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凤藻宫” “一日正是贾政的生辰,宁荣二处人丁都齐集庆贺,热闹非常。” 这“一日”,指崇祯十七年(清顺治元年1644)五月三日。 崇祯十七年(清顺治元年1644)三月十九日,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帝自经于煤山。四月二十一日至二十三日,吴三桂引多尔衮与李自成大战于山海关。李自成大败而回,在北京匆忙称帝后西撤。五月三日,多尔衮进入北京。(据李治亭《吴三桂大传》:多尔衮进北京时间,如《国榷》、《明季北略》、《甲申核真略》等书都记为五月三日,惟《清世祖实录》记为五月二日。)同日(五月三日),明福王朱由崧在南京就任监国,五月十五日,正式即位为皇帝,改明年为弘光元年。 福王朱由崧在南京就任监国,标志着南明的诞生,五月三日正是南明的生日。而贾政即明朝,这里指南明,所以这“一日正是贾政的生辰”。 大清摄政王多尔衮率清兵进入北京城,则翻开了清朝历史的新篇章。《清史稿·本纪四》:“(顺治元年1644)冬十月……即皇帝位……定鼎燕京,仍建有天下之号曰大清,纪元顺治。”从这里可以看出,清朝视其“入主北京”为建立新朝,只是仍叫“大清”罢了。所以五月三日实际上也是“新”大清的生日。 为什么说这“一日”就是指五月三日呢? 第二十六回,薛蟠以贾政之名将宝玉从大观园中诳了出来,说:“明儿五月初三日是我的生日。”薛蟠即多尔衮,薛蟠说自己就是贾政,所以多尔衮的生日就是贾政的生日,即“新”清朝的生日就是南明的生日。作者用薛蟠的妄言,道出了历史事实。宝玉骂薛蟠的传话人焙茗道:“反叛肏的……”对明朝来说,清朝可不就是反叛? 多尔衮入据北京后,随即决定迁都。顺治元年八月二十日,顺治车驾发盛京,九月十九日至北京,十月一日告祭天地,即皇帝位,“定鼎燕京”。 多尔衮决定迁都北京即所谓“贾元春才选凤藻宫”。第十三回秦可卿托梦于凤姐道:“眼见不日又有一件非常喜事,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这件“喜事”即指“贾元春才选凤藻宫”。而秦可卿即崇祯帝;凤姐即孝庄,代指清朝。《红楼梦》用所谓“托梦”,点明崇祯帝死后清朝将入主北京。 “凤藻宫尚书”,“凤”,凤姐也,即孝庄;“藻”,“造”也,到,往某地去。“宫”,指北京明皇宫。“尚”,奉,承。“书”,“叔”也,指顺治帝的叔叔多尔衮,即孝庄的小叔子。“凤藻宫尚书”指孝庄前往北京皇宫奉承小叔子多尔衮,即指孝庄携顺治帝福临迁都北京。“咱们家大小姐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多尔衮决定迁都,即等于“晋封”孝庄为“凤藻宫尚书”。那么贾元春即孝庄,代指清朝。 “贤德妃”,“贤德”,“现得”也,“得到现成的”之意。李自成攻下北京,推翻了北京朱明。而多尔衮则在吴三桂的接引下,兵不血刃地进入山海关,又在李自成与吴三桂双方恶战之时加入战团,轻易地打败李自成,随后占领北京并决定迁都,得到了“现成”的江山,捡了个大便宜。“加封贤德妃”,指多尔衮决定迎奉孝庄母子入关,捡现成的大便宜,与“晋封凤藻宫尚书”说的是同一回事。 “临敬门”,“临进门”也;“临敬殿”,“临进殿”也;“临”即顺治帝福临。指顺治帝入山海关,进驻北京紫禁城。 “如今老爷又往东宫去了”,“东宫”即清朝都城盛京,即沈阳;“老爷”即贾政,指明朝。此处点出清朝是由明朝之吴三桂等降清者迎请入京的。 “于是宁荣两处上下里外,莫不欣然踊跃,个个面上皆有得意之状,言笑鼎沸不绝。” 清朝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得意洋洋不言自明。