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文学网-学术论文、书评、读后感、读书笔记、读书名言、读书文摘!

语文网-语言文学网-读书-中国古典文学、文学评论、书评、读后感、世界名著、读书笔记、名言、文摘-新都网

当前位置: 首页 > 学术理论 > 学术争鸣 >

话语霸权与伪道德主义 ------评李建军《时代及其文学的敌人》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项阳 参加讨论

    批评界出了个李建军,据说树了文坛新风气,故有“批评界的良心”,“文坛清道夫”之类美称,此公高举文学博士的大旗,东讨西伐,一时间惹得多年沉寂的中国文坛波翻浪涌,有人山呼万岁,有人跳脚骂娘,我既不是体制内也不是圈子里的人,本该作壁上观,后来只因买了一本《时代及其文学的敌人》(李建军著。中国工人出版社2004年8月版,以下仅注明页数的都出自此书),本想借李博士的高深学问让我这手持高中文凭的凡夫俗子得以武装思想长个见识,没想到书还没翻到一半就大呼上当,作为读者,满怀期待的买来一本破书自然不快,因而只有向作者讨教一二了。
    此书问题很多,现归纳于下:
    一:“复制性写作”
    第35页中,李博士道:“他们(指第三代西部小说家)写到一定程度,一旦被社会认可,就不自觉地在已形成的模式里进行复制性写作,写出来的作品给人一种彼此雷同,似曾相识的印象。”
    第三代西部小说家不过是重复他们引以成名的叙事模式,这不过是因为他们暂时无法突破自己早已形成的叙事习惯而已,算不上什么罪大恶极,而李博士自己的“复制性写作”则远不是叙事模式上的“雷同”那么简单了。
    在第28页中,从“《创业史》中有个女人叫。。。。。”直到“令人辛酸的内心体验”这整整十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竟与第220页整个第二段几乎完全相同,只不过是改掉了中间的一句话而已。
    同在第28页,最后一段中,从“都让我想起叶赛宁”到“像泪水一样苦涩的日子”这七行与第220页中那几行完全相同,再往下,隔了几行略有不同的文字之后,从“他在对人的尊重。。。。”到“比前文本《创业史》更高的境界”这三行与第221页那三行也是字字相同。
    在两篇文章中间,竟会有如此多的相同文字,到底是文学博士,玩“复制性写作”都玩得底气十足。如果说这是作者在引用前文观点,可咱又找不到类似标注,如果是作者忘了注明此内容为引用,那他又为什么要在文中改掉一句呢?若解释印刷错误或者说我不幸买到本盗版,那为何那些相同文字在两篇文章之中都会与前后文衔接得毫不含糊,天衣无缝?为什么不会给人一种风马牛不相及的感觉呢?看来李博士很具环保意识,写一个文章还讲究废物利用,到底是高知啊,佩服,佩服!
    二:“悔言修辞”
    在批评《尘埃落定》的文章中,作者提到这本小说具有一个“悔言修辞”的问题,所谓悔言,既指小说中人物前后言论不一致甚至完全相反,这不但是人物的问题,很明显,也是阿来在写作态度方面的问题,而此种低级错误,我们可以在李先生的作品中发现很多。
    在第363页中,作者道:“拿平凹来说,他的创作早出了问题,但大家只是曲意回护,巧言美饰”,类似的话还出现在第39页:“然而,关于这部作品(指贾平凹的《废都》),我们从中国的批评家那里,并没有听到多少负责任的声音和有价值的判断。”(所谓贾平凹的创作出问题,我想如果从李博士方面来讲,应该是从1992年《废都》出版开始的,因为贾平凹此前的作品李先生极少提及。)但到了第404页,作者的“悔言修辞”就开始了:“在中国,《废都》因其坠落的趣味。。。。。。而遭到中国文学界的普遍贬斥。”这两种完全对立的说法到底哪一种成立?在我看来,李博士的此两种说话都有其成因,说“大家只是曲意回护”,“没听到多少负责任的声音”是为了给他的批贾正名,正是在“大家”都站在贾平凹那边的情况下,他的批贾才显得意义重大开创了贾平凹研究领域的新方向,而不是老调重弹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打死老虎。而之所以后来又说《废都》“遭到中国文学界的普遍贬斥”则是意在佐证贾平凹得个法国女评委奖实在不是一件多为国人增脸的事情——“中国文学界”都“普遍贬斥”过的东西了,你法国人还给他发这个奖这只能说明你们法国人实在没眼光。在第413页中,作者说“当代的文学批评更是一塌糊涂,提不起来”,那我就要问了,既然都一塌糊涂了,那对贾平凹进行普遍贬斥的正义之师(暂且这么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全是从外国移民过来的?对道批评家不是“中国文学界”的人?那他们算是哪一路的?IT界?还是房地产界?
