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宝玉的“四颗珍珠” 在解读“珍珠”的同时,让我们来见识一下《红楼梦》的一个独特的写作手法——“草蛇灰线”。 1、“暖香丸” 第二十一回,宝玉央告湘云替他梳头,“湘云只得扶过他的头来,一一梳篦。在家不戴冠,并不总角,只将四围短发编成小辫,往顶心发上归了总,编一根大辫,红绦结住。自发顶至辫梢,一路四颗珍珠,下面有金坠脚。湘云一面编着,一面说道:‘这珠子只三颗了,这一颗不是的。我记得是一样的,怎么少了一颗?’宝玉道:‘丢了一颗。’湘云道:‘必定是外头去掉下来,不防被人拣了去,倒便宜他。’黛玉一旁盥手,冷笑道:‘也不知是真丢了,也不知是给了人镶什么戴去了!’” 那么这颗珍珠丢在何处?又被谁拣去“镶什么戴去了”呢? 第二十三回,在入住大观园前,宝玉被贾政叫去训话后回来,“刚至穿堂门前,只见袭人倚门立在那里……”脂砚在“刚至穿堂门前”句之后批道:“妙!这便是凤姐扫雪拾玉之处,一丝不乱。” 第三回,“原来这袭人亦是贾母之婢,本名珍珠。”而宝玉从贾政处出来前,正因袭人的“刁钻”之名遭贾政训斥。宝玉道:“因素日读诗,曾记古人有一句诗云‘花气袭人知昼(骤)暖’。因这个丫头姓花,便随口起了这个名字。”宝玉为“这丫头”取名“袭人”时,等于去掉了她的原名“珍珠”。不想这去掉的“珍珠”却被凤姐拣到了。这里用袭人之名“珍珠”,将宝玉辫子上的“珍珠”与凤姐所“拾”之“玉”串连到了一起。所以凤姐所“拾”之“玉”其实就是宝玉所失之“珍珠”,而“珍珠”即“玉”。 本回宝玉为“先天生的弱”的林黛玉配了一料丸药,里面有什么“头胎紫河车”、“人形带叶参”、“龟大何首乌”、“千年松根茯苓胆”等等,脂砚道:“写得不犯冷香丸方子。前‘玉生香’回中颦云‘他有金你有玉;他有冷香你岂不该有暖香?’是宝玉无药可配矣。今颦儿之剂若许材料皆系滋补热性之药,兼有许多奇物,而尚未拟名,何不竟以‘暖香’名之?以代补宝玉之不足,岂不三人一体矣。”脂砚斋将宝玉的“丸药”定名为“暖香丸”。 宝玉说“诸如此类的药都不算为奇,只在群药里算”,那么“暖香丸”的君药是什么呢?宝玉还说薛蟠曾按他的方子配成了药,宝钗黛玉等都认为宝玉在撒谎,凤姐却证实道:“宝兄弟不是撒谎,这倒是有的。上日薛大哥亲自和我来寻珍珠……他说不然我也买几颗珍珠了,只是定要头上戴过的,所以来和我寻……我没法儿,把两枝珠花儿现拆了给他……”薛家的人都不戴珍珠吗?薛蟠为什么一定要找凤姐呢?正因为凤姐所戴之珍珠就是宝玉所失之珍珠。所以所谓“暖香丸”的君药就是宝玉所失之“珍珠”,即凤姐所“拾”之“玉”。 那么宝玉所失之珍珠究竟何指呢?乃传国玺也。传国玺是什么时候被丢失的呢?《清史稿·太宗本纪一》:“(天聪九年1635)八月庚辰,贝勒多尔衮、岳讬、萨哈廉、豪格以获传国玉玺闻。先是元顺帝北狩,以玺从,后失之。越二百余年,为牧羊者所获。后归于察哈尔林丹汗,林丹亦元裔也。玺在苏泰太妃所,至是献之。” 洪武元年(1368)七月,明军攻至元大都(北京),元顺帝携传国玺逃回大漠,明太祖朱元璋颇以未获传国玺为恨。“高帝谓天下一家,尚有三事未了。一,少传国玺;一,王保保未擒;一,元太子无音问。”(明代陈建《皇明通纪》)山东周敬心曾上疏极谏:“臣又闻陛下连年远征,北出沙漠,为耻不得传国玺耳。昔楚平王时,琢卞和之玉,至秦始名为‘玺’,历代递嬗,以讫后唐。治乱兴废,皆不在此。石敬瑭乱,潞王携以自焚,则秦玺固已毁矣。