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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屈原和他的时代》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熊人宽 参加讨论

    内容提要 摘要:赵逵夫先生《屈原和他的时代》一书,有不少毛病。例如: △把可以“结驷千乘”的楚王田猎之地——“云梦”,说成是“大湖”。 △把顷襄王元年秦“发兵出武关攻楚”的历史。臆造成秦国“蜀地之甲兵可以直取郢都”;“汉中之甲兵可以占据洞庭五湖”;“顷襄王同朝臣、贵族”“仓惶辞庙”“惊慌向东逃跑”。 △说:“陵阳”肯定在江西省西部,安福以西,庐水以北,武功山以南。 △说:《鄂君启舟节》:肯定是“以洞庭湖口为中心”,入湘、入资、入澧、入微,达于郢。 △说:《左传•昭公三年》的“江南之梦”是“汉江以南的梦”。 △说:《涉江》中“旦余济乎江、湘。”是‘上江’而不是‘济江’。……
    关键词 屈原、云梦、句亶
    一、起因
    在网上偶然看到张朵先生的〖《屈原和他的时代》述评〗,文中重点介绍了“成绩惊人”的六篇论文——三个“铁证”:〖“如果说《战国策》中两段史料的发现,为屈原的存在找到了铁证的话,那么《屈原先世与句亶王熊伯庸》一文则因从《世本》中发现了另一则新材料,而为屈原的家世及屈原与《离骚》的关系找到了铁证。”〗;
    ——三篇“代表作”:〖在运用‘前人的研究成果’创立贯通无碍的新结论方面,确实成绩惊人,这方面最具代表性的,是《汉北云楚与屈原被放汉北任“掌梦”之职考》(简称《掌梦》)、《〈哀郢〉释疑并探屈原的一段行踪》(简称《释疑》)、《屈原在江南的行踪与卒年》(简称《卒年》)三文。〗[1]
    屈原研究若有此“惊人突破”,的确可喜可贺。于是,找来原著细读之后 大失所望。
    赵先生书中列举大量文史典籍,以较为细密的风格,去讨论“屈原和他的时代”。其中虽然有举证详实颇具说服力的新论(例如书中第一篇,第一节“王逸说之可疑”[P1~2]——论屈瑕不是楚武王之子)。但是,这六篇“代表作”的多数结论,实在不敢恭维。其中既有前提不当,论点谬误之处;又有罗辑混乱;剪裁史料“削足适履”等毛病。作为中国屈原学会副会长的专著,本当代表我国屈原学研究的最高水平。书中的谬误,若是由外国学者率先揭露、纠正,岂不是大丢中国人的脸?
    故此,鄙人不揣简陋,针对这“六篇代表作”,写了几篇粗浅之文:
    评《屈原先世与句亶王熊伯庸》
    http://www.pkucn.com/viewthread.php?tid=112451&fpage=1&highlight=%2Blst
    评《〈战国策〉中有关屈原初任左徒时的一段史料》
    http://www.pkucn.com/viewthread.php?tid=124008&fpage=1&highlight=%2Blst
    评《〈战国策•张仪相秦谓昭睢章〉发微》
    http://www.pkucn.com/viewthread.php?tid=129924&fpage=1&highlight=%2Blst
    云梦与屈原任“掌梦”的问题
    http://www.pkucn.com/viewthread.php?tid=134556&extra=page%3D1
    云梦、云梦泽、江南、古洞庭 考
    http://www.pkucn.com/viewthread.php?tid=135124&extra=page%3D2
    〈哀郢〉并屈原东迁时间的讨论
    http://www.pkucn.com/viewthread.php?tid=135424
    “屈原在江南的”几个问题
    http://www.pkucn.com/viewthread.php?tid=138859&extra=page%3D1
