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媚俗化的社会风险
二战之后,世界趋向一个中产阶级平民化发展,首先在工业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形成一个以中产阶级为主流核心的社会;以致现代国家的民主、民权、民生、民意驾驭国家之上;使得社会的制度、文化、技术领域都服从中产阶级这一中心。表面上,大众化文艺主潮是时代与世界的一种进步;或者说民主制度与平民主义的一大胜利,打破了过去社会精英和知识分子中心主义的种种神话;特权阶级与专职集团的垄断。矛盾的是:文艺由于过于服从大众势力和世俗价值,不但使文艺丧失了作为社会进步与健康的制导作用,同时成了纵容中产阶级的破坏力的帮凶作用。 事实上,不论是发达国家的中产阶级;还是发展中国家的平民社会,总体上是很不成熟和很不健全的,其自律意识和自为能力仍然存在诸多分缺陷和不足。换言之,中产阶级和平民社会强烈的生存欲和膨胀的消费欲,往往是不计后果和不惜代价的,甚至无所谓世界末日。有迹象表明:当代政治、文化、科学是极端中产阶级化或者平民主义化,其突出的功能满足中产阶级和平民社会的意欲、目的、嗜好、趣味。“投民所好”构成一切社会活动的存在意义,也衡量一种政治、文化、技术的成功与好歹的基准。因此,二十一世纪是一个经济性和商业化的时代,这种单向的极端走势是中产阶级和平民社会的意欲在作祟。 问题是――谁来约制和关照平民中产阶级的前途?谁来制导可持久的世界公共秩序?如果文艺上一再地献媚、纵容、妥协于这些只懂得快感而不顾后果的平民中产阶级,那将意味着世界丧失最后的一道虚拟的警戒线。可以预知的是,在平民中产阶级彻底胜利的最后时刻,哪必将是世界末日的同时。过分实在的生存欲和物质欲已经是一种威胁人类整天存在的破坏力了。而在发展中社会的大众文化更是一团泡沫,他们盲目的追求和向往一种虚幻的生活方式或超前的消费生活。这种畸形的审美观念和价值取向;主要源自小资产阶级意识和发达社会的中产阶级, 中产阶级的审美趣味和价值基准以及其根源与矛盾 在工业革命和社会城市化尚未成长壮大之前,世界各社会大体上一种葫芦型结构:贵与贱、富与贫的两极化。中间地带的颈子阶级微不足道。自从19世纪以来,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越来越粗壮起来了,从而形成了橄榄形的社会结构。首先在工业发达资本主义社会里,中产阶级愈来愈不可一世和如日中天;他们的趣味、意愿、目的、取向、动机构成现代世界的价值制衡力。加之现代国家机器对中产阶级价值和趣味的纵容鼓动,大大促进了人们的物化意欲和小资产阶级情调的空前膨胀,同时又缺少一个有效的关照与矫正的机制,从而增高了世界与未来的潜在风险程度。 当前中产大众阶级的自觉意识、自为能力、价值取向、审美趣味,存在着许多弊端和缺陷;其意识的历史局限性和价值的物化恶习性触目皆是,这两点可以构成中产阶级的文化劣根性。由于中产阶级缺乏独立而自主的价值原则和理想目标:其传统的行为态度和观念意向,相对受制了社会互渗与集体习惯的左右。众所周知:中产阶级是一个只懂得快感不计后果的社会群体,或者说,这是一个具有强烈生存欲和强大的破坏力的社会群体。 另一方面,中产阶级是一个相对勤奋努力、务实强干、踌躇满志、野心勃勃、妒嫉好强、攀比成性、势力势利、嫌贫爱富、攀上欺下、喜乐无常的怪胎阶级。他们的价值观念直接来源于对权贵与富有阶层的模仿和抄袭,其精神和文化品味比较情趣化、直观化、通俗化、实用化、物质化、娱乐化,附庸风雅和盲从时尚也是中产阶级最热中的能事。 总之,中产阶级势力势利的市侩习性使其一切种种的优点和美德变得黯然失色。 当然,人普遍存在着欲望。但是,中产阶级的欲望与实际相不适合的矛盾是最严重突出的,刺激中产阶级的勤劳和精干的不是饥饿和压迫,而是永无止境的占有欲和私有欲,其中包括他们处于社会互渗价值中的自我实现。确切的说:出人头地和嫉妒争强可能构成中产阶级的竞争意识和生活动力。 当代世界是一个朝向资本主义化和社会商业化中心急剧转移的时代,这些都是中产阶级形成与壮大的必然结果。中产阶级的极度强烈的生存欲和私有欲,是决定了资本主义发展的方兴未艾的内在动力。中产阶级的欲望、趣味、价值、意向由资本主义制度而不断得到充实和膨胀,同时使得资本主义精神、文化、制度得到肯定和升值。因此,资本主义的价值和中产阶级的趣味,如感染源一般如火如荼和势不可挡,对于发展中社会有着可望不可及和难以抵制的诱惑。而这一切又是透过物质来表现中产阶级的生活品味的,它无疑意味着一种毁灭性的世界社会危机即将降临。 可以说,中产阶级的意识趣味是比较实际而物化的,只懂得快感而无所谓持久的幸福。其次,中产阶级有着盲从的习惯和传统,他们的价值意向不是独立自觉的,与其自身几乎是不相适合的,他们的价值取向是直接对富裕与权贵的一种模仿。随之而来的矛盾是,现实世界只能容许一小部分的富有阶级和特权阶级拥有一定自由的空间和所耗的资源,但是,绝对经不起整个中产阶级过上恐龙般的生活消耗。