敬瑭入洛,更以玉制。晋亡入辽,辽亡遗于桑乾河。元世祖时,札剌尔者渔而得之。今元人所挟,石氏玺耳。昔者三代不知有玺,仁为之玺,故曰‘圣人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陛下奈何忽天下之大玺,而求汉、唐、宋之小玺也?”(《明史·列传第二十七》) 后金皇太极即汗位后,曾三征蒙古。明清之际,我国蒙古分为三大部:漠南蒙古即内蒙古、漠北蒙古即外蒙古、漠西蒙古即厄鲁特蒙古。漠南蒙古位于明朝和后金之间,并同明朝定有共同抵御后金的盟约。漠南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是元太祖成吉思汗的后裔,他势力强大,自称是全蒙古的大汗。明廷每年给林丹汗大量“岁赏”,使其同后金对抗。努尔哈赤时漠南蒙古东边诸部多归服后金,但察哈尔部成为漠南蒙古诸部对抗努尔哈赤父子的坚强堡垒。皇太极即位后,西向三次用兵,其主要目标是察哈尔部的林丹汗。天聪二年(1628年),皇太极利用漠南蒙古诸部的矛盾,同反对林丹汗的喀喇沁等部结盟,首次亲统大军进攻林丹汗。四年后,皇太极再次率军远征林丹汗,长途奔袭至归化城(今呼和浩特市)。林丹汗闻讯,惊慌失措,星夜逃遁。此后,察哈尔部众叛亲离,分崩瓦解。林丹汗逃至青海打草滩,出痘病死。天聪九年(1635年),皇太极命多尔衮等统军三征察哈尔部。林丹汗的继承人、其子额哲率部归降,并献上传国玉玺。据说这颗印玺,从汉朝传到元朝,元顺帝北逃时还带在身边。他死之后,玉玺失落。200年后,一个牧羊人见一只羊三天不吃草,而用蹄子不停地刨地。牧羊人好奇,挖地竟得到宝玺。后来宝玺到了林丹汗手中。皇太极得到“一统万年之瑞”,如同自己的统治地位得到上天的认可,自然大喜过望。他亲自拜天,并告祭太祖福陵。昔日为敌二十余年的察哈尔举部投降,广阔的漠南蒙古归于清朝。(阎崇年《正说清朝十二帝》 宝玉所失之“珍珠”,即元顺帝携归大漠后失落的传国玺;凤姐所“拾”之“玉”,即漠南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所得之“玉”;而薛蟠找凤姐寻得的“珍珠”,即多尔衮远征漠南蒙古察哈尔部所获之传国玺。凤姐即孝庄,来自漠南蒙古之科尔沁部,这里代表漠南蒙古;薛蟠即多尔衮,代表后金。 但据史料记载,公元936年,五代后晋高祖石敬瑭兵临洛阳,后唐末帝李从珂“携传国玺登玄武楼自焚”,(司马光《资治通鉴·后晋纪一》)传国玺从此消失。此后历史上出现的所有传国玺都是赝品,即“假宝玉”,这是“贾宝玉”之名的另一寓意。所以本回借宝玉之口解释道:“正经按那方子,这珍珠宝石定要在古坟里的,有那古时富贵人家装裹的头面,拿了来才好。如今那里为这个去刨坟掘墓,所以只是活人带过的,也可以使得。”王夫人道:“就是坟里有这个,人家死了几百年,这会子翻尸盗骨的,作了药也不灵!”所谓“活人带过的”,即指后人所刻之传国玺,而按周敬心所言,元朝之传国玺即后晋之“石氏玺”。脂砚道:“不止阿凤圆谎,今作者亦为圆谎了,看此数句则知矣。”在《石头记》中,所谓“传国玺”只取其象征意义,即皇权(皇位)。 所以宝玉辫子上的“四颗珍珠”,实际上都指传国玺,代指宋元明清四个朝代。湘云道:“这珠子只三颗了,这一颗不是的。我记得是一样的,怎么少了一颗?”宝玉道:“丢了一颗。”这“不是”的一颗即明玺,大明是以“西方之石”代替传国玺。这“丢了”的一颗即元顺帝携归失落之传国玺,后被北元林丹汗(凤姐)拣去“镶什么戴去了”,最后被后金(薛蟠)寻获。 