    从“北姑之山”与“姑媱之山”——看赵逵夫先生的考证
    http://www.pkucn.com/viewthread.php?tid=137012&extra=page%3D1
    拙文定有谬误不当之处。请赵逵夫先生、诸位读者斧正。
    二、书中的毛病
    (一)、“无所依傍的混猜”(赵逵夫先生语[P450])。
    1、“云梦”的问题
    △赵逵夫先生说:〖《尚书•禹贡》 荆及衡阳惟荆州,江汉朝宗于海,九江孔殷,沱潜既道,云土梦作乂。
    “云土”云地之陆陵。“云”本地名,春秋时“鄖”即因此得名。“梦”,楚人名泽中曰“梦”。云梦作为大泽最早在汉北,后逐渐南移。〗[2 P309]
    赵逵夫先生把王逸解释《招魂》之辞:“梦,泽中也。楚人名泽中曰梦中。”用来解释《禹贡》的“梦”,其时间地点对象均难以整合。前者是战国时代楚王田猎之“云梦”;后者则是夏禹时代荆州的可耕作之地。更不用说王逸的注:“梦,泽中也。”这个解释本身也不一定恰当。
    △赵先生又说:〖“云”是地名,“梦”是普通名词,“云梦”本指云地之“梦”,后来这个大湖向东向南漫延和转移,以后汉江以北、以南的“梦”便都称之为“云梦”。〗[2 P310]
    赵逵夫先生把春秋战国时代可以“结驷千乘”的楚王田猎之地——“云梦”,说是“大泽”、“大湖”,实在难以圆通。
    从《左传•昭公三年》[3]楚灵王“以田江南之梦”;《戰國策•楚一》中“结驷千乘,旌旗蔽日”的楚王游雲梦;到《戰國策•楚四》中楚襄王”“馳騁乎云夢之中,而不以天下國家為事”,最后失掉雲梦。古籍中的这些楚王田猎的“云梦”均为大片“山林原野”,而不是泽国大湖。
    △赵逵夫先生说:〖《左传•昭公三年》说到“江南之梦”(汉江以南的梦)是区别于汉北之梦而言。因为战国时汉水以南也有梦,并且人们也称之为“云梦”,……〗[2 P310]
    请看:
    《左传•昭公三年》曰:“十月,郑伯如楚,子产相。楚子享之,赋《吉日》。既享,子产乃具田备,王以田江南之梦。” [3 P397]
    《左传•定公四年》曰:“楚子涉雎,济江,入于云中。王寝,盗攻之,以戈击王。王孙由于以背受之。中肩。王奔郧……” [3 P521]
    《史记》:“庚辰,吴人入郢……。昭王亡也,至云梦。云梦不知其王也,射伤王。”[4 P335]
    《战国策•楚一》“威王問于莫敖子華”曰:“蒙谷……奔郢……遂入大宫,负鸡次之典,以浮于江,逃于云梦之中。”[5 P602]
    《左传》、《战国策》中的这些“云梦”,都是指距郢都不远的、楚王田猎之地“江南云梦”。
    赵逵夫先生把春秋战国时代,楚王田猎的“江南云梦”,指认为“汉江以南的梦”和“汉北之梦”。既与古籍记载不符,又没有提供必要的依据。
    2、“句澨”在何处?“句亶”在那里?
    △赵逵夫先生说:“今郧县以东有一个地方,春秋时叫“句澨”……句澨即甲水边。”[2 P8]
    《春秋左传•文公十六年》曰:“自庐以往,振廪同食。次于句澨,使庐戢黎侵庸,及庸方城。”[3 P171]
    楚庄王三年(前611年)庸人帅群蛮叛楚,楚出师伐庸。——自庐(南漳东)出发,驻扎在句澨,派庐戢黎去进攻庸国,到达庸国的方城。……从《春秋左传》这段文字来看,“句澨”应当在“庐”与“庸”之间。也就是今天的南漳到竹山之间。无论如何,不可能跑到汉水北岸的甲水边上去。
    △赵逵夫先生说:“句亶王的“句”也就是句澨的“句”……句亶同句澨一样是甲水边上的地名。”[2 P9]
    春秋时有个叫“句澨”的地名,就能证明“句亶同句澨一样是甲水边上的地名”吗?
    这是不是“也只因一字之同而附会之”[2 P319]?更不用说,“句澨”并不在甲水边上!
    既没有“句亶”是地名的证据;更没有“句亶”在甲水边上的证据。赵逵夫先生就确定无疑地说“句亶同句澨一样是甲水边上的地名”。岂不是“无所依傍的混猜”吗?
