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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云:“伤害”构成了我的大千世界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学报 何晶 参加讨论


    
    唐诗云
    敏锐、明快,唐诗云的小说与她本人给人的感觉颇为一致。《西湖》杂志2017年第一期上她作为本期新锐发表了中篇小说《跑吧,现在》,以钢厂为背景写社会转型时代下的两个人物。
    唐诗云的本职工作是记者,她每周要做一期《锐读》专版,采访小说家。“在采访和阅读他们作品的过程中我忽然异想天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尝试写小说呢?然后有一天我就点开文档打字了。”于是,有了小说处女作《得一》,以及陆续在《作品》《青年文学》上发表的两个中篇,和最新的《跑吧,现在》。因为作品不多,也正在探索写作之门,唐诗云称自己的写作“仍然是一种习作”。
    文字洒脱、性格似乎也同样活泼的唐诗云,热衷的主题却是“伤害”。“我所有小说的内容都来自自己生活的所见所闻。在我的生活世界里只有两种状态:一种是不能写成小说的,另一种是能写成小说的。但凡能写成小说的那些生活,都离不开‘伤害’这两个字。伤害构成了我们身边有意思有看头的大千世界。”这也让人不禁猜测,欢快热闹的表象之外她的真实内心又是什么样的?
    记者:明快,日常,这是阅读《跑吧,现在》最大的感受,这种明快包括节奏和语言,日常在于你的文字不矫饰、不晦涩。很多时候中短篇小说第一位给读者印象的,是语言,某种程度上也是作家风格的最直观表达。
    唐诗云:语言是一个写作者的标识,辨识度越高自然越好。当然我也想形成一种属于自己的语言风格,不过道路肯定很漫长。我不觉得好的小说语言有标准,任何一种风格到了极致都是好语言,关键是适合自己就好。至于“明快,日常”,我日常的职业是一名记者,习惯把自己最直接的意图传递给被采访者。
    记者:你在创作谈里提到,《西湖》杂志主编吴玄认为杨江平的故事喧宾夺主了,但我却隐隐觉得你是有意为之,陆翼和杨江平是一种并置,甚至这两个人物里杨江平才是“主”。作家石一枫说,吴玄质疑的来源在于,两个人物之间没有让人感受到内在意义上的呼应。
    唐诗云:这篇小说的写作意图就是向杨江平以及许许多多像他这样的人致敬的。在生活的磨难中这类人始终保持自己的情怀,始终不向挫折弯腰低头,或许没有功名利禄的外表,但是活得坦坦荡荡。当然,作为平凡的人,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但是更真实可爱。相比之下陆翼就是用来衬托他的一个人物。陆翼的光鲜亮丽以及在社会上混得如鱼得水,越发让杨江平显得悲哀。至于他们两者之间的呼应,作为同龄的表兄弟,并且杨江平的资源要好过陆翼很多。可是两个人却形同陌路、分道扬镳,这或许就是内心世界的不同造成的吧。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如果有一个强大的内心世界比什么都要好。
    记者:其实以上问题指向的是结构,你是怎样结构这篇小说的,又为何如此?
    唐诗云:我不知道小说需要什么样的结构,写之前我也没意识到要做怎样的结构。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要说的故事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出来。我把要讲的情节大致写了个几百字的提纲,然后就去敲字了。就像平时做采访,先在脑海中大体勾勒出采访对象的特征,然后根据阅读者最想知道采访对象的哪些情节然后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一样。就这么简单吧?我是这样理解的。
    记者:小说背景是钢厂,社会转型期里它的转变与人物命运的粘连,石一枫说你不妨设置得更紧密也更有象征意义一些,但你说并不是在为此做些注解,只是要写一个多受伤害却没有低头的中年男人。我以为,许多人对石一枫的意见会表示赞同,似乎小说中人的命运与社会命运的起承转合间要有隐秘的或映照、或相反的关联,但你却选择不处理或者说不深入。这是写作之前就决定的,还是写作过程中就变为了这种走向?
    唐诗云:其实看到石一枫的评论文章后我才意识到,也许真的可以去做这种尝试。我承认在写作之初选择这样的钢厂作为人物的背景是有意识的。甚至我还想过也许能在小说中流露一下对社会转型期的一点个人看法,但是很失败,进入到小说写作中去我完全丧失了这个开始就有的意图。我只想写一个人或者两三个人的命运。事实上就是这么简单。我想以后的小说写作中我也不会去试图染指社会命运这种宏大的主题。假设能在小说中写好一个人,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了。不能去想那么多。
    记者:“伤害”,你说你所写的所有内容都是这个关键词,它构成大千世界。为什么专写伤害?我更好奇的是,伤害之外,你赋予人物什么?单纯的伤害看新闻已经足够,小说写伤害,有自己的表达。《跑吧,现在》里是面对伤害不低头,你要写人们应对伤害的反应、心理、情感表达,以及由此构造的复杂的人的生存状态吗?
    唐诗云:我阅读过的小说中记忆最深的那些人物,无不是深受伤害。其实我们每个人从懂事开始就受到过各种各样的伤害,然后让我们记忆深刻。一个人假设在晚年回忆自己一生经历的时候,他记忆清晰的那一部分中,肯定是那些别人对他造成的伤害或者他对别人造成的伤害占据了大多数。如何对待伤害,显然受伤者各有各的处理方式。我曾经被伤害,也无意伤害了别人。正是这种不同的处理方式让我们感受到了大千世界的酸甜苦辣个中滋味。正是这种方式注定了小说和新闻的不同。新闻要的是结果,小说展示的是态度。不知道我这里对小说的理解是否正确。但正确与否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反正我就是这样写的吧。 
    短评
    石一枫
    相对于那种过分雅致甚至晦涩的语言,我更喜欢看腔调清新明快的作品,字里行间如果真有玄机那是高人,可要是故弄玄机就相当于伪劣“茄鲞”,还不如食堂胖师傅做的烧茄子呢。唐诗云的语言恰好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字句并没有像一窝关在鞋盒里的仓鼠一样近亲繁殖自我衍生,而是一律以把事情说清楚为首要前提——当然也有机锋,但机锋都是贴着人物和贴着情节冒出来的,并且不多作盘旋,立刻投入到下一个人物和下一个情节中去。我想唐诗云可以本能地区分什么是有效叙述,什么是无效叙述,这也许与她从事新闻行业的背景有关。
    其次,《跑吧,现在》虽然是以第一人称“我”作为叙述者,但通篇并没有太多自我欣赏和自我心疼的意思,她甚至会像另一些男作家一样自我调侃自我矮化,这并不是多么新鲜的策略,却是一种行之有效的策略,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另说,但她已经能够把一个作家很有限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抽离出来,放到别人身上了。
    我喜欢看那种作家心里有人物、人物背后有时代的小说。《跑吧,现在》里的两个人物应该说塑造得都是有模有样的。更可贵的是,唐诗云在描述两个当下人物纠葛的同时,也写到了一个国有大型工厂的命运,她几乎是不自觉地寻找到了人物和社会乃至时代之间的勾连关系,这种写作上的倾向在年轻作家里很少见,在女作家里也少见,在年轻女作家里就更少见了。
    敏锐、明快,有锋芒也有温情,这是我阅读《跑吧,现在》这篇小说时的直观感受。我想,唐诗云应该是那种希望通过文学探讨广阔人生而非抽象人性的作家,她的小说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这个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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