    在第103页中,批评池莉时,作者宣布:“小与浅薄是联系在一起的,而与深与厚是无缘的”“小又是俗的亲兄弟。甚至可以说,小正是因为俗才小的。”语气十分肯定,给我们的一个信息是——凡小必俗。但他在他第30页推荐雪漠的《大漠祭》时,却又为“小”大唱起赞歌来,歌曰:“他的小说中没有大事件,只有小事件,只有西部农民一年四季的日常生活。。。。。。正是这些小事构成了这部小说。。。。。作者通过叙写这些平淡无奇的小事写出了这些处于底层的农民的生活的辛酸和艰难”,为什么在这里作者不再说“小与浅薄是联系在一起的”呢?我感觉李博士在界内就仿佛一黑哨,他想让谁下场谁就得下场,是非对错全凭他哨子一吹。
    还有更搞笑的,在第302页中,作者说:“就像那些后现代的批评家,忘不了在自己的文章后边加上几条洋文注释以炫其博一样”,可我一直想请教他一下,为什么第194页会有两条“洋文注释”?原来在中国要做汉语言文学方面的博士还真得精通洋文,得随手写得出几条“洋文注释”来,看来我这号洋文方面的文盲是注定成不了文学博士了,早知道就多学点洋文了。
    

    三:治学贵在严谨
    第三21页中,作者说:“在西部,还有另外一些作家,他们以刚健,清新的风格写作,道德态度和文学趣味上的积极和健康。。。。。。”这些人又是谁呢?作者接下来罗列出了整整三十五个西部作家的名字。首先,我对李博士能够说出这么多西部作家的名字倍感敬佩,但是,我请问,你了解这些作家及其作品吗?他们真的如你所言:“以刚健清新的风格写作”?他们的“道德态度和文学趣味”真的“积极和健康”吗?还是你仅仅只是知道这些人的名字就把他们拉出来充数,以显示你的学识?就拿你提到的卢一萍来说吧,我手头正好有一本他的长篇小说《激情王国》(湖南文艺出版社1998年8月第1版),这本长达五十个章节的小说,其几乎有大半章节写到了乳房,生殖器,祼体以及性交,而且,还甚至写到了父女乱伦和人马交合,再加上让读者如坠云雾的晦涩行文,这种比《怀念狼》的“性景恋”和《尘埃落定》的“恋乳癖”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非道德叙事,何以被李博士担之以“刚健,清新”“积极,健康”之美誉?难道卢一萍是要与贾平凹,阿来等人区别对待的?如果李博士真的很关心西部作家的创作,怎么会连这部小说都未曾涉猎?这部小说的影响我想不至于太小吧,因为它先是在1995年发表在文学期刊四大名旦之一的《芙蓉》之上,后又经由湖南文艺出版社于1998年出版,而且就其先锋性所达到的程度而言,总该会引起一些争议吧,然而李博士却是全然不知,这使我不得不谨慎对待李博士所列出的那份三十五人名单。
    作者一再言及中国当代作家不关注农民,不关注底层人民的生活,如“为什么我们从中国作家的作品中,听不到农民的叹息,看不到农民脸上的泪水?我们的作家为什么离农民那么远?”(第319页),好象当代作家都是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先锋派,人人都在写《废都》,可事实果真如此吗?我随手翻阅了一本2004年第二期的《小说月报》,并做了一点统计:中篇五篇,比如迟子建的《踏着月光的行板》就是一部非常好的描写农民工生活的作品,那对最终只在两列火车擦身而过时看一眼对方的农民工夫妻令人悲伤而又感动。困苦而又无奈的生活,质朴而又美好的情感,这些我们都能从这部小说中找到。衣向东的《阳光漂白的河床》的主角是一位想要抱一抱自己的孙女却因为媳妇对她的嫌弃而无法如愿的老村妇,《挠挠你手心你什么感觉》的作者正是写《农民三部曲》的赵德发,肖仁福的《背景》写的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语文老师”,仅仅有黄咏梅的《多宝路的风》具有小资读物的倾向,短篇六篇;刘庆邦的《大活人》其实在深层意义上是暗示了一位农民工妇女的生存困境,阿福的《悬念小说二题》纯属无聊之作,郭文斌的《秘密》和但及的《德先生的波斯猫》不好定性。