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本文对丘汝腾先生的质疑进行了详尽的答复,文章资料翔实,论证严谨,有利于促进学术研究的深入开展。 关键词 缠绵 剪烛 西窗 广东普宁铁峰诗社的丘汝腾先至写了一篇《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是思妻,还是怀友?与霍松林先生商榷》的文章,先寄给中华诗词学会在京各领导,他们把文章转给我。我因将要外出开学术会议,正赶写论文,无暇答复,等开会回来,又接到丘先生的来信,说他把这封“公开”信已“敬抄送学会、诗词社、编辑部、各位会长、社长、顾问等领导”,要我表态,“错必改,偏必纠,纳谏从流,功德更大”。并说“有几个刊物即将发表拙作全文”,让我“额上贴以梅花,尤增娇艳,……”一因此,我不得不于百忙中挤出一点时间,就丘先生所提何题谈些浅见,互相商榷。“疑义相与析”原是我国古代文朋诗友之间的乐事,也有利于促进学术研究的深入开展,是值得提倡的。 一、丘先生的文章(下称“丘文,’)一开头便说:“西窗剪烛”是“怀友的典故”,“明清大家”都这样用。而近年出版的唐诗选本都“注着李诗是寄给妻子的”。最后阅读《唐诗鉴赏辞典》,“才知书店新出版唐诗详释,很可能本此霍文而来”。现分两点,略作答复。 (一) 把《夜雨寄北》理解为“寄内”之作,不自我始,这里略举数例。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卷20:“此寄闺中之诗。”姚培谦《李义山诗集笺注》卷14:“(白居易《邯郸冬至夜思家》)‘料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是魂飞到家里去;此诗(指《夜雨寄北》则又预飞到归家(明说‘归家’,显然作‘寄内’理解)后也。奇绝”。冯浩《玉溪生诗集笺注》卷3:“语浅情深,是寄内也。然集中寄内诗皆不明标题,仍当作‘寄北’。”宋顾乐《唐人万首绝句选》评《夜雨寄北》:“婉转缠绵,荡漾生姿。”(“婉转缠绵”,自是就“寄内说”的)《千首唐人绝句》卷下刘拜山评《夜雨寄北》:“思家之作,或直抒悲慨,如岑参《逢入京使》;或从对方落笔,如王维《九日忆山东兄弟》。然总不如此诗之曲折缠绵,循环往复,别开境界。”当代名家如马茂元之《唐诗选》,程千帆、沈祖芬之《古诗今选》等论《夜雨寄北》,皆持“寄内”说,都比我提出得早。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出版《唐诗选》,列入《中国古典文学基本从书》,流传极广,影响极大。于《夜雨寄内》诗后注云:“题一作《夜雨寄北》。冯浩《玉溪生年谱》将此诗系在大中二年(848);本年的另一首寄内诗《摇落》也描写了秋景,两首诗写作时间挨近。”又云:“末两句是说不晓得哪一天能够回家相对夜谈,追述今夜的客中情况。”这显然也是赞同冯浩“是寄内诗也”的理解的。总之,早在我为《唐诗鉴赏辞典》撰稿之前好几年至几百年,认为《夜雨寄北》是“寄内”诗者不胜枚举,而丘文却指责我首倡此说,为“新出版唐诗注释”所“本”。这未免目无前人而过高地评估了我的作用和影响。 (二)丘文认定“西窗剪烛”是“怀友典故”,举了他熟悉的《秋水轩尺犊》等书中的例证。又在全文第六段中说:“西窗、窗友、同窗、同学,这几个词都有紧密联系的地方,……可见西窗是舍房西侧之书室。夫妻久别,自应在深闺中细叙,大堂上细叙,何故要去书房剪烛,并先定话题,要诉说‘巴山夜雨时’呢?如在闺中偎依畅叙,则息烛反比点烛胜也。”我认为:这些高论都不能成立。 ………… 点击附件浏览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