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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文学年谱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东吴学术》2012年6期 张学昕 参加讨论

    作者简介:张学昕,辽宁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大连理工大学特聘教授,大连理工大学中国文学与文化研究所所长。
    一九六三年一月二十三日,农历虎年的小年夜里,苏童出生。苏童,原名童忠贵,祖籍江苏扬中。老家住在苏州城北的一条名叫齐门外大街的小街上,这是一条很窄的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老街,从名字看叫齐门外大街,其实是一条小街巷。苏童家里有六口人,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我父母除了拥有四个孩子之外基本上一无所有。父亲在市里的一个机关上班,每天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来去匆匆,母亲在附近的水泥厂当工人,她年轻时曾经美丽的脸到了中年以后经常浮肿着的,因为疲劳过度,也因为身患多种疾病。多年来父母亲靠八十多元钱的收入支撑一个六口之家,可以想象那样的生活多么艰辛。”①
    一九六六年,四岁。这一年的五月十六日,历时十年的“文化大革命”全面发动。对于只有四岁的苏童来说,“意味着我逃脱了许多政治运动的劫难,而对劫难又有一些模糊而奇异的记忆”。②“我对‘武斗’的印象是一阵枪声。我家后窗隔河相望的是水泥厂的一座大窑,夜里有人在高高的窑顶打枪,子弹穿透了我家后门的门板”,“墙上刷写着打倒×××、×××的标语”,“一个干瘦的中年女人经常挂着纸牌在街上走来走去”……这都是苏童的“一些模糊而奇异的记忆”。成年后的苏童回到老家,再看见那个干瘦的女人,“脑子里立刻闪过‘历史’这个沉重的字眼”。③“革命”、“历史”在苏童幼小的心灵里留下的是残酷、血腥、暴力的印记,这样的童年记忆与经验对他后来的“文革”背景小说产生了深远而潜在的影响。
    一九六七年,五岁。苏童第一次去学校,不是去上学,而是去玩或是因为家中无人照看,所以跟着大姐到了她的学校。“一个学龄前的小孩坐在一群五年级女生中间,怯生生地注视着黑板和黑板前的教师,那个女教师的发式和服饰与我母亲并无二致,但清脆响亮的普通话发音使她的形象变得庄严而神圣起来,那个瞬间我崇敬她胜过我的母亲。”④这便是学校和老师留给苏童的最初印象。
    一九六九年,七岁。秋季,苏童进入由从前的耶稣堂改建的齐门小学校读书,在一个政治运动的背景下,“入学前父母带着我去照相馆拍了张全身照,照片上我身穿黄布仿制的军装,手执一本红宝书放在胸前,咧着嘴快乐地笑着,这张照片后来成为我人生最初阶段的留念”。⑤
    一九七一年,九岁。小学二年级,苏童患了很严重的肾炎和并发性败血症,于是,休学半年在家专心治病。那时候,苏童跟随父母去医院,坐在父亲的破旧自行车后座上,母亲在后面默默地扶着,“离开医院时天色已近黄昏,我觉得父母的心情也像天色一样晦暗”。大半年内,苏童没有吃过一粒盐,每天都是喝一碗又一碗的中药。生病造成的痛苦因素挤走了苏童所有的稚气的幸福感觉,九岁的苏童,便尝到了恐惧死亡的滋味,“命运之神似乎有点太残酷了一点,是对我的调侃还是救赎?我至今没有悟透”。⑥正是这种童年时对死亡的体验,才使得苏童作品中总是弥漫着一种生命的脆弱和不确定性,以及人对死亡恐惧的氛围。苏童自己曾说到:“我现在是以一个作家的身份在描绘死亡,可以说是一个惯性,但这个惯性可能与我小时候得过病有关。”⑦半年之后,苏童的病痊愈了,又回到了学校继续上学。
    在这病榻上度过的这大半年时间里,苏童经常随手拿起姐姐借来的小说,“最早读过的小说就是《艳阳天》,那时候有一奇怪的癖好,在纸上写下一连串臆造的名字,然后在名单后面注明这人是党支部书记,那人是民兵营长,其实是在营造人物表”。⑧这应该算作是苏童最早的文学启蒙和最早的文学创作了。
    苏童从来不敢夸耀童年的幸福,“在漫长的童年时光里,我不记得童话、糖果、游戏和来自大人的过分的溺爱,我记得的是清苦,记得一盏十五瓦的暗淡的灯泡照耀着我们的家,潮湿的未浇水泥的砖地,简陋的散发着霉味的家具,四个孩子围坐在方桌前吃一锅白菜肉丝汤,两个姐姐把肉丝让给两个弟弟吃,但因为肉丝本来就很少,挑几筷子就没有了”。⑨在大概七八岁的时候,母亲由于弄丢了五元钱而彻底绝望地哭泣时,苏童对母亲说:“别哭了,等我长大了挣一百块钱给你。”⑩这时的苏童显得早熟而机敏,但是也因为早熟或者是不合群的性格,苏童很少参与街头孩子的游戏。苏童的童年生活伴有着苦涩的味道,但是,正如苏童自己所说,“我认为热爱也好,憎恨也好,一个写作者一生的行囊中,最重的那一只也许装的就是他童年的记忆。无论这记忆是灰暗还是明亮,我们必须背负它,并珍惜它”。(11)苏童的大量小说,都是由童年视角切入,其中闪烁着天真、稚气和调皮的甚或迷茫的光晕。许多作品都流溢着“少年苏童”的经历、踪迹,哪怕是暗示着一种情绪或是情感向度上的选择。
    在苏童的回忆中首先浮现的还是苏州城北的那条百年老街。“我从小生长的这条街道,后来常常出现在我的小说作品中,当然已被虚构成了‘香椿树街’了。街上的人和事物常常收录在我的笔下”,(12)“我喜欢把他们的故事搬进小说,是一组南方少年的故事”。(13)就这样,“香椿树街”成为苏童诸多小说中的叙事背景,被称为“香椿树街”系列,包括二○○八年上海人民出版社还出版了一本苏童短篇集《香椿树街故事》。
    一九七五到一九八○年,苏童的中学阶段。苏童的中学是在苏州市第三十九中学就读的(苏州市第三十九中学与苏州市第三中学于一九九六年合并)。中学时代的苏童经常身穿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蓝色或者是灰色的中山装,显得老气横秋,“当了学生干部却缺乏应有的能力,功课不错,尤其是作文深得老师赏识,经常被推荐参加竞赛或展览什么的”,(14)有一次还代表苏州市去省城南京参加一个大规模的全省中学生作文竞赛,数百名来自全省各个地方的中学生,都住在建邺路的省委党校招待所里,但是苏童名落孙山了。从南京回苏州之前,路过玄武湖,“一大群中学生沿着湖岸一字排开,大家都把手伸进湖水里,很认真地洗了回手。我至今仍然记得那群蹲在湖边洗手的少男少女的音容笑貌,二十年过去以后所有人手上的玄武湖水已经了无印痕,而我却在无意之中把那掬湖水融进了我的未来”。(15)南京之行,是苏童十八岁前去过的最远的一个城市,通过这次比较特别的旅行,“南京”这个城市在少年苏童的内心留下了永恒的印记,所以苏童后来会作《错把异乡当故乡》一文,“至今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南京人,越做越有滋味”。(16)
    一九八○年,十八岁。苏童考入了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九月初的一天我登上了北去的火车,从此离开古老潮湿的苏州城。在经过二十个小时的陌生旅程后我走出北京站。我记得那天下午明媚的阳光,广场上的人流和十路公共汽车的天蓝色站牌。记得当时我的空旷而神秘的心境。”(17)从此,苏童开启了他的新生活。在大学期间,苏童“基本上沉默寡言,说话带着口音而且常常词不达意”,(18)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阅读小说和文学杂志。“中文系的学生起码有一半想当诗人或作家,我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19)这个时候的苏童大量地写诗,后来转为狂热地写小说,但是都是寄出去又被退回来。总是被退稿,使得苏童陷入了一种非常渴望发表但是又害怕同学讥笑的尴尬境地,一度使苏童十分憎恨惧怕退稿。“后来通讯地址改成北京一个女同学家里,为的是怕让别人看到我的退稿。”(20)
    一九八三年,二十一岁。这一年,《飞天》第四期发表了苏童生平第一组诗(以本名童忠贵发表)。《星星》诗刊也发表了苏童的一组诗《松潘草原离情》。最初的诗歌写作成为苏童的文学训练期。对语言和意境的锤炼,对苏童日后的诗性小说语言形态的形成,有重要影响。苏童的处女作《第八个铜像》(短篇小说)发表于《青春》第七期,于第二年获得了《青春》的“青春”奖。《第八个铜像》是“遵循当时流行的小说套路,‘改革’加‘爱情’,写一个老知青回城使工厂起死回生”(21)的故事。还有小说《我向你走来》发表于《百花园》第八期。虽然苏童后来回忆起这些篇文章时,觉得十分荒唐、稚嫩,但是正是因为这些作品的发表,让苏童重拾信心,“有一种找到光明前途无量的骄矜和自傲,从此确立了要当作家的宏大理想”。(22)
    对于苏童来说,“在北京求学的四年是一种真正的开始。我感受到一种自由的气息,我感受到文化的侵袭和世界的浩荡之风”。(23)时至今日,苏童仍然十分怀念那段时光,“怀念着北师大的阶梯教室、图书馆和球场”。(24)“我记得那时候非常急于把自己打扮成孤独者形象,渴望独来独往,远离人群,每天在校园里或者北太平庄一带走走停停,神情忧郁地思考一些人生的痛苦和矛盾……二十岁的年纪在北京是一棵歪歪斜斜的树,我无法判定我是一棵什么样的树,生活、爱情、政治、文化,东西南北风都轻而易举地袭击了我。我现在依稀能闻见一股青春的气味在荡漾,我怀念这种曾经有过的气息。”(25)
