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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维度与中华文学史研究的几个话题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华读书报 朱万曙 参加讨论

    本文所说的“空间维度”,不是指20世纪后期以来文学理论家所讨论的“文学空间”,而是指文学史研究中的物理空间或地理空间。它和“文学地理”“地域文学”有关联。如果说,“文学地理”注重静态的文学版图的考察,“地域文学”侧重于某一地域文学现象的描述和分析,“空间维度”强调的则是文学史研究中对空间存在的关注。“空间”有大有小,大而一个自然地域或一个行政区域,如塞北、如草原、如高原、如“江南”和“江南省”;小而一个斗室书斋、一个园林、一方山水胜境,如李攀龙之“白雪楼”、蒋士铨之“红雪楼”、如影园、如兰亭、如西湖。“空间”还与文学家的生存和活动密切关联,物理空间与他们的生命、情感融为一体,跃动着文学家的心跳,可以触摸到他们的体温,如同《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之于潇湘馆和贾宝玉之于怡红院。
    文学史既然是“史”,自然要按照时间的线索叙述其历史发展的脉络和进程,截止目前为止的绝大部分文学史也依照此模式叙述的。这种叙述强调了“时间维度”,空间维度虽然也包含在叙述之中,例如某位作家出生于何地,其文学活动在何地展开,甚至会注意到其作品和特定物理空间的关联性,但是,由于“时间维度”的主导性,空间维度难以得到强调和凸显,文学史的丰富性也因此而被遮掩,文学史的本来面貌也自然得不到真正的呈现。故此,讨论空间维度和中华文学史的关系,应该可以推进文学史研究的深入。
    一、“中华文学”的空间延展
    长期以来,中国古代文学的研究对象和重心都在“汉民族文学”,包括文学史、作家作品,很少自觉地将视野延伸到中国各个民族文学的范围。这一点,特别明显地反映在各种文学史的教材中。我们的文学史教材基本上是汉民族的文学史教材,对于其他民族的作家和作品介绍得很少。
    要突破现有的中国古代文学的现有研究格局,必须转变中国文学只是汉民族文学的观念,建立起中国文学是中国各民族文学——“中华文学”的观念,从而建构起“中华文学”的研究大格局。
    首先,汉族之外的其他民族有相当多的作家作品,只是我们缺少关注和研究。除了《格萨尔》《江格尔》等史诗外,据多洛肯《元明清少数民族汉语文创作诗文叙录》著录,元代有少数民族作家一百五十一人,明代有八十三人,清代有别集流传的二百余家,有诗文流传的六百余家。数量如此众多的非汉族作家中,不乏有优秀作品者。例如元代的萨都剌,其诗歌题材的南北风情、感情的真挚,在我们的文学史中并没有得到充分的评价。即使是名不见经传的作家,其作品也有可取之处,比如清初的奈曼,《钦定熙朝雅颂集》收其诗作8首,其中《壬子二月赴军营作》:“不作边廷看,何愁道路难。缨从丹陛请,剑向玉门弹。饮饯酣春酒,登程破晓寒。为嫌儿女态,一笑据征鞍。”写从征的心态,写从征的豪气,有很强的感染力。
    其次,历朝历代,各民族文学都有非常多的交融和渗透。在中国历史上,既有非汉族统治时期(元代、清代),又有不同民族政权并存或者短暂交替时期,甚至像唐代,唐太宗李世民的母亲独孤氏、妻子长孙氏都是鲜卑人,带着不同民族的文化基因,开辟了一个新的朝代。因之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和融合持续不断,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其中,文学上的交流和融合往往形诸笔墨,能够寻觅踪迹。不同民族政权并存或者短暂交替时期,民族之间的战争、政权之间的更替,往往激发文学家的创作热情,带来文学创作的新貌,其间往往折射着民族文化交融的历史背影。在非汉族统治时期,不同民族间的文学有大量交融的事实,元代中期奎章阁文人群体,就有着丰富的汉族文人和蒙古族和色目人的交流,如作为色目世家贵族的贯云石创作了以南方风物为题材的《芦花被》,被好事者绘为《芦花被图》,又有贡师泰、张昱等人的题咏,形成了一个不同民族诗人之间的唱和效应。类似这样的文学交融现象,在我们当下的文学史中,介绍得太少。
    用“中华文学”的视野审视,文学史的空间就不能限于汉民族居住的物理空间,而必须将其延展到更为广阔的空间。例如元代大都,活跃着以关汉卿为代表的杂剧创作群体,“玉京书会”之类的创作团体构成了民间的文学活动空间。但是,元文宗时期,朝廷设立的奎章阁也是一个重要的文学空间,其中聚集了虞集、张养浩、赵孟頫等汉族文人,也有萨都剌、康里巙巙等蒙古、色目人。他们之间有各种族缘、地缘、学缘关系,又同为元朝的臣子;他们切磋经学、文学,诗歌唱和,影响着元代中期的文学风气。
    元代文学的空间,还延伸到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正蓝旗境内、多伦县西北闪电河畔的上都,那里在金代被称为金莲川或凉陉,是忽必烈曾经的活动中心。元朝建立并确立大都后,这里成为避暑的夏都,形成两都制的格局。每年四月,元朝皇帝便去上都避暑,八九月秋凉返回大都。皇帝在上都期间,政府诸司都分司相从,以处理重要政务。皇帝除在这里狩猎行乐外,蒙古诸王贵族的朝会(忽里台)和传统的祭祀活动都在这里举行。诸多文人随着皇帝前往上都,于是就有了数量众多的上京纪行诗歌。有的记录行进路途中的风物和感受,如杨允孚的《滦京杂咏》(见《元诗纪事》卷二十),有的描绘了这里的地理风物,如萨都剌的《上京即事五首》,其一、二、三首曰:
    大野连山沙作堆,白沙平处见楼台。行人禁地避芳草,尽向曲栏斜路来。
    祭天马酒洒平野,沙际风来草异香。白马如云向西北,紫驼银瓮赐诸王。
    牛羊散漫落日下,野草生香乳酪甜。卷地朔风沙似雪,家家行帐下毡帘。
    这些诗作所描写的风情景物都与汉民族地区迥然有别,给人以异样的审美感受。凡此,都值得我们在“中华文学”的观念和“空间维度”的视野下去挖掘和发现。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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