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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南非的鼓点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国书报刊博览 newdu 参加讨论

    
    2003年10月2日,库切在斯德哥尔摩接受诺贝尔文学奖。
    如何面对野蛮人?
    库切20 03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中国人才开始认识他。因为遥远神秘的南非对很多人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其实库切被世界文坛注目,是二十年前的事。这中间隔了快二十年,说起来有点惭愧。
    《等待野蛮人》是库切 1980年的作品,可以说是他引起关注的第一部小说。这部寓言式的小说体现的是库切早期的思想,早期的风格。
    帝国边境一位上了年纪的行政长官,喜欢考古,迷恋打猎,生活里又有音乐和文学相伴。有一天,帝国来了一个少壮派的军人———乔尔上校,他对原始的蛮族部落采取了残酷的军事行动。老行政长官在这场行动中突然开始迷茫,并且表现出暧昧的态度。他收留了一个流落在他管辖区域内的蛮族少女。她伤痕累累,但又像迷一样。老行政长官医治她,并试图用所谓的人道关怀和文明的思想去启示她,甚至在这一过程中爱上了这个姑娘。可她显然是顽固的,对于人类的文明和理性毫无感应。她依然是她。老行政长官最后把她送回了属于她的世界。
    老行政长官的生活和思想因为一个对文明一无所知的女孩而彻底的改变,这真是个讽刺!他曾经高高在上,对于尚未开化的蒙昧部族的人充满了怜悯。一如我们看待今天还处在原始阶段的人们,他们是多么的无知啊!与伟大的人类文明相比,他们真是些可怜虫。老行政长官一定就在那样的心情下收留了这个少女。他对人类的文明很有信心,既然到了我的手里,就让我感化她吧!他在她身上倾注了人道关怀。可是人类最原始的本性———爱与欲望,和他开了大玩笑。“我正在忘记那个女孩。一整天都没想到她,但是晚上临睡前她猛然而清晰地出现了,更糟的是,我甚至不能回忆起她长得什么样子。从她空空洞洞的眼睛里看出来全都是雾蒙蒙的一片空旷。我盯着黑暗深处等待着出现一个形象,但仅有的记忆是我涂油的手滑过她的膝盖,腿肚子和脚踝的情景……现在我正在一步步地把她埋藏在遗忘中,手若冰凉,心也冰凉,我记得这句箴言,把手掌抚在脸颊上,黑暗中叹息一声。”
    老行政长官爱上了她,因而陷入了更大的苦恼中。他甚至去找别的女人以证明自己尚未老去。当他千辛万苦把少女送回蛮族部落时,他想道:“我是帝国的一个谎言———帝国处于宽松时期的谎言。而他却是真相———帝国在凛冽的寒风吹起时表露的一个真相。”这是一种真正的觉悟吗?他发现乔尔上校所代表的正是是一种以所谓文明毁灭蒙昧的力量,可他分明已经在这个少女身上遭到了失败。他要思考自己以往的盲目自傲,对人类文明过度的信任。于是他在心里呼喊:“我要生活在历史之外,我不想生活在帝国强加于它臣民的历史中(甚至做帝国的遗民也不愿意)我也从来不希望野蛮人有一段帝国涂抹在他们身上的历史。我怎么可能相信由此而引来的羞耻要我来承受呢?”他意识到,自己是该改变的时候了。他似乎应该脱离文明,回到最本真的童稚中去。
    结局里小孩子堆雪人,可以说正是他最所期待的回归。他内心的迷茫被坚定所期待。不管怎么说,下过雪的世界,仿佛得到了净化。他想感化的人,反而净化了他。
    《纽约时代周刊》评论说,小说的第三章,老行政长官送少女回去一段写得最美妙。文字精巧,对人物的心理刻画十分到位。我想,库切的魅力也许就在此,能让人有很长的回味。而在文字的跳跃中,总能听到来自南非的那阵阵鼓点,仿佛在诉说什么……文/徐一丹
    在黑夜与自己相逢
    
    南非是一个彻底欧化的国家,图为南非都市街景。
    1869年 10月,陀思妥耶夫斯基挟着初冬的寒气来到彼得堡。这是库切的深思之冬,他选择这样一个季节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相逢,共同怀念自己的丧子之痛,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继子巴维尔只是库切的一个入口,正如武陵人穿过落英缤纷的夹道进入一个田舍俨然土地平旷的世外桃源,库切通过巴维尔之死的隧道深入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扑朔迷离的精神世界。神经质的女房东和她早熟的女儿,警官马克西莫夫,乞丐和秘密监视者伊万诺夫,虚无主义者涅恰耶夫,《群魔》的主人公斯塔夫罗金……