    一九八四年,二十二岁。苏童大学毕业,离开了北京,选择了去既有繁华旧梦又是六朝古都的南京工作和生活,在南京艺术学院当辅导员。任务是帮学生领助学金、召集学生大扫除之类。他白天工作晚上开夜车写小说,第二天经常上班迟到,一副懒散样子。他对当老师并没什么兴趣,学校对他这样的老师似乎也无法赏识。该年,苏童发表了《老实人》(《百花园》第二期)、《江边女人》(《青春》第四期)、《空地上的阳光》(《青年作家》第四期)、《近郊纪事》(《青年文学》第七期)等短篇小说。
    一九八五年,二十三岁。苏童发表了短篇小说《一个白洋湖男人和三个白洋湖女人》(《青年文学》第一期)和《石码头》(《雨花》第六期)。
    年底,苏童离开了南京艺术学院到《钟山》杂志做了编辑。这对苏童来说是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后来经朋友的引荐,谋得了我所喜爱的工作,在《钟山》杂志当了一名编辑。至此我的生活就初步安定了。”(26)《钟山》杂志给予了苏童一个很好的文学氛围,“在这里每天所干的事所遇见的人都与文学有关,还经常坐飞机去外地找知名作家组稿”。(27)由于苏童主要负责西北、华北区的组稿,所以他接触了许多如贾平凹、铁凝、路遥、张承志等著名作家,并与他们针对文学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正是这样一段经历,增进了苏童创作的动力,以致在一九八八年发表的许多作品,都是在这一时期创作的。
    一九八六年,二十四岁。这年,苏童发表了《白洋淀红月亮》(《钟山》第一期)、《门》(《湖海》第一期)、《水闸》(《小说林》第二期)、《祖母的季节》(《十月》第四期)、《青石与河流》(《收获》第五期)、《北墙上那一双眼睛》(《广州文艺》第七期)、《流浪的金鱼》(《青春》第七期)、《岔河》(《作家》第八期)等短篇小说。这一年,苏童开始和苏州姑娘魏红谈恋爱,魏红是苏童老家苏州一条街上的邻居,中学时候的同学。
    一九八七年,二十五岁。苏童与魏红结婚。“一九八七年我幸福地结了婚。我的妻子是我中学时的同学,她从前经常在台上表演一些西藏舞、送军粮之类的舞蹈,舞姿很好看。我对她说我是从那时候爱上她的,她不信。”(28)同年,苏童的短篇小说《桑园留念》发表在《北京文学》第二期。《桑园留念》写于一九八四年十月,是苏童到南京时写的第一篇小说,最初是发表在朋友的非正式油印刊物《他们》上,之后,连投了三年,直到一九八七年才被《北京文学》发表。这篇小说被苏童认为是自己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小说,他自己曾说过:“后来的短篇创作的脉络从中初见端倪,一条狭窄的南方老街(后来我定名为香椿树街),一群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南方少年,不安定的情感因素,突然降临于黑暗街头的血腥气味,一些在潮湿的空气中发芽溃烂的年轻生命,一些徘徊在青石板路上的扭曲的灵魂。从《桑园留念》开始,我记录了他们的故事以及他们摇晃不定的生存状态,如此创作使我津津有味并且心满意足。”(29)该年,苏童的《飞越我的枫杨树故乡》发表在《上海文学》第二期,后于一九九一年转载于《名作欣赏》第一期。而《一九三四年的逃亡》在《收获》的第五期发表。并有《黑脸家林——一个人的短暂历史》(《解放军文艺》第二期)、《有三棵椰子树的地方》(《西湖》第三期)、《后院的紫槐和少女》(《广州文艺》第三期)、《北方的向日葵(徽州女人)》(《湖海》第五期)、《算一算屋顶下有几个人》(《钟山》第五期)、《蓝白染坊》(《花城》第五期)、《故事:外乡人父子》(《北京文学》第八期)、《丧失的桂花树之歌》(《作家》第八期)、《遥望河滩》(《奔流》第十一期)等短篇小说。
    “一九八七年,苏童以《一九三四年的逃亡》和洪峰、格非等一起,成为先锋小说的领军人物之一,小说别具一格的叙事方式、叙事语言,成为先锋小说的代表作。”(30)这篇小说在苏童的创作历程中,可以说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一九三四年的逃亡》是苏童的第一篇中篇小说,是他的“枫杨树系列”的第一个作品。它也是苏童的实验之作。苏童自己也曾说过:“记得我没有具体的创作大纲,自己画了几幅画,这几幅画提醒了我人物线索、小说的主要情节,我就顺着这几幅画来写。这样的写作本身可能就具备实验性”。所以,这部中篇会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由一组组画面的碎片、一组组杂乱的意象组成……传统的小说的人物、情结等重要的因素在这篇小说中找不到了”。(31)在某种程度上,它开启了苏童小说的实验之路。而它作为“枫杨树”系列的第一部作品,更是不容忽视的。苏童虽然是以“香椿树街”起步,但是却是以“枫杨树乡”闻名文坛。因为“枫杨树”不仅作为一个意象反复出现在苏童后来的许多小说中,而且文本中代表着故乡的枫杨树乡村更是一个精神故乡和文学故乡,寄予着苏童的怀乡和还乡的情结。而在这篇小说的创作期间,正是“寻根”文学思潮比较热闹的时期,这一思潮推动了“我对我自己的精神之根的探索”,(32)所以这种关于“怀乡、还乡”的写作其实也是苏童关于自己的“根”的一次次的探究。苏童为什么会将小说时间的浮标固定在“一九三四年”,开始他最初的文学叙述呢?他试图在想象中的历史图像中寻找,激发写作的美感。这篇小说不自觉、不期然地与叶兆言、格非、北村、刘震云等人的作品被文学史家和评论家们界定为“新历史主义”小说。
    一九八八年,二十六岁。苏童发表了《周梅森的现在进行时》(《中国作家》第二期)、《环绕我们的房子》(《雨花》第二期)、《U形铁》(《雨花》第二期)、《午后故事》(《雨花》第二期)、《乘滑轮车远去》(《上海文学》第三期)、《水神诞生》(《中外文学》第三期)、《死无葬身之地》(《中外文学》第三期)、《你好,养蜂人》(《北京文学》第四期)、《井中男孩》(《花城》第五期,《小说月报》一九八九年第四期转载)、《一无所获》(《小说界》第五期)、《怪客》(《作家》第五期)、《祭奠红马》(《中外文学》第五期)、《罂粟之家》(《收获》第六期)、创作谈《想什么说什么》(《文学角》第六期)、散文《捕捉一点小小的阳光》(《文艺报》八月二十日)、《伤心的舞蹈》(《上海文学》第十期)。同年九月,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了小说集《一九三四年的逃亡》。
    《乘滑轮车远去》、《伤心的舞蹈》、《午后故事》等近十个短篇小说,是一组典型的成长小说,以一个少年视角观望和参与生活,以苏童从小长大的苏州城北的一条老街为背景,反映出一些跟苏童的成长过程中有关心灵的一些事情。包括之前发表的《桑园留念》,这组小说对于苏童来讲是异常重要的。“我因此走出第一步,我珍惜这批稚嫩而纯粹的习作。”(33)它们是在苏童对于美国作家塞林格一度迷恋的时期内写下的,塞林格作品中那种青春启迪和自由舒畅的语感深深感染了苏童,直到现在我们依然可以看见苏童作品中塞林格的影子——“柔弱的水一样的风格和语言”。(34)
    《罂粟之家》是苏童另一部极具先锋性的小说代表作,同样也是其家族叙事的代表性作品。陈晓明在评论苏童的《罂粟之家》一文中这样说到:“八十年代后期,苏童写下《一九三四年的逃亡》、《飞越我的枫杨树故乡》、《罂粟之家》,无疑是当代小说中最精彩的篇章。尤其是《罂粟之家》,可以推为百年来中国中篇小说首屈一指的作品之一……是一篇风格性很强的小说,其叙述的语式与语言的韵味显示出鲜明强烈的形式主义特征。在很大程度上,它代表了八十年代后期中国先锋派小说的艺术特色,也标志着汉语小说在八十年代后期所达到的艺术高度。”(35)
    一九八九年,二十七岁。苏童的女儿天米降生。“一九八九年二月,我的女儿天米隆重降生。我对她的爱深得自己都不好意思。”(36)此年,发表小说:中篇《平静如水》(《上海文学》第一期)、《杂货店的女人》(《时代文学》第二期),短篇《仪式的完成》(《人民文学》第三期)、《舒农或者南方生活》(《钟山》第三期)、《逃》(《青年文学》第三期)、《南方的堕落》(《时代文学》第五期)。本年,中篇小说《妻妾成群》发表在《收获》第六期,后由《小说月报》一九九○年第二期转载,并获得《小说月报》第四届百花奖中篇小说奖。
    这一年发表的《平静如水》、《仪式的完成》和《逃》等作品,被视为是转换了艺术视角——走出了枫杨树之后的作品,“特别是《平静如水》,更是以过往不曾有过的结构方式和人生姿态。在苏童创作中添了异样的一页……也正是《平静如水》,使枫杨树那种充满终极追寻的古典式沉重一下子变得遥远”。这是一九八九年武跃速在《转换:走出枫杨树——苏童近作印象》一文中的评价,同时,他还分析说:“走出枫杨树后的这三篇小说,在苏童整体创作中呈辐射状。《逃》重现枫杨树主题,预示作家返乡的某种可能性;至于怎样回去,即采用什么样的叙事方式和角度这是一个不固定态。《仪式的完成》别开生面,将生存中的神秘、宿命等因素融化在某种激情中。《平静如水》则是一个陡转,它完全改变了苏童以往创作的风格,以一种颇现代的姿态开拓出一片新天地。它们对作者过去的创作模式形成突破和超越,一篇一个方向,一篇一种手法,显示了很好的创作姿态。”(37)
