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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儿童文学作家梅子涵与台湾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儿童阅读推广人子鱼（示范课：《“哦！耶！羊毛衣”——说演故事“加点语气词”的表现》，课堂实录见相关文章），深圳实验小学小学部资深语文教师、知名儿童阅读推广人，“三叶草故事家族”创始人周其星（示范课：《不老泉》，课堂实录见相关文章）的课堂点评以及相互之间的思维碰撞。示范课和对话均来自第十一届中国儿童阅读论坛暨2015年度“阅读改变中国”颁奖典礼。该活动由中国教育新闻网、南京市栖霞区委宣传部、亲近母语研究院共同主办。本届论坛主题为：儿童阅读可以分级吗？ 主持人、江苏省特级教师、著名儿童阅读推广人岳乃红: 有请今天上课的两位老师来和大家进行对谈，我们听听他们想说什么，他们对自己这节课的想法。 台湾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儿童阅读推广人子鱼: 大家好，我上的这节课，会设计这堂课是因为我有把我们的课标读过一遍，后来跟很多的老师在聊的时候，我们在语文教育里面来讲，有一个部分比较缺少的，其他很重要，因为课标没有讲过，口语训练的部分不错，所以就把它拿来设计了，设计的时候方法有很多种，可是我想三年级不能太难，后来想到说课标要口语训练的东西，也可以把它放在作文教学，学到一个说，在说故事的部分，把语气词加进来，语气词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会产生情绪的变化。 子鱼: 写文章的时候，有些对话句里面用起来的话感觉就不一样，所以我就设计成这一堂课，运用的文章是我在写童话故事《天神帮帮忙》系列，三年级很适合读，我就拿进来，跟孩子们用说演的模式展现出来，这样的模式跟孩子们可以玩的很快乐，把口语表达的方式去强调一下，让我觉得也可以在这个地方放在我们教学概念里面，这是我当时设计的一个简单的想法，谢谢大家！ 深圳实验小学小学部资深语文教师、知名儿童阅读推广人，“三叶草故事家族”创始人周其星: 老师们，大家下午好！再次在我们亲近母语的舞台上跟大家讲不老泉的话题，以前是在给我们二年级的小朋友讲，现在跟我们五年级的孩子也在讨论这个话题，其实我们会发现，不同年龄段孩子，对于这种生命话题的讨论，反应是不一样的，就拿今天的孩子来看的话，他们进入不老泉的故事以后，再跟我们一起思考不老不死的话题，通过故事细节的梳理，然后再进行哲学的思辨和人生的选择，你能发现故事对于孩子的刺激和孩子故事的反应是很奇妙的事情。 周其星: 一个五年级的孩子，他会用他们五年级的高度和五年级人生的经历来思考。然后我相信等到他们初中、高中甚至大学毕业以后，走上社会以后，他们再来遇到这样子人生话题的时候，他们的判断和选择又会不一样，我想和大家分享的是，我选择《不老泉》这本书，是想跟我们小学高年级的孩子一起来进行这样一次人生哲学的启蒙的思考。 周其星: 我相信就象一粒种子一样埋在他们这个年龄里，会长出他们生命的方式来发芽，那么我想我们的孩子如果被这种生命的发芽和这种智慧的光芒照过，那么将来长大了就不会和我们一样，我们小时候听着鬼故事长大以后，对死亡话题的讨论会非常排斥和恐惧，我相信在座很多老师也会有这样子的担心，但是用文字的方式来进行讨论的话是最安全的。我就想说这些。 岳乃红: 两位老师对自己的课都有自己的理解和他们的想法，他们呈现的方式，老师们通过这两节课也发现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两节课带给我们的感受也是不一样的，子鱼老师的课是快乐的，是轻松的，周其星的课有一点沉重，带给孩子们很多思考。