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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新亮点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人民日报 夏烈季国平贺绍俊 参加讨论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发表以来,我国文学艺术界认真学习贯彻讲话精神,创作上取得了许多成绩。本版此前开设的“文艺新亮点”专栏刊发多篇文章,从不同角度就近两年文化生态变化下文艺创作呈现出来的新特点、新收获、新动向等进行深入探讨,在业界引起很大反响。正值第十次全国文代会、第九次全国作代会召开之际,在此特别刊发一组文章,从网络文学、戏曲、长篇小说三个方面梳理创作亮点,希望对读者有所助益。
    —— 编 者
    版面设计: 蔡华伟 
    网络文学共同体正在形成
    夏 烈
    由读者、市场、国家政策、知识精英共同介入的合力矩阵开始真正发挥作用,既显示出当下文艺场域的交互性,也修复着此前力量不均衡造成的裂隙
    网络文学是近年来中国文化最富本土性的板块之一,作为正在生长中的创作、阅读和改编潮流,深深地嵌入了全球化传播背景下的文学体系,成为互联网内容的缔造方。
    数据是网络文学发展最为雄辩的证明。截至2016年6月,网络文学用户规模达到了3.08亿,增长率保持在3.5%以上,预计2016年中国网络文学市场规模有望达到90亿元。网络文学产业与资本潮,即其IP(知识产权或曰智力成果权)化的过程中,网络小说已被翻译出版成多国文字畅销亚洲,在北美等地也陆续出现自发的网文翻译网站与社区,不少外国读者由此了解中国的文化传统和当代生活。从数据和网络文学对人的实际影响力的角度,可以自信地说,中国网络文学是与好莱坞电影、日本动漫、韩国演艺并驾齐驱的世界四大文化产业现象。
    网络文学给我们带来了与过去经验不甚相同的感受和挑战。这种不同不仅仅是对管理者、组织者、评价者而言,同样也存在于与之同生共长的作者和读者、用户和网民中。一个年轻的“世界”召唤着众人的加入,先入场者意味着熟稔和参与规则的制定,迟入场者未必没有创造力和话语权,作为人造“世界”的互联网及其文艺将要求先后入场的人重新建设想象共同体、情感共同体、价值共同体、制度共同体,从而汇聚成习近平总书记从哲学高度提出的“携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大命题。在这个意义上,网络文学作者和读者的意识同样是需要刷新的。在现实的网络文学和未来的网络文学,网络文学的最低纲领即满足当下人们的文化娱乐需求和网络文学的最高纲领即以文学的方式携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之间,充满了巨大的认知空间与成长空间。
    曾经,我们一谈到网络文学,就会借用诗句“不问苍生问鬼神”来形容其流行的“怪力乱神”的叙事模式。从积极的方面讲,这是故事传统的继承与复兴,是被所谓纯文学、雅文学压抑的通俗文学必要的反弹和补偿。但事实上,发展中的网络文学充满复杂性,它不可能只照顾到历史而忽略未来,只讲述可知而不猜想未知,只停留在“怪力乱神”而不返身于苍生。
    在近几年的网络文学创作中,我们既可以发现玄幻题材中越来越多地运用物理学的空间理论、量子观念,以生化入题材、以机器人与人工智能作玄想的“科玄合流”的现象、流派;更可以看到不少借助中国文化传统比如儒释道和信义情怀,重塑中华文化和审美主体性的努力,像猫腻的《将夜》《择天记》都已经在人间情怀和中华文化主体上做了重要选择,烽火戏诸侯的《雪中悍刀行》讲述了国家地理上“守边”之难以及复兴之艰巨,蒋胜男的《芈月传》也从宫斗模式自我进化为女性历史模式。此外,还有大量的网络科幻小说和现实主义小说正在崛起,形成了网络文学多样化又主流化的可能。
    某种意义上说,未来视角是当代中国人日益积极地参与到全球信息共享和秩序共建的整体意识的抬升所致,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自然进程渗透着强大的历史与未来张力,网络文学对此进行了反映。一度消解崇高的个人认知,现在重新吁求情感、价值、信仰的归位,这个过程终归会让成长、责任、使命穿破青年亚文化的次元壁,从网络文学的一角露出光芒。