    《一九三四年的逃亡》、《罂粟之家》和《妻妾成群》,这三个中篇是苏童创作中最重要的作品,而其中的《妻妾成群》更是给苏童带来了巨大的声誉和广泛的影响力。由于《妻妾成群》影视剧的改编,让“苏童”这个名字红遍大江南北。或许是由于他小说强烈的画面感和意象特征,与现代电影特别是第五代导演的审美选择发生默契,此后,苏童的小说不断被国内知名导演选择、改编后搬上银幕。
    “一九八九年春天的一个夜晚,我在独居的阁楼上开始了《妻妾成群》的写作,这个故事盘桓于我想象中已经很久……激起我创作欲望的本身就是一个中国人都知道的古老故事。妻、妾、成、群,这个篇名来源于一个朋友诗作的某一句,它恰如其分地概括了我头脑中那个模糊而跳跃的故事,因此我一改从前为篇名反复斟酌的习惯,直接把它写在了第一页稿纸上。”(38)这部中篇是苏童的一次艺术尝试,他试图寻找一种变化,用一种古典精神和生活原貌填塞小说,从而摆脱以往惯用的形式圈套,“我尝试了细腻的写实手法,写人物、人物关系和与之相应的故事,结果发现这同样是一种令人愉悦的写作过程。我也因此真正发现了小说的另一种可能性”。(39)从某种意义上说,《妻妾成群》可以算作是一个转折性的作品,这之后,那种对小说形式上的追求与探索的热情逐渐褪去,转而走向了更加成熟的创作。所以,在苏童后续的一些作品中,《妻妾成群》的女主人公颂莲已经成为他创作中的“情结”,譬如《红粉》中的小萼和《妇女生活》中的娴和箫,从她们身上我们不难看到颂莲的影子。
    由《妻妾成群》改编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于一九九一年九月上映,导演张艺谋,主演为巩俐、马精武、何赛飞等,而苏童也参与了剧本的修改。这部电影于当年获得威尼斯电影节的多个奖项,次年获得奥斯卡的最佳外语片提名,一九九三年获得百花奖最佳影片奖以及其他十余个大奖。而这部小说后又被台湾导演拍成了二十三集电视剧《大红灯笼高高挂》,于一九九二年在台湾上映。二○○三年中国大陆的导演也将四十集的电视剧《大红灯笼高高挂》搬上荧屏。后来《妻妾成群》又被改编为芭蕾舞剧、晋剧等。
    这一年,苏童发表的作品除小说外,还有:散文《叶兆言印象》(《文学角》第一期)、《三读纳博科夫》(《文学角》第六期),创作谈《风景这边还好》(《文学自由谈》第一期)、《小说家言》(《人民文学》第三期)、《答问》(《百家》第四期)。
    一九九○年,二十八岁。苏童发表了小说:《已婚男人杨泊》(《作家》第四期)、《棉花地、稻草人》(《青春》第四期)、《妇女生活》(《花城》第五期)、《女孩为什么哭泣》(《时代文学》第五期,后于一九九六年被黄克敏导演改编为电视剧《女人为什么哭泣》),散文:《令人愉悦的阅读》(《文学自由谈》第三期)、《我的自传》(《作家》第七期)。同年,台湾远流出版社和香港天地图书公司分别出版了小说《妻妾成群》。苏童于该年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七月,苏童母亲去世。
    这一年发表的《妇女生活》,于二○○四年改编为电影《茉莉花开》,导演侯咏,主演章子怡、陆毅、姜文、刘烨等。这部影片在当年获得了第七届上海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以及其他多个奖项。由《妇女生活》改编成的话剧《女性生活》则于二○○九年三月十一日在上海话剧中心首演。
    一九九一年,二十九岁。小说《红粉》(《小说家》第一期)、《狂奔》(《钟山》第一期)、《我的棉花、我的家园》(《作家》第一期)、《吹手向西》(《上海文学》第二期)、《米》(《钟山》第三期)、《另一种妇女生活》(《小说界》第四期)、《离婚指南》(《收获》第五期、《小说月报》一九九二年第一期转载)。《离婚指南》和一九九○年发表的《已婚男人杨泊》是苏童作品中少有的以男性为主要形象的作品,且都是以“杨泊”这个人作为主人公进行结构的。这对于苏童来说也是一个有意的更改。从而使自己的作品总体形象更加丰满。而《离婚指南》则于二○○五年被改编为同名电视剧。《像天使一样美丽》(《小说林》第六期)、《木壳收音机》(《人民文学》第七、八期)、《短篇、中篇和长篇》(《小说界》第三期)。
    小说《红粉》是苏童参加《小说家》一九九一年举办的“擂台赛”之作,可以说是延续了《妻妾成群》的“古典”叙事的路数,更进一步强化了其女性群体化风格,使读者感到他不仅善于宏观把握在大的历史背景下的人物的命运,也善于用细腻敏感的笔触刻画女性微妙的心理变化。苏童曾直言:“我喜欢以女性形象结构小说,也许这是因为女性更令人关注,也许我觉得女性身上凝聚着更多的小说因素。”(40)而张清华则把苏童称为“女性的知音和洞察者”:“在我的印象中还没有哪一个当代作家能够像苏童这样多和这样精细地写到女性,这样得心应手和在最深层的潜意识处对女性进行描写……集中写女性的作品,可以说是苏童小说的精华……《妻妾成群》、《红粉》、《妇女生活》、《桥边茶馆》、《南方的堕落》、《樱桃》、《水鬼》,甚至《米》、《武则天》等,这些作品的主人公几乎都是女性,或者女性占到了非常重要的地位,它们多数都是苏童小说中的上品,有一些堪称是妙作。”(41)
    根据苏童《红粉》改编的同名电影《红粉》于一九九四年在中国内地和香港同时上映,导演李少红,主要演员有王姬、王志文、何赛飞等。这部电影于次年获得了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以及柏林电影节金熊奖提名。二○○七年,这部小说再次被改编成三十三集电视剧,于各大电视台上映。
    “实际上,在他写出《妻妾成群》、《南方的堕落》、《红粉》之后,他就已经脱离了文学史家为他界定的‘先锋小说’的范畴,进入一种非常具有古典气质的写作情境和状态。”(42)
    而同年发表的《米》,也是不容忽视的一部重要作品。“《米》,我的第一个长篇小说,一九九○年冬天写到一九九一年春天……我想这是我第一次在作品中思考和面对人及人的命运中黑暗的一面。这是一个关于欲望、痛苦、生存和毁灭的故事,我写了一个人具有轮回意义的一生……我想我在这部小说中醉心于营造了某种历史,某种归宿,某种结论。”(43)《米》的创作让苏童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创作的艰辛和磨难。“几乎就像一次文学的极限体验,我怀着一种破坏欲和颠覆欲,以异常鲁莽冷酷的推进方式将一个家庭的故事描绘成一个近乎地狱的故事,我要破坏和颠覆的东西太多,被认定的人性、道德、伦理框架,能打碎的统统打碎。”(44)这样的一部作品,在若干年后,苏童再次回忆,就其写作姿态而言,觉得还是有不尽意的地方。虽然有锐度有力度,但是整部作品指涉的人性空间过度尖利而失去了弹性,有点狭窄单调。(45)然而,《米》这部长篇却在许多评论家那得到了一致的肯定。已故的评论家胡河清则是把《米》比作是苏童的“米雕”:“苏童的小说《米》也算得上是一座精心雕琢出来的‘米雕’。作者心细如发,实在近乎一米一世界的境界了。”(46)
    由苏童《米》改编的电影《大鸿米店》于一九九五年拍摄完成,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于二○○四年才短暂上映。导演黄建中,主演有陶泽如、石兰、杨昆等。
    该年,还出版了小说集《伤心的舞蹈》(台湾远流出版社)、《妻妾成群》(花城出版社)、《妇女乐园》(浙江文艺出版社)、《红粉》(台湾远流出版社)、《米》(台湾远流出版社)、《祭奠红马》(江苏文艺出版社)。
    一九九二年,三十岁。该年发表在《花城》第二期的《我的帝王生涯》可以说是苏童的得意之作,“在创作它的时候,我的想象力发挥到了一个极致,天马行空般无所凭依,据此我创造了一个古代帝王的生活世界,它不同于历史上任何一个已经有过的王朝,却又在一些根本方面似曾相识”。(47)《我的帝王生涯》和之前发表的《米》这两部长篇,被认为是最具寓言性的新历史主义小说,而前者更是运用新历史主义小说手法的典范。同年发表的作品还有:《西窗》(《漓江》春号第一期)、《十九间房》(《钟山》第三期)、《回力牌球鞋》(《作家》第四期)、《沿铁路行走一公里》(《时代文学》第五期)、《来自草原》(《芳草》第五期)、《园艺》(《收获》第六期)。这一年,出版小说集《南方的堕落》(台湾远流出版社、香港天地图书公司),《红粉》(长江文艺出版社、香港天地图书公司),《我的帝王生涯》(台湾麦田出版公司),《伤心的舞蹈》(香港天地图书公司),《米》(香港天地图书公司)。
    这一年的《当代作家评论》第五期,发表了胡河清的《论格非、苏童、余华与术数文化》。文中,胡河清以“灵龟苏童”为题,从传统文化角度阐释苏童小说与术数文化的神秘联系。《花城》杂志该年第六期发表了王干关于苏童的重要文章《苏童意象》。
    一九九三年,三十一岁。《刺青时代》(《作家》第一期)、《烧伤》(《花城》第一期)、《一个朋友在路上》(《上海文学》第一期)、《狐狸》(《小说家》第二期)、《仄呢绒鸭舌帽》(《小说家》第二期)、《少年血》自序(《小说家》第二期)、《婚姻及景》自序(《小说家》第二期)、《世界两侧》自序(《小说家》第二期)、《第五条路》(《新生界》第四期)、《纸》(《收获》第六期)。这一年,苏童的长篇小说《城北地带》在《钟山》当年第四期到次年第四期连载,这部作品虽然仍是以“香椿树街”为背景,沿用少年视角来看这个世界,但是它在某些方面却不同于苏童以往的“香椿树街”系列的作品,“因为小说中的人物都是我真实生活中童年记忆中闪闪烁烁的那一群,我小说中的香椿树街在这里是最长最嘈杂的一段,而借小说语言温习童年生活对于我一直是美好的经验”,(48)“我一直未能割舍我的那些‘街头少年’小说,觉得在写了那么多短篇以后,应该写一个长一点的东西,把它们串起来,集中地予以表现,所以就写了《城北地带》……我觉得很过瘾,觉得是圆了一个梦,并且也可能算是对我的‘少年小说’的一个告别”。(49)