我相信这两节课一定给我们老师带来了很多启发，下面我们开放2到3个问题，看老师们和这两位上课的老师进行一个对话。 现场提问: 我是来自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的，我的专业就是小学语文教学。我今天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问子鱼老师，对于课程标准来说，你也读了，口语交际，可能在我们理解来说，是要训练孩子应答，进退周旋的技巧，是交际规则。对于写作来说，三年级的孩子是处于刚刚开始习作的阶段，要注意口语向书面语的转换，我知道您这节课有很多的思考，不知道您这个点上考虑是否对口语交际和写作，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产生什么样的作用。 现场提问: 下一个问题我要问一下梅老师和周老师，上午的时候梅老师讲到，要注意一个教师文本解读的能力和功力，下午我发现周老师对于文本解读非常深刻，你有没有想过，我所解读的文本哪些内容是应该和五年级的孩子分享的，而哪些不适合。老师们，现在对于文本解读都会有很多的疑问，可能很多老师会希望得到这样一个指导，如果我想提升我的文本解读能力，提升他对文本整个的，就像你走的哲学的道路，他们应该具有什么样的学科知识解构，谢谢你。 子鱼: 谢谢，这个问题很棒！在训练孩子口语表达的部分，其实我是一个演故事的老师，我自己在潮州那边也培养了100多个故事妈妈，我在台湾培训所有故事妈妈的，后来我发现怎么样训练孩子，方法非常多，我是把说故事带到培训说故事的环节里面来讲。今天这个课，训练孩子说话的方式很多很多种，可是呢，我今天是抓其中的一大部分，一点一滴的来，把这个小部分作为孩子们进行训练的。 子鱼: 我个人认为训练孩子讲话的时候，除了语言语速要注重之外，我认为也应该把某些情绪加进来，当然这个情绪也是要温和，人的情绪有一点点说演概念的话，可能说出来语言会更精彩。我为什么觉得孩子应该在这个时候做训练，我常常听到很多孩子说话的时候会讲两个字，然后然后，你今天去哪里，我今天去跟妈妈买菜，买了一条鱼，然后买了一块豆腐，然后买了……然后然后，可以让他在慢慢说建立说故事情，让他展现出来，可能更加好。 子鱼: 今天这堂课，所有故事在培训的过程当中，你抓住三个很重要的概念，一个是声音表情，肢体语言，一个是情绪感受。我们平常跟别人讲话的时候，不见得字体要很大，可是我们展现的语速语调，让他感觉得到这个话里面感觉会很舒服吧，我想是这样子是比较重要的。我想说今天设计的课里面就是把语气词加进来，我们在讲话的时候要适度加一些语气的时候就更有感情在这个里面，这是我设计这个课，说演故事是一个蛮好的方式，训练说话的方式非常多种，这只是其中的一种，是我在用的这一种，谢谢。 周其星: 老师你好，我不敢说我对这本小说有多深的解读，因为我们谈到了死亡，或者不生不死的话题，我们觉得这个可能是人们比较忌讳，比较沉重的话题。并不是说解读多深刻，这个话题本身是很深刻的，它是一个很哲学的话题。但是一本儿童小说，呈现在孩子面前的时候，当我们孩子打开阅读的时候，必须要去直面的话题，第一个不生不死的话题，你怎么看待。 周其星: 第二个直面选择的话题，喝还是不喝，这是一个选择的话题，这种话题其实在我们孩子生活中是能够遇到的，死亡的问题，我们身边经常有这种现象的发生，但是我们不是用照片很客观的，直观的，生活中的死亡来刺激孩子来讨论，我们是用一个故事，包裹着故事就像包裹着糖衣方式来跟孩子讨论。选择是我们孩子生活中经常会面临的一个问题，包括大人也会这样子，我们来探讨一下，这种选择是很有意思。 