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的“四大家族”之间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关联,由此可以推知,在《红楼梦》所描写的时代,“关系学”也是很盛行的。但作为艺术鉴赏,我们却不妨从别一种意义上来看它的“关系”。 《红楼梦》能让人百读不厌,人物刻画准确而又丰满,不似一些其它作品中常见形象的苍白,这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但我觉得,还有一点似应注意,那就是“关系”的真实。 我们通常提到“关系学”,指的是不正之风影响下社会寸的不正常关系。其实,“关系”作为一门学问,倒大可不必对其鄙弃,也太有研究的必要。关系,即世界的普遍联系。宇宙间的一切,都处于有机的联系之中。关系就象一张无所不包的网,网外无物,无物不在网中——人在现实关系中生存,事物在关系中变化,社会在调整关系中前进,科学在研究关系中发展。以至量子力学的创始人海森伯说:“人们发现,现在已不能将世界分成不同种类的对象,而只能分成不同种类的联系。” 关系之“网”织成了社会的整体,而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样,作为“人学”的文学,便不可能不去表现关系。不同的关系,不同的《红楼梦》中的“四大家族”之间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关联,由此可以推知,在《红楼梦》所描写的时代,“关系学”也是很盛行的。但作为艺术鉴赏,我们却不妨从别一种意义上来看它的“关系”。 《红楼梦》能让人百读不厌,人物刻画准确而又丰满,不似一些其它作品中常见形象的苍白,这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但我觉得,还有一点似应注意,那就是“关系”的真实。 我们通常提到“关系学”,指的是不正之风影响下社会寸的不正常关系。其实,“关系”作为一门学问,倒大可不必对其鄙弃,也太有研究的必要。关系,即世界的普遍联系。宇宙间的一切,都处于有机的联系之中。关系就象一张无所不包的网,网外无物,无物不在网中——人在现实关系中生存,事物在关系中变化,社会在调整关系中前进,科学在研究关系中发展。以至量子力学的创始人海森伯说:“人们发现,现在已不能将世界分成不同种类的对象,而只能分成不同种类的联系。” 关系之“网”织成了社会的整体,而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样,作为“人学”的文学,便不可能不去表现关系。不同的关系,不同的角色,不同的交往对象,使社会中的人呈现出不同的多样的色彩。关系是“人”的舞台。没有复杂的外在关系,人的内在丰富不仅无从显现,而且压根就不可能发展起来。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老人说:“每个人都是一个整体,本身就是一个世界,每个人都是一个完满的有生气的人,而不是某种孤立的性格特征的寓言式的抽象品。” 人们在社会中生活,是处理关系的过程,而文学创作,则是再现和把握关系的艺术。老舍有一句经验之谈:一个人物在戏里即便只说三句话,我也要知道他姥姥。可见他笔下人物的准确和生动,来自于他对关系如此全面而透彻的了解。王朝闻同志的《论凤姐》是一部五十万言的文艺批评专著,从这书的章节题目看,他分析凤姐,就是从关系入手。他把凤姐与贾母、贾琏、平儿、宝玉、宝钗、袭人、探春、鸳鸯、刘老老等人的关系,都分别列专章剖析,曲径通幽,别开生面。由此我想到,不通过如此复杂的关系,曹雪芹大概不可能把凤姐写得那么“绝”,而不抓住关系分析,《论凤姐》大概也不可能如此“甚解其中味”。我们从事文学创作和批评工作的同志,是可以从中学到不少东西的。 原载:《解放军文艺》1984年第11期 原载:《解放军文艺》1984年第11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