    “‘香椿树街’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和世界,尽管它实际上可能只是一条南方城镇上普通的小街,但它的确已经像沈从文的‘湘西’、莫言的‘高密东北乡’一样成为另外一个寓言的世界,一个空间和年代的标记。从数量上看,它们总计要有六七十万字的样子,在苏童的全部小说中至少要占到三分之一。从一九八四的《桑园留念》开始,到八十年代后期的《南方的堕落》,到九十年代初的《刺青时代》和稍后的《城北地带》,苏童以这个名字为对象的写作差不多持续了十多年……它们像是一些连续的断片,一个主题音乐的不断变奏和展开,许多人物在不同的作品中重复出现”。(50)
    一九九三年,苏童还发表了创作谈《我的短篇小说“病”》(《小说林》第一期),散文《二十年前的女性》(《常州日报》一月六日,《散文选刊》一九九三年第五期转载)、《过去随谈》(《钟山》第二期,《美文》下半月版二○○七年第五期转载名为《文学史灵魂的逆光》,《读书文摘》二○○九年第十二期转载)、《旧宫的徘徊者——徐景画作门外谈》(《小说家》第二期),《诗歌习作三首》(《南方印象》、《学校》、《乡村爱情》)(《小说家》第二期)、《游泳池》(《小说家》第二期)。
    同年,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在四月出版了《苏童小说精品》,而华艺出版社、台湾麦田出版公司和香港天地图书公司相继出版了小说集《离婚指南》。还有《一个朋友在路上》(台湾麦田出版公司、香港天地图书公司)、《刺青时代》(长江文艺出版社)、《我的帝王生涯》(花城出版社、香港天地图书公司)。这一年,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了《苏童文集·少年血》、《苏童文集·世界两侧》、《苏童文集·婚姻及景》和《米》。
    一九九三年,苏童第一次出国,去的是德国,参加歌德学院的一次中国作家节,主要活动在柏林,同去的有刘震云、张懿翎。
    一九九四年,三十二岁。小说《紫檀木球》(又名《武则天》,《大家》第一、二期),这部小说在评论家看来并不是一部成功的作品,甚至连苏童自己都不是很满意,“这个长篇写得很臭,我不愿意谈它。我的小说从根本上排斥一种历史小说的写法,而《武则天》恰恰做的就是这样一件事情”。(51)王德威对于这篇小说也作出了这样的评价:“《武则天》是本令人失望的小说。一代女皇武则天那样丰富多变的生命,原应是苏童一显身手的好材料,但这回苏童似乎失了准头。”(52)而同年发表在《作家》第三期的小说《樱桃》(《名作欣赏》一九九五年第二期转载),可以说是苏童小说中在表现女性情绪孤独的方面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也是苏童尝试将作品加入恐惧色彩的实践之作。该年间发表的作品还有:《与哑巴结婚》(《花城》第二期)、《什么是爱情》(《江南》第三期,《小说月报》一九九四年第八期转载)、《美人失踪》(《作家》第三期)、《小莫》(《大家》第三期)、《民丰里》(《啄木鸟》第四期)、《肉联工厂的春天》(《收获》第五期)、《桥边茶馆》(《青年文学》第七期)、《一个叫板墟的地方》(《青年文学》第七期)、《一朵云》(《山花》第十期),散文:《还能干什么?》(《作家》第四期)、《初入学堂》(《家庭》第五期)、《九岁的病榻》(《青年博览》第九期,二○一一年《人民文摘》第一期转载名为《我从来不敢夸耀童年的幸福》)、《思想的气球》(《深圳青年》第九期)、《我怎样活着过日子》(《传记文学》第十一期),评论:《读〈青黄〉》(《芙蓉》第六期)。
    同年,中国建设出版社出版了《城北地带》,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了《苏童文集·末代爱情》、《苏童文集·后宫》和《武则天》,而《武则天》同时又被香港天地图书公司和台湾麦田出版公司出版,还有《十一击》(台湾麦田出版公司)。
    截止到一九九四年,江苏文艺出版社共出版了《苏童文集》五卷(少年血/世界两侧/婚姻即景/末代爱情/后宫),这五卷于一九九五年被国家出版部门评为一九九五年十大优秀畅销书之一,作家苏童获江苏省文学艺术奖。
    一九九四年是苏童的“国际旅游年”,他到了美国的纽约、芝加哥、旧金山、洛杉矶、西雅图去讲学、观光,还到丹麦、瑞典、挪威这三个北欧国家进行学术交流,又去了德国和意大利。
    一九九五年,三十三岁。发表《饲养公鸡的人》(《钟山》第一期)、《那种人》(二篇,《花城》第三期)、《种了盆仙人掌》(《特区文学》第三期)、《十八相送》(《芙蓉》第四期)、《把你的脚捆起来》(《上海文学》第五期)、《蝴蝶与棋》(《大家》第五期)、《三盏灯》(《收获》第五期)、《亲戚们谈论的事情》(《大家》第六期)、《玉米爆炸记》(《长江文艺》第七、八期)、《花生牛轧糖》(《湖南文学》第七、八期)、《流行歌曲》(《广州文艺》第八期)、《棚车》(《东海》第九期)、《小猫》(《东海》第九期,《东西南北》二○○六年第二期转载),随笔《短篇小说之梦》(《东海》第九期)。
    这一年,苏童的小说集《刺青时代》和《红粉》由长江文艺出版社作为“跨世纪文丛”系列出版。还有散文随笔集《寻找灯绳》(江苏文艺出版社)、《樱桃》(香港天地图书公司)、《刺青时代》(台湾麦田出版公司、香港天地图书公司)、《城北地带》(台湾麦田出版公司、香港天地图书公司),《离婚指南》(今日中国出版社)。这一年发表的中篇小说《三盏灯》于二○○○年九月获得江苏省首届紫金山文学奖。
    一九九六年,三十四岁。这一年,发表的短篇小说有《犯罪现场》(《花城》第一期)、《霍乱》(《天涯》第一期)、《公园》(《作家》第一期)、《表姐来到马桥镇》(《萌芽》第一期)、《声音研究》(《收获》第二期)、《红桃Q》(《收获》第三期)、《新天仙配》(《收获》第三期)、《灼热的天空》(《大家》第五期)、《世界上最荒凉的动物园》(《山花》第六期)、《两个厨子》(《收获》第六期)、《天使的粮食》(《北京文学·精彩阅读》第十一期),创作谈《苏童谈电影和文学创作》(《文学报》一月十八日),散文《薄醉·茶香》(《中国残疾人》第二期)、《食指是有用的》(《钟山》第五期)、《饮酒歌》(《钟山》第五期)。该年《花城》的第一期刊载了《永远的寻找——苏童访谈录》(苏童、林舟)。《大家》的第三期发表了《没有预设的三人谈》(苏童、王干、叶兆言)。
    同年三月,苏童的散文随笔集《捕捉阳光:苏童语丝》由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同年,江苏文艺出版社又推出了《苏童文集·米》和《苏童文集·蝴蝶与棋》,还有小说集《桥边茶馆》(香港天地图书公司)和《把你的脚捆起来》(台湾麦田出版公司)。
    一九九七年,三十五岁。本年发表的短篇小说有:《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收获》第一期)、《海滩上的一群羊》(《上海文学》第三期)、《神女峰》(《小说家》第四期)、《神女峰》原结尾(《小说家》第五期)、《星期六》(附创作谈,《钟山》第五期,《中外书摘》一九九八年第二期转载)、《八月日记》(《雨花》第九期)、《他母亲的儿子》(《雨花》第九期),随笔:《沉默的人》(《家庭之友》第一期),散文:《不要急》(《今晚报》八月十八日,《读者》一九九七年十二期转载)、《欧洲的大字》(《青年文学》第十一期)。该年在《收获》第四期发表了一个长篇《菩萨蛮》,关于这篇小说的创作,苏童自己曾说过:“我一直想在一部小说中尽情地描摹我所目睹过的一种平民生活,我一直为那种生活中人所展示的质量唏嘘感叹,我一直觉得有一类人将苦难和不幸看作他们的命运,就是这些人且爱且恨生活在这个嘈杂的世界上,他们唾弃旁人,也被旁人唾弃,我一直想表现这一种孤独,是平民的孤独,不是哲学家或者其他人的孤独。因此我写了《菩萨蛮》”。(53)
    同年,出版了小说集《天使的粮食》(台湾麦田出版公司、香港天地图书公司)、《碎瓦:九月丛书》(江苏文艺出版社)。
    五月,苏童参加了《钟山》杂志在南京、苏州、无锡三地举办“九七文学笔会”,与会者还有迟子建、林白、徐坤、余华、刘醒龙、叶兆言等作家。
    一九九八年,三十六岁。这一年短篇小说《小偷》发表在《收获》第二期,后被改编为电影《小火车》,导演是郑旭。是年发表的短篇小说还有:《过渡》(《人民文学》第三期)、《人造风景》(《十月》第五期)、《开往瓷厂的班车》(《花城》第六期),中篇小说:《群众来信》(《收获》第五期),杂文:《广告法西斯》(《杭州日报》九月二十三日,《青年报刊世界》一九九八年十二期转摘,《杂文选刊》下半月版二○○四年第七期转载),评论:《柏古〈同志同志〉读后》(《金山》第三期),随笔:《南腔北调》(《文化月刊》第二期)和《童年的诗篇来自何处》(《雨花》第十一期)。这一年出版了《碎瓦》(江苏文艺出版社)、《纸上的美女:苏童随笔选》(人民日报出版社)、《菩萨蛮》(台北麦田出版公司)。
    同年,苏童和余华、毕飞宇、莫言等一起参加在意大利都灵举办的学术研讨会,题为“为何写作”。
