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读书》安武林著,江西高校出版社2012年6月第一版 “而他,是一台现代化的联合收割机,开进地里就开始收割、脱粒,直至装进袋子,成果尽显。” 很多年前,流行这样一个问题:你如果去荒岛,准备带些什么东西。答案五花八门,似乎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喜好和追求。若是让安武林兄回答,肯定很简单:书、纸和笔。 武林兄从小爱读书。小学三年级开始阅读长篇小说,为了借一本书,心甘情愿给别人干了半天活,气得父亲暴打了他一顿——自家的活还没干完呢。晚上读长篇小说《红日》,怕爷爷说他费电,不敢开电灯,用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一直看到天亮。书虫、书痴,是村里人和同学送给他的绰号。 写作、投稿,一开始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荣誉和不服输的精神,觉得别人能写,自己也一定行,到后来,成为他改变命运的一个重要手段。武林兄家境贫寒,很小就上不起学,学炸麻花,为了赚一点小钱,带着这个手艺,从山西闯荡到青海。及至上职业中学、上大学,每天都过得很清贫。而书的世界是富有的,要什么有什么,书给了他想象,也给了他力量,让他对生活充满着希望。 慢慢地,他把创作方向定位在以童话为主的儿童文学。童话为他在儿童文学界赢得了声誉,最具代表性的就是2001年,他以一篇不足两千字的童话作品《老蜘蛛的一百张床》荣获第二届“张天翼童话、寓言奖”金奖。这是一次匿名评审,参加征文的有不少儿童文学界的大腕,武林兄是唯一的金奖获得者,获得了一万元奖金,肯定让武林兄高兴了许多天,也大大增添了他在这个领域挥剑征战的信心。 他以儿童文学创作和评论为圆心,依然多点开花,很多报纸和刊物经常有他的文章。他有文学上的天赋,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更多的是勤奋和刻苦。晚睡早起,就不用说了,他善于利用一切时间,手里好像永远都拿着书,在开会之前,在会议间隙,在出了地铁等人的短暂时刻。大街上,他也旁若无人地阅读,不管周围发生什么。 他看书的速度很快,写文章也奇快。我听说,十多年前,在北京参加鲁迅文学院与《儿童文学》杂志社联合举办的全国儿童文学青年作家讲习班,常常是别人在屋里聊天,他搬一个小板凳,蹲在地上写起来。聊天结束了,他的一篇文章也出来了,就像水龙头一样。约他写一篇文章,不管多急,总是在你预想的时间之前就会收到。 他读的书多而杂,我敢说,在中国所有儿童文学作家中,他的阅读量和阅读的广泛性可以排到前几位。他读过的好多国外文学作品,我连名字都没听过。大多数中国当代有影响或被关注的儿童文学作品,他都写过评论。他像雄鹰一样,每天翱翔在高空,既看到了富饶的田野,也看到了待开垦的绿洲,他知道我们追求的目标在哪里,我们的优势是什么,不足如何改进。他讲这个话题,往往是严肃的,像大学教授。而我和很多人,都乐意洗耳恭听。 我最喜欢的是他爽朗的笑声,这多半是他淘到了有意思的旧书,或者出了新书,或者策划编辑了一套好书,总之,都和书有关。他展示他喜欢的书,我开玩笑说也想要,大多时候,他会慷慨地送我,也有不舍得的,往往羞涩一笑,或者打哈哈,说这本书你不喜欢。我知道他是真不舍得。他买书和淘书,总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喜好。有一次在他们家附近的旧书市场,遇到“文革”出版的“江青讲话选编”,他打手机问我要不要,我激动地说要要要。我们的通话被卖书人听到了,价钱怎么也砍不下来。但他还是给我买了。 他买旧书就像喝酒一样爽快。我和他一起淘过旧书,有三十多家店铺,他从第一家开始看起,挑好后并不急于付钱,而是暂存在门口,他的大皮箱也暂存在某一家。全部看完后,再一家一家地结账。他成了旧书市场里的老大,所有的人都向他投去期盼的目光,以为他是超级书贩子,期盼他多挑选自己店的书。 出一本有关读书的书的想法早就有了,我也想到了他。两本书的书名分别是《喜欢书》和《爱读书》,反映了我们两个人对书的态度。遇到喜欢的书,我是先拿过来,就像农民把地里的麦子全部收到场里,晾晒、风干,找一个天晴的日子再去碾打。而他,是一台现代化的联合收割机,开进地里就开始收割、脱粒,直至装进袋子,成果尽显。 我读书远远没有他多,我的收获自然也不如他。写东西,他是文思泉涌,我则写得很慢,不是慢工出细活,而是才力不济。看到他出了新书,或发表了新作,我首先是羡慕,其次是自责,自责自己的懒惰,但是,更多的还是高兴和暗下决心,我对自己说,向安兄多学习,加油!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