而南明君臣在陆续得到吴三桂打败李自成的“捷音”时,也无不兴高采烈,“举手加庆”,简直把吴三桂看成了大救星、大英雄!不仅如此,南明还把清兵当成了扶危济困的“义师”。弘光政权还打算派一个代表团前去北京,一则对清出兵为明复仇表示感谢之意,同清议和,平分江山;一则面见吴三桂,把勅书与封赏交给他,以使他为南明效力。(李治亭《吴三桂大传》) 二、“鹡鸰香念珠” 在贾府“泼天喜事”的庆贺热闹中,贾琏与林黛玉从南方归来。 《红楼梦》第十三、十四、十五回,写的是秦可卿之死及其葬礼,林黛玉则恰好避开了这几回,在第十二回回末离开、到本回回初回来,原因是林如海之丧,即南明之亡。 秦可卿即崇祯帝,秦可卿之死代指北京朱明之亡。林如海代表南明,林如海之丧代指南明之亡。第十四回写弘光帝和隆武帝之死,第十五回则写永历帝和郑成功之死。而将北京朱明之亡与南明之亡串连起来的就是“鹡鸰香念珠”。 第十五回,代表北京朱明之水溶将“圣上”亲赐的“鹡鸰香念珠”送给宝玉“权为贺敬之礼”,宝玉却“回身奉与贾政”。脂砚道:“转出没调教。”“鹡鸰(jí líng)”,一种鸟,《诗·小雅·常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后以“鶺鴒”比喻兄弟。水溶称贾政为“世翁”,水溶送给宝玉“鹡鸰香念珠”,表示他与宝玉同辈。但宝玉却“回身奉与贾政”,所以说宝玉“没调教”。 第十六回林黛玉从苏州回来后,宝玉“将北静王所赠鹡鸰香串珍重取出来,转赠黛玉”。这表明水溶所代表的北京朱明和林黛玉所代表的南明是“兄弟”关系。而南明弘光帝朱由崧和永历帝朱由榔都是明神宗朱翊钧之孙,正是北京朱明末代皇帝朱由检的堂兄弟。“鹡鸰香念珠”由宝玉居间转送,含有皇权交替之意,即指北京朱明将皇权转交给南明。但林黛玉却掷而不取,说:“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他。”因为南明也已经灭亡了。 南明起始于清顺治朝,灭亡于康熙朝,而贾琏即顺治康熙二帝,所以由贾琏护送代表南明的林黛玉南归北回,即指清朝在顺治康熙年间消灭了南明。 所以第十四回秦可卿之葬礼,既是北京朱明之葬礼,又是南明之葬礼,是“奉天洪建兆年不易之朝”的葬礼,即明朝之葬礼。“洪”即洪武帝朱元璋,“奉天洪建兆年不易之朝”即朱元璋所建之朱明王朝。“建”亦指建文朝,代指南京朱明;“兆年不易之朝”即万历朝,代指北京朱明。 第十四回还点出了“当日”与荣宁二家共称“八公”的六公以及东南西北四王。明初朱元璋曾封“六公”,《明史·舆服志四》:“三年,大封功臣,公六人,侯二十八人,并赐铁券。公:李善长、徐达、李文忠、冯胜、邓愈、常茂。”脂砚斋指出“六公”寓含“十二支”(地支),那么“荣宁二家”即“天干”,代指朱明朝廷。朱元璋还将其二十四个儿子都封为藩王(不包括太子朱标),让他们镇守全国各地,以保朱明王朝千秋万世。此处之“东南西北四王”,即代指镇守明朝各方的“藩王”。所以参加明朝之葬礼的当然少不了这些“六公”“四王”之后,实际上明朝之葬礼也就是他们的葬礼。 同贾琏与林黛玉一路进京的还有贾雨村。“贾雨村也进京陛见,皆由王子腾累上保本,此来后(侯)补京缺,与贾琏是同宗弟兄,又与黛玉有师从之谊,故同路作伴而来。”贾雨村本指努尔哈赤,此处则代指清朝。所谓贾雨村进京“侯补京缺”,与第四回贾雨村“补授了应天府”以及本回贾元春“晋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说的都是一回事,都指多尔衮占领并迁都北京,即指清朝入主北京。第十七回在为大观园拟题匾额对联之前,贾政道:“我们今日且看看去,只管题了,若妥当便用;不妥时,然后将雨村请来,令他再拟。”