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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春写文章要多做减法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北京晨报 newdu 参加讨论


    
    张大春写过两三千篇散文,但只出过一本“真正意义上的”散文集,即刚刚面世的《文章自在》。
    在张大春看来,散文属碎片化阅读,单篇看来精彩,可拼成一本书,往往前后重复,让人难以卒读,在现代汉语作家中,除梁实秋外,并无第二人能让读者将一本散文书一口气读下来,仍不觉厌倦。
    既然名为散文,那就让它散在报章杂志中,不必结集成书,可《文章自在》不一样,对于作文,张大春有太多想说的话,概括一下,那就是:写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写作文。
    “如果我一直写作文的话,我就没法成为一个作家。”张大春如是说。
    张大春
    小说家,祖籍山东济南。好故事、会说书、擅书法、爱赋诗。莫言曾说:“张大春像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是台湾最有天分、最不驯,好玩得不得了的一位作家。跟张大春这样才华横溢的台湾作家交往,是一种动力,能感觉到自己的不足。”
    当年台湾老师也打学生
    北京晨报:您在书中写了教师打学生的故事,没想到台湾当年也如此,您当时的感受如何?
    张大春:如今情况有改变,老师的态度变得更开放,但当年不一样,老师都备有打学生手心用的戒尺。作为学生,我也没什么特别感受,我们这一代人抗压能力特别强,稀里糊涂就过来了。
    北京晨报:好像作家三毛就没忍下来。
    张大春:三毛是个特例,她不是个抗压能力强的人,一直都不是,她和绝大多数人成长路径不一样,不能拿她说事。
    编故事却穿了帮
    北京晨报:对于传统语文教学,您从何时开始觉得它有问题的?
    张大春:那是上小学时,一次语文老师把我和另一名作文成绩好的同学A叫过去,说一家学生作文杂志正搞征文,命题是《最珍贵的礼物》,老师让我们写,并指点了一番写法。
    第二天,我把作文交给老师,大概是这么写的:说圣诞节快到了,我想给我最好的朋友A(其实我们从来就不是朋友)送一份礼物,我想买好吃的食物送他,可一想,食物一旦吃完了,他不就忘了我吗?应该选一份有意义的礼物。于是我又想到买个好玩的玩具,可玩具一旦被玩腻了呢……最终我想到:他喜欢写作文,我为什么不送他一年的学生作文杂志呢?圣诞节那天,我把礼物送给他,他非常高兴,说: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总之,故事曲折,主题突出,老师看了很高兴,准备交给杂志去发表,可就在老师点赞时,我自己却看出问题来了,对老师说:我还是拿回去重写吧。
    我作文开头写正发愁怎么给A送礼物,这是圣诞节前,可结尾却跑到圣诞节当天,开头、结尾的时间对不上。
    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因为整个故事是编出来的,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在撒谎。
    我都写不出现在孩子的优秀作文
    北京晨报:在大陆的语文老师眼中,您说的这篇作文要算是好文章了。
    张大春:两岸最相似的地方就是语文教学,大家都在搞命题作文,老师也都会教学生一些应试套路。我也做过一点功课,找了大陆高考优秀作文选来读,坦率说,他们的词汇量太丰富了,我同年龄时,可能连他们一半都达不到,直到今天,我也写不出他们那样的文章。
    命题作文的最大问题在于,它引导学生揣摩出题者、阅卷者的想法,并装成是自己的想法。这其实是件很恐怖的事,从8岁开始写作文,到18岁高中毕业,这么10年训练下来,人就会养成“颂圣”的习惯,动不动就是“颂”,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这种作文只是为了获取功名,无法有效率地训练孩子的思维,不能真正提高他们的文化修养。
    作文考试通关有三策
    北京晨报:您说的固然有理,可家长们会想,按您的方法教育孩子,万一考不上大学该怎么办?
    张大春:我有上中下三策。
    下策就是跟着老师走,老师说的可能不对,但有用,你心里明白就是了,一切等通过高考、上了大学后再说。
    我有一个朋友搞作文培训,他有个高招,让学生背50到100句古人名言,随时套用到自己的作文中,阅卷老师一看,你竟然还读过这个,一下就把分给提高了,这可以算中策吧。虽然我觉得,一切作文套路都等于公开作弊,但为了通过高考,也不妨试试。
    上策比较难,需要培养一个人在感觉与表达间灵活的转换能力。
    写作文少用形容词、副词
    北京晨报:作为专业作家,您对作文有什么建议?
    张大春:尽可能写简单,少用形容词、副词,多用动词。在作文教学中,一些老师会鼓励学生滥用辞藻,这是因为“五四”后很长一个阶段,白话文发展不太成熟,那时人们对副词、形容词比较宽容,在徐志摩、朱自清的文章中,都会有一些长句,但这种写法未必适合当代。
    我觉得在今天汉语写作中,阿城的东西最干净,比如小说《棋王》,几乎没用什么形容词。
    当然,写文章都会用到形容词、副词,但我写完东西后,会做一番减法,将没必要的词统统删掉。
    有理不妨骂人
    北京晨报:这些年大陆中学语文教材变动较大,鲁迅的文章减少了一些,有人担心,鲁迅的文章偏犀利,有可能增加社会戾气,您怎么看?
    张大春:我不同意这种观点,二者没什么关系。在台湾,鲁迅的书一度被禁止,人们根本看不到,可台湾网络上不照样戾气重重?我自己的名声中,大概一多半也是靠骂得来的,骂不是问题,问题在你是否讲理,如果在理,骂也无妨。
    比如2016年12月30日,蔡英文办公室印了几十万“自自冉冉、欢喜新春”的“春联”发放,我写文章骂,“自自冉冉”完全不成话,懂点平仄的人不可能犯这种错。蔡英文方面回应说,这是著名作家赖和诗中的句子,原文是“自自冉冉幸福身,欢欢喜喜过新春”,好家伙,一时台湾快一半人在骂我。
    其实这个案不难破,在《赖和全集》中,确实是这么写的,但看赖和手书原文,是“自自由由幸福身,欢欢喜喜过新春”,赖和的字写得比较草,“由”像“冉”,《全集》的编者认错了。
    我把案破了,可蔡英文办公室至今也没道歉,这么可笑的事,不骂行吗?陈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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