    在过去的五年,网络文学的正能量和精品化的自觉意识也显著提高。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缺“高峰”,抄袭模仿、千篇一律,机械化生产、快餐式消费,搜奇猎艳、一味媚俗、低级趣味……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的这些问题都是过去网络文学普遍存在的问题。在近些年的改进工作中,除却以“净网”“剑网”行动为代表的刚性治理方式之外,也有以各级作家协会为代表的柔性治理方式。各地纷纷建立网络作家协会,密切与网络作家的联系,双向交流信息,传递价值理念和法律法规,呈现文学标准和市场标准的区别与共治,启发网络文学领域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融合发展与综合治理的思路。比如,中国作家协会推出“中国网络小说排行榜”、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推出“年度优秀网络文学推介活动(榜单)”等,既是与市场标准、资本策略构成的一种有效、必要的张力,也是团结近年兴起的网络文学研究与评论资源,推出质量标准、文学标准、思想意识标准的一条精品化之路。由读者、市场、国家政策、知识精英共同介入的合力矩阵开始真正发挥作用,既显示出当下文艺场域的交互性,也修复着此前力量不均衡造成的裂隙。
    2014年以来,IP成为领跑网络文学产业链乃至中国文化产业的核心概念,网络文学作为内容资源,改编转化为各种文艺产品的速度加快。除了从总体上鼓励这一IP化进程之外,完善产业链上的要素与配置也被提上日程。改编转化环节的技术与艺术、问题和方法的研究已经展开,形成专门的学识办法,同时保持对资本恶意操作、泡沫化网络文学生态的警惕与批判,这才是我们面对网络文学这样一个综合体以及新的文学处境时应有的思路和能力。面对网络文学在互联网大家庭里不断与其他网络文艺门类的交融,以及定制化写作模式的到来,运用好文艺与市场的辩证思维,即以科学发展观看问题,具有恰当的义利观与从容不迫的定力,才会充分了解网络文学的性格,引导好它繁荣发展的轨迹。
    (作者为浙江省网络作家协会副主席)
    重建戏曲健康发展的生态
    季国平
    戏曲在党和国家大力扶持下,经过广大戏剧工作者两年来的不懈努力,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和活力,戏曲的当代传承发展和繁荣离不开文化自信、返本开新、还戏于民
    戏曲有着悠久的历史、独特的魅力和深厚的群众基础,是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如今,戏曲面临着西方文化和现代艺术的严峻挑战而出现困境。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文化建设,习近平总书记亲自主持文艺工作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国家出台大力扶持戏曲的各项政策,给文艺界和戏曲界注入了前所未有的生机和活力,推动了戏曲艺术在当下的振兴和发展。
    戏曲的当代传承发展和繁荣,离不开文化自信、返本开新、还戏于民。在党和国家大力扶持戏曲的春风吹拂下,经过广大戏剧工作者两年来的不懈努力,这三个关键词已然成为戏曲界的高度共识,也成为戏曲艺术繁荣发展的新亮点。
    比如刚刚结束的第十一届中国艺术节,就集中展演了三年来我国舞台艺术最新创作的57台剧目,好戏连台。这些剧目涵盖了戏曲、话剧、歌剧、舞剧等不同的戏剧样式,体现了我国舞台艺术百花齐放的繁荣风貌。当然,给人印象更深的还是质量上乘的戏曲剧目,它们得到观众和专家的交口称赞。
    有专家说:“戏剧界越来越意识到戏曲的本体有多么重要,越来越深信戏曲本身的价值,这种文化自信是文化自觉的前提。思想深度、人文关怀和本体追求是这些年戏剧创作中最深切的体会。”这道出了戏曲工作者的心声。我们在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深受欧美文化的影响,对中华优秀文化传统反而疏远了、陌生了,甚至误以为戏曲落后于西方舞台艺术,总想用西方艺术改造东方戏曲。当代戏曲一度被边缘化、陌生化的重要根由,正在于中华文化的自我迷失和文化血脉的自我断裂。
