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婚姻母题的族源认知功能 通过上面族源神话的多种叙事结构,不难看出,无论是单一民族的产生还是多民族的同源,都可以通过婚姻关系得到阐释。这对全面审视满-通古斯各民族的民族历史以及深入解读多民族关系具有重要意义与价值。 一是,婚姻母题族源认知的时代性。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通过民族识别所确定的满-通古斯语诸民族的名称看,这些民族名称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多种称谓,并发生过民族间的分化、融合与多次演变;而从神话传承的讲述人与采录者的神话叙事文本看,对“民族”名称的理解也存在明显的个性差异,有的没有“民族”的概念,分不清“民族”与“部落”、“氏族”、“家族”或“姓氏”的关系;有的将“民族”与“民族支系”的关系混为一谈。 二是,婚姻母题中的一族多源现象。族源神话中除直接表现明确的单一民族起源外,我们还会发现在同一个民族中往往存在大量的明显不同的婚姻母题,这些母题既与本民族起源有关,又具有各自特点。由于特定神话流传的地域性或在特定群体口耳相传渠道的相对封闭性,往往会造成一个民族存在多种族源神话并保留多种婚姻母题的情况,但无论是哪一种婚姻母题,都无一例外地反映了特定族体在特定时期对本民族族源的记忆与认知,通过不同神话不同婚姻母题的分析,对全面探讨一个民族的构成与发展演变无疑具有重要意义。 三是,婚姻母题中的多民族同源。任何民族的存在都不是孤立的,需要满足自识与他识两个基本条件。如满族神话说,从天而降的5女,出嫁后生育赫哲人、索伦人、鄂伦春人、满洲人、蒙古人。与某些概念上的研究结论相比,民间神话通过婚姻母题对多民族关系的认知与表述更为纯朴而具有说服力,因此这类母题也自然成为建构和谐民族关系的思想基础和文化桥梁。 (摘编自《贵州民族大学学报》2016年第5期)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