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岁月:水一般的淡然 苑香妮与庄硕禾故人重逢,推心置腹的交谈和迟来的道歉,打开了她的心结。前半生的经历充满遗憾与艰辛,命运最终眷顾她,令她收获了事业的成功,练就了淡然的心态。 20年后,苑香妮与庄硕禾偶然通话,她难以抑制激动,放下电话,写出一首《芬芳隐忍》:“那么亲爱的/这是不是我的宿命/隔着幽暗艰深的尘世和咫尺薄脆的都市/我只能是你生不能共枕死不能同穴的深渊般的爱人”。望尽往日繁华,最终只是浮生若梦。此时的苑香妮已经感悟到生命的真谛,在思念的情感决堤之后又逐渐对“情”放下。 中年的苑香妮已为人妻、为人母,历经工作、生活的磨难,她更加看淡名与利、情与欲,身上多了一份端庄、一份理智、一份深邃,并最终实现了她的梦想——成为一名合格的诗人。 苑香妮的诗歌受到读者的广泛好评。在诗歌朗诵会上,女儿李诗羽深情地诵读她曾写下的那首《生育》。女儿继承了她写作的天赋,并与庄硕禾的儿子结下缘分,这令苑香妮感动和欣慰。在苑香妮与庄硕禾初次相遇的古黄河畔,诗歌与爱情,将在儿女的身上延续。 哪个年代都不缺少憧憬未来、满怀理想的青年,但生活和命运的洪流却将他们抛向了远方,时殊世异之后,是他人他物、甚至自我的面目全非。但如果能够在后代身上看到希望,回归原点找回最初的属性,又何尝不是隐忍落寞的过往岁月对人生的一种诗意补偿?小说最后一章起名“诗意归途”,更像是在为女主人公寻求答案,是指回归诗歌创作,还是回归现实生活?开放性结局等待读者为女主人公做出选择。 《诗歌岁月》展现了中国式的人文主义,小说中人物的塑造体现出社会等级与差别,而女主人公苑香妮始终认为自己是被主流社会排斥的“边缘人”。在妻子、母亲、员工、诗人等多重社会身份中,她完成“诗人”这个角色最为出色。对主流社会的不融入、不理解,语言、行动异于伙伴,都凸显着她的清醒与遗世独立。苑香妮一直都在追问:诗歌的意义是什么?如诗人顾城所说,“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在现实面前,诗歌可以化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抚慰人受伤的心灵,医治人精神的病痛,让人能在平凡的时代保持警惕,思索存在的意义。小说多次提及布罗茨基的诗句:“我们所放弃的,诗歌会加倍地给予我们补偿。”女主人公放弃过财富、挚爱甚至另一种人生体验,却从未放弃过成为一名诗人,并最终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或许这就是诗歌给她的补偿。 生命不易完美,所以我们要学会接受残缺;物欲不易满足,所以我们应该懂得追求一些物欲之外的不可能。因为“你够不到云彩,但并不意味着云彩不存在”。 在与水为伴的环境中成长、成熟,苑香妮的故事浸润着水乡水韵,作者也赋予了她如水般的特质——纯洁、智慧、坚韧、淡然,而生命的诗性体验——故乡、爱人、情感种种,最终化作诗歌的幻象,与她的人生同行,并引领她走向未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