脂砚道:“点雨村,照应前文。”此处之贾雨村也指清朝,贾雨村是解读其出现的各个章回的切入点之一。 三、香菱 林黛玉代表南京朱明,林黛玉的归来同时引出了另一个明朝(主要指南明)的代表——香菱。(参见第四十八回“石呆子”和“香菱学诗”、第八十回“屈受贪夫棒”) 《红楼梦》第七回,香菱第一次登场。脂砚道:“莲卿别来无恙否?”又道:“此是改名之‘英莲’也。”周瑞家的道:“那香菱小丫头子,可就是常说临上京时买的,为他打人命官司的那个小丫头子么?”金钏道:“可不就是。”香菱即甄英莲,而甄英莲即建文朝。朱棣将建文朝在南京养了七八年后,“拐”到北京转卖,先被吴三桂卖给李自成,后卖给清朝多尔衮。第七回之香菱即指清朝入主北京后的北京朱明,已沦为“使唤丫头”矣。所以周瑞家的道:“倒好个模样儿,竟有些象咱们东府里蓉大奶奶的品格儿。”蓉大奶奶秦可卿即北京朱明的末代皇帝崇祯帝。 本回之香菱则指南明。 与多尔衮入京同日(五月三日)诞生的南明弘光朝廷,沉湎于“联虏平寇”的美梦,派出使团与清廷“议和”,妄想偏安江左。而多尔衮在摸清弘光朝廷的底细后,随即自封正统,否认弘光朝廷的合法地位,要求它无条件投降。这就是本回之所谓“薛蟠纳香菱为妾”。 英莲即莲花,后被宝钗改为香菱,即菱花。莲花为主,菱花为次,意指入关后的清朝不承认南明朝廷的正统性,只把南明当做“偏房”,即“妾”。 脂砚道:“用平儿口头谎言,写补菱卿一项实事。”本回香菱并未出现,由平儿的一句谎言引出话题。平儿道:“那里来的香菱,是我借他暂撒个谎。”脂砚又道:“卿何尝谎言?的是补菱姐正文。” 四、曹寅 曹寅在《红楼梦》中确实存在,但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一颗棋子,一个圈套。 《红楼梦》第一回脂砚道:“若云雪芹披阅增删,然则开卷至此这一篇楔子又系谁撰?足见作者狡猾之甚。后文如此者不少。这正是作者用画烟云模糊处,观者万不可被作者瞒蔽了去,方是巨眼。”脂砚斋在这里明确指出作者是曹雪芹。 第五十二回脂砚又道:“按‘四下’乃寅正初刻,‘寅’此样写法,避讳也。”此批与第一回之脂批遥相呼应,从而将作者曹雪芹导向了“寅”之曹家,并且是曹寅的后人。 本回用“康熙南巡”、“独他家接驾四次”之史实,更进一步地将《红楼梦》导向了曹家“家事”。【“红白学”正中圈套,此即所谓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者也。黄砚堂】 第二十六回则用“春宫庚黄”之谜,将曹寅“淫根”“荒唐”地大骂一通。这与作者是“寅”家之曹雪芹,产生了冲突。 第五十回又用李纨三姐妹的“胡虏之奴仆”之谜,彻底否定了《红楼梦》作者是曹寅及其后人的可能性。 这种既逗露又否定的伎俩,显然是真正的《红楼梦》作者所为。曹寅之名及其接驾之事,只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一边被用来作为编写《红楼梦》表面故事的素材,一边被用来隐藏和保护真正的曹雪芹(万斯同),同时也就保护了自己(钱名世)。其时万斯同已亡,钱名世利用第一回曹雪芹之“曹”,将江宁织造曹寅牵扯进了《红楼梦》。《红楼梦》先有曹雪芹,后有曹寅。 五、“元妃省亲” 脂砚道:“借省亲事写南巡,出脱心中多少忆昔感今。”所谓“借省亲事写南巡”,“省亲”是作者敷演的表面故事,实指清朝入主中原。“南巡”表面上是指康熙帝从1684年到1707年间的六次南巡,其中曹寅之江宁织造府接驾四次;实际上是借“康熙南巡”写清朝消灭南明。本回和下回表面上喜庆热闹非凡,实际上是在写南明之亡。 1、“南巡” 我们先来解读赵嬷与凤姐的一段对话。 赵嬷嬷道:“还有如今现在江南的甄家,嗳哟哟,好势派!