郭昕的《乡村故事二题》关注的正是农村,辛华的《无事生非》确实给人以无事生非之感。综合来看,写农民和底层人的题材是占大多数的,也因而可知李先生的观点过于片面。李先生仅仅就凭《怀念狼》,《废都》,《檀香刑》,《手机》这四部小说(第319页)就得出那样的结论,难道说三个作家的四部小说就能代表整个中国当代文学?这种对于整个文学界的否定对李博士而言还是有很多好处的,这才让他得以以一个文坛救世主的形象出现于读者面前,文坛全是病相,而批评家却与作家“相互之间恬不为怪的进行话语抚摩和腐败性合谋。。。。。。他们互相吹捧,你说我是‘大师’我说你是天才。。。。。。以对文学事业的背叛和对读者的伤害为代价”,而李博士这时高举“道德”大旗,勇于“以一个敌人的姿态真实的站在你面前”(《自序》第3页),于是“文坛清道夫”“批评界的良心”之类美称便应运而生。
    四.“兀自”与汉语言的哀伤
    在《草率拟古的反现代性写作》中,作者用了一整页的篇幅来批判贾平凹对“兀自”一词的“错用”,他“据权威的《古代汉语词典》”,认为“兀自”一词只能有两种意思,一为“径自,公然”,一为“还,仍然”,而贾平凹则全作“独自”用,然后又据“在计算机上搜索”,搞出一组数据来,更让这“兀自”一词就如同现代汉语中的生僻字一般,借以说明贾氏的草率拟古,竟把“这类古代白话小说中才用的词。。。。。用了至少二十六次”,可见贾平凹极其幼稚,拙劣的模仿旧小说的语言文体和修辞策略。关于“在计算机上搜索”,作者作了一点说明:“‘五四’以来的现代小说,我没有具体的统计,研究”,这实在让人觉得可笑,批评当代作家用词生僻,竟只拿古代白话小说来作统计,而对现当代小说视而不见,照这样的逻辑,那李博士名字中的建军二字也可以说是生僻字了,因为在古代小说里,这个词比“兀自”还难找到(当然我不敢说绝对没有)。然后我也在“计算机上搜索”了一回,结果就在苏童的《妻妾成群》和格非的《人面桃花》里找到了“兀自”一词,而且都是作“独自”用,而且,当代小说中,还有很大一部分因为考虑到版权等一些原因而没有输入电脑的,这其中还有作家把“兀自”当“独自”来用就不得而知了。另外,与“兀自”一词相关的内容数以万计,我大概看了一下,大多是作“独自”来用,也就是说,“兀自”一词在当代写作中,其主要的引申义已为独自。
    关于引申义,我这里举一个例子——“道”,“道”从产生至今已产生了十多种引申义,如达到目标的途径,规律,道理,学说,政治主张,理想,志向,引导,遵循,称道,叙说等等,但如果古人都是李博士这样的人物,只会遵守不会突破,那么“道”至今只有“供行走的道路”一义,那么,李博士爱讲的道德一词也就不会存在了。既然现在绝大多数人都把“兀自”当“独自”来用,那么,站出来进行大肆批判者,我觉得是犯了阻碍汉语向前发展的过错,对汉语而言是有罪的。
    我之所以要在这里提到这个问题,是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深感汉语在词汇丰富性上的严重不足。最明显的例子,是我在亨延顿的《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中译,电子版,无法指明页数)中,看到的一幅关于东半球文明的现代化进程及其分化过程的示意图,关于印度文明的发展变化,其中文标识为“古印度文明——印度文明——印度文明”,而每个中文标识下都附带着原书的英文标识,是“Indic—Hindu—Indian”这个例子是最合适用来说明汉语和英文之间的距离的,如果没有那几个英文标识,我们就会一头雾水,“印度文明——印度文明”到底是什么意思?它的变化在那里,至少从字面上我们看不出其中的发展变化。产生这一怪状的原因,正是因为我们有着数千年历史的汉语还没有一个词能够准确概括“Indic”到“Indian”之间的那个文明状态。而英语则不然。我们的汉语已被某些所谓“权威”限制得太死了,以致于其发展速度远远落后于我们的需要,这也就难怪有些作家要说汉语是“一把不称手的钝兵器”了,然后我们的李博士们却还围着一个“兀自”大做文章,唉,我们的汉语言对此也只能是“兀自”伤感了。