    (二)、罗辑混乱
    1、不会把其子在封山林地带?
    △赵逵夫先生说:“因为庸国建在山区,熊渠不会把其子封在庸或庸以南的山林地带。”[P8]
    楚国先辈“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子孙为什么不能封在“山林地带”?
    2、前言不搭后语
    第八页刚说“熊渠不会把其子封在庸”;第十四页又说“庸国之地曾属句亶王统治”。
    是不是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3、陵阳的问题
    △赵逵夫先生说:“可以肯定《楚辞》中的陵阳在江西省西部,庐水发源处的西北面,即安福以西,庐水以北,武功山以南。”[2 P427]
    △又说:‘此前的“出国门”、“发郢都”、“过夏首”、“西浮”、“顺风波以从流”、“上洞庭”、“下江”、“背夏浦”,历叙其由发郢都至过夏浦一段,次序井然。而在“背夏浦”之后,即说“当陵阳”。似陵阳并不如学者们所说今安徽陵阳那样远。[2 P422]
    若是从“郢”到赵逵夫先生的安福“陵阳”,其总行程约一千八百余里。比到安徽“陵阳”的行程,还要远五百多里。而且,要去赵先生的“陵阳”,从“郢”到彭蠡泽入江口(今之湖口)才行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再从湖口“沿庐水(赣江)西南行”到安福以西的“陵阳”,近千里逆水而上的艰难行程,诗中竟只字未提?岂不是与赵先生自己的论点相悖?——“似陵阳并不如学者们所说今安徽陵阳那样远。”
    赵逵夫先生的“陵阳”,与《哀郢》没有相关之处。——与“今逍遥而来东”不合;与“登大坟以远望兮”不合;与“淼南渡之焉如”不合。
    △赵逵夫先生解“淼南渡之焉如”曰:“看着江面浩淼大水,内心茫然,不知所从。”[2 P422]
    请问:“庐水发源处的西北面”的“陵阳”,能看到“江面浩淼的大水”吗?
    (三)、随意摆布楚国的地望.
    1、“洞庭湖的地理形势”
    △赵逵夫先生说:“他们尚未弄清洞庭湖—带的地理形势,如果弄清,一定会很简捷地说:‘西浮’即由江入湖之谓也![P415]”;“屈原之时洞庭湖是怎样同长江联系起来的,前人一直未能搞清。”[P415]……。
    其实,正是赵逵夫先生自己并未弄清“屈原之时洞庭湖—带的地理形势”;“未能搞清”“洞庭湖是怎样同长江联系起来的”。以至出现414页那种背离战国时代洞庭湖历史地理的插图。以至把《鄂君启舟节》曰:“自鄂市:上江,入湘,……入资、沅、澧……。上江,适木关,适郢”[《楚系青铜器研究》6 P343-344] 这段文字说成是“以洞庭湖口为中心,一条路是“入湘”,一条路是“入资”,一条路是入澧,一条路是入微(?),一条是达于郢。……肯定是指在洞庭湖口由水路可以达到的几个点。”[2 P428]
    2、“汉中之半”与“商於之地”
    △赵逵夫先生说:‘战国末期秦国汉中郡为今陕西汉中至今湖北郧县以西之地,故“汉中之半”正指“商於之地”和“上庸六县”。’[2 P207]
    “楚之汉中”,与“秦国汉中郡”的辖区并不一定完全重合。楚怀王十七年的“楚之汉中”,不会到达“今陕西汉中”(从庸到汉中约七百里)。
    “商於之地”一般指今陕西丹凤县东南的武关到河南西峡,浙川一带,主要在汉水以北。
    ○魏昌《楚国史》:“商於之地六百里,当在今丹水流域一带,是秦、楚相接地段,武关在其中”[7]
    ○杨宽《战国史》:‘武关以东的“商於之地”。商原称商密,即春秋时代楚的商县,在今河南浙川西南,於,又称於中,在今河南西峡东,两地相邻,合称为“商於之地”’[8]
    ○《楚世家》[4 P338]〖十六年……王为仪闭关而绝齐,今使使者从仪西取故秦所分楚商於之地方六百里,[◇集解商於之地在今顺阳郡南乡、丹水二县,有商城在於中。故谓之商於。○索隐商於在今慎阳。案:地理志丹水及商属弘农,今言顺阳者,是魏晋始分置顺阳郡,商城、丹水俱隶之。]如是则齐弱矣。是北弱齐,西德於秦,私商於以为富,此一计而三利俱至也。”怀王大悦,乃置相玺於张仪,日与置酒,宣言“吾复得吾商於之地”。〗
    “楚之汉中”一般指上庸(今湖北竹山县东)到今陕西安康一带,主要在汉水以南。
    “汉中”与“商於”,并非一地。“商於之地”和“上庸六县”,两地相隔约三百里,怎么都归到“汉中之半”去了?