周其星: 所以我想把这两个角度抛给孩子，让孩子去直面去讨论，到底他能走多远，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能不能达到很哲学的高度，这就是我没有办法把握的，我希望他们现在开始接触，关注，领略到，然后他们有这种精力和没有这种讨论是不一样的。相信五年级的孩子如果之前在二年级的时候跟我讨论到，我可以永远不死吗？今天再来讨论这个话题，可能他们的理解，可能会，他们的解读可能会很深刻。 岳乃红: 我们其星老师一直在做生命教育的主题阅读，所以他自己有自己课程的安排跟设计。不仅仅是这一节课所能呈现的，是一个长期，一个跟孩子们探讨问题的过程，是吧？ 梅子涵: 《不老泉》又是一个哲学，其实哲学就是哲学，他不可以用一个生活里的感觉来回答，如果用生活的感觉来回答一个哲学的问题，往往是不真实的，我在下面就想问周其星，你想不想喝，你说他不想喝吗？好不容易苦了那么多年，终于成为一个深圳之星，深圳的星星，深圳总共只有一颗星星就是他，你不想喝吗？我也想喝，这是生活里具体的真实。 梅子涵: 如果一个小孩子跟你说他不想喝，这实际是虚假的，把一个他在课堂上面得到哲学的结论拿来放到这里，他自己都会恍恍惚惚的，觉得这就是他现在的真实想法，其实不是的。我觉得想不死这是人性的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东西。是人性的真实，生命多美好，哪个想死，当然不想死，但是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哲学，就是人，人类需要知道这个道理，生命是有休止的，不可能永远延续下去的，这是一种观念，也是一种思维，我们做人的，需要知道这一个道理。 梅子涵: 但是知道了，面临生命的时候，面临死亡的时候依然会紧张会害怕，担心生命会失去，会死亡，害怕会生病，这是一个生命当中非常好的，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品质。你看我们中国小朋友地至少从我那个时候开始，我总是对小孩说要勇敢要坚强，好像勇敢和坚强是在一起的，好像不勇敢不坚强是羞耻的，这不符合生命的真实，我觉得一个人害怕，怕死，胆小，怕鬼也是他人生的一个优良天职。 梅子涵: 人应当是怕鬼的，小孩要怕黑夜，怕门外有人敲门，害怕夜晚有人敲门，非常好。你就不敢贪污，害怕，胆小，怕死，这很好啊，你看有一本童话书，我推荐给大家，这是我10年前就介绍的，叫《松鼠先生和月亮》，是多么好的童话书。写一个小孩跟他的爸爸在山上面运奶酪，结果奶酪是圆的，因为山的路不平的，结果圆奶酪就滚下来了，在后面追，追不上，奶酪就从山上掉了下去。早晨松鼠醒过来了，走到门口一看月亮掉在他的门口，插在树枝上，松鼠认识月亮，只要有月亮的天气他都看得到，他误认为奶酪是月亮，月亮掉在我门口了，好害怕。 梅子涵: 月亮是天上的东西，属于所有人的，现在人们抬起头来说月亮没有了，人们找月亮，最后找到我的门口，就被抓起来了，他就想象自己被抓起来的样子，在监狱，监狱还有别的犯人，小松鼠也在里面。这个时候有一个画面月亮是在窗外的，这个害怕的小松鼠就想尽一切办法，用他很微弱的力量，想要重新把这个月亮送到天上去，最后这个月亮被送到天上去了。然后这里面有关的小动物都很放心，属于天上的东西送到天上。 梅子涵: 这就是歌颂胆小，有的时候你必须要害怕，不属于你的东西落在你的门口你要害怕，你才不会去碰它。所以怕死，做一个怕死鬼，我们不要简单用以前的意识形态去否定它，有的时候甚至要去欣赏，我也怕死，怕生病，小时候不怕，周其星讲过，随着这个孩子的长大，也许他们会有另外一个，一般来说，越长大越怕死，只不过越长大以后，可能在哲学上面承认结论，人是要死的，我小时候不怕死的，不怕医院，我最爱的就是住医院，好开心，那个时候早晨可以吃稀饭，吃稀饭里面还有肉松的，现在你随便带什么东西我都不敢住院的，怕死。 