    在这里我要说明的一点是,我并不主张完全无视汉语的一些语言规范,而让汉语的运用进行到一种混乱无序的状度,我更希望的是对汉语的灵活运用,而不是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住,动不动就“据某某权威词典”。
    另外,说到用词,如果以李博士的标准,他自己其实也有多次用词和语法上的不当,以下随便举几个例子:
    第3页:“却不愿对一个虽然去世但其文字却仍然活着的作家垂青关注”,不用据“权威词典”我们也知道“垂青”和“关注”在意义上有很多重合,把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显然是和很多语文教师过不去。
    第27页:“叙述舒荡而有奇气,语言劲健而充满象征性”,“叙述”在小说中必需由语言来完成,而“舒荡”的“叙述”所使用的语言却又是“劲健”的,能用劲健的语言进行舒荡的叙述,看来作者所说的西部作家寇挥实在是个天才。
    第28页:“没有剪裁,提炼的内在自觉”,难道说“自觉”还分内在和外在?受外在因素影响下的行为还能是自觉的行为吗?真是千古奇闻。
    第112页:“乃父的没有依据的猜测”,这个“乃父”可比“兀自”要更加来历不明一点了。
    第117页:“在我看来,莫言对酷虐心理和施暴行为上的夸张的叙写,在不自觉中表现出欣赏的态度”,这里到底是说莫言对酷虐心理和施暴行为表现出欣赏态度还是莫言对这种叙写表现出欣赏态度?
    第298页:“坦率的说,在我看来,俄罗斯文学既是一面镜子,也是一个尺度。”我不知道作者说这样一句普通的话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一定要加上一句“坦率的说”才行。
    一个字,累。
    四:界限——真实与虚伪
    第95页,批判池莉时,作者说“这种自欺欺人式的自慰,幼稚而可笑,与其说是人物的内心活动,不如说是出自作者不敢面对现实的想象。”
    第117页:“在我看来,莫言对酷虐心理和施暴行为上的夸张的叙写,在不自觉中表现出欣赏的态度”
    第119页:“因为我们发现,在莫言笔下,作者与人物之间的界限是模糊的,我们从人物的口中听到了作者的声音。”
    第198页:“我们会很清楚的发现,韩少功之所以提出‘老木’小时候偷看女澡堂这件事,就是为了借老木之口来讲述自己对女性‘裸体’的看法”。
    关于造成以上问题的原因,作者认为是缺乏“自觉的主体间(人物与作者)边界意识。”
    但在我看来,这种“边界意识”的缺乏并不能定论为叙事上的缺陷,相反,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成熟的叙事风范,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写作状态的表征。
    因为我认为,那种强烈的要向读者表明自己与小说人物的一些错误思想和行为的绝对对立立场的作家是虚伪的,他们的写作只能称之为叙事表演,他的写作的真实动因并不是为了让读者“以此为戒”,而更是为了借鲜明立场来树立自己的道德形象,一部这样的作者与人物的精神立场界限分明的小说其实就是作者的一场虚伪的话语作秀,这才是一种作者对文本的粗暴介入,极大的压缩了读者的想象空间,影响了读者对小说的参与程度,因为一万个读者心目中就有一万个哈姆莱特,而因为作者的粗暴介入,人物的能指范围都作者所限定,这样的小说是缺乏可读性的,只能是一种伪道德的说教。反而,我更欣赏被李博士所批判的“零度写作”,在这样的写作中,作者退出了文本,隐藏自己全部的情感和立场,任由人物天马行空,不在乎读者的错误解读会影响自己在读者心目中的形象,这样的写作,才是一种深度的真实。