在宋元明清这四个朝代中,只有明朝没有得到传国玺。这就是林黛玉之所谓“不足之症”,指明朝没有从蒙元缴获传国玺,即没有彻底消灭元廷,而只是将其逐回了大漠。所以要医治林黛玉的“内症”,必须夺取元顺帝带走的传国玺,即“暖香丸”之君药。 明朝没有做到的事,后金做到了。薛蟠(多尔衮)找凤姐(漠南蒙古)寻得珍珠(传国玺),配成了“暖香丸”。所以宝钗(清朝)虽然“从胎里带来一股热毒”(不足之处),但“幸而先天壮(“暖香丸”之功),还不相干”,再吃几粒“冷香丸”(只难得“可巧”二字),就“效验”了。(见第三回“冷香丸”)皇太极得到传国玺后,于天聪十年(1636)四月十一日正式称帝,改“金”为“清”,改元崇德。 2、冯紫英即皇太极 第二十六回薛蟠宴请宝玉,指崇祯十七年(1644)五月初三日多尔衮进入北京。冯紫英之“铁网山打围”,指清朝(后金)的第一次进京,即崇祯二年(天聪三年1629)的“己巳之役”;“大不幸之中又大幸”,则指无功而返的皇太极意外地除掉了“死对头”袁崇焕。 冯紫英还以解释“不幸之幸”为借口,邀请宝玉薛蟠赴宴,宴会时间在“多则十日,少则八天”之间。皇太极于天命十一年(1626) 即汗位,共做了十年后金汗;天聪十年(1636)皇太极称帝后,又做了八年清朝皇帝,死于崇德八年(1643)。这就是所谓“多则十日,少则八天”,所以冯紫英设宴的时间,其实就在皇太极正式称帝之日,即崇祯九年(1636)四月十一日。 本回冯紫英宴请宝玉,即指皇太极获得传国玺后称帝。在宴会参加者中,宝玉即传国玺,代表皇权,称帝必备;冯紫英即皇太极;薛蟠即多尔衮,是缴获传国玺之功臣。 “云儿”即史湘云,黛玉、贾母、宝钗都称湘云为“云儿”(见第二十二、二十九、五十二回);史湘云代表蒙元,这里代指漠南蒙古各部。“妓女”代指降清(金)者。“锦香院”之“锦香”即“近降”。“锦香院的妓女云儿”,即新近投降后金的漠南蒙古各部。 蒋玉菡即多尔衮所获之传国玺。“蒋玉菡”,“将玉含”也,即宝玉“衔玉而生”之“衔玉”。“蒋玉菡”小名“琪官”,“琪”即美玉。“蒋玉菡琪官”,“将玉含(之)玉”也,即“衔玉”之“玉”。所以琪官即宝玉,是另一个“假宝玉”。 席间如厕时,宝玉送给琪官“一个玉玦扇坠”。“玉玦”是玉饰的一种,形如环而有缺口,“玦”通“决”;这里代指缺角之传国玺。意指琪官和宝玉一样,也是“有病”之传国玺。 琪官则送给宝玉一条“大红汗巾子”。琪官道:“这汗巾子是茜香国女国王所贡之物……昨日北静王给我的,今日才上身。”意谓此汗巾也是林丹汗从明朝获得的“岁赏”;“北静王”即“北京王”,代指北京朱明。宝玉又送给琪官一条“松花汗巾”。宝玉回到怡红院后将琪官所送的“大红汗巾子”系在了袭人的腰上,而宝玉送给琪官的“松花汗巾”却“原是袭人的”。脂砚道:“红绿牵巾是这样用法,一笑。”“红绿牵巾”是婚礼习俗,指新郎新娘各执巾一端,拜堂入洞房。“茜香国”之“茜香”即“牵香”,与“牵巾”意同。这里用“红绿牵巾”将琪官与袭人等同起来,而袭人即“珍珠”,代指宝玉丢失的珍珠,即传国玺,那么琪官亦“珍珠”,亦传国玺。同时所谓“红绿牵巾”,也为袭人之降清埋下了伏笔(见第三十四回“袭人献策”)。 席间当蒋玉菡念出“花气袭人知昼(骤)暖”时,薛蟠认为“该罚”,理由是蒋玉菡“念起宝贝来”,薛蟠道:“袭人可不是宝贝是什么!”这里早已将琪官和袭人串连起来。 袭人是宝玉之宝贝,但袭人之名“珍珠”只是媒介,不是宝贝。