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探讨的是,作者为什么尽量摒弃虚构,追求仿真式的描摹,好像认为,生活比戏剧更有戏剧性。这种带有自然主义色彩的写法,其实已兴盛好几年了,贾平凹就是运用得很好的一个。贾平凹曾说:“在作家普遍缺乏大精神和大技巧、文学作品不可能经典的当下,作家不妨把自己的作品写成一份社会记录留给历史。”这似乎是一种清醒的表述,但也像是一种无奈的辩解。在审美上,很有代表性。这不禁使我想起,巴尔扎克在《〈人间喜剧〉导言》中说的:“法国社会将成为历史学家,我不过是这位历史学家的秘书而已。开列恶癖与德行的清单,搜集激情的主要事实,描绘各种性格,选择社会上主要的事件,结合若干相同的性格上的特点而组成典型,在这样做的时候,我也许能够写出一部史学家忘记的历史,即风俗史。”《佯狂》走的也是“风俗史”的路子。我们该怎样评价它们,无疑是个新的问题。 习近平总书记谈到,对创作者来说,“要提高阅读生活的能力,善于在幽微处发现美善,在阴影中看取光明”。此处没有用常用的“深入生活”,而用了“阅读生活”,可谓直抵当前创作的关键之点。深入生活无疑是根本性的,但在今天,作家也许首先要面临一个“阅读生活的能力”问题,因为当此大转型时代,虽少有狂风暴雨,但日常生活却是瞬息万变,难以把握的。于是作家能力的高低,能写到什么程度,往往取决于作家对时代生活读懂读透到什么程度,继而看你深入到什么程度。落实到创作上,就是审美的力量,“用理性之光、正义之光、善良之光照亮生活”。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