事实上,中产阶级所有的生活品质和幸福标准是一种绝对性的物质活动;也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阶级。 当代文艺媚世媚俗化的成因 当代文艺的媚俗媚世化,是人类社会进入极度意欲物化的结果。尽管表面上是一种经济商业化的延伸。一个不容忽视的时代事实是:在政治与法律的纵容、宗教与道德的妥协、技术与文化的刺激之下,中产阶级大众社会的种种欲望和需求愈来愈膨胀发作和肆无忌惮起来,其历史恶习性和文化劣根性也越来越合情合理合法了。讨好中产阶级已经构成文艺自身生存下来的唯一法则,而其主动的原始职能和独立的社会价值已不复存在。 艺术家显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超人,但他们完全地服从商业机制和大众趣味;不仅违反了自身的社会角色与社会职责,同时制造了人类集体自杀的意识可能。因为,文艺不单纯是娱乐与消遣的社会工具,更是一种虚拟的警戒线和意识的制导器,如果它彻底的丧失了独立自为的建设性的社会价值和意义,那么这把双刃刀将制导毁灭的“凶器”。 随着资本主义国家机器对中产阶级的纵容和鼓动,以及中产阶级膨胀的物化欲望支配下,凡是不能适应商业社会的效益与利益的原则的事物,就必然消亡。只要吻合大众的趣味与情调的文艺促成流行时尚和商品价值。正如一些通俗文艺家们都自称为“娱乐圈子”人士,这一定位是非常确切的。因此,文艺也本能地朝向一个媚世媚俗的主潮流向发展;而独立价值和原始质味将不再,并变相成“投众所好”的文化贩子,兜售着引人自杀的毒药。 一个不争的事实,精神对人类幸福程度构成主导地位已远远超过了物质,尤其在发达资本主义社会更为突出,因其制度、价值、审美都倾向效益与利益的目的;如富有与成功构成人的性感、智慧、尊贵的审美象征;因此都有理由、有权利去争取成功,而成功的背后就是一种破坏力。这里必须指出,因生理所需的物质资料相对容易满足和饱和;因精神性驱使所需的奢侈性生活却是一个永无止境的空穴。尤为一个高度工业化与商业化社会,追求效益和效率变成一种普遍的社会原则和异化人性的本能;包括对人文科学被混化渗透,无论科学还是艺术,它变成了一种物欲与功利的延伸物。人文科学绝对服从大众趣味和商业机制,使得通俗文艺极端霸道,抑制了整个人文科学的批判职能和制导作用,这无益世界乃至中产阶级自身的健康发展。 文艺的投降缴械,并越来越缺德缺理地极高扬中产阶级的物欲化的价值观和势利化审美观的媚俗化。完全无视能源的匮乏、环境的破坏、生理的异化、精神的空乏、人性的物化、价值的偏失、人际的紧张、怨恨的激增等等一系列世界性社会危机。 通俗文艺占绝对性的主导地位对精英社会构成巨大冲击,尤其在那些民众素质与自为能力相对薄弱的发展中社会,知识分子尚未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和发挥其应有的作用,但却被通俗文艺推到的边缘的阴沉角落。如有英雄无用武之地和生不逢时之感,由此出现了二十世纪末文化精英纷纷缴械投降的壮烈景观,下海从商是他们向大众社会作出一个妥协姿态。 然而,遗憾的是没有人这么做,当代文艺象中世纪文艺所有偏失犯错误,前者是臣服于封建宗教势力之下,而或者则是它附庸于大众社会和商业制度之下,它文艺除了取悦和献媚于大众社会之外,恐怕就一无是处了。 文艺的双刃作用 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在政治、宗教、科技、道德、法律向中产阶级和经济中心一边倒的情境下,文艺面临自身存在也自然不甘落后地媚世媚俗起来。文艺家的人格、个性、良知、智慧被降到最低限度。文艺变得“有奶便是娘”,学术思想越来越服利不服理的境地。无论怎样,矫正和拯救工业化和商业化的世界危机是后精英时代的重大任务。 作为一个有尊严、有人格、有良知的文艺家是不会随大流的。文艺一直是矫正和扭转历史的开路先锋,其批判精神、想象激情、创新思维和终极关照,一直是确保人类社会健康而持久的文化基础。在资产阶级尚未壮大之前的封建黑暗时代,文艺一直在为大众社会呐喊和助威。而今天,物质异化的中产阶级大众社会已成为不计后果的破坏势力,它已重的威胁到人类整体命运。因此,对中产阶级大众社会的批判和矫正已是时代文艺的首要任务。 艺术家是符号的发明者,也是人类文明的缔造者,否则就更谈不上工具的制造。艺术家的想象能力、超前意识、敏感嗅觉、独立个性、创意欲望,始终都是人类发展的动力之源头。即使昏暗不明和荒唐不经的作品,它多少都预兆着明天的现实社会。正因为艺术家作为符号的发明者和文明的缔造者,但悲哀的是它可能充当了断送人类前途的送葬人和掘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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