宝玉辫子上的“珍珠”、凤姐所“拾”之“玉”和薛蟠所寻之“珍珠”才是宝贝,琪官和传国玺才是宝贝,但这些都只是“假(贾)宝玉”。第三十一回脂砚道:“草蛇灰线,在千里之外。”不谬也。 3、“女儿悲”(酒令) 令前曲:“两个冤家,都难丢下,想着你来又记挂着他。两个人形容俊俏,都难描画。想昨宵幽期私订在荼蘼架,一个偷情,一个寻拿,拿住了三曹对案,我也无回话。” 脂砚道:“此唱一曲为直刺宝玉。”点出本回酒令之主题是“冤家”争夺传国玺。 宝玉道:“如今要说悲、愁、喜、乐四字,却要说出女儿来,还要注明这四字原故。说完了,饮门杯。酒面要唱一个新鲜时样曲子;酒底要席上生风一样东西,或古诗、旧对、《四书》、《五经》、成语。” 这个酒令有如写命题作文,共分三步:先道出女儿“悲、愁、喜、乐”的原故;酒面渲染发挥;酒底点题。 (1)宝玉: 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 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 女儿喜,对镜晨妆颜色美。 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 酒面(《相思曲》):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 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 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酒底: 雨打梨花深闭门。 宝玉之酒令是本回之酒令的范文。酒底出自唐代李重元《忆王孙》词:“萋萋芳草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杜宇声声不忍闻。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这首词写的是春愁闺怨。这里借“雨打梨花深闭门”一句,点明此酒令的相思主题。 女儿“悲愁”是因“夫婿觅封侯(争夺传国玺)”而“守空闺”,“喜”则只能对镜自怜,“乐”则寂寞秋千。于是暗洒闲抛,孤枕难眠,衣带渐宽……“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呀!“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2)冯紫英: 女儿悲,儿夫染病在垂危。 女儿愁,大风吹倒梳妆楼。 女儿喜,头胎养了双生子。 女儿乐,私向花园掏蟋蟀。 酒面: 你是个可人,你是个多情,你是个刁钻古怪鬼灵精,你是个神仙也不灵。我说的话儿你全不信,只叫你去背地里细打听,才知道我疼你不疼! 酒底: 鸡声茅店月。 酒底出自唐代温庭筠《商山早行》:“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商山早行》是唐代著名的羁旅行役诗之一。这里用“鸡声茅店月”,点出此酒令说的也是征途,指皇太极三征蒙古。 “悲愁”之“女儿”指漠南蒙古各部。“儿夫染病在垂危”、“大风吹倒梳妆楼”,指察哈尔部林丹汗逃至青海,得病将死,漠南蒙古各部失去了依靠。 “喜乐”之“女儿”则指后金。“头胎养了双生子”,“女儿”指努尔哈赤之后金;“双生子”指皇太极之后金和清朝。