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珩:她们内心强大是因为有爱支撑 ——《恋恋洛城》创作谈
应该是2001年秋季的某一个夜晚,我像往常一样把孩子们送入梦乡,来到书房陪伴正忙着完成学术专著的丈夫。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美国某国家实验室的研究员(我至今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混进研究员这个行列的),在一个从西到东,从南到北都只要十分钟车程的美丽小镇上工作和生活。这个镇几乎有着全美平均最高学历,但也有着相当惊人的酗酒率。或许是我们骨子里的不安定因子太多,在过了一段时间的安定舒适富足却平淡单调的生活之后,我们都在寻找另一个兴奋点。于是丈夫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之余,开始废寝忘食地写他的第一部专著。我向来对能著书立说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是以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可能因为太羡慕他高我一等的待遇了,那天晚上我脱口而出:“你写我也写”。却全然没想到我不可能再分出一个身子给写书的自己匹配与丈夫同等的待遇。夫妻相处久了有心电感应不假,但往往对同一件事情的记忆是有偏差的。尤其是当利益相冲突的时候,各自就会像拔河一样把有利的记忆拼命拔向自己。但是我们对这五个字却始终没有任何疑义,不是因为我当时说得铿锵有力,或者如泰坦尼克号你跳我也跳一般浪漫悲情,只因为实在太突兀了——于丈夫于我自己。这一次,我居然煞有介事地搭起了炉灶。而且向来对新鲜事物只有五分钟热度的我,居然坚持写了好几年,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本书。 写作伊始,我唯一确信的是我要描述这样的一群在美国留学奋斗的中国人,和一群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在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是怎样积极或者被动地进行着主观意识形态的改变,从而带动着一系列客观社会属性的变迁。我很明确起点和终点,但路途上要过几座桥,拐几道弯;看什么样的风景,我并不了然于胸。我在一张废弃的大图纸背面列了简单的大纲:十年间,两条主线,每半年各自一章直到交叉。我把它贴在书房的墙上,就像支起了一个瘦骨嶙峋的骨架。至于后来往骨架里添加肌肉,筋脉,血液和肌肤等,这些构建我都是在脑子里完成的。开始的时候,我还十分矫情地用铅笔在记事本上写,再打到电脑里,宣称只有这样才有灵感。后来发现工作量实在太大,实在是劳自己伤树木,才摒弃了原先的笨办法。当然,因为状态渐入佳境,也因为终于轮到主人公们披挂上阵开撕了,后面的故事反而精彩得多。那几年,我一直过着双重生活,一边极其敷衍地完成着我的社会属性赋予的各种责任,一边又做着另一个隐秘小世界的主宰。我像一个指挥若定的将军,在这个三维世界里进退自如。我更像一个偷窥狂,如痴如醉地用高倍望远镜窥探里面的每一个人物,发掘他们深层的思想,情感和欲望等等。在我的脑海里,他们都那么的栩栩如生,我能清楚地看见他们的面貌和特质。我成全了他们,他们也成全了我。 女人大概是地球上最复杂最有趣的生物品种了,所以我小说的核心就是这样一群有着独特魅力的现代女性,而男人们都只是为她们服务的陪衬。我一直以为只有女人才是情感世界的主宰,因而最终也是宏观世界的主宰。书里的女人们姿态万千,年龄各异,但是无论是面临挫折或生活的十字路口,她们都带着非凡的勇气选择自己的道路和方向,义无反顾地勇敢前行。她们的内心强大是因为有爱的支撑。爱是唯一,无关于种族,国界,年龄,地位和性别等等。毫无疑问,女主人公周晓寒是我的最爱。她是一个矛盾体,复杂生动有趣。她的悲情结局会让读者们对她又爱又恨,因而印象也更加深刻。她身上不但有我的影子和一部分成长路径,还糅合了许多朋友的故事。她的性格塑造更是参照了我最喜欢的两个经典文学形象:《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和《飘》中的斯嘉丽。可是对于另外一个女主人公李雪柔,我只能说抱歉。她的使命是担当田忌赛马中的那匹骏马,而且因为只有一轮比赛,她只许赢不许输。所以她只能完美优秀,而不能生动真实。 这是一部三十五万字的小说,里面有着大量的描写和对话。所有的细节均为虚构。但是,我并不需要想象外星人的模样,不需要描述恐龙的世界,也不需要构建海市蜃楼。因而与其说我想象出了这些故事和细节,不如说我只是作了顺理成章恰如其分的推测。写作的素材犹如散落在路边的缤纷石子,俯拾皆是。作者的工作无非是做个有心人,认真地挑选,耐心地打磨,最后精心地把这些石子串成一条美丽而独特的珠链。 希望《恋恋洛城》带给您一段健康美好的时光,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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