    一九九九年,三十七岁。这一年发表的短篇小说:《向日葵》(《大家》第一期)、《拱猪》(《上海文学》第一期)、《古巴刀》(《作家》第一期)、《水鬼》(《收获》第一期)、《巨婴》(《大家》第二期)、《你丈夫是干什么的》(《大家》第三期)、《新时代的白雪公主》(《大家》第四期)、《肉身凡胎的世界》(《东海》第五期)、《独立纵队》(《大家》第五期)、《奸细》(《大家》第六期)、《天赐的亲人》(《青年文学》第八期)、《大气压力》(《人民文学》第十期),中篇小说:《驯子记》(《钟山》第四期),散文:《虚构的热情》(《台港文学选刊》第一期,《小说选刊》第十一期选载)、《池莉印象》(《时代文学》第二期),随笔:《美声唱法、信天游和镣铐》(《滇池》第一期)、《关于“腔调”(谈短篇)》(《作家》第一期)、《为什么对我感到失望》(《现代交际》第二期),创作谈:《短篇小说,一些元素》(《读书》第七期)。
    这年,由苏童选编的《枕边的辉煌:影响我的十部短篇小说》(新世界出版社)出版了,而香港明报出版社则出版了《当代中国文库精读:苏童卷》。初冬,苏童参加南京全国书展活动。
    二○○○年,三十八岁。发表短篇小说:《一棵歪歪斜斜的树》(《短篇小说》第一期)、《露天电影》(《科技致富向导》第一期)、《遇见司马先生》(《钟山》第五期)、《白杨和白杨》(《作家》第七期)、《七三年冬天的一个夜晚》(《天涯》第七期),中篇:《桂花连锁集团》(《收获》第二期),杂文:《古典派、西洋派和上海派》(《万象》第一期)、《莫拉维亚的〈再见〉》(《长城》第二期)、《一个说评弹的女人》(《万象》第二期)、《女声》(《花城》第三期)、《狗刨式游泳》(《祝您健康》第四期,《语文教学与研究》二○○一年第十四期转载)、《一个女裁缝》(《万象》第五期,《Women of China》英文版二○○○年第七期转载),散文:《沙漠中的一天》(《绿洲》第二期)、《三棵树》(《人民文学》第十期)、《河流的秘密》(《人民文学》第十一期)、《洞》(《人民文学》第十二期)。同年江苏文艺出版社继续推出了《苏童文集·水鬼手册》,台海出版社则出版了小说集《米》和《妻妾成群》,并且还有《中国当代作家选集丛书:苏童卷》(中国人民文学出版社)、《苏童散文》(浙江文艺出版社),《片断拼接》(西苑出版社)。该年苏童还被《东方文化周刊》评选为南京十大文化符号之一。
    二○○○年十月,苏童应邀参加香港岭南大学文学院举办的“张爱玲与现代中文文学”国际研讨会,主办者邀请海峡两岸的“张派传人”到会。大陆代表是苏童和王安忆、须兰。苏童发言《张爱玲让我想起了林黛玉》。认为“生活对于张爱玲是一件磨破了领口的旗袍,记录这磨破的领口成为了张爱玲的天职”。
    二○○一年,三十九岁。该年发表在《收获》第一期的短篇小说《伞》,荣获《小说选刊》二○○一-二○○二“仰韶杯”优秀小说奖和江苏省第二届“紫金山文学奖·荣誉奖”。同年发表的作品还有《苏童答自己问》(创作谈,《中华读书报》二月二十一日)、《女同学们二三事》(《花城》第四期)、《贪吃的人(素描两则)》(《钟山》第五期)、《女性比男性优秀》(英文)(《Women of China》第五期),散文《沙漠回访》(《青年博览》第五、六期)、《两部政治小说:〈公众的怒火〉和〈天秤星座〉》(《畅销书摘》第九期)。该年《太湖》第五期发表了苏童与张宗刚的对话录《写作,为了心灵:关于文学的对话》。
    这一年出版有:《枫杨树山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我的帝王生涯》(北岳文艺出版社)、《走向诺贝尔:当代中国小说名家珍藏版·苏童卷》(文化艺术出版社)、《菩萨蛮》(江苏文艺出版社)、《一个礼拜天的早晨》(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像天使一样美丽》(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你丈夫是干什么的》(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二○○一年,苏童去美国参加爱荷华大学的国际写作计划,每周一个交流会,每个作家都要发言,交流各自的写作感受。而苏童的发言讲的是短篇小说《白雪猪头》。
    二○○二年,四十岁。发表的短篇小说有《小舅理生》(《山花》第七期)、《点心》(《书城》第十期),《一部关于人性弱点的百科全书:苏童读(包法利夫人)》(周小珊、苏童)(《译林》第一期)。
    该年,短篇小说《白雪猪头》发表于《钟山》第一期,于二○○五年获得江苏省第二届“紫金山文学奖·短篇小说奖”。而发表在《北京文学》第九期的短篇小说《人民的鱼》则荣获《小说月报》第十届“百花奖·优秀短篇小说奖”、江苏省第二届“紫金山文学奖·荣誉奖”和“新世纪第一届《北京文学》奖”。
    到这一年为止,苏童关于“香椿树街”的短篇小说以一九九六年为界,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前一阶段的‘香椿树街’少年小说的背景、故事和人物都有很强的‘原生态’味道。而一九九六年以后写作的《古巴刀》、《水鬼》、《独立纵队》、《人民的鱼》、《白雪猪头》、《骑兵》、《点心》等,已将‘香椿树街’衍生、‘预设’成他小说恒久的叙述背景。回顾苏童二十余年的小说写作,以‘香椿树街’为背景的小说接近他创作总数的一半,可以看出苏童特别喜欢、迷恋在这个背景下展开他的文学想象,淘洗他记忆中的生活铅华,不断对记忆中的生活、感受进行再体验,并创造出新的有意味的世界图景。可以说,他以自己更加成熟的小说理念和心性感悟,重新照耀过去的生活……在这一组小说中,记忆和想象铸就的意象已经很少在小说中有明显外在的痕迹,过去的生活,当下的故事已存在于这一重要的‘背景’之中,已融进小说的灵魂里……显然,苏童在驾驭有关童年生活和表现记忆时充满了自信。我们愈发感受到苏童小说观念在发展、变化、更新中走向了一种成熟。”(54)
    长篇《蛇为什么会飞》发表于该年《收获》第二期,后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和台湾一方出版公司分别出版成书。《蛇为什么会飞》这篇小说虽然仍未脱离“香椿树街”这样一个叙述背景,但是从苏童的创作历程来看,却可以说是个大的转型。这部作品被认为是“把标签化了的苏童打碎”了,而苏童自己也这样说:“我确实在破坏我自己,破坏某种我赖以生存的、用惯了的武器。比如语言、节奏、风格,等等。我不再满足于我自己,我想改变,想隔断与自己过去的联系。把以前‘商标化’了的苏童全部打碎,然后脚踏实地。直面惨淡人生。”(55)但是,批评家们在肯定了苏童这部长篇向着正视现实、直面人生方向转变的同时,也提出了一些不足之处,“苏童的《蛇为什么会飞》,太过于注意诸多现实因素的象征性……小说过多地考虑南方一条街上的昔日少年,在世纪之交的现实命运和归宿,而对现实的黏着叙述限制了想象的宏阔……现实生活在他们想象的时空似乎难以支撑起叙事的动力”。(56)这是张学昕对这部长篇小说的评价。不仅如此,吴义勤也有过类似的看法:“我觉得,苏童在《蛇为什么会飞》中对‘当代生活’的表现仍然是隐喻性的甚至是浮光掠影的……小说展现给我们的却似乎只是一段当代生活的插曲、序幕或片断,而不是当下生活本身。不仅人物是影像化、象征性的,而且生活仿佛悬浮在生活之上,很难给人以真切之感。叙事方面,小说也失去了苏童小说精致、典雅的一贯风格:情节散漫,故事零碎,结构松散,叙述甚至有点笨拙。”(57)
    二○○二年五月,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小说集《苏童代表作:妻妾成群》。
    二○○三年,四十一岁。本年发表的短篇小说有《骑兵》(《钟山》第一期)、《马蹄莲》(《大家》第三期)、《老爱情》(《语文教学与研究》第四期,《小作家选刊》二○○三年第七期转载,《星火》二○○五年第一期转载)、《五月回家》(《人民文学》第五期)、《垂杨柳》(《香港文学》第六期,《小说选刊》第八期转载)、《哭泣的耳朵》(《北京文学·精彩阅读》第十期),创作谈《关于写作姿态的感想》(《时代文学》第一期)。
    同年,苏童的散文随笔集《虚构的热情》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并有《二十世纪作家文库·另一种妇女生活》(春风文艺出版社)和《妇女生活》(江苏文艺出版社),《苏童文集:中国当代经典作品》(长江文艺出版社)。七月,王宏图与苏童的专题对话《苏童王宏图对话录》,收入王尧、林建法主编的“新人文对话录丛书”,由苏州大学出版社出版。书中,王宏图与苏童就“创作新心路与个人成长过程”、“新历史主义小说”、“‘香椿树街’的世界”、“南方精神”、“直面现实的作品”、“短篇小说的艺术”几个话题展开了深入探讨。
    这一年,《小说选刊》开设了“小说课堂”版块,从第六期到第十一期,苏童发表了一组小说依次为:《把他送到树上去》、《如何与世界开玩笑》、《流水账里的山峰》、《盖茨比有什么了不起》、《去小城寻找红木家具》、《谁是谁的卧室》。
    二○○三年八月,苏童出席由新加坡举办的两年一度的新加坡“作家节”,此次参加的还有旅英中国女作家虹影及台湾作家焦桐。苏童分别与焦桐和虹影在八月二十三日下午三时和八月二十四日下午三时开展讲座并发表了演讲。九月,新加坡“金笔奖”揭晓,苏童、虹影任评委。
