二卷散文,尽管已将归入他类者尽量另见不复出,而留在本卷的份量依然名列全帙之首,足见平老作为散文大家之当仁不让。仅此,亦已蔚为大观了。
    第三卷:诗文论。
    这一卷里,专著只有一部,即《读诗札记》。《渎诗札记》比之词方面的专著又都要早,早在1934年8月即由北平人文书店出版了的。但这一卷的份量也并不少。为什么?因为平老在任何时代都发表了不少诗文方面的论著,数量亦相当可观,只是始终都未顾及去再编集诗文论著方面的集子。直到晚年,才编集了一部《论诗词曲杂著》,才把历年来散见于报刊的论著,包括词曲方面的,基本上都网罗了进去。这次编《全集》,既把诗文论列为一卷,而把词曲论文又另立了一卷,即第四卷,自然《论涛词曲杂著》中所收之词曲方面论著归到下一卷中去了。而当时编《论诗词曲杂著》又只收旧体方面的,后来《诗全编》中倒附收了不少新体诗方面的诗论。这次编《全集》这一卷,则将这部分新诗诗论,加一小类目《现代诗文论》,一并收系,又增收了不少《杂著》所未收的。后十篇,则为现代文论,其中多为自己为他人之文所作序、后记等。经此次之搜辑,则平老之诗文论,包括论新诗、白话散文的论述,是最为完备的了。
     第四卷:词曲论。
     俞平伯先生自己的词作,比之诗作,显然要少得多,而在词的专著方面,却显然不比诗的专著少.继《读诗札记》之后不久,《读词偶得》也就问世了。看来他已感泛泛散论诸家词之点滴,尤很不够,便专门赏析周邦彦一家之词,著成了《清真词释》。这自然与他在大学开周词这一课也有关。本来他还有逐阕全释的愿望,但因种种终未遂愿。而这部《清真词释》虽不全,却早已成为青年后进读词的最佳导读,影响至巨。1954年以后,平老又着手编选《唐宋词选》,却几经周折,拖了二十年,才改名为《唐宋词选释》得以正式出版。它不但在国内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印再版,在海外,亦享誉获好评.这次编本卷,自然首先编列上述三本专著,后来又将词与曲分开,列《词论》、《曲论》两类目,将《杂著》中有关词、曲方面的论著全收在内之外,又搜辑补入了不少。《词论》部分补了三篇;《曲论》部分竞被了十三篇之多。这样,平老在词曲方面的论著,可谓基本无遗了。第五、六、七卷:红楼梦著述。
     俞平伯因1954年遭到极不公正的批判,后来,尤其到了晚年,极不愿意听到别人称他为红学家,这是可以理解的,更是事出有因的。但不管怎么说,他确确实实是位著名红学家,而且是开创新红学的大红学家。这次编他的《全集》十卷本,红楼梦著述就占了二卷,仅这一点,即已十分客观地说明了,他一生中花在红学上的心血有多大。
     这五、六、七卷,分别又被称为“红楼梦著述”“一集”“二集”“三集”,这样的编排是十分合适的。
     “一集”中收入《红楼梦辨》与《红楼梦研究》两部反映解放前后两不同时代的两部专著,作为主干。因为后来《红楼梦学刊》又专为俞平伯与顾颉刚讨论《红楼梦》的通信,予以编篡而另行发表了,而这些通信自然是在著《红楼梦辨》之前,所以这次编本卷,即将这通信冠于卷之首。两部专著之后,还收了《〈红楼梦〉的著作年代》、《〈红楼梦〉旧抄各本所存批注略表》、《〈脂砚斋红楼梦辑评〉引言》、《〈红楼梦〉的天齐庙》、《〈红楼梦〉简说》这五篇1953年所写的有关红学的论著。这样的安排,是合情合理的,也是客观地反映了历史事实的。为什么这么讲?仅从篇幅看,把上述五篇论文改编入下卷之首,也完全是可以的,而且应该厚薄更合适,更匀称。但编者没有这样编,因为1954年的挨批,在俞平伯先生一生中,无疑是个“划时代”的事件,如此分列,可令人不忘历史事实。
     “二集”,亦即第六卷,所收专著仅一种,即《读〈红楼梦〉随笔》.按说《〈红楼梦〉中关于“十二钗”的描写》这篇长文,也够称专著的了,但事实上并未出过单行本,所以为尊重史实,仍作为一般论文之一,连子目亦未开列于本卷之目录。
     本卷中最值得注意的是:收入了平老漫笔写于1978一l979年间的一组文章,总题为《乐知儿语说〈红楼〉》,此文有题注云:“此文作于1978年一1979年间,全文十九篇,这里辑收作者生前未发表的十一篇。”这所收的十一篇:标题为:《漫读红学》、《红楼释名》、《从“开宗明义”来看〈红楼梦〉的二元论》、《空空道人十六字闲评释》、《漫说芙蓉花与潇湘子(外一章)》、《宗师的掌心(外三章)》、《甲戌本与脂砚斋》、《茄胙、茄鲞》、《七九年六月九日口占》、《秦可卿死封龙禁尉(外二章)》、《宝玉之三妻一爱人》。这最后一篇之尾所著年月为“一九七九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相距第一篇《漫谈红学》所著年月“一九七八年九月七日”,实际上写作时间仅十四个月有零,不足两年。这一组文章诚为杂矣!所以题中有“儿语”字样,亦颇得体。总题下有小引云:
     昔苏州马医科巷寓,其大厅曰乐知堂。予生于此屋,十六离家北来,堂额久不存矣。曾祖春在堂群书亦未尝以之题斋,而其名实佳,不可废也,故用作篇题云。
     儿语者言其无知,余之耄学即蒙学也。民国壬子在沪初得读《红楼梦》,迄今只十七年,管窥蠡测曾无是处,为世人所嗤,不亦宜乎?炳烛余光或有一隙之明,可赎前愆欤。一九七八年戊午岁七月二十日(公历八月二十七日)雨窗槐客识于北京西郊寓项,时年八十。
    从这“小引”可看出,他选“乐知”二字入题文,足见他对文章本身之重视。而又称“耄学即蒙学”,其中自多幽默、感慨与拨晦。转而又说“炳烛余光或有一隙之明”,则又再一次肯定了此文之份量,接着又用“可赎前愆欤”这样的疑问反问语来作结,既承继了他传统的诙谐风格,而说它是真的话,又何尝不可。
     从这篇文章的内容涉及面之广,立论深邃而又至为浅显,站得高而看得远,既感慨又通达,……等等诸方面来看,实在是一篇至关重要的,带一生总结性的论述。本文只是综读《全集》内容编排等的小文,无法在此对这篇文章展开详述,拟撰另文专述之,兹不赘。这篇文章的题注既云凡十九篇而只收入生前未发表的十一篇,那么另外是哪八篇生前已发表的呢?笔者不详.经向俞润民、陈煦、韦柰诸位俞老的亲属一再请教,知《旧时月色》与《索隐与自传说闲评》两篇,即是从中摘出先行发表的以外,其它上篇即(外一篇)(外三篇)(外二章)即二个短篇,而这二篇究竟是什么?仍不详,只得有俟再考。
    第八、九卷;书信。
    这两卷书信,按卷帙而言,占《全集》十之二,可谓多矣。但还非全部书信,至少“家信”已被另编入第十卷。再说,任何人的书信要收其全,事实上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信都分散在收信人的手中。要是收信人不保存信,或不敢保存而毁了信,那就更不去说它了。幸而绝大多数人都极珍重平老的信,多很好地珍藏着,所以几经有心人之收辑,亦可谓全矣。我写有《俞平伯先生书信漫说》一文已评叙,兹不多说。
    第十卷:家书、日记。 ,
    本卷所收家书,已全见开明出版社1996年3月出版的《俞平伯家书》,只是编排顺序不同。《全集》本卷是按收信人分列的。而收信人即儿子润民、儿媳陈煦、孙女华栋、孙儿孙媳昌实、杨金凤。总数还是147封。而开明本则全按写信年月编排,自亦有其方便阅检之处。今则按前两卷书信之例,按收信人分列,以取得一致。而平老写给夫人、女儿、外孙等人的书,仍未予收录,不免总感缺憾。
     平老自言“余不常作日记,外出或有事则书:”所以收入本卷的一组一组日记不连贯而各各都有题目,凡二十种之多。其中《国外日记》与《秋荔亭日记》为首次发表。《国外日记》分甲集乙集,甲集旅英、乙集旅美;《秋荔亭日记》则分一、二、三。研读此日记,定可对平老有更多更新的了解。
     还必须一说的是:本卷之后,多附录,即孙玉蓉所编之《俞平伯年谱》,共占了一百二十多页,字数在十万字左右,而她还称之为简编。看来她将会有更详尽的几十万字的《年谱》问世。要深入研读《俞平伯全集》,这一《年谱》看来是谁也离不开的参考资料,所以被列为《全集》之唯一附录也宜。
     综上所述,《俞平伯全集》的出版,诚为我国学术界的一件大事。出版者花山文艺出版社为此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渭功德无量。
     然而也不宜只说好话,一无批评。下面即简单说说它的不足。《全集》求到了九十三高龄的学术界泰斗顾廷龙老先生的题签,诚为增光多多。而装帧设计者在护封之背为重复用了顾老所题五字之小样,下写却印上了平老生前的“乎伯”二字签名旁钤“俞”字朱文印的名片小样,见到此设计的读者,据笔者耳闻,都认为设计欠考虑,因为会令人误认为平老生前曾自题《全集》之书签。当然,再细看,这五字显然是顾老题签之缩小,而联系综观,则更觉设计之欠安,甚至是欠通。不应令人引起这类误会。这名片小样在书中也用了两次,一为硬封摩上的烫压,一为内封前半透明纸上之烫金,均很妥贴。所以更显得护封背为此举之为蛇足。另外,护封封面、书脊、背面,均即有淡淡的荷花。求其淡雅方法,出污泥而不染,固无可厚非,但远远一看,似起不到好的装饰效果,倒反似被弄脏了一块似的。这亦总是美中之不足吧。
     这次《全集》能迅速而精美地出版,无论怎么说,总是可告慰于平老在天之灵的大喜事。让我们好好学习平老一辈子严谨治学,勤奋创作的精神,以行动来纪念平老吧。
    1998年4月16日于北京4月18日改定
    原载:《红楼梦学刊》1998年第4期
    
    原载:《红楼梦学刊》1998年第4期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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