梅子涵: 怕死的人会珍惜生命，那么是不是活的越长，不死的话，刚才有一个你的学生的一个结论，天上无尽的风光，你如果短短的活着会看不过的，如果要永远这样活着就看到了，这里面又有一个哲学的悖论，就是当你有无限充裕时间的话，你也许不会去看风光的，时间早了也会死了，你也不会看的，就是因为有限的，所以要抓紧时间去看，这又是一个悖论 梅子涵: 实际上是一个文学作品在讨论一个哲学话题。我觉得这样的讨论非常有意义，这些小孩接受了哲学上的启发，知道，生命会完结的，生命的日历会翻光的。但是他依旧可以很真实的怕死，生病了要吃药，老师说不要做五年级的小孩，拼命让他死啊活啊，一个怕死的成年人，然后在台上走来走去，想引导着五年级的小孩做出一个满意的回答，某种程度下面是在摧残童年，但是我告诉你，童年有的时候需要一点合理的摧残，因为他需要知道这个东西，这是我对周其星课的评价。 梅子涵: 他这个课我已经听过两次了，你刚才说你只上了两次，上了两次该这么好了，我有一次在河南也听过你上的，每次上课的时候他都在改善，我觉得这很好，为什么？明明是文学的书，是值得你多次去上的，一点都没有难为情的，这就叫经典，经典就可以让你反复去说的。 梅子涵: 我注意到他的就是，他除了最后的电影的东西没有改变，但是前面那些东西他一直在调整，刚才你讲出了一句话，你没有注意，所以在台上的时候，难免手脚也会混乱的，最后问你喝了还是没喝，你说喝下去了，人家下面人纠正你说没喝，你说喝下去了。课堂经验丰富的人有的时候也会讲错，何况我们这种课堂经验不丰富的人呢？谢谢！ 岳乃红: 谢谢梅老师，其实刚刚梅老师一讲，我就在想，我小时候好像蛮怕死的。现在长大了以后非常迷茫，没有时间让我考虑死不死活不活的问题，今天其实看完《不老泉》，因为这本书很久以前就看过了，上这节课之前我又看了一下，包括在做儿童阅读推广的过程当中，也读了很多关于死亡话题的书，让我觉得现在好像对死亡有了一些坦然，真的是有那些坦然，但是像《不老泉》这样的书，其实我一直是很想上的，可是被周其星抢了先，他先上了，对于这本书我觉得还是可以做一些再进一步的一些探讨，就是从整本书的教学角度，还可以做一些进一步的探讨。下面我们可以做一些私聊。 现场提问: 各位老师好，我是来自浙江一个山清水秀小镇里的老师，今天听了下午的活动也很有启发，我今天也想跟周老师先分享一下自己小小的想法，周老师今天对于《不老泉》的这本书是选择人生活着存在这样一个话题，来跟孩子们讨论，我们也是很清楚地看到孩子在周老师的引导下一点一点走进了这个话题。 现场提问: 这本书也有很多值得探讨的问题，比如说人物的选择，但是周老师今天也是选择了我所需要的一条，就像梅老师所说的，我需要的东西带到我的学生面前，我想问一下周老师，你的课上完了以后，你对于学生回答活着存在是不是总体满意，和你以前设想的，在五年级学生的高度是不是超越了你心中的水平。 现场提问: 如果学生对于这个方面谈不出来，或者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毕竟对于活着存在还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包括米兰的话，他们没有跟你进行一种沟通的时候，你是不是有另外一套教学的预案，及时的调整，如果是有的话，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这是我这两个对周老师的话。 