    可贵的是,近年来戏曲工作者文化自信大增,重视戏曲的传承和发展,积极培养青年戏曲人才,注重演出市场的开拓和传播手段的创新,重建戏曲在当代健康发展的文化生态。尊重戏曲创作规律,整理改编传统戏、新编历史剧,特别是戏曲现代戏创作收获更大。重拾文化自信,勇于担当起传承和发展戏曲的历史责任,已经成为当下戏曲人的自觉行为。
    戏曲追求“意、趣、神、色”,讲求写意性、程式化,并以一套不同于西方舞台艺术的表现方法,呈现美,演绎人生,感化观众。新世纪以来的戏曲创作曾经走过弯路,特别是盲目崇拜西方舞台艺术,造成戏曲个性和独特魅力的迷失。教训总能让人警醒。随着戏曲界重新认识到戏曲是累积传承性的舞台艺术,传承基础上的创新发展比其他舞台艺术都显得重要时,戏曲人重新校准创作方向,返本开新,彰显戏曲艺术之美。所谓“返本”,就是激活传统,回归和发现戏曲艺术之本;所谓“开新”,就是融入时代,不断开拓新的表现手段,包括借鉴话剧、歌剧等西方舞台艺术。两年来,戏曲界做了大量返本开新、传承创新的工作。比如福建省组织抢救、复排了百折经典传统折子戏,并在福州和北京展演,给戏曲界提供了一个重新发现经典、认识经典、传承经典,从而创新当下的绝佳范例。第十一届艺术节上演的19台地方戏,就是一次返本开新、彰显中华戏曲审美风范的集中亮相。还有许多未能在此次艺术节展演的新创优秀戏曲剧目,也都体现出主创者对戏曲艺术本体的坚实继承和时代精神的创新开拓,体现了主创者返本开新、彰显戏曲审美风范的创造精神。
    许多戏曲院团常年坚持在基层为群众演出,许多剧目在全国巡演,一票难求。显然,为民写戏、还戏于民,在戏曲界已经形成风气。“还戏于民”之所以成为当下传承发展戏曲艺术的关键词,至少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是为戏剧艺术的功能和属性所规定:戏总是要演给观众看的。当下戏曲观众特别是青年观众的流失非常严重,没有了观众,戏曲也就失去了价值。二是戏剧是与观众共同创造的,戏曲与观众的互动性较世界各国其他舞台艺术来说也尤为突出,还戏于民,才能回归观演相倚的鱼水关系。三是回顾以往的戏曲创作,脱离生活、远离观众、为评奖创作的问题是较为凸显的,既造成观众的流失,又加剧戏曲自身的危机。因此还戏于民对于戏曲创作有着现实意义。
    曹禺先生30年前为首届中国戏剧节题词时写的就是“还戏于民”四个字,可见其重要性、迫切性和长期性。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人民既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历史的见证者,既是历史的‘剧中人’、也是历史的‘剧作者’。”这也正是还戏于民的核心所在。我以为,真正做到还戏于民之日,必然是戏曲艺术重振和辉煌之时。
    (作者为中国戏剧家协会分党组书记)
    讲述中国故事且讲出深度
    贺绍俊
    中国故事和中国经验给当代长篇小说创作提供了最新鲜的、最独特的养分,作家们力图从中找到自己的叙事路径,作品中有很强的本土意识,包含着文学对中国社会和历史的认知,具有较强的现实品格和人文情怀
    近些年长篇小说发展让人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它再次向人们展示了现实主义的强大力量。从创作方法上说,现在许多作家完全打破了现实主义疆界,充分吸收了非现实的元素,一个作家在创作方法上可能是非现实主义的,但他的世界观中仍然包含着现实主义的精神。正是现实主义精神拉近了作家与中国故事、中国经验的距离。
    长篇小说之所以能够越来越有效地阐释中国经验,就在于作家们找到了最适合讲述中国故事的叙事方式。这种叙事方式就是宏大叙事与日常生活叙事的交汇与融合。宏大叙事与日常生活叙事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处于对立的状态。上世纪80年代文坛最重要的变化就是对日常生活叙事的肯定和推广,但也由于过分依赖日常生活叙事而陷入形而下的困境之中,无法表现出社会现实巨大变化的恢宏和意义。近几年,随着小说叙述的发展和成熟,更由于现实主义精神的强大启迪,作家们再次转向宏大叙事,但这一次转向是为了与日常生活叙事进行对话和交流——两种叙事的相互渗透、融合成为长篇小说创作的趋势。