    根据《楚世家》[4 P339]:楚怀王“十八年,秦使使约复与楚亲,分汉中之半以和楚。……今将以上庸之地六县赂楚”。说明“汉中之半”就是“上庸之地六县”。而不可能是‘指“商於之地”和“上庸六县”’两处。
    3、“邓”在“河南偃师县东南”?
    △赵逵夫先生说:“韩魏之军至邓(其地在今河南偃师县东南)。”[2 P345]
    楚怀王十七年时,楚国的北疆不可能到达“今河南偃师县东南”。——快到黄河边上了。
    再说,假如韩魏之军,还在距郢都千里之外的偃师的话,楚军也不用匆忙地“引兵归”。
    ○魏昌《楚国史》“邓,今湖北襄樊”[7]。——离郢都三百多里。
    4、沧浪之水在那里?
    △赵逵夫先生说:“汉北东部沧浪水(今涢水)”[2 P312]
    △又说:〖而“沧浪水”之名,除《沧浪歌》中提到外,其他再未见到过〗。[2 P314]
    ○《尚书•禹贡》[9]:“嶓冢导漾,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过三澨,至于大别,南入于江。”[9 P54]
    ○郭沫若在《屈原赋今译》[10] 203页注②中也说到:『《尚书•禹贡》嶓冢导漾,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
    若是按《禹贡》的说法:——夏代汉水源头称为漾水,上游称汉水。中游襄樊到钟祥称沧浪水,下游称为三澨水(今钟祥?);到达大别山(今汉阳北),向南流入长江。(或者:中、下游均称沧浪水,流经三澨,到达大别山,向南流入长江。)——沧浪水就是今汉水中游钟祥以北的一段。
    至于《禹贡》的“沧浪之水”,与春秋战国时代的沧浪水,是不是指同一个地方?尚有待考证。
    5、枉渚在何处?
    △ 赵逵夫先生说:“枉渚其地在今洞庭湖西之常德以南。辰阳在今湖南省西部之辰溪县,俱在沅水边上。” [2 P391]
    从常德以南的枉渚到辰溪,逆沅水而上有五百里左右的水路。按照当时上水的船行速度,要费时十几天以上。——若按赵逵夫先生之说,朝发枉渚兮,夕宿辰阳(湖南辰溪县西南),五百里的上水之路,迅捷如此,到像是乘今日之快艇(每小时五十公里的快艇也要五个小时)。这与诗中舟行缓慢的描述:“船容与而不进兮,淹回水而疑滞。朝发枉渚者兮,夕宿辰阳。”根本不相符合。 故赵逵夫先生的“常德枉渚”说,似乎说不过去。
    (四)、曲解资料“削足适履”
    1、轻率否定《史记》三王之封“皆在江上楚蛮之地”。
    △赵逵夫先生说:“今郧县以东有一个地方,春秋时叫‘句澨’……句澨即甲水边。”[2 P8]借此凭空得出:“伯庸正由于被封于甲水边上的句亶,才号曰句亶王。”[P9]并以此为据断定:“司马迁不知道三王的封地究竟在何处”[2 P11]。从而否定《史记》中:三王之封“皆在江上楚蛮之地”。以“此说别无依据”,否定了“集解引张莹说:(句亶王的封地)‘今江陵也。’”
    2、曲解《左传》的“江”为“汉江”。
    △赵逵夫先生说:〖《左传•昭公三年》说到“江南之梦”(汉江以南的梦)是区别于汉北之梦而言。因为战国时汉水以南也有梦,并且人们也称之为“云梦”,……〗[2 P310]
    ○《左传•昭公三年》[3 P397]:“十月,郑伯如楚,子产相。楚子享之,赋《吉日》。既享,子产乃具田备,王以田江南之梦。”——这里的“江”是“汉江”吗?