    那么如此偏爱真实性的李博士自己到底是怎样定义真实的?且看他所称道的一些文字:
    第25页:“《农民》......是一篇耐得住含玩的佳作......,他(指作品中的农民)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充满感情:‘我的麦子啊!’......他的声音像水一样温柔”。我们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农民在田间劳动还是一个诗人在深情赞颂,这就是中国农民的生存现状?如果说这部小说是写于文革倒也无可厚非,为了完成政治任务,作家们向来是闭着眼睛写作的。
    堂堂李博士,却只会为那些伪道德的写作摇旗呐喊,作为著名批评家,其对中国当代小说史的话语贡献是相当有限的,他那些从故纸堆里掏出的伪学问除了会助长那些伪道德写作的风气外,我实在想不出其对小说的理论构建会产生什么积极的作用。
    五:自恋癖的典型文本。
    第26页:“我在那篇访谈中说过这样的话……..”
    第60页:“关于这个问题,我在《草率拟古的反现代性写作――三评〈废都〉》中有较为细致的考察,见,《文艺争鸣》2003年第3期。”
    第64页:“关于这个问题,我在《私有形态的反文化写作――评〈废都〉》有较细致的考察,见《南方文坛》2003年第3期。”
    第68页:“对《废都》的这些问题和病象,我已在两篇文章中做了细致的考察和剖析:《私有形态的反文化写作----评〈废都〉》,《南方文坛》2003年第3期;《随意杜撰的反真实性写作――再评〈废都〉》,《文艺理论与批评》2003年第3期。
    第84页:“我曾经这样评介过《怀念狼》……..”
    第93页:“我曾在发表于《南方文坛》(2002年第4期)上的一篇文章中说……..”
    第151页:“参阅李建军著《小说修辞研究》,第132―149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年。”
    第152页:“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这样评介过这部小说……..”,第153页注1:“李建军:《一次没有收获的阅读》,《文汇报》2003年3月16日第8版。”
    第201页:“我曾在一篇文章中专门谈过‘隐含作者’的问题”。
    第201页:“我曾在《宁静的丰收--陈忠实论》一书中说……..”
    第299页:“去年,我曾在发表于《南方文坛》(2002年第4期)的一篇文章中,讨论过‘消极写作’的问题。”
    第359页:“我的丰富的阅读体验,我对陈忠实的系统的看法,都含纳在我的专著《宁静的丰收--陈忠实论》(华夏出版社,2000年4月版)一书中。”
    另外,还有第277页中,仅仅是因为文中出现了“消极写作”四个字,作者也要做一番注解:“参见拙文《消极写作的典型文本――再评〈怀念狼〉兼论一种写作模式》,《南方文坛》2002年第四期。”,消极写作啥意思,不搞理论的人也看得出来,而李博士却把这当成了自家的一个招牌菜,一有机会就四处宣扬。还有另外一些页面也有类似注解,在此不一一列举。
    当你在一本文学评论中同时看到作者这么多次提到自己从前的作品和观点,而且,有些这样的话竟会几次出现在同一文章中,你会作何感想?如果说这是作者的一本自传,那倒无妨,可这是“评他”,不是“自评”, 李博士这种“评人不忘提己”的本事,其实最合适去广告行业的,因为他竟能做到在《评〈废都〉》中提到《三评〈废都〉》;在《再评〈废都〉》中提到《评〈废都〉》;而在《三评〈废都〉》中,作者更了不得,《评〈废都〉》和《再评〈废都〉》他都不忘提到,更令人叫绝的是他的注解可以这样写:“参阅李建军著《小说修辞研究》”(第151页),引用自己的文章叫“参阅”,这词用得真叫空前绝后了,以后如有小学语文教师不知道如何给学生生动的解释自恋这词,就把这本书拿给学生们看看吧。
