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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识途:那些硝烟里的“战争与和平”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国作家网 李晓晨 参加讨论

    
        “过隙白驹,逝者如斯,转眼百年。忆少年出峡,燕京磨剑,国仇誓报,豪气万千。学浅才疏,难酬壮志,美梦一朝幻云烟。只赢得了,一腔义愤,两鬓萧然。幸逢革命圣卷,愿听令驰驱奔马前,看红旗怒卷,铁骑狂啸,风雷滚滚,揭地翻天。周折几番,复归正道,整顿乾坤展新颜。终亲见,我中华崛起,美梦成 圆。”
    一年前,在马识途百岁书法展上,这首由他创作、书写的《百岁述怀》悬于展厅之中,吸引众多参观者驻足。寥寥几笔,一个革命家的雄心壮志、戎马生涯跃然眼前,而他本人早已与那些沧桑世事一起大隐隐于市了。犹记得,展览现场,他坚持站着说完每一句话;也还能记得的,是那句“人无信仰生不如死”,是他 90岁时题写的“若得十年天假我,挥毫泼墨写兴隆”,是他捐赠给中国现代文学馆的书法作品——“为天下立言是真名士,能耐大寂寞是好作家”;此外,还有他 给自己制定的“五年计划”:再多写几部作品。
    今年5月,在四川成都,我再次见到马识途老人。他思路清晰,开口前先问,你大概想谈些什么?此后,围绕话题不曾偏离半点,年月、人物、事件均记得清楚。在他的叙述里,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是复杂而艰难的。有很多次,我都想问问,经历过至亲牺牲的他如何看待生死,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说起自己,马识途总是很谨慎,他说,自己没有终身成就,只有终身遗憾,就是没能写出可以传世的作品,因此,自己是“职业革命家”,文学却只能算是个“革命文学家”。说着,他一扬手指向书房,“我的座右铭就挂在里面,八个字——无愧无悔,我行我素。”
    革命家马识途:“抗战是我一生的转折点”
    革命家马识途,少年立志,投身革命,矢志不渝。16岁那年,他自重庆出发,辗转北平、南京、上海、武汉、昆明……寻找救国救民之路,用他的话说,“抗战是我一生的转折点”。也因此,1938年他加入中国共产党时,郑重将本名“马千木”改为“马识途”,意为识得正途,找到前进的方向。少小离家的 马识途本是赴北平读高中,不料,才在北平大学附属高中学习了一年多,1933年日军进驻北平近郊,城中不得安宁,马识途不得不前往上海,考入浦东中学。
    1935年,马识途在上海参加了抗日救亡学生运动。1936年,他考入南京中央大学化学工程系,觉得自己“工业救国”的理想大有实现的希望,但系里的一次庆典活动,却打碎了他“工业救国”的梦幻。当时,中央大学化工系举办庆典活动,很多早已毕业的学长返校和学弟学妹们谈毕业后工作的感受,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处境和马识途想象的完全不同,“他们都和我一样,想着把科学搞好,要实业救国,但结果发现根本不可能。他们毕业以后,有的到国民党开的工厂里,有的在国民党机关上班,实际上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尤其当他们说起生活现状,马识途更觉失望,“在工厂里的,每天就是把日本货、走私货拿过来,贴上标签,改成国货,然后到市场上去卖,实际上是推销日本货。到机关上班的,都是花瓶、陪衬,这对我打击很大,这怎么救国啊?我一心想的是工业救国,结果他们学了一身本事,国家也不用他们,只能到街上摆个摊摊,卖雪花膏、擦脸油求生活”。听了学长们说的这一切,马识途感到非常失望和迷茫。难道真的就报国无门 了?他觉得,工业救国的幻梦破灭了,必须寻找新的道路。他更加积极地参加进步学生的活动,并加入了共产党的外围组织——南京秘密学联小组。
    1937年7月,抗战爆发,马识途随“中央大学农村服务团”到南京晓庄地区宣传抗战,准备发动群众打游击。可他发现,农民们根本不买账,“光是去念一些文章,演一些节目,农民看了觉得很可笑。后来才知道,要发动农民,必须要真正和农民活到一起,给他们办好事情”。于是,宣传开始集中在两个主要方面,怎样躲日本人的飞机,还有就是帮农民治病、上药,他们很快取得当地农民的信任。
    “我们要带着他们去大茅山打游击”,共产党派人来了解情况时,马识途和另外一些人满怀信心,青年人对革命的想象充满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却遭到当头棒喝。“他们说,你们简直是幼稚,青年学生打什么游击啊,日本人肯定把你们全都杀掉,赶快走!”听从劝告,马识途和同学们远赴安徽、湖北,在鄂豫皖边区参加了党宣办为预备党员举办的培训班。大家特别兴奋,总想着去后方打游击,“当时很多人都是武汉大学、北京大学的大学生,很多人参加过一二·九学生运动,大家都想去敌后打游击,认为打游击是一种最理想、最直接的抗战方式。”今天看来,马识途自己也说,青年知识分子对战争的认识太简单和理想化了。
    马识途没能如愿去打游击,他在武汉被时任湖北省委组织部部长的钱瑛调去做工人工作。后来,钱瑛介绍他入党,并在入党时说,你是可以做“职业革命家”的。我问马老,职业革命家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地下党嘛,是最危险的职业,钱瑛看我老实可靠,觉得我可以做地下党,我就一直做到解放前,好多好朋友都牺牲了,包括我的妻子刘惠馨,一个月大的女儿也找不着了,20多年后才找到。”这些经历后来被他写入长篇小说《清江壮歌》,更令人唏嘘的是,他多年后 历尽艰辛找到女儿,却坚持让女儿留在养父母身边侍奉终老。
    1941年,皖南事变爆发,马识途考入西南联大中文系,继续开展党的工作。1945年,他毕业后被派到滇南做地下党工作,1946年任地下党川康特委副书记直至解放。此后,他在建筑、科学、宣传等部门担任行政领导职务,并兼任四川省文联主席、省作协主席等职务。他与文学的缘分自中学开始,在西南联大中文系得到启发,战争岁月里成为宣传革命的重要方式,终于在退休后成为自己口中的“专业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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