    二○○四年,四十二岁。该年发表在《花城》第二期的短篇小说《手》获得了《小说选刊》“贞丰杯”二○○三-二○○六年度全国优秀小说奖·短篇小说奖。而发表在《上海文学》第七期的《私宴》则于次年九月获得了《小说月报》第十一届“百花奖·优秀短篇小说奖”。还有短篇小说《桥上的疯妈妈》发表于《小说选刊》第三期。该年还有短篇小说《堂兄弟》发表在《上海文学》第七期,散文《我读女儿的作文》(《新语文学习·小学低年级版》第九期)、《乡间小路带我回家》(《现代语文》高中读写版第十期,后改名为《约翰·丹佛》收录在《河流的秘密》散文随笔集中),《作家漫画》(《天涯》第三期)。
    这一年,《小说评论》的第二期在“小说家档案”板块中开设了“苏童专辑”,包括於可训《主持人的话》,苏童《苏童创作自述》,周新民、苏童《打开人性皱折——苏童访谈录》,周新民《生命意识的逃逸——苏童小说中历史与个人的关系》,《苏童作品目录》。
    三月,苏童作为由二十七人组成的“中国作家团”成员之一,赴法国参加三月十八日开幕的二○○四年法国图书沙龙。五月二十日,苏童参加同济大学作家周“文学与人文关怀”大型文学对话会,出席者还包括余光中、莫言等,并于二十二日讲演,题为“小说家存在的理由”。
    同年八月,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苏童文集》十卷(包括长篇小说《武则天》、《城北地带》、《菩萨蛮》,中篇小说《妻妾成群》、《红粉》、《罂粟之家》、《刺青时代》、《驯子记》,短篇小说《骑兵》、《神女峰》、《向日葵》)。而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出版了《苏童中篇小说选》。
    二○○五年,四十三岁。短篇小说《西瓜船》发表在《收获》第一期,并获得江苏省第三届“紫金山文学奖·短篇小说奖”。《西瓜船》在结构上给人以不规整的感觉,而这也正是苏童在创作上的有意尝试。“这个作品,现在读起来,因为其结构的不规整,情节突然拐弯,天地豁然开阔了许多,在作品的深度开掘上,却反而增添了积极的动力。”(58)本年发表的作品还有《冬露》(《莽原》第一期)、《周作人的“夏夜梦”》(《扬子江诗刊》第一期)、《心灵的挽歌——读子川的诗集》(《诗探索》第二期)、《我认识的黄蓓佳》(《时代文学》第二期)、《垂杨柳》(《语文教学研究》第五期,《文学港》二○○七年第二期转载)、《二重唱》(《文学教育》第七期)、《关于现实,或者关于香椿树街》(《青年文学》第七期)。
    该年,《当代作家评论》第一期刊登了苏童的创作谈《短篇小说,一些元素》和随笔《关于迟子建》,第六期的“批评家论坛”栏目中刊登了张学昕《“虚构的热情”——苏童小说的发生学》和苏童、张学昕对话录《回忆·想象·叙述·写作的发生》。
    该年,出版《驯子记》(云南人民出版社)、《影响了我的二十篇小说》(百花文艺出版社)、《桥上的疯妈妈:苏童短篇小说代表作》(春风文艺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我的帝王生涯》和《米》。这一年,苏童还担任“第八届香港中文文学双年奖”的评委。
    二○○六年,四十四岁。《上海文学》第一期发表了苏童的短篇小说《拾婴记》,后由《中华文学选刊》同年第一期选载、《小说月报》同年第三期转载,并于次年获得了《小说月报》第十二届“百花奖·优秀短篇小说奖”,并入选中国小说学会“二○○六年度中国小说排行榜”。《小说三篇》(《莽原》第一期)、《谈谈〈包法利夫人〉》(《图书馆杂志》第七期)、《神话是飞翔的现实》(《上海文学》第十一期)。
    同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小说集《离婚指南》、《妻妾成群》和《红粉》,还有《苏童精选集》(北京燕山出版社)、《私宴》(文汇出版社)。五月,孔繁今、施战军主编的《苏童研究资料》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是《中国新时期文学研究资料汇编》丛书系列乙种之一。这本书就二○○四年以前中国对苏童的研究成就和现有水平做了全面系统的展示,包括苏童的生平创作自述、与他人的访谈录、权威学者的研究论文,并有以附录的方式展现作家研究成果的整体索引。
    三月,苏童出席以英语为主要语言的“Man香港国际文学节”,出席这次文学节的还有二○○五年布克奖得主约翰·班维尔(John Banville)及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西默斯·希尼(Seamus Heaney)等四十余位国内外作家。
    八月三十日,苏童新作《碧奴》在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BIBF)首发,这是全球首个同步出版项目“重述神话”中的首部中国神话作品,随后在全球十五个国家推出。(“重述神话”系列图书是由英国坎农格特出版公司发起,包括美国、加拿大、法国、德国、意大利和瑞典等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知名出版社参与的首个跨国出版合作项目。项目将邀请各国的著名作家,重写他们最感兴趣的神话。“重述神话”系列之中国卷还包括叶兆言的《后羿》、李锐的《人间》和阿来的《格萨尔王》。)《碧奴》也于同年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二○○六年度杰出作家”提名。
    八月三十一日下午五点苏童做客新浪网谈新作《碧奴》。九月二十三日下午,苏童来到天涯社区广州分公司,接受天涯社区的访问。
    九月一日,北京大学召开“苏童新作《碧奴》学术研讨会”,陈晓明主持会议,与会者有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苏童也参加了此次会议。
    九月二十二日下午,“苏童小说《碧奴》作品研讨会”在复旦大学举行,十余位当代文学研究界的学者和评论家就苏童的创作和中国神话的重述展开了讨论。在肯定了苏童的创作想象力和保持了先锋叙事的同时,也有部分专家对于《碧奴》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十一月十二日,中国作协第七届全国代表大会选举产生新一届领导机构,铁凝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第七届全委会主席,成为中国作协主席;苏童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第七届全委会委员。
    十二月二日,来自全国各地的作家、评论家五十余人出席了由江苏省作协主办的“苏童小说创作研讨会”。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副主席陈建功到会,代表中国作协致祝贺辞。江苏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江苏省文联、省作协党组书记杨承志也作了发言。评论家雷达、陈思和、吴秉杰、李敬泽、阎晶明、吴义勤、李建军、作家格非等人在发言中普遍认为,苏童的创作从整体上来说个性突出,风格明显,长、中、短篇都有可喜的成就,而短篇小说的成就更显著,也更富有感人的艺术力量,而就其作品的影响力来看,早期作品相比晚期更有开拓性意义。评论家张学昕、洪治纲、王宏图、谢有顺等人则着重从苏童小说的美学意蕴方面作了阐述。评论家张燕玲则从苏童书写女性的角度作了分析。出席此次会议的还有《当代作家评论》主编林建法,江苏省作协党组副书记、副主席赵本夫,江苏省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张王飞,江苏省作协副主席范小青、叶兆言、周梅森、储福金、毕飞宇、丁帆等。
    十二月十五日,第一届“中国作家富豪榜”重磅发布,苏童以九百万元的版税收入,列作家富豪榜第四位,引发广泛关注。
    二○○七年,四十五岁。短篇小说《茨菰》发表于《钟山》第四期,后于二○○八年被《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第四期转载,并且苏童凭借这篇小说获得了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同时荣获江苏省第四届“紫金山文学奖·荣誉奖”和全国短篇小说奖。《茨菰》的最初灵感来自于年少时去他家做客的一个农村女孩,但是故事情节都是苏童自己虚构的。这部小说是“香椿树街”系列的一个延伸,并且延续了苏童一贯的关注人的主题,从主人公的命运中折射出人性的内涵,人与人的关系的问题,以及城市与乡村的问题。从苏童近几年的《二重唱》、《西瓜船》、《拾婴记》、《茨菰》等短篇中,可以感受到“愈来愈空灵”,与早期的《祭奠红马》、《蝴蝶与棋》和《水鬼》那一批小说相比,“虽然‘唯美’的程度似乎降低了许多,但小说的味道和劲道却更足了。文字中有了更多的‘空白’,更显开阔、自由和洒脱,不断创造出艺术佳境”。(59)
    同年发表的作品还有《为什么我们家没有电灯》(《收获》第五期)、《我的读书生涯》(《世界中学生文摘》第五期,又名《阅读》,收于《河流的秘密》散文随笔集)、《后窗的风景》(《苏州杂志》第六期)、《费里尼的人生礼赞》(《书城》第六期)、《名著中的桥》(《青年科学》第六期)、《我为什么不会写杂文》(《语文新圃》第七期,《杂文选刊》上旬版二○○九年第十一期转载,名为《我为什么写不出鲁迅那样伟大的杂文》)、《“黑客”一词的来历》(《青年科学》第九期)、《“一字千金”的来历》(《青年科学》第九期)、《吴为山的雕塑》(《雨花》第十二期)。