    六:话语刀客的另外一种
    李建军所谓话语刀客,便是如“抹着文化口红闯荡文坛”的朱大可之流,具体表现为“煸情主义的话语策略”(第331页,可笑的是,在这一页中他对朱大可所编的《十作家批判书》大加嘲讽,可他却没想到自己却会在日后与这位“一脸坏笑的”“刀客功痴迷者”合编了一本《与魔鬼下棋――五作家批判书》),“轻浮,虚饰,俗艳,做作”(第339页),而李博士到底不如“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朱博士那样张扬,把自己的一肚子狼奶悉数转化为口水于中国文坛上四处喷洒,他更多的继承了中国文坛数千年来积累的“阴功”,虽然也是操起刀来一顿乱砍,却能将道德遮羞布高高挂起,给人以以理服人的假象。而这种刀客,却比宣扬“刀客功”的诸口水批评家更危险。
    作者说到余华,往往离不开“冷酷和残忍,缺乏鲜活的现实感和丰富的历史感”(第231页)这样的论调,总是把余华和罗伯-格里耶相提并论,再从故纸堆里拉出一大帮中外“名家”为自己撑腰,再者就总是抓住《现实一种》等余华的早期作品不放,这种评论方式对余华其实是非常不公平的,因为余华不仅仅写了《现实一种》,他更写了《活着》以及其后的一些作品,在这些作品中,“冷酷和残忍”不再是余华的叙事重心,而是更多的加入了一些人性的,温暖的内容,但正因为余华写过《现实一种》,于是在李博士的笔下,余华的写作永远都是“冷酷和残忍”的,余华永远是八十年代的余华。
    而说到残雪,我们的李博士则更显示了其“阴功”之深厚,虽然自己读不懂残雪,但这也不妨碍他对残雪进行全面否定,这时只见他搬出“既有写作经验又有理论素养的”“阎真先生”来,道:“他读残雪的小说尚且如此其难,普通读者的情形就可想而知了。这一事实足以证明,从主题效果及可读性等方面看,残雪的小说乃是一种怪异的文学现象,是修辞失败的产物。”(第167页),且不说被李博士批得一文不值的“阎真先生”(第157页)何以到了这里又“既有写作经验又有理论素养”,我们就单说一个问题,难道阎真看不懂咱就可以认为那是残雪失败的证明?这可真成了文坛笑话了,就单凭阎真的一家之言,李博士就可以对残雪进行“最后宣判”?那强行把百年文学与后现代主义扯上关系的现实主义作家阎真先生,对于后现代主义真有足够的发言权?阎真评论残雪,只有一个中心主题,那就是看不懂,李博士实在写不出个啥来,因为他也看不懂,但既然连文学硕士阎真都看不懂,那残雪的写作就是大有问题了,这就是文学博士李建军的逻辑。评论家们的道德水准到底怎么样,于此可见一斑。但李博士似乎看文章有只看一小半的习惯,因为就在阎真的这篇文章中还说到了北京大学教授戴锦华对残雪的充分肯定(《百年文学与后现代主义》,湖南教育出版社2003年1月第1版,第73页,另,戴锦华的这篇文章还曾在李博士数次提到的《南方文坛》发表,我想李博士每次打开《南方文坛》不至于只是看看自己的文章是否有印刷错误吧),难道北大教授的意见可以不列入参考范围?李博士这种客意突出否定意见而客意回避肯定观点的做法使人无法把他与在一本书中能三百多次提到“道德”一词的李博士挂上钩。但我们不能因此而批评李博士,因为“看不懂”论是阎真先生提出来的,我们的李博士仅仅只是引用了他的观点,李刀客的“阴功”于是顿时让我们哑口无言。
    《一次没有收获的阅读――评〈一腔废话〉》给我的感觉,这篇文章便是《一腔废话》的文学评论版,因为我们在这其中“看不到有深度的主题”(第149页),在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通之后,再举上一个例子讲到刘震云这篇小说文不加点的毛病,之后便“总之”“最后”,一部长篇就让他用两三千字解决了,如果说他字字都说到了点上那么文章短点倒是值得咱们为李博士大声叫好的,可除了一腔废话之外,我们还能看到多少客观的有力度的分析?