独他家接驾四次……” 脂砚道:“甄家正是大关键、大节目,勿作泛泛口头语看。” 崇祯十七年(清顺治元年1644)五月三日,大清摄政王多尔衮进入北京;明福王朱由崧监国于南京,南明建立。 “江南甄家”即南明;“接驾四次”,指南明四帝陆续称帝。 弘光朝廷:崇祯十七年(清顺治元年1644)五月十五日,明福王朱由崧在南京即皇帝位,南明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1645)五月,朱由崧为清兵所俘,弘光朝廷灭亡。 隆武政权:南明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1645)闰六月,明唐王朱聿键即位于福州,南明隆武二年(清顺治三年1646)八月,朱聿键被俘遇害,隆武政权灭亡。 绍武政权:南明隆武二年(清顺治三年1646)十一月,隆武帝之弟续封唐王朱聿鐭(yù)称帝于广州,同年十二月被俘,自缢而死,绍武政权一月而亡。 永历朝廷:南明隆武二年(清顺治三年1646)十一月,明桂王朱由榔在肇庆即皇帝位,改明年为永历元年。南明永历十六年(清康熙元年1662)四月,永历帝被吴三桂缢杀于昆明,永历朝廷灭亡。 赵嬷嬷道:“那时候我才记事儿,咱们贾府正在姑苏扬州一带监造海舫,修理海塘,只预备接驾一次,把银子都花的像倘海水似的!说起来……” 此处之“贾府”指鲁监国政权。“姑苏扬州一带”,借指浙东。 南明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1645)七月,明鲁王朱以海在绍兴就任监国。次年清兵攻浙东,鲁监国逃亡海上,后辗转于浙江、福建,坚持抗清,颇有一番作为。南明永历五年(顺治八年1651),鲁监国兵败舟山,次年移师郑成功控制的金门、厦门。由于郑成功不承认鲁监国政权,永历七年(1653)鲁监国上疏提出退位归藩,奉永历帝为正统。永历十五年(1661),永历帝被清军俘获,张煌言等商议拥立鲁监国为帝,但掌握实权的郑成功父子并无此意。次年(清康熙元1662)五月,郑成功去世,同年十一月,鲁监国也“中痰”去世。(顾诚《南明史》下同) 南明四帝都是先就任监国,后即皇帝位。但鲁王朱以海就任监国后,至死没能称帝,所以此处说他是“只预备接驾一次”。 鲁王朱以海于1645年七月十八日就任监国时,唐王朱聿键已于1645年闰六月七日在福州就任监国,并于闰六月二十七日称帝。鲁监国政权不仅晚于隆武政权,而且只局促于浙东一隅之地。而隆武政权建立后,颁诏各地,得到了两广、赣南、湖南、四川、贵州、云南残明政权的承认,被视为正统。所以此处称鲁监国政权为“贾府”,即“假府”。 凤姐忙接道:“我们王府也预备过一次。那时候我爷爷单管各国进贡朝贺的事,凡有的外国人来,都是我们家养活。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我们家的。”赵嬷嬷道:“那是谁不知道的?如今还有个口号儿呢,说‘东海少了白玉床,龙王来请江南王’,这说的就是奶奶府上了。” 此处之“王府”,指郑成功之“延平王府”。 郑成功初名森,隆武帝即位后赐郑森姓朱,改名成功,“以驸马体统行事”。郑森自称和被称为朱成功、国姓爷、郑成功等皆由此而来。南明永历二年(清顺治五年1648),郑成功始奉永历为正朔。永历八年(1654,一说为永历七年)七月,郑成功受封延平王。永历十五年(1661),永历帝被清军俘获,郑成功及其子孙再未立明朝宗室为帝,直到1683年郑克塽降清,都以“延平王”爵统治着台湾。所以此处称之为“王府”,而且也曾为接驾“预备过一次”。 郑成功之父郑芝龙本是海盗,占据台湾,“置苏杭两京珍玩,兴贩琉球、朝鲜、真腊、占城诸国,掠潮、惠、肇、福、汀、漳、台、绍之间”,进行着大规模的海上贸易。