“私向花园掏蟋蟀”,指皇太极远征漠南蒙古察哈尔部。 后金的策略是满(女真)蒙联合,共同抗明,所以皇太极对漠南蒙古是征抚并用。这就是酒面所要表达的意思。 (3)云儿: 女儿悲,将来终身指靠谁? 女儿愁,妈妈打骂何时休! 女儿喜,情郎不舍还家里。 女儿乐,住了箫管弄弦索。 酒面: 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不得进去,爬到花儿上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么钻? 酒底: 桃之夭夭。 酒底“桃之夭夭”即“逃之夭夭”,指察哈尔部林丹汗闻风而逃,远走青海。“女儿”指漠南蒙古各部。“将来终身指靠谁”、“妈妈打骂何时休”,指漠南蒙古各部曾经遭受察哈尔部林丹汗的欺凌,早已离心离德。“情郎不舍还家里”,后金一征蒙古时便已成为漠南蒙古各部的“情郎”,再征时便算“还家”。“住了箫管弄弦索”,指漠南蒙古各部改弦易辙,投降后金。 酒面小曲一语双关,指漠南蒙古各部纷纷投降后金,使后金军得以长途奔袭,直接打击察哈尔部林丹汗。 薛蟠道:“我的儿,有你薛大爷在,你怕什么!”又道:“前儿我见了你妈,还吩咐他不叫他打你呢。”这里薛蟠(后金)并不是在瞎“混”,而是在对漠南蒙古进行征抚。对“妈妈”(林丹汗)进行“征”,对“女儿”(漠南蒙古各部落)进行“抚”。 (3)薛蟠: 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 女儿愁,绣房撺出个大马猴。 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 女儿乐,一根鸡巴往里戳。 这是对“云儿”之酒令的接续,“女儿”指漠南蒙古各部。“嫁了个男人是乌龟”,林丹汗所统辖的部落纷纷投降后金,林丹汗可谓“王八”。“绣房撺出个大马猴”,指林丹汗往日对各部落的欺凌。“女儿喜乐”,指漠南蒙古各部相继投降,致使后金军长驱直入。 “哼哼韵”则只是薛蟠耍赖:“你们要懒待听,边酒底都免了,我就不唱。”脂砚道:“何尝呆?” (4)蒋玉菡: 女儿悲,丈夫一去不回归。 女儿愁,无钱去打桂花油。 女儿喜,灯花并头结双蕊。 女儿乐,夫唱妇随真和合。 酒面: 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娇,恰便似活神仙离碧霄。度青春,年正小;配鸾凤,真也着。呀!看天河正高,听谯楼鼓敲,剔银灯同入鸳帏悄。 酒底: 花气袭人知昼(骤)暖。 “女儿”指漠南蒙古各部。“女儿悲,丈夫一去不回归;女儿愁,无钱去打桂花油。”指林丹汗远走青海,漠南蒙古各部处境艰难。“女儿喜,灯花并头结双蕊;女儿乐,夫唱妇随真和合。”指漠南蒙古各部投降后金,“夫唱妇随”。“酒面”则与“女儿喜乐”意同。 酒底是宝玉将“珍珠”改为“袭人”的根据,这里用“花气袭人知昼(骤)暖”和薛蟠之“袭人可不是宝贝是什么”,将琪官与珍珠联系起来。又用“红绿牵巾”将二人融为一体,点明琪官即袭人之“珍珠”,亦即宝玉辫子上的“珍珠”,即传国玺。而宝玉送给琪官的扇坠“玉玦”,则早已直接点出琪官即“有病”之传国玺。 所以本回之酒令,是一个关于传国玺的故事,说的是皇太极得到传国玺并称帝。而所谓“红绿牵巾”,还为袭人之归宿埋下伏笔。(详见第三十四回“袭人之降清”) 二、薛宝钗羞笼红麝串 本回皇太极得到传国玺并称帝,所以代表皇太极之后金的小红也被凤姐要去。