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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冰花》:童年的挽歌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国作家网 newdu 参加讨论

    早在半个世纪前的台湾,钟肇政的小说《鲁冰花》探讨了发现和保护少年天才的社会问题。作为一本描写台湾青少年儿童生活的典范之作,《鲁冰花》更像一张寻人启事——有无数的绘画天才古阿明们,可是郭云天老师在哪里?
    对如今已为人父母的“80后”而言,《鲁冰花》这首歌像是穿越时空的黑胶唱片,人人都能哼唱上几句;吴念真担任编剧的同名影片更是夺得第26届台湾电影金马奖,触动了无数“80后”稚嫩的心。回到这本小说上来说,它可谓是开启大多数人童年记忆最高贵的深处,那扇通往珍藏的理解和感动的隐秘之门。在为书中人伤心落泪的同时,浓郁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鲁冰花》俨然是一幅水墨油彩画,颜色多样,却不华丽,朴素而又不枯燥,是不远处挂起的一道彩虹。
    《鲁冰花》还是一个精神的富矿,主题涉及“天才,教育,故乡,美,绘画,过客,生命,童年,爱情……”书中以全能视角,讲述了学美术的大学生郭云天因为生病暂时辍学,便来到水城乡这个山间小城担任小学代课老师,并指导学生参加县立绘画比赛。郭云天看出古阿明充满想象力与生命力,“古阿明还有三四岁的眼光,这正好证明他有特殊的观察能力”,“像是马蒂斯(野兽派大师)”的绘画天分,希望由他代表学校参加美术比赛,但是其他老师们却坚持挑选画得惟妙惟肖的乡绅儿子。郭云天不敌众人意见,失望地离开学校,但是偷偷把古阿明的作品寄到国外参加美展。结果古阿明的作品在国际大赛得到特奖,消息传回水城乡,众人大为吃惊。但与此时,古阿明却因为贫病而死……
    小说最后一段是:“鲁冰花谢了,留下一粒粒种子,明年又会开出一片黄色花朵点缀人间;而在这一开一谢之间,使茶园得到肥料。然而,人世间可贵的天才之花谢了,到底会留下一些什么呢?他(郭云天)迷惘了……”一个孩子的可能性,就因为大人们的势利而被牺牲了,不禁令人扼腕叹息。
    古阿明是小说中最无功利、最保有“童真”的人。作为一个绘画天才,他擅长于以纯粹的“童真”来观察世界,感受世界,从而来表达他的爱与恨,他爱猫,爱狗,甚至爱脏兮兮的猪,他恨咬死小鸡的老鼠,恨吞下月亮的天狗,恨吃去人们衣服和米饭的茶虫;作为艺术家,郭云天是尚存“童真”的第二人,但是涉世的冲突让他备感困惑。
    这是关于乡村天才少年的一曲童真的挽歌,如画的风景依旧静静地淡淡呈现,只是不再经过你的眼睛你的画笔,你只是开在路边的小小的鲁冰花,皈依乡土像回归母亲怀抱一样,以赤子之诚、以野草之态永续生命。
    不得不说的是,《鲁冰花》好在清澈,以初入社会的代课老师郭云天的纯真之眼,穿透了世态人情之炎凉;它同时还好在温暖,更以古茶妹亦姐亦母的坚毅、温柔、勤劳等美德,诠释了鲁冰花的“母爱”花语;它还好在觉醒,找寻自我发现之路的美丽教师林雪芬,笃定地宣告“蒙蔽终要开启的”。它属于涓涓细流,但却穿过了时间的长河,打动了一代又一代人。难怪台湾知名作家叶石涛评价这本小说是“一部本省的史诗”。
    一部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不仅在于它有着很扎实的现实基础和很深厚的情感寓意,同时又是以质朴、纯净的表达方式,深入抵达书籍背后深沉的意义和价值,叩问困惑时代的命题,真正沉入到你的生活中。
    春天和未来一样,它早就在那儿,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位微笑的领路人。天才少年的发现之路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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