现场提问: 我作为一个老师还有一点困惑的是，有时候我们知道我们书里有很多哲学的东西，就像梅老师早上所说的，我读到的哲学，我的孩子没有读到的时候，我们老师应该是提醒他，就是帮他推开这扇门，让他感受到，看到的这个哲学，还是说在他有感觉的时候，他愿意跟我们分享这个哲学的时候，我和他一起来分享聆听，但是我告诉他最后的答案，也许在很多年以后他自己会慢慢的醒悟，我想来听听专家的声音，谢谢！ 周其星: 谢谢这位老师提的这么好的问题，你以一个同行身份来问我在课堂上同学们对这本书的反应，对我设计的反应是否满意，我怎么说呢？我很真诚地说，我对他们的这种还可以，五年级的孩子能够有这样子的反应和回答，我觉得还是在我意料之中，可能没有像上次郑州那样子非常出彩，非常超越我们很多这个年龄段孩子对哲学的思辨没有达到，这也是很正常的。 周其星: 跟一个孩子平时的生活状态和阅读的经历是有关联的，所以我对他们的要求，我其实跟以前相比，跟在别的地方上课相比是有降低的，我不会，如果能够出现让我们惊艳的思考，我觉得本身对我就是一种激发和一种鼓励，如果没有出现这样子的，但是能够把他们懵懵懂懂的，模模糊糊的思考说出来，这也是我希望的。 周其星: 我觉得老师跟孩子围绕一本书进行一些真诚的探讨，尤其是这样子的话题进行真诚的探讨，我觉得是我最基本的态度。所以你要问我有什么别的预案的话，我想我也没有，因为我没有把他们设计的非常的高难度，所以我觉得我不会设计太多的预案。 岳乃红: 第二个东西是你读到的，可能孩子们没读到，你要不要带着孩子们读到他们读不到的东西，你如果想让他们读到，你会不会搭建一个垫脚石让他们达到。 周其星: 我们孩子读《不老泉》的时候一般关注的是情节或者故事的结局，我以前跟四年级孩子讨论到这本书，是我自己班上的学生，他说他自己读懂了，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结果我拿几个问题出来跟他们讨论的时候，探讨的时候，有孩子说感慨地说这本书有很多地方我们不懂，就是因为周老师带着我们读了，原来还有这样的话题，还有这样的思考，不同同学之间有不同观点的碰撞，这就是我们一个阅读教师存在的价值。 周其星: 我们开设这样子的文学讨论课存在的价值。如果说我们的孩子缺乏这样文学讨论的话，等于生活中缺乏这样文学的生活，那么他们来探讨其实是比较吃力的。如果他们有过这种经历，有过这种生活，他们会很自然，就像第一次下水和很多次经常下水，在水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那么我们存在的价值就是把这扇窗推开，用几个比较好的话题引导他们来思考，这就是一个阅读教师，应该做的事情，谢谢。 梅子涵: 这个话题是我们一直在讲的话题，你如果读到了孩子读不到的东西，可以不可以给？可以给的，取决于你给的水平，你没有水平的话，假定，你就会把这个小孩搞到他不想跟着你读，你有水平的话，就会让他喜欢下次继续跟着你读。我今天上午也表达了一个观点，我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担心，能不能讲给他们听呢？因为我们有一个设定，就是什么是成功的阅读呢？ 梅子涵: 就是这小孩要完全懂的，那叫成功阅读，这是我们的一个设定，但是我想说这个设定是错的。我认为好的阅读，应当是让小孩有一些兴趣，但是并不全懂的，不懂没有关系，我们成年人在读一本书的时候，我们还是经常会读，我们以后可能会读。 梅子涵: 这个阅读应当有一个比他高一点的东西，讲台永远是比课桌高的，对不对？为什么？因为讲台上我们要给他一些东西，他懵懵懂懂，没有关系。今天的懵懵懂懂，就是今天的脚踮起来，这就是他明天的跳跃，后天就可以把树上的苹果摘下来，凭你对儿童认知的把握，你可以有智慧的恰当的，不要把他们搞的完全昏头昏脑，把这样的方式提供给他们，取决于我们自己的能力。 