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胆战心惊,那样的畅快淋漓,那样的会意一笑,那样的“别别窍”。“别别窍”这个词语出现在毕飞宇的中篇小说《玉秀》中:“可是玉秀有玉秀的别别窍,动不动就要在鬓角那儿分出来一缕,缠在指头上,手一放,那一缕头发已经像瓜藤了,一圈一圈地缭绕在耳边。” 《小说课》中几乎到处出现了毕飞宇式的“别别窍”——这不仅是一个书生倦眼后的感叹,而是一个优秀作家的贡献,他把一个小说家通过千锤百炼的阅读和写作实践“窃”得的蜜,又原原本本地坦白出来。他甚至把《玉秀》的修改过程都拿出来了,这完全是一个败家子请客的行为。(这是潘向黎早给了著名的论断:看败家子毕飞宇请客)。这个胆大心细的“败家子”,他从窃蜜,变成窃蜜者,还把众多的读者变成了“窃蜜者”。这三步走,走得比王熙凤还反逻辑,又走得比林冲更符合逻辑:他的热情洋溢,他的苦口婆心,他的苦口婆心背后的辛劳和愉悦,其实是毕飞宇忠于小说的一颗诗心。 “我不是一个可以把诗篇朗诵得使每一个人掉泪的人 但我能够用我的话感动我周围的蓝色墙壁 我走向舞台的时候 听众是黑色的鸟 翅膀就垫在打开了的红皮笔记本和手帕上 这我每天早晨都看见了 谢谢大家 谢谢大家冬天仍然爱一个诗人” 这是诗人王寅的诗,赤诚,温暖,恰如这本蓝色封面的《小说课》:谢谢毕飞宇,谢谢毕飞宇让我们爱上读小说。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