    七:批贾专业户
    依我看,贾平凹最好别写小说了,因为你每出一部,李博士就会跳出来批判一通,基本上从《废都》开始直到新近的《秦腔》,无一幸免,而且有时重复批评的速度比你书的再版速度还快,比如《评〈废都〉》,《再评〈废都〉》,《三评〈废都〉》。当然,李博士本来就是搞小说理论和批评的,这也算是份内之事,虽然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一个作家只要有了名气,不管他的作品写得多么差…….都有人愿意评论”。但是,你写散文画画搞访谈拿奖当教授和他有何关系?李博士连这些事情也抓住不放,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因为这已不再是钟对你的小说,而更是钟对你贾平凹这个人了,总之你做什么他骂什么,于是总能抓住别人关注的眼球,所以你最好什么也别做了,别写散文别画画别搞访谈别拿奖,当教授就更免了,不然你当几年人家骂几年,干嘛都是错,都是虚伪,倒不如回家卖红薯兴许还能图个太平,不过那也未必,因为你的旧作还在,还可以供人一炒再炒直到所有人一看到贾平凹三个字就恶心反胃呕吐不止方可鸣金收兵。
    我个人对贾平凹并没有特别的偏爱,既不崇拜也不厌恶,我只是觉得李博士是否已经批过了头,已经超过了学术批评的范畴,似乎有刻意为难的意思了,当一个小说评论家评起与小说无关的事情来的时候,就有两个可能,一:他的话语资源已经涸竭,所谓江郎才尽,但又怕被众人所忘记,只好当一个口水刀客;二:已经无法承受纯学术研究的那种寂寞,想要进入到更受人关注的领域。
    十.我为什么要骂李建军
    我承认,此文中间我几乎没对李博士表示过一丝肯定,正如李博士说到阎晶明的:“他几乎从我的文章中没有发现可取之处,看到的都是缺点和问题”,之所以如此,一则可肯定之处确实较少,二则朱竞已在这本书的编后记里对李博士大加赞美,自己一个人赞美还不够,还把若干名人对李博士的称道也大段引用进去,因而我也就没有锦上添花的必要了。
    正因为李博士满口伦理道德,为自己树立起美好形象,再加上其喜欢盯住若干有影响力的作家不放并时常扮作文坛斗士状而使读者误以为此人是非常可靠的文坛监督者,如此种种都令我辈清醒者看不下去,故作此文批评之。有时骂也并不见得是件坏事,只要骂得在理,不凭空捏造,不无事生非就行。如果此骂能引起那些把李博士捧得高高在上的人进行下理性的思考,那我就没白花费如此多的精力来写这篇评论。
    我没上过大学,学识方面自然比不得才高八斗的李博士,此文中因而也必然会有不少学术上的错误,但我想我对李博士的评论至少还是站得住脚的,因为我是在非常仔细(同时也是非常痛苦的)读完此书后才下笔的(有些文章读了很多遍),写作这样一篇仅仅万余字的文章我用了近半年时间,除了人比较懒而写写停停之外,更多是为了能对自己的言论负责,不至于像李博士的某些评论文章一样(如评残雪和评刘震云),写上两三千字的大无边际的空话便“总之”“最后”。
    对李建军先生的评论到此就告以结束,在没有看到他真正的好作品出现之前,我已不打算再对他进行评论。不论他在此后又出了多少书,得了多少奖,或者又赚得了多少美名。
     项阳
     2006.6.26于星沙
    (项阳简介:本名黄向阳,湖南望城人,生于1984年端午节,因为偏科而放弃参加高考,现供职于湖南长沙星沙某中外合资公司.写有长篇小说一部,中短篇和评论及诗歌若干,大多发布于我的个人网站:http://www.slmz.net.)
    原载:作者惠稿 (责任编辑:admin)
织梦二维码生成器
顶一下
(0)
0%
踩一下
(0)
0%
------分隔线----------------------------
栏目列表
评论
批评
访谈
名家与书
读书指南
文艺
文坛轶事
文化万象
学术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