    这一年,《文艺争鸣》第四期开设了“苏童小说讨论”一辑,包括丁帆的《〈碧奴〉:一次瑰丽闪光的叙述转换》、刘洪霞的《文学史对苏童的不同命名》。
    六月二十三日,苏童到浙江师范大学,做客“尖峰论坛”,与浙师大学子探讨“为什么我们还要写作”。
    七月,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了《苏童研究资料》,由汪政、何平主编,是中国当代作家研究资料丛书系列之一。这本书主要包含苏童自己的生平和创作谈,有代表性的研究论文和观点辑录,主要作品梗概,苏童作品总目,研究论文论著总目这几大项。
    八月,《中国当代作家作品精编》丛书之一的《苏童作品精编》由漓江出版社出版,该书中收录了长篇小说《城北地带》,中篇小说《园艺》、《红粉》、《妻妾成群》、《驯子记》,短篇小说《狂奔》、《我的棉花,我的家园》、《吹手向西》、《回力牌球鞋》、《灰呢绒鸭舌帽》等一些有代表性的作品。
    七月二十二日,苏童参加“中德·名城·名家·名作”城市推广交流活动。由中国当代文学先锋代表作家苏童和德国知名文学家米歇埃尔·罗斯博士为两国代表,互访两个半月。互访期间,两位作家将用笔记录下各自在对方城市的所见所闻和所感所想,并不定期通过网络博客和两国报纸发表。八月,他应歌德学院邀请去莱比锡做住市作家,在莱比锡生活了三个月,并作有《莱比锡日记》,这次德国行成为了苏童在德国的最美好的经历,而《河岸》也正是在这期间开始动笔的。
    二○○八年,四十六岁。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由林建法策划的《苏童短篇小说编年》五卷,包括卷一《桑园留念》(一九八四至一九八九),卷二《狂奔》(一九九○至一九九四),卷三《十八相送》(一九九五至一九九六),卷四《白沙》(一九九七至一九九九)和卷五《垂杨柳》(二○○○至二○○六),这套“编年体”文集,可以视为对苏童短篇小说创作的一次全面整理。本年度还有《香椿树街故事》(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该年的《当代作家评论》第六期开设了“苏童研究专辑”,包括张学昕、苏童《感受自己在小说世界里的目光——关于短篇小说的对话》,张学昕《苏童与中国当代短篇小说的发展》,汪政、晓华《苏童的意义——以中国现代小说为背景》。
    四月二日,苏童开始了第一次的日本之行。由旅日作家毛丹青策划、日本关西广域机构促成的苏童关西文学之旅,正赶上樱花时节,恰逢苏童的《碧奴》日文版出版,让随行者目睹了苏童与日本汉学家之间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三日,在大阪进行了苏童与汉学家的交流座谈会,其中有译过莫言、贾平凹、李锐作品的吉田富夫以及余华、铁凝作品的翻译者饭塚容。后者同时也是苏童《碧奴》的翻译者。四日,苏童还造访了神户、大阪这两个城市。十月,大型图文书《苏童·花繁千寻》由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出版。这是苏童首次牵手旅游图书,这本书记录了苏童此次赴日本文学交流的全过程,包括游记、文学对话,以及与日本汉学家们面对面的谈话内容。
    十二月,苏童第四次德国行,同往年一样,参加德国歌德学院举办的中德文化交流活动。十二月十八日下午,苏童来到大连理工大学“大工讲坛”,做了题为“我的文学时代”的报告。报告会上,苏童受聘成为大连理工大学第一位住校作家。
    二○○九年,四十七岁。长篇小说《河岸》发表于《收获》第二期,同年还有《精短杂文一束》(《检察日报》二月五日,《杂文月刊》选刊版第四期转载)、《在明孝陵撞见南京的灵魂》(《明日风尚》第五期,《河流的秘密》散文随笔集中名为《一个城市的灵魂》)、《八百米的故乡》(《人民文学》第十期)、《我为什么在莱比锡》(《作家》第十一期)。
    这一年,出版散文随笔集《河流的秘密》(作家出版社)、《一九三四年的逃亡:苏童中短篇小说选》(明报月刊),跨世纪文丛精华本《苏童作品精选》(长江出版集团和长江文艺出版社),《米》(作家出版社)。
    十一月,张学昕的《南方想象的诗学:论苏童的当代唯美写作》由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这是国内外第一部苏童研究的专著。作者很早就选择苏童研究作为自己的博士学位论文,追踪研究十余年,有近三十余万字研究、评论文字发表。并将他十余年对苏童研究的成果整合成书。该论著分别从苏童小说的写作发生、小说母题、人物的美学谱系、叙事形态,苏童短篇小说论,苏童散文创作,苏童的唯美写真及其意义等若干方面作了深入而全面的分析研究。并且,这本书的附录中还收入了三篇作者与苏童的访谈和两篇关于苏童晚近作品的评论文章。
    三月四日,苏童在鲁迅文学院“长篇小说深圳研修班”开设讲座,题为“长篇小说内部结构诸问题”。
    四月十六日,苏童的长篇小说《河岸》在上海市福州路上海书城举行首发仪式,这部小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河岸》一举获得了多个奖项:“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二○○九年度杰出作家”奖,二○○九年度的“曼氏亚洲文学奖”(曼氏亚洲文学奖意在表彰“未以英语出版过的亚洲小说”,从而将亚洲作家介绍给世界),江苏省第四届“紫金山文学奖·长篇小说奖”,《当代》二○○九年度“五佳小说奖”,以及“腾冲杯二○○八-二○○九文学季中华文学奖·长篇小说奖”。
    在王德威看来,《河岸》也是苏童近十年文学探索路上最好的作品,代表其创作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他的叙事变得缓慢绵密了,而他对人物情境的铺排有了以往少见的纵深。更重要的,苏童所擅长的抒情语气现在有了更多沉思、反讽的回声。这些改变不仅标示了一位作家的成长,也同时提醒我们当代中国小说语境的变迁”。(60)“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二○○九年度杰出作家”奖的授奖词中这样写道:“他在二○○九年度出版的《河岸》,依旧陈述历史和现实重压下的个人记忆,如此荒诞,又如此真实,个人的卑微和高尚在以意识形态为主体的伟大叙事中,渐渐被抽象成了一个无,而权力对日常生活的修改,又让我们看到,在扭曲的时代里根本造不出笔直的人性。苏童以轻逸写繁复,以叙事呼应抒情,以宽恕之心解读历史的专断和个人的欲望,他的写作,是关于灵魂的叙事,也是一门个体生命如何自我展开的学问。”
    九月二十二日,苏童应邀去北京大学参加盛大文学讲座——“中国北大作家行”系列活动,到场与网络作家对话。苏童讲演的主题为:“重返先锋:文学与记忆”。二十四日,苏童在北京大学“英杰交流中心”进行“北大作家行”第四场讲演会,主持人是北大中文系陈晓明教授。
    十月十三日,苏童参加在德国召开的第六十一届法兰克福国际图书博览会,一同参加的中国作家还有余华、莫言等。苏童在这期间的活动为:“中德文学论坛——童年生活与当代文学”、“对话——苏童与马海默”、“我的创作——苏童演讲”、“《妻妾成群》朗读会”。
    二○一○年,四十八岁。短篇小说《香草营》发表在《小说月报》第八期,被同年《小说界》第三期转载,并于二○一一年获得《小说月报》第十四届“百花奖”短篇小说奖。同年,出版的作品集有《南方的堕落》(黄山书社)、《三盏灯》(新华出版社)。
    在《当代作家评论》二○一○年第一期的“江苏文学论坛”栏目中,集中对苏童的《河岸》进行了研讨,有苏童《关于〈河岸〉的写作》,王德威《河与岸——苏童的〈河岸〉》,洪治纲《从“寻根”到“审根”——论苏童的〈河岸〉和艾伟的〈风和日丽〉》。
    一月,范小青当选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席,苏童、赵本夫、叶兆言等当选江苏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三月十八日,受香港大学文学院现代语言及文化学院现代中国研究课程的邀请,苏童在香港大学出席了一次公开讲座,集中阐述了其作品中女性地位及其两性关系。
    三月二十一日,复旦大学中国当代文学创作与研究中心和《当代作家评论》杂志社联合主办的“苏童作品学术研讨会”在复旦大学召开,王安忆、范小青、陈思和、林建法等十余位中国文学界、文学评论界知名人士参与了这次研讨会,就苏童近三十年的写作生涯及文学创作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梳理和评价,苏童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五月十日,苏童应邀参加常熟理工学院第五届“书香校园”读书月活动之“名家讲座”,为大学生讲述他的小说生涯。五月十七日,苏童参加每年一度的“悉尼作家节”,此次“悉尼作家节”在澳大利亚悉尼港湾举办。组委会给苏童安排了四场讲演活动,是他在海外参加类似作家节活动中安排讲演最多的一次。五月十九日,苏童在旅馆咖啡厅里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讲述他的创作经历、对文学的理解和未来的创作计划,自称“只不过是文学的一位忠实仆人”。