    在文学史上,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个特异的存在,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峰,他是现代主义文学真正意义上的鼻祖,也是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的辉煌收尾。他的生活经历令人惊异,无法模仿。童年的非正常生活,青年时的革命激情,与死刑的不期而遇,十年的西伯利亚流放生涯,后来的神经质的爱情经历,中年之后躲债去国的孤独生活,还有他酷爱的赌博,折磨一生的癫痫病,都是造就他文学高峰的残缺的砖石,每一块都风雨沧桑,岩石棱?。
    而库切的文字,如他笔下的俄罗斯冬天一样冷静克制,但是字里行间流动的是惺惺相惜的英雄之感。《彼得堡的大师》中陀思妥耶夫斯基千方百计调查继子巴维尔自杀的真相,在调查的渐次深入中,他感受到的是自己灵魂的拷问。他恨女房东的女儿马特廖娜活着,但是忍不住对她有非分之想,他与女房东发生肉体之欢,只是企图更接近巴维尔。他频频感受到癫痫的威胁,实际上现实的麻烦远远超过病体的折磨。他柔弱无力,泪水涟涟,同时感到自己的矫揉造作。他不断地追问,每一个问号都反过来刺向他自己的内心。他试图跟巴维尔生前接近的每一个人接近,每一次靠近都使得自己陷入更大的矛盾漩涡,无法挣脱。实际上这也是库切对自己的拷问和追寻的努力,他竭力与陀思妥耶夫斯基靠近,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癫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狂赌,所有的颠峰体验他都感同身受,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性爱中的痛楚与追寻他也深有体会。这是库切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大师。是库切让陀思妥耶夫斯基最终的灵魂拷问归结为一部《群魔》,又是库切让巴维尔顺理成章的成为《群魔》的人物原型,而《彼得堡的大师》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他与陀思妥耶夫斯基沟通的隐秘的精神桥梁。不管历史上陀思妥耶夫斯基 1869年有没有到过彼得堡(实际上陀思妥耶夫斯基是 1871年才回国),不管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巴维尔是否真的父子情深,都无关宏旨,重要的是库切找到了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相逢的理由和途径,正如库切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候的讲辞,这是“他和他的人”。他和他的人共同经历共同思考,共同面对生活和世界的缺憾和难题。在冷漠荒寒的世间,有一个人的存在使灵魂不会孤寂,即使他已不在人世,千年之水千里之山都无法阻隔,只要想到“你并非独自一个人”,心灵就会有所皈依,这是上帝死后人们相互温暖的惟一方式。
    大师们存在过,消失了,但是因为有精神流传,他们永远不会死亡。大师的光辉是一种召唤,一种对自身的烛照。对大师的无限追寻与向往,其实也是对自己的反思与拷问。荒烟蔓草的现代心灵,是否还能生长出郁郁葱葱的大师之林?遥远的库切在这个被后工业产品充斥的星球的另一半球做出了回答,回到 1869年的彼得堡,回到那个还有深思的季节,选择一个茫茫的黑夜,试着与大师相逢,与自己的灵魂相逢。文/许原
    (《等待野蛮人》《彼得堡的大师》[南非]库切著浙江文艺出版社200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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