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最近读了王兆山先生的《江城子》:天灾难避死何诉,主席唤,总理呼,党疼国爱,声声入废墟。十三亿人共一哭,纵做鬼也幸福。银鹰战车救雏犊,左军叔,右军姑,民族大爱,亲历死也足。只盼坟前有屏幕,看奥运,同欢呼。 读完之后的第一感觉是震惊,惊诧。要是该作出自于一位文学青年之手,那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它出自于山东省作协一位副主席之手,笔者就不能不饶舌几句了。 文学是“人学”,是对人的灵魂的叩问与探寻。勃兰兑斯曾言:“文学史,就其最深刻的意义来说,是一种心理学,研究人的灵魂,是灵魂的历史。”一方面,文学对社会生活的开掘要超越生活的表象,展示人生的意蕴,表现人的价值。另一方面,文学对人的表现与思考不同于其他的意识形态,它是以审美的方式来理解、表现人与人生的,即以个体的感性直观和生命体验,让人们领悟到人生的真谛。 人生的意蕴与价值,从不同的角度看,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但无论如何,生命是第一位的。唯其如此,无论中外,不论古今,讴歌生命、礼赞生命、善待生命是文学长河亘古不变的主题。该词的人生意蕴与价值是什么?作者的回答是:“党疼国爱,纵做鬼也幸福。”“民族大爱,亲历死也足。”这是对几千年文学史讴歌生命的叛逆,还是对生命的漠视?隐之先生说:“这首词的公开发表,已足以令文学蒙羞。”我看是很有见地的。 时代不仅为文学作品提供了主题和题材,而且孕育了隶属于这个时代的作家,作家诗人是时代的产儿,他与广大人民群众一道,沐浴时代的甘露,从而使其作品笼罩着时代的氛围,在不同程度上成为时代精神的见证。该词写的是地震,看起来具有时代感。但是,因为它表现的是对生命的贱视,脱离了时代的洪流,没有时代精神。 这是一首漠视生命、没有人本理念,艺术粗糙的逢迎之作。 原载:《文学报》2008-07-10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