    六月,苏童和格非等担任中国首届汉语蚂蚁小说“金蚂蚁奖”的终评委,评选出了五位金蚂蚁作家。八月二日,加拿大作家李彦、 Michelle Tisseryre访问江苏省作家协会,苏童出席座谈会,一同出席的还有江苏省作协主席范小青,副主席黄蓓佳、叶兆言等,双方对中加文化间的交流、两国作家评论家之间的对话,以及在国际化、全球化的新形势下双语写作的重要性等话题进行了交流。
    九月四日,苏童与担任曼-布克亚洲文学奖评委会主席,享誉国际文坛的爱尔兰著名作家科尔姆·托宾在上海市长宁区图书馆进行了对话,就彼此的作品、小说创作等话题展开了深入交流。九月九日至十日,苏童参加了由韩国文学翻译院(Korea Literature Translation Institute,简称KLTI)与南京大学韩国学研究中心联合主办的KLTI韩国文学翻译(南京)论坛,这次论坛举办地点是南京大学。
    二○一一年,四十九岁。发表《重返先锋:文学与记忆》(《名作欣赏》第七期)。出版的著作有《香草营》(海豚出版社),《枫杨树山歌》(重庆大学出版社),《茨菰》(江苏文艺出版社)。
    三月十八日,苏童出席了江苏省作协首届“壹丛书”首发式暨“美在震泽”笔会,这次首发式在吴江市震泽镇隆重举行。四月,苏童和王安忆一同获两年一度的英国文坛著名奖项“布克奖”提名,这是中国作家首次入围布克国际文学奖。[布克国际文学奖(Man Booker International Prize)是布克文学奖(即曼布克奖)主办机构二○○四年另行创立的一个文学奖,每两年颁发一次,面向全球以英语写作或作品有英译本的在世作家,评选时考虑候选人的全部作品。]
    十一月,苏童应美国亚洲协会的邀请,与徐小斌等一行五人的中国能源基金会访问团莅临纽约,出席美国亚洲协会主办的“亚洲文化节”。
    十一月二十一日,苏童参加中国作家协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
    二○一二年,五十岁。
    三月二十日,苏童担任香港大学的住校作家。
    (本年谱所涉及的苏童作品,由辽宁师范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孙萍萍、张男协助整理。需要说明的是,苏童的所有外文版作品另有专篇文字统计,暂未列入此文。)
     
    注释:
    ①苏童:《过去随谈》,《河流的秘密》,第76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②苏童:《六十年代,一张标签》,《河流的秘密》,第94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③苏童:《年复一年》,《寻找灯绳》,第89-90页,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
    ④⑤苏童:《初入学堂》,《河流的秘密》,第86、87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⑥苏童:《九岁的病榻》,《河流的秘密》,第91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⑦《苏童王宏图对话录》,第197页,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3。
    ⑧苏童:《答自己问》,《河流的秘密》,第231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⑨⑩(12)(13)苏童:《过去随谈》,《河流的秘密》,第78、76、77、79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11)苏童:《童年生活的利用》,《河流的秘密》,第141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14)(18)(19)(20)(21)(23)(24)苏童:《年复一年》,《寻找灯绳》,第91-93页,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
    (15)(16)苏童:《错把异乡当故乡》,《河流的秘密》,第97、98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17)(22)(25)苏童:《一份自传》,《河流的秘密》,第105-106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26)(28)苏童:《一份自传》,《河流的秘密》,第106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27)苏童:《年复一年》,《寻找灯绳》,第94页,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
    (29)苏童:《自序七种》,《河流的秘密》,第238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30)(31)苏童、周新民:《打开人性的皱折——苏童访谈录》,《小说评论》2004年第2期。
    (32)苏童、周新民:《打开人性的皱折——苏童访谈录》,《小说评论》2004年第2期。
    (33)苏童:《寻找灯绳》,《河流的秘密》,第194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34)苏童:《阅读》,《河流的秘密》,第164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35)陈晓明:《论〈罂粟之家〉——苏童创作中的历史感与美学意味》,《文艺争鸣》2007年第6期。
    (36)苏童:《一份自传》,《河流的秘密》,第106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37)见武跃速《转换:走出枫杨树——苏童近作印象》,《当代作家评论》1989年第4期。
    (38)苏童:《我为什么写〈妻妾成群〉》,《河流的秘密》,第246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39)苏童:《寻找灯绳》,《河流的秘密》,第194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40)苏童:《怎么回事》,《寻找灯绳》,第129页,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
    (41)张清华:《天堂的哀歌——苏童论》,《钟山》2001年第1期。
    (42)张学昕:《南方想象的诗学:论苏童的当代唯美写作》,第2页,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
    (43)苏童:《急就的讲稿》,《寻找灯绳》,第153页,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
    (44)(45)苏童:《关于写作姿态的感想》,《时代文学》2003年第1期。
    (46)胡河清:《苏童的“米雕”》,《七画》1991年第6期。
    (47)(49)苏童、林舟:《永远的寻找——苏童访谈录》,《花城》1996年第1期。
    (48)苏童:《自序七种》,《河流的秘密》,第244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50)张清华:《天堂的哀歌——苏童论》,《钟山》2001年第1期。
    (51)苏童、林舟:《永远的寻找——苏童访谈录》,《花城》1996年第1期。
    (52)王德威:《南方的堕落与诱惑》,《读书》1998年第4期。
    (53)苏童:《我为什么写〈菩萨蛮〉》,《河流的秘密》,第249页,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54)张学昕:《南方想象的诗学:论苏童的当代唯美写作》,第24-25页,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
    (55)陆梅:《把标签化了的苏童打碎》,《文学报》2002年4月18日。
    (56)张学昕:《南方想象的诗学:论苏童的当代唯美写作》,第12-13页,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
    (57)吴义勤:《蛇为什么会飞(长篇小说)》,《当代作家评论》2002年第5期。
    (58)张学昕、苏童:《感受自己在小说世界里的目光——关于短篇小说的对话》,《当代作家评论》2008年第6期。
    (59)张学昕、苏童:《感受自己在小说世界里的目光——关于短篇小说的对话》,《当代作家评论》2008年第6期。
    (60)王德威:《河与岸——苏童的〈河岸〉》,《当代作家评论》2010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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