凤姐即孝庄,代指清初三朝,贾琏即顺治康熙,进入凤姐院的小红则指皇太极之清朝,“小红”这个人物的使命也就此完成。 《红楼梦》中的两大姻缘关系也正式登场。薛姨妈曾对王夫人等提过“金锁是个和尚给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等语,而薛宝钗之“金锁”上有“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八个字,代表清朝皇权,表明皇太极已经称帝。因为这八个字来自传国玺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来自始皇帝。(见第八回“比通灵”)在贵妃元春赏赐的端午节礼中,宝钗的与宝玉的一样。脂砚道:“金姑玉郎是这样写法。”点出“金玉姻缘”(二宝)。宝玉让黛玉从自己的礼物中挑拣一二,黛玉道:“我没这么大福禁受,比不得宝姑娘,什么金什么玉的,我们不过是草木之人!”脂砚道:“自道本是绛珠草也。”点出“木石姻缘”(宝林)。而本回之所谓“端午节”,是指崇祯十七年(1644),这年清朝占领并迁都北京,“新清朝”建立。(见第十六回“凤藻宫”、第二十七回“饯花辰”) 凤姐向宝玉要小红时,还让宝玉替她写了“几个字”:“大红妆缎四十匹,蟒缎四十匹,上用纱各色一百匹,金项圈四个。”将其中的第一个字串连起来便为“大蟒上金”,即“龙上京”。“蟒”,巨蛇也,“大蟒”者“龙”也。宝玉即传国玺,代表皇权,由宝玉代笔正为点出“大蟒”即“龙”(皇帝)。那么又何谓“龙上京”呢? 崇祯十七年(1644)六月,多尔衮建议迁都北京。英郡王阿济格道:“初得辽东,不行杀戮,故清人多为辽民所杀。今宜乘此兵威,大肆屠戮,留置诸王,以镇燕都。而大兵则或还守沈阳,或退保山海,可无后患。”多尔衮道:“先皇帝尝言,若得北京,当即徙都,以图进取。况今人心未定,不可弃而东还。”(吴晗辑《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于是遣人回沈阳赍奏迎驾,奏言:“仰荷天眷及皇上洪福,已克燕京,臣再三思维,燕京势踞形胜,乃自古兴王之地,有明建都之所,今即蒙天畀,皇上迁都于此,以定天下。”顺治帝览奏后决定“顺众志,迁都于燕,以抚天畀之民,以建亿万年不拔之业”。(《清世祖实录》) 所以凤姐让宝玉代写的“几个字”,实际上指多尔衮遣人回沈阳“赍奏迎驾”之奏疏。 贵妃元春遣夏太监传谕“叫在清虚观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唱戏献供”,指清廷决定“迁都于燕”。元春代表清朝;“夏太监”指吴三桂(详解见第七十二回“来旺妇倚势霸成亲”)。而元春赏赐二宝同样的礼物,则表明清廷决定入主中原,取朱明而代之,即顺治帝之所谓“以抚天畀之民,以建亿万年不拔之业”。 清朝即将迁都北京,朱明皇权已不知终归谁属,于是宝玉(传国玺)开始“见了姐姐就忘了妹妹”。在看红麝串时,宝玉为宝钗的“雪白一段酥臂”动心,为宝钗的另一种“妩媚风流”忘情,因此被黛玉骂作“呆雁”,又被黛玉的手帕打在了眼睛上。此时清朝尚标榜自己是为明朝“复君父仇”的“义师”,故曰“薛宝钗羞笼红麝串”,仍然含而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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