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的《新乐府》早已被文学史肯定是一组好诗。且不论它是否在当时形成一场“新乐府运动”,就其对后世关涉国计民生内容的诗歌创作的影响来看是有益的、积极的。其成就不容抹煞。可是何林天先生《从“新乐府”辨析看所谓“新乐府运动”说》(《晋阳学刊》1991年第6期),将白居易50首新乐府逐一剖析,认为有4/5的诗是“歌功颂德之作”或“批评本身就是错误的”。该文自认为是以“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来“作具体分析”,“好的就是好,坏的就是坏,平庸之作,就是平庸之作。”但是,读毕全文却令人感到与论者所标榜的“科学态度”完全相反,其见解颇带主观武断的色彩。笔者效法该文,对新乐府诗逐一具体剖析后,却未能得出该文那样的否定结论。为节省篇幅,本文只就该文中的几个主要论点谈点不成熟看法,不当之处,尚望方家指正。 该文给“新乐府”作出这样几种评价:一是“歌颂天子圣明”,二是“维护封建礼法”,宣扬“女人是祸水的错误观点”,三是“音乐上的排外”,“厚古薄今”,四是“书生的乌托邦的空想”,“错误的腐儒之见”。 该文指“歌颂圣明天子”的白诗有《七德舞》《二王后》《城盐州》《道州民》《骊宫高》《百炼镜》《隋提柳》《黑龙潭》等。 《七德舞》歌颂唐太宗,这没有错。但说它“与描写民生疾苦,沾不上边”,则未免有些偏执。原诗小序明明写着“美拨乱陈王业也”。正是拨乱世、反诸正、效法周公以前诸王之业绩以启迪幼主,为国为民以兴天下。太宗世民平隋之乱,拯民于水火,诗云“亡卒遗骸散帛收,饥人卖子分金赎……怨女三千放出宫,死囚四百来归狱。……不独善战善乘时,以心感人人心归。”新乐府50首以此开篇,正是为引导宪宗效法太宗济世安民的“王业”,千万不能重蹈隋亡的覆辙。诗中“亡卒”、“饥民”、“怨女”、“死囚”,不是“民生疾苦”又是什么? 《二王后》小序“明祖宗之意也。”什么“意”呢?诗日:“欲令嗣位守文君,亡国子孙取为戒。”“戒”者让嗣君看着前朝亡国的“活标本”引以为戒也。该文照抄陈寅格《笺证稿》以为是“要唐代嗣君,遵守祖宗遗制”。这个遵遗制,无非是形式,主旨是“戒”。如果说这“也与民生疾苦毫无关系”,恐怕是理解得太浮浅了。 ………… 点击附件浏览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