    这种创作趋势也是与社会现实相贴切的,巨大的、翻天覆地的社会变革都是通过人们的日常生活呈现出来的,既发端于微末,又转化为日常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细微变化。日常生活叙事使作家以更大的热情关注普通人的生活,而宏大叙事与日常生活叙事的融合则让作家深化了对普通人的表现,脚踏大地,又能够感受到大地的温暖和坚实。如同迟子建的《群山之巅》所寓意的,既钟情于群山,又仰望群山之巅。她要让人们明白,哪怕是最卑微的人物,也有生命的尊严,“高高的山,普普通通的人,这样的景观,也与我的文学理想契合,那就是小人物身上也有巍峨。”因此这种创作趋势大大拓宽和深化了长篇小说讲述中国故事和中国经验的空间。陈彦的《装台》、路内的《慈悲》,包括周瑄璞的《多湾》,对城市生活经验的叙写和肌理呈现具有特殊的表现。这些作品从写作方式上对于古典经验和现代表达的探索值得肯定。特别是年轻一代作家,他们虽然是在日常生活叙事热的语境中进入文坛的,但从创作中也可以看出他们对宏大叙事的极大兴趣。如徐则臣的《耶路撒冷》,完全依赖于作者的生活体验,将自己的家乡花街与北京勾连起来,讲述了几个年轻人出走故乡、闯荡世界的故事。但他的写作意图十分宏大,要表现出一代年轻人对理想的追求。因此这部小说也被评论者称之为“70后”一代人的史诗。
    如果说宏大叙事与日常生活叙事的交汇与融合标志着长篇小说文体和叙述的日趋成熟,那么近些年长篇小说的发展还表现在小说精神内涵更加深邃。长篇小说虽然是建立在故事的基础之上,但作家们越来越不满足于讲好一个精彩的故事,而是努力挖掘故事蕴含的精神内涵。小说不再是一面客观反映现实的“镜子”,而是一面穿过现实表层深入到现实肌理的“内窥镜”,这时候,作家的主体性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和发挥,同时也对把握和处理现实的能力构成了极大的挑战。比如贾平凹一直坚持乡土叙事,对乡土性与现代性的冲突特别敏感,但读他的小说并没有重复感,就在于他始终深化自己对现实的认识。《古炉》中,他重新组织“文革”生活的记忆,展现民间生活伦理的兼容性;《带灯》里他对庸庸碌碌和浑浑噩噩的乡村环境中一丝微弱的光亮表达高度的敬意;《老生》则借一位唱丧歌的老艺人之歌喉,去问询历史和命运中隐藏的生死秘密;《极花》借一位被拐卖的乡村女孩,展现时代语境下的内心煎熬。可以说,小说是贾平凹一直走在现代性路上留下的一个又一个印记。
    在精神内涵的开掘上做文章,就要敢于质疑,独辟蹊径,摆脱题材模式化和思维方式固化的束缚。一段时间里,乡土题材创作中表现乡村文化的衰败和乡土的困顿几乎成为作家首选的基本主题。这似乎是时代变革下不可避免的趋势。但这一写作趋势也滋长出一种现代化崇拜和现代化焦虑的精神症候,这种精神症候导致作家迷失自我,被“现代化观念”牵着鼻子走。付秀莹的《陌上》却提供了另外一种讲述乡村故事的文本,她不去追逐现代化的思维模式,而是从乡村的日常生活中,寻找那条曾经蜿蜒了上千年的“陌上”。她并不是没有看到现代化给乡村造成的变化,但她同时去沉着地观察乡村伦理精神是如何支撑着普通老百姓好好过日子的,这一乡村伦理精神正是付秀莹所发现的“永不再变”的东西,是让我们面对现代化既不盲目崇拜也不一味焦虑的底气。
    毫无疑问,中国故事、中国经验给当代长篇小说创作提供了最新鲜、最独特的养分。当代作家曾经有一段时间主要依赖向西方文学的学习和借鉴来寻求突破,往往是以他者的眼光来处理自己的生活经验,因而缺乏自主性。这种状况现在已经得到很大改观,作家们力图从中国故事、中国经验的特殊性中找到自己的叙事路径,作品中有很强的本土意识,包含着文学对中国社会和历史的认知,具有较强的现实品格和人文情怀。长篇小说之所以能成为检验当代文学实力的标志性文体,不仅因为其体量宏大,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比较完整地呈现了作者对世界的认知,以及他们的文学追求。如今,每年出版的长篇小说都有数千部,尽管数量上的繁荣并不能必然产生人们所期待的当代文学高峰,但不妨将此视为作家们努力追求精品力作的“在路上”。而讲述中国故事、阐释中国经验,必将成为长篇小说创作的主旋律,是文学路上最令人瞩目的风景。
    (作者为沈阳师范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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