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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文化与儿童文学新相遇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艺报 丁晓原 参加讨论


    儿童文学的书写理当如春天般多彩烂漫。也由于它的读者的特殊性,儿童文学的写作更应注意其正向积极的价值引领。对此,金曾豪有着充分的自觉:“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参与未来一代人精神、人格的伟大工程。我希望我们的下一代具有充分的道义感、坚韧的意志、开阔的胸襟、丰富的想象,还拥有对美的敏感。这就是我的文学追求。”从《青春口哨》《狼的故事》到《凤凰山谷》,金曾豪一以贯之地践行着这样的创作主旨。
    成长是儿童文学的基本母题,它也成为金曾豪创作的核心主题。如果说,《青春口哨》叙写的是十四五岁的“前公民”的成长故事,《狼的故事》以狼的历险记的生动叙事,让读者在“狼性”中获得人性和人格塑造的启示,那么金曾豪近期出版的《沙家浜小英雄》则以少年抗日故事的传奇书写,为儿童成长注入了革命文化的新元素。《沙家浜小英雄》在金曾豪创作中具有重要的转型意义,作者的笔触由迷人的动物世界,转向现代烽火连天的抗日斗争岁月。将这一作品推置新世纪以来中国儿童文学的全景中观照,我们更可以清晰地看到,这是一次革命文化与儿童成长小说的新相遇,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只有文化自信,才有中国自信;只有少年自信,才有中国未来自信。记得小时候阅读徐光耀的《小兵张嘎》,曾为嘎子的机智勇敢而折服,至今这个抗日小英雄的形象依然难以忘怀。这就是优秀抗日儿童文学的力量。令人遗憾的是,近年来抗日题材的儿童文学作品数量不多,优秀的则更少。正因为这样,《沙家浜小英雄》其价值更为凸显,在我看来这是一部自有特质的江南版《小兵张嘎》。
    关于《沙家浜小英雄》的写作动因,金曾豪说得非常清楚:“我们这一代人通过《小兵张嘎》《鸡毛信》《小英雄雨来》等作品,分享了父辈的童年,从中获得生动的教益。我想,我们的下一辈人同样不可以忘记我们民族那一段落后挨打的屈辱历史,同样需要接受那个烽火岁月所给予的英雄主义的教育。”“战争离开我们很远了,优裕地生活在和平环境的当代孩子,特别应当补上英雄主义这一课。”金曾豪点明的正是《沙家浜小英雄》所具有的重大主题价值。儿童成长小说,其“成长”的要义,就是指向儿童的精神和人格成长,而金曾豪所说的“充分的道义感,坚韧的意志”和“英雄主义”等,正是促成儿童成长的要素。
    小说是故事的艺术,好看的儿童小说都有引人入胜的好故事。京剧《沙家浜》演绎了家喻户晓的江南抗日故事,今天的沙家浜则成为一方红色旅游的圣地。但很明显,金曾豪将既成的故事作了创造性的转换。作品的主人公由阿庆嫂、新四军伤病员转换成抗日小英雄。其中的故事当然也作了儿童化的全新想象,强化了基于儿童角色的故事性,这样的故事满足了儿童心理,主人公的行为方式也多为儿童的。故事的设计既真实而又富有传奇色彩,其中的人物胡顺原本是湖南人,母亲被日本鬼子侮辱而自尽,千里迢迢到江南寻找父亲,没想到父亲胡良汉竟然变成了汉奸胡传魁;作品有传奇之味,如少年放养的鸭子是海陆空三栖,能为地下党送情报,为新四军伤病员送药品。这实际上是金曾豪动物小说写作思维的一种有机嵌入。
    金曾豪笔下的历史语境是真实的:“1937年淞沪之战爆发,阳澄湖地区的抗日斗争格外艰苦和复杂”;“阳澄湖有大片湿地,那是由不计其数的小洲和浅沼构成的。小洲上和浅沼里长满了芦苇和蒲草”,江南的景致风情是这样地富有地域特征,作品中写到的路名、药店名、饭店名等至今还实有其名。就是在这样历史求真的氛围中,作品展开了江南少年抗日传奇故事的种种想象。
    《沙家浜小英雄》是一部独特的成长小说,作品生动具体而逻辑化地写活写实了抗日小英雄的成长史。由一家之仇到民族之恨,从勇敢鲁莽到足智多谋,少年在抗日烽火里得到淬炼,在地下党和新四军的言传身教中长大,最后成为“水上飞”武工队里“智勇双全的小战士”。金曾豪儿童小说创作的艺术是娴熟的,他为我们描写的金端阳这样的少年人物,“穿条鱼一样机灵,水牛犊一样结实”,我想是会人见人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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