岳乃红: 谢谢梅老师，其实一部作品有很多东西是值得我们探讨的，可能其星老师今天探讨的问题是关于这个作品的主题本身，对吧？我想在探讨这样一个主题本身的时候，可能还要关注一下，对于五年级孩子来说，是不是也还可以关注一下，他是怎么来叙述这个故事，我也听梅老师讲，一个故事呈现在孩子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不能仅仅带领着孩子们去看他们已经看到的东西。 岳乃红: 我们似乎还应该带着他们去看一些他们目前还看不到的，是需要我们老师带领着他们看到的东西，我把这本书又翻了一下，我觉得这本书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矛盾冲突就主要发生在四天当中，尤其是第二天和第三天，看似是一本书，实际上重点讲的是第二天和第三天当中发生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的展开，实际上展现了刚才其星讲的各个人物，对于人的生和死的这样一种态度，包括温妮的这种态度。 岳乃红: 我当时上课的时候，其星在上课的时候我问了梅老师一个问题，我说这个故事里面始终有一个蟾蜍，一开始也出现，然后在不断的和温妮，总会出现一只蟾蜍，最后温妮把这个泉水给了蟾蜍，蟾蜍可以永生了，我不知道这个蟾蜍对于这个主题，我也想问梅老师，还有一点点时间。 梅子涵: 我做一个说明，讲错了可以得到谅解。因为这个书最早的一个版本，上海译文出版社的版本是我写的序言，那是很多年前。阅读一直在丰富一直在前进着，我不可能永远反复的想，关于蟾蜍，我的记忆是这样的，温妮看到过蟾蜍那种生命的微弱可怜，蟾蜍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动物之一，我很喜欢。 梅子涵: 原因是我受到安徒生的一篇叫做《癞蛤蟆》我受到那个童话的影响，安徒生的童话告诉我，癞蛤蟆是一种多么可爱的动物，文学的故事告诉了我，我再回过来看生活里的我们的人间土地上的癞蛤蟆，我真的发现这个生命可爱，眼睛特别漂亮有一点黑，就是一个非常微弱的给人家看上去人家会嫌弃的，但是目光里面却是无比纯洁可爱的，是这样一个动物。 梅子涵: 所以温妮看到过，蟾蜍在路上被人家一脚踩死，被车子碾死，温妮这个小孩是富有爱的。她爱生命，她爱自己，她还爱哲学，爱人类生命的规律，而且她爱路边的小动物，所以她完全是出于一种爱，那么微弱，生命那么短暂的小动物能活的长一点，不要被人家，刚刚生下来没多久就被人家踩死，给人家一个更长生命的时间，这是我以前读这本书时候的结论。 梅子涵: 我现在搞不清楚，我这个结论是不是在读的时候会有遗漏，然后我会找一个时间把这个书，关于这个版本再重度一遍，这就是经典的魅力，很多年前提出某一个东西的时候，你在想怎么回事情呢，你一定再去读，这就是好处。 梅子涵: 还有我想讲黄西装，黄西装他怕死想活，这是对的，因为他也只有生命。错的是他是违反人间的伦理，违反人间的道德，违反人间的应有的秩序，然后用不正当的犯罪的手法去延长自己的生命，于是这个，无论从生活本身的技术来说我们应当否定，从哲学角度来说也是应当被否定，黄西装应该是被否定。 岳乃红： 围绕《不老泉》有这么多的谈话，这就是经典的魅力。当你决定给孩子阅读的时候，可能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你究竟带孩子们读怎样的作品，接着可能才能考虑你带着孩子们应该读到什么样的程度，用什么样的方式带着孩子们阅读，更能让孩子们走进作品，这也许就是分级的角度来看整本书阅读，带给我们的一些启示，我们对谈就暂时告一段落，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