    3、曲解《涉江》中的“济江”为“上江”
    △赵逵夫先生说:“严格说来,此次诗人只是‘上江’而不是‘济江’,此乃连下‘湘’字而言。”[2 P436]
    《涉江》中的“旦余济乎江、湘。”,因为不合赵逵夫先生:“陵阳,其地在今江西省西部庐陵西北”的主观臆想,便曲解屈原的《涉江》:“是‘上江’,而不是‘济江’”。
    三、赵逵夫先生的思维误区
    
学术研究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真理。研究历史人物,原则之一,就是还历史人物的真实面目。而赵逵夫先生“屈原和他的时代”的研究中,有些方面背离了这个原则。存在思维误区——先有了成见,再带着刻意的目的,千方百计的去找证据。如:
    (一)、曲解谭其骧先生的观点。
    赵逵夫先生为了证明“屈原被放汉北任‘掌梦’之职”;多处引用谭其骧先生《云梦与云梦泽》的论文:
    先在309~310页引用其“云梦泽的变化”(不是引用原文)。
    在322页又说:“据谭其骧先生考证,长江以南并无云梦”。
    在335页再次引用“谭其骧先生《云梦与云梦泽》文中,关于“云梦城”的考证。
    说明赵逵夫先生认真阅读过谭其骧先生的《云梦与云梦泽》一文。表面上赵逵夫先生似乎同意谭其骧先生的观点,实质上与谭其骧先生的观点背道而驰。并且多处曲解谭其骧先生的观点。
    ◇谭其骧先生的观点:
    谭其骧先生的《云梦与云梦泽》[11],一开始就说:
    〖“云梦”一词,屡见先秦古籍;但汉后注疏家已不能正确理解其意义,竟与云梦泽混为一谈,因而又产生出许多关于云梦和云梦泽的误解。云梦泽汉世犹见在,故汉人言泽地所在,虽简略而基本正确;晋后随着云梦泽的消失,对经传“云梦”一词的普遍误解,释经者笔下的泽地所在,乃愈释愈谬,积久弥甚,达到了极为荒谬的地步。本文的写作,目的即在于澄清这些传统的谬说,并从而对云梦泽的演变过程作一探索,希望能为今后科学地阐述历史时期江汉平原的地貌发育过程打下一个比较可靠的基础。
    “云梦”不一定指云梦泽。古籍中有的“云梦”指的确是云梦泽,那就是见于《周礼•职方》荆州“其泽薮曰云梦”,见于《尔雅•释地》《吕氏春秋•有始览》十薮、《淮南子•地形训》九薮中的“楚之云梦”。但另有许多“云梦”,指的却不是云梦泽,如:《左传》宣公四年载:令尹子文之父在时私通子之女,生下了子文。初生时其母“使弃诸梦中。虎乳之。子田,见之”。昭公三年载:郑伯到了楚国,楚子与郑伯“田江南之梦。”“梦”是云梦的简称。①这两个“梦中”既然是虎所生息可供田猎的地方,就不可能是一些湖泊沼泽,应该是一些山林原野。〗
    ◇谭其骧先生与赵逵夫先生观点的差异
    谭其骧先生批评后人把“先秦古籍”中的“云梦”,“与云梦泽混为一谈,因而又产生出许多关于云梦和云梦泽的误解。”
    赵逵夫先生却把谭其骧考证的“云梦泽”,说成是“楚王的游猎区”“云梦”。——把“云梦、与云梦泽混为一谈”。
    谭其骧先生说:“《左传》宣公四年载:令尹子文之父在时私通子之女,生下了子文。初生时其母“使弃诸梦中。虎乳之。子田,见之”。昭公三年载:郑伯到了楚国,楚子与郑伯“田江南之梦。”“梦”是云梦的简称。这两个“梦中”既然是虎所生息可供田猎的地方,就不可能是一些湖泊沼泽,应该是一些山林原野”[11]
    赵逵夫先生说:〖汉水下游今钟祥、京山、天门、应城、汉川五县地,正是先秦时楚人所为“汉北云梦之地”,这里历来为楚王的游猎区〗。[P308]〖“云梦”本指云地之“梦”,后来这个大湖向东向南漫延和转移,以后汉江以北、以南的“梦”便都称之为“云梦”。……《左传•昭公三年》说到“江南之梦”(汉江以南的梦)是区别于汉北之梦而言。因为战国时汉水以南也有梦,并且人们也称之为“云梦”〗[2 P310]
    谭其骧先生认为:“云梦泽”只限于江北。
    赵逵夫先生曲解为:“据谭其骧先生考证,长江以南并无云梦”。[2 P322]