后郑芝龙降明,台湾被荷兰人占据。郑成功继承了郑芝龙的这支海上武装力量,以海上贸易的巨额利润支撑抗清斗争。收复台湾后,清朝实行“海禁”,郑成功更垄断了海上贸易,与日本、暹罗、越南、菲律宾、柬埔寨等进行通商,使台湾成为17世纪海上贸易的中转基地。郑成功之子郑经继位后,也大力发展海上贸易,主要是对日本贸易,同时也与荷兰人、西班牙人以及英国人进行贸易。所以凤姐道:“那时候我爷爷单管各国进贡朝贺的事,凡有的外国人来,都是我们家养活,粤、闽、滇、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我们家的。” “说起当年太祖皇帝仿舜巡的故事,比一部书还热闹。” “舜巡”,指传说中的舜帝南巡。司马迁《史记》:“(舜)践帝位三十九年,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故脂砚道:“既知舜巡而又说热闹,此妇人女子口头也。” “太祖皇帝”,指明太祖朱元璋。1368年朱元璋在南京称帝,建立大明。 “舜帝南巡”,借指崇祯帝殉国后朱明的“南迁”,指朱家在其祖朱元璋曾经建都的南京又建立了南明,即朱明从“假家”(贾家,北京)又迁回了“真家”(甄家,南京)。甄家即接驾四次的“江南甄家”(南明四帝),包括各自预备接驾一次的“贾府”(鲁监国)和“王府”(延平王郑成功) 赵嬷嬷道:“别讲银子成了土泥,凭是世上所有的,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罪过可惜’四个字竟顾不得了。”凤姐道:“常听见我们太爷们也这样说,岂有不信的。只纳罕他家怎么就这么富贵呢?”赵嬷嬷道:“告诉奶奶一句话,也不过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谁家有那些钱买这个虚热闹去?” 拥立南明诸帝的文武大臣,大都只是为了升官发财。而南明诸帝,大都奢侈腐败,群臣乘机借“定策”之功,搜刮民脂民膏,作威作福。弘光朝廷就曾大肆卖官鬻爵,弄得朝廷人满为患,正如民谣所说:“中书随地有,都督满街走,监纪多如羊,职方贱如狗。”然后这些贪官污吏再去贪污受贿,也正是“不过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 2、“江南甄家”的“五万银子” 为“省亲”之事,贾蔷来回贾琏道:“下姑苏聘请教习,采买女孩子,置办乐器行头等事,大爷派了侄儿……”又说:“赖爷爷说,不用从京里带下去,江南甄家还收着我们五万银子。明日写一封书信会票我们带去,先支三万,下剩二万存着,等置办花烛彩灯并各色帘栊帐幔的使费。”脂砚道:“《石头记》中多作心传神会之文,不必道明。一道明白,便入庸俗之套。” “江南甄家”的“五万银子”,借指南明四帝一监国五个政权。 “先支三万”,先灭掉三个南明政权,即弘光朝廷、鲁监国政权、隆武政权。 “下剩二万存着”,剩下两个南明政权,即绍武政权和永历朝廷。“等置办花烛彩灯并各色帘栊帐幔的使费”,指在元春“省亲”之前,绍武政权和永历朝廷也将被清朝消灭。那么所谓元春“省亲”,指清朝入主中原,一统中国大陆。 六、“文忠公之嬷” 对贾琏之乳母赵嬷嬷,脂砚斋批道:“文忠公之嬷。”有人据此将赵嬷嬷附会为傅恒之乳母,因为乾隆朝谥“文忠”的大臣只有傅恒。有人甚至已把“傅恒之乳母”当做铁证,对本回中的“南巡”是指康熙南巡还是指乾隆南巡,又起纷争。还有人以苏轼曾作《乳母任氏墓志铭》而将赵嬷嬷附会为“苏文忠公之嬷”(苏文忠公即苏轼,谥号“文忠”)…… 其实所谓“文忠公之嬷”,只不过是调侃之语罢了。 且看“文忠公之嬷”的出处。 