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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纯散文的文学意义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文艺报 李喜林 参加讨论

    散文作为一种文学体裁,其文学意义是在审美层面上的。作者的身份感很强,以自己的生活所感和独特发现,述发生命历程的悟思。但散文首先是文学意义上的,作者是用文学的视角去发现和开掘生活里那些被遮蔽的美和情感,它的前提是真。读作家陈奕纯的散文,我读出了这种况味。
    陈奕纯的散文以极致的语言美和情境美被文坛所瞩目,他作品中的唯美成为散文界一道亮丽的风景——
    在《着了火的霞光,着了火的山》里,陈奕纯笔下的丹霞山景色美轮美奂:
    好一片着了火的霞光,好一片着了火的山!
    霞光的源头是霞光,山的源头是山,一挥手,火,咆哮着,奔涌着,一路飞跑着就上来了。
    我看见大火和大火凶巴巴的样子,他们大刀滑了地皮,不知低吼着什么话,铺天盖地就扑来,一个个光着膀子、龇牙咧嘴地扑上来了。火的脚步声,就是大刀滑了地皮的声音,一路“滋滋滋滋”叫着,越来越近,直到逼得你来不及躲闪,直到把你整个给干掉!火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你,什么才叫火,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黄昏大幕,高天高山,我索性闭上两眼,但耳畔一直回荡着“滋滋滋滋”的声音。这些熟悉的气浪无数次袭来,一种四处咆哮的激情和冲动在血管里飞跑着,从阳元石、双象石、细米寨、松树岭,到锦江竹筏漂流码头、车头村、六指擒魔峰、石坑崆,从巴寨景区的哮天龙、犁头寨、牛鼻峰、观音山,到长老峰、观日亭、阴元石、僧帽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一波高过一波,像火牛阵,像飞机引擎的超声波,像火箭升空时的惊天巨响,全都疯掉了……我突然睁开了双眼。
    好一片着了火的霞光,好一片着了火的山!霞飞处,天地红,方圆292平方公里,鬼斧神工的山、视死如归的山、清奇秀丽的山、含情脉脉的山,石峰、石堡、石墙、石柱,顶平的、笔直的、峰陡的、麓缓的,全都着火了。
    在这些精彩描写中,语言的唯美已经有了超人的想象。陈奕纯的文学世界首先是唯美的,这种美无处不在,在天空中的天空、尽头中的尽头,是一个浩瀚深邃的存在,他的散文的审美延伸到终极意义上。而接下来对霞光火一样的联想,则是作家对丹霞山唯美的另一种视觉和触角的想象突围。在这个层面上,霞光转化为火,而且贴着地皮在吼。这种美是那样劲爆而又汪洋恣肆,充满摧毁性和再生力。这种暴力美与鬼斧神工的山、视死如归的山、清奇秀丽的山、含情脉脉的山形成惊心的互动,与其说是凤凰涅槃般美的再生,不如说是在唯美的暴力中产生了新的审美意义。
    陈奕纯散文的文学审美的意义,是建立在强大的物像自然性神韵存在之上的。在《着了火的霞光,着了火的山》中,他沿着丹霞山的自然神性开辟了一条既陌生又神奇的审美通道,这是他独有的创造。他在完全陌生的无人罕迹的联想地带走出了一条路,一条将审美上升为极致的通道。不仅如此,陈奕纯还以画家工笔画的功力,对丹霞山和巴寨景区多个细部的物像逐一进行审美。这不仅赋予丹霞山以崭新的意义,也给予丹霞山的霞光以崭新的意义。
    如果说陈奕纯的散文在对自然物像的文字描述中颇具审美意义,那么,他散文中的审美情感同样洋溢着强烈的感染力。
    在散文《遥远的椿树》里,作者写道——
    我已经9岁多了,仍然长得像六七岁的小孩子那么矮小,头发又黄又细,又稀疏,和同龄人比起来,很不起眼,以至于我从上小学一年级起就坐教室第一排,3年过去了,有的同学个子长高了,调到了第四排第五排,而我还是在第一排。我好想好想让自己长高,可是,我越想长高,身子就越像有根绳子往下拽一样,越是不往高长。
    为此作者问母亲,怎样才能长高。母亲让他多吃菜。尽管那年月的大白莱和白萝卜很难吃,但他还是长不高。母亲就让他在大年三十,早早睡下,等到大年初一天未明,快点儿起来,别说话,悄悄地到自家那棵大椿树下,绕着椿树正转三圈儿。边绕边念:“椿树椿树你姓王,你发粗来我长长,椿树椿树你姓王,你发粗来我长长……”念一遍转一圈,转三圈念三遍。于是作者就按照娘的吩咐,等到这一年的大年三十去绕椿树转。
    《遥远的椿树》这篇散文,虽然看起来是围绕转椿树写儿时成长期的一件事情,但细细阅读就会发现文章里创造了一个丰富无比的情感世界。这个情感世界充满天真、好奇、童趣,充满纯真、纯美、纯爱。每一道光影,每一种味觉,每一种触觉都在奇妙的文字里表现到极致。而纯真是散文世界的灵魂,陈奕纯散文的纯真是来自天地间的,是从童年地带出发的透出一个孩童对生命世界最初的感知。也就是说,文字让陈奕纯回归到最初的情感状态,这是一种穿透时光的灵魂抵达。抵达的意义是出发,出发产生新的发现和新的意义。在这篇散文里,第一层意义看似在写乡愁,与椿树为聚焦的一系列记忆,但更深一层的是写爱,写无处不在如阳光月光空气般的爱的情感,可以说爱将散文世界里的一切物像照亮了、同化了,随着文字的放置瞬间完成一个个物像在情感世界,在文学记忆的天空诞生。这些文字仿佛是陈奕纯在心灵深邃地带用心血滋养了多年的鸟儿,一旦飞出就以无法察觉的速度抵达情感的最初点和原乡。
    读《遥远的椿树》,不仅能瞬间被作品中孩童的纯真无邪所感染,随同作者在记忆的情感中寻找到童真,更能感受到被日常遮蔽了的那种久违的情愫,这其实是陈奕纯散文的情感审美产生的意义。陈奕纯的另一篇散文《门前那棵桂花树》同样是以孩童纯真的心灵世界去和树神会的,不同于前者的是,作者改变了由里向外的情感审美视角,由外到内展开了对桂花树由栽植到一个阶段又一个阶段的艰难成长进行了情感审美,有节点、有意象,让人心痛爱怜呵护,将桂花树跟人在情感上同化,写出了人的生命的柔弱和坚韧,既有画家工笔的晶莹剔透,又有对芸芸众生的兼济胸襟,使情感审美上升到神与物游的境界。
    陈奕纯的散文诗意化、心灵化,总是将审美推到极致。他的散文伦理和品相是高洁的,散文精神是真善美的,因此,他的每一篇散文都会带给我新的惊异和发现、新的审美和愉悦。
    (《一毫米的高度》,陈奕纯著,作家出版社2016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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