    赵逵夫先生在这里,把谭其骧先生的“云梦泽”,换为“云梦”;把谭其骧先生的“‘云梦泽’只限于江北”,换为“长江以南并无云梦”。
    ◇赵逵夫先生把“长江以南并无云梦”,强加于谭其骧先生。
    请看,谭其骧先生是怎么说的:〖郢都附近跨大江两岸是一片平原;……南岸今公安县和松滋县的东半部是一片由江水、油洈水冲积成的平原,即“江南之梦”〗[11]
    (二)、臆造“顷襄王元年秦对楚进行突然袭击”的历史。
    赵逵夫先生说:〖苏代云:秦之行暴于天下,正告楚曰:『蜀地之甲,輕舟浮于汶,乘夏水而下江,五日而至郢。漢中之甲,乘舟出于巴,乘夏水而下漢,四日而至五渚。寡人積甲宛,東下隨,知者不及謀,勇者不及怒,寡人若射隼矣。王乃待天下之攻函穀,不亦遠乎?』楚王為是之故,十七年事秦。〗[2 P432].
    赵逵夫先生说:〖顷襄王元年秦对楚进行突然袭击,虽在二月,不是水行速度最快之时,但最多也只是五、六日,蜀地之甲兵可以直取郢都,汉中之甲兵可以占据洞庭五湖。[2 P433]
    赵先生的这个结论,既没有信史依据,又与《楚世家》顷襄王元年秦“发兵出武关攻楚,大败楚军,斩首五万,取析十五城而去。”[8 P341]不合。
    赵逵夫先生为了证明《哀郢》“东迁”的写作背景是:“顷襄王同朝臣、贵族”,“仓惶辞庙”“惊慌向东逃跑”。就引用了与顷襄王元年“秦发兵攻楚”不相干的《戰國策•燕二》“秦召燕王”中,苏代劝阻燕王时借用秦国威胁楚国假想的话作为主证。臆造出“顷襄王元年秦对楚进行突然袭击”;“蜀地之甲兵可以直取郢都”……的历史。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主要参考资料:(未注出版社者 均为网络电子图书)
    [1] 张朵<《屈原和他的时代》述评> http://www.ruiwen.com/news/6492.htm
    [2] 赵逵夫《屈原和他的时代》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10月第2版.
    [3]《春秋左传》华龄出版社 2002年9月
    [4]《史记》岳麓书社 1988年10月
    [5] 何建章《白话战国策》岳麓书社1992年3月
    [6] 刘彬徽《楚系青铜器研究》湖北教育出版社1995年7月
    [7] 魏昌《楚国史》
    [8] 杨宽《战国史》
    [9]《尚书》中国文史出版社 2003年5月
    [10] 郭沫若《屈原赋今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3年6月 203页
    [11]谭其骧《云梦与云梦泽》复旦学报1980年《历史地理专辑》
    谭其骧先生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第一册P45-46(战国•楚越)
    http://imageshare.bdwm.net/web/view/view.php?path=h.%B5%D8%CD%BC/%C0%FA%CA%B7%B5%D8%CD%BC/%D6%D0%B9%FA%C0%FA%CA%B7%B5%D8%CD%BC%BC%AF/01.%B5%DA%D2%BB%B2%E1&fileid=23&name=45-46.jpg
    [12] 王育民《中国历史地理概论(上册)》
    http://zhjyx.hfjy.net.cn/Special/Subject/CZDL/DLBL/DLTS0083/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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