赵嬷嬷唯一一次正式出场,来找琏凤为其子谋差事,听到贾琏提及“省亲”之事。 凤姐道:“可是别误了正事。才刚老爷叫你作什么?”贾琏道:“就为省亲。” 脂砚道:“赵妪讨情闲文,却引出通部脉络。所谓由小及大,譬如登高必自卑之意。细思大观园一事,若从如何奉旨起造,又如何分派众人,从头细细直写将来,几千样细事,如何能顺笔一气写清?又将落于死板拮据之乡,故只用琏凤夫妻二人一问一答,上用赵妪讨情作引,下文蓉蔷来说事作收,馀者随笔略一点染,则耀然洞彻矣。此是避难法。” 此批点明所谓“赵妪讨情”,是为“大观园一事”作引。 凤姐忙问道:“省亲的事竟准了不成?”贾琏笑道:“虽不十分准,也有八分准了。”赵嬷嬷又接口道:“可是呢,我也老糊涂了。我听见上上下下吵嚷了这些日子,什么省亲不省亲,我也不理论他去;如今又说省亲,到底是怎么个原故?” 脂砚道:“赵嬷一问是文章家进一步门庭法则。”再一次指出“赵嬷一问”是文章家“进一步”的写作方法。“门庭”,门径;方法。 贾琏道明原委后,赵嬷嬷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这样说,咱们家也要预备接咱们大小姐了?” 脂砚道:“文忠公之嬷。” 贾琏道:“这何用说呢!不然,这会子忙的是什么?”脂砚道:“一段闲谈中补明多少文章。真是费长房壶中天地也。”于是赵嬷与凤姐一唱一和,说起了“当年太祖皇帝仿舜巡”以及“如今现在江南的甄家”“接驾四次”的故事。其实这是作者借赵妪与凤姐之口,先把南明四帝一监国以及郑成功,向读者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祥见下文) 脂批之“文忠公之嬷”,其实与脂批之“赵妪讨情”和“赵嬷一问”一样,都是在剖析作者的写作手法。 “文忠公之嬷”之“文忠公”,或指欧阳文忠公(欧阳修,谥号“文忠”),或指“苏文忠公”,两人都是宋代大文学家。此处之赵嬷嬷则是专为“省亲”和“起造大观园”作引。脂砚道:“大观园一篇大文,千头万绪,从何处写起,今故用贾琏夫妻问答之间,闲闲叙出,观者已省大半。后再用蓉、蔷二人重一渲染。便省却多少赘瘤笔墨。此是避难法。”而其间赵嬷嬷的每一问都恰到好处,所以脂砚斋戏称之为大文学家“文忠公之嬷”。意谓只有在文忠公家耳濡目染、受过熏陶的“嬷嬷”,才能懂得“文章家”之“门庭法则”,才能接话接得如此“合榫贯连,无一毫痕迹”。 “文忠公之嬷”与“郑玄之婢”可有一比。《三国演义》第二十二回:“玄家中侍婢俱通毛诗。一婢尝忤玄意,玄命长跪阶前。一婢戏谓之曰:“胡为乎泥中?”(《诗经》句)此婢应声曰:“薄言往愬(诉),逢彼之怒。”(《诗经》句)其风雅如此。”此处用侍婢之戏言,反衬郑玄之风雅。脂砚斋则用“文忠公之嬷”之调侃,反衬《红楼梦》作者笔法之高明,堪比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欧阳修或苏轼。 所以所谓“文忠公之嬷”,不过一“戏言”耳,万不可作“铁证”看。不然脂砚斋一句“真是费长房壶中天地也”,《红楼梦》岂不就成了东汉方术之书? 费长(zhǎng)房,汝南(今河南上蔡西南)人,曾为市掾(yuàn,管理市场的官员)。长房偶见市场上有一老翁,悬壶卖药,市罢竟跳入壶中。长房觉得奇怪,前去拜见,老翁带他进入壶中。只见玉堂宽广富丽,美酒佳肴,充溢其间。长房于是随老翁入山学仙,未成辞归。能医重病,鞭笞百鬼,会缩地之术。后因失其符,为众鬼所杀。(《后汉书·方术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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