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以来,大众文化伴随着电子媒介的多元化日益发展起来,这是一个信息化的时代,是一个图像兴盛的时代。时常可以看到人们拿着五花八门的电子产品或是看网络小说,或是看电影、电视剧,或是“刷微博”、“玩微信”,我们的时间都在这样的状态中度过了。不经意间,传统的阅读方式正在发生改变,纸质的书籍变成了电子产品。媒介的改变意味着我们与世界联系的方式变了,文学的发展模式也在改变。为此,曾有西方学者发出感叹:“文学终结了。” 如今,阅读纸质媒介书籍的人越来越少了,文学阅读的精神指向性被消费性所遮蔽,娱乐化、俗世性成为流行文化的特点。人们每天通过报纸、网络、电视接受的信息量非常巨大,仿佛将世界的空间拉得非常近。这些阅读本身呈现为浅层式的消费性阅读,有些信息是我们无意接受的,可以说有很多信息对我们来说是无意义的。传统层面的阅读是我们增长知识,开阔视野的重要方式。文学阅读更是我们进行精神思考,从事审美感悟的重要媒介,这样的阅读可称为深层次的精神阅读。 回望我们的阅读历史,那些人类历史上留下的文学经典曾是感召我们心灵的食粮,是人类沟通理解文化、传承文化传统的重要方式。具有超越性的文学以自身的文化学价值滋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当代作家更以一种文化意义上的自觉和“焦虑”从事文学创作,并向伟大的文学传统致敬。上世纪80年代的文学热潮是社会生活的热点事件,人们对于知识的渴求与尊重赋予文学阅读自身的文化意味。 文学的阅读方式也发生了悄无声息的改变,而这一变化却是惊人的,也引发了文学创作的变化和作家写作形态的分化。一些作家注重商业性,成为商业化写作,更加适应商业文化的生产机制和文化属性。还有一些作家坚持文学性写作,坚守人文知识分子的立场。那么,文学性写作与商业文化的运行机制是否可以共存呢?从莫言的小说发行量来看,小说的文学性是可以通过商业的运作,从而得到广泛传播的。 2012年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各方媒体趋之若鹜。2013年加拿大女作家爱丽丝·门罗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她被称为“当代短篇小说艺术大师”,善于在日常生活中捕捉人类生存的诗意价值,媒体对她的报道却是非常寂寥、门庭冷落。两者的境遇让人对大众文化有了一份冷静的思考,也反观到当今文学性阅读所面临的困境。 除非你是专业的学者,现在很少人喜欢投入读书的快乐之中,大家更愿意追逐娱乐性的阅读。读者阅读的外部环境也发生了改变,消费式的阅读多了,除了放松没有太多的益处。阅读与审美精神的互动变得越来越少,那种从阅读而来感受的生命意义、人生感悟,对人的理性精神、伦理道德的追问变得稀少。那视为核心价值的文学性精神到哪里去了呢? 当代的文学阅读方式已经超出了传统的纸质媒介形式,文学作品的载体主要是电子媒介,同时文学作品不再仅仅是文字的书写,文学的图像化为我们这个时代阅读的重要特点。许多文学写作的语言便于图像式的生成,阅读一段作品仿佛看了一段电影。当我们被图像的世界包围时,我们与文字的交流空间被压缩了,这样的文学写作失去了“文字要留白”的审美意蕴。影视作品也是我们身边主要的文化载体,它与文学作品之间一直保持紧密的联系,可以说文学作品文学性的丰富与否决定了电影、电视的人文价值的高低,当代一些具有国际影响的影视作品正是来源于富有文学性的文学作品。 呼唤文学经典的建立和阅读文学经典已成为一个重要的文学理论问题,它涉及何为文学经典和文学作品怎样成为经典的基本问题。对于这些问题的探讨要从人类的阅读历史出发,并要紧紧回到现实的文学环境中来。从实践论出发来认识文学经典的本质含义,就可避免虚无主义的怀疑。任何伟大的文学经典都与本体性的生命有着共通性。当文学性延展到新的文化载体时,保有文学价值的作品才真正体现了文学阅读的意义所在。阅读经典性的文学作品有助于想象力的生发与创造力的确认,也有益于开始深邃的精神思考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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