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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的影视改编也是一种文化启蒙

http://www.newdu.com 2017-10-14 文汇报 newdu 参加讨论


    
    根据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飘》改编的电影《乱世佳人》
    对话嘉宾
    郑大圣(电影导演“曾执导《廉吏于成龙》《王勃之死》《天津闲人》和2010世博会中国馆主题片《和谐中国》等)
    石川(上海电影家协会副主席“上海戏剧学院教授)
    电影和文学都是叙事的艺术。也正因为如此,从诞生之日起,电影就和文学形成了一种相互依赖的关系:电影向文学寻找时代性的价值,好的小说和文学作品是基础;但反过来,如果一部小说改编成电影很成功,就会扩大这部小说的影响力,提高原作者的知名度。
    正是从这个角度,那些由名著改编的电影,可以成为非常好的文化启蒙。《战争与和平》 《安娜卡列尼娜》 《牛虻》 《骆驼祥子》 ……这些影片如同一把把钥匙,为大众开启了走进经典文学殿堂的大门。因此,人们又把这一类电影叫做“遗产电影”。
    为什么英国广播公司 (BBC) 如此热衷于出品“遗产电影”? 今天,如何打造我们自己的“遗产电影”? 本期文艺百家,邀请上海电影家协会副主席、上海戏剧学院教授石川与导演郑大圣围绕这一话题展开对话。
    ———编者的话
    从《简爱》到《巴黎圣母院》,多少名著启蒙起步于电影
    石川:前段时间,在上海电影资料馆举办的第24届上海影评人奖获奖作品回顾展上,看了郑大圣导演的 《怀朴抱素》,感受到一股久违了的古典气息。这种影片,按照传统电影样式划分,算是“名著改编片”。我们这一代人,小时候看过很多这样的影片,比如根据鲁迅小说改编的 《药》,还有水华导演的 《伤逝》,也是鲁迅小说改编。那个年代,很多人都是从看电影开始经典文学启蒙的。
    最近这些年,这样的名著改编,在电视剧里还有一些,比如最近的 《红高粱》 《平凡的世界》,但电影几乎没有了。我觉得这是电影文化职能上的一种缺失。电视剧体量比较大,一个年幼的孩子很难一集不落地看下去,这和他们没法完整阅读大体量的长篇小说是一个道理。电影改编实际上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个直观的精简版本。其实这是一种很有效的文学启蒙,但现在几乎看不到了。《白鹿原》 算一部,其他还有什么? 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倒是一下子想起童年时看过的很多英国 BBC 出品的根据文学名著改编的“遗产电影”,比如狄更斯小说改编的《雾都孤儿》 《老古玩店》 《艰难时世》 《双城记》 《大卫·科波菲尔》 等等。那个时候,很多大部头的文学作品都是先看电影,比如肖洛霍夫的 《静静的顿河》,电影初中时就看过,读小说却是在上大学之后。即使上了大学,有些大部头小说也很难看下去,比较简单的办法就是看同名电影,比如《巴黎圣母院》 《复活》 《战争与和平》 都是这样。
    郑大圣:《复活》 小说我也是看了很久都没看完,后来就在衡山电影院看了苏联版的电影。当然,读原著和看电影还是不太一样,读原著有一种对文字的感受,你可以想象一些场景,电影感觉更被动一些。
    石川:是的。看小说需要文字阅读训练,但电影没文化也能看。影像比较直观,更容易接受和理解。我们这一代人,大多都能从不同媒介接触到同一类名著。先电影,再原著,这种阅读经验让这些作品在我们大脑里扎下根,成为我们文化修养的一部分。这部 《怀朴抱素》,很多年前就读过茅盾的原著,今天看来就感到特别亲切,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郑大圣:茅盾小说其实是最早被改编成电影的,第一部是1933年夏衍改编、程步高导演的 《春蚕》,第二部是黄佐临1949年改编的 《腐蚀》。到1981年,桑弧导演又改编了 《子夜》。《子夜》 写的是1930年代上海的工业化、城市化,那时候也产生了很多土豪、暴发户。这跟我们今天的现实有点像,土豪还是土豪,暴发户也还是80年前的样子。
    石川:大圣导演最近几年一直在拍文学名著改编。今天这个 《蚀》系列之前,还拍过天津作家林希的小说 《天津闲人》 和 《危城之恋》。而且从这两部片子开始,你一直都是在与作家出版社合作。
    郑大圣:是的,作家出版社手上有很多名家名作。但他们是一家比较纯粹的文学出版机构,做书的收入还抵不上电影的一个零头。所以资金不够,要拍电影其实挺艰难。
    石川:现在很多出版社因为手上掌握IP,个个摩拳擦掌,都想要进入影视行业。
    郑大圣:很多人并不把名著和文学经典看成IP。可能会有人觉得茅盾是IP,巴金是IP,但有人会认为穆时英是IP吗? 施蛰存是IP吗?
    石川:其实这些都可以拍,但市场能否接受就难说了。也许拍一两部,三四部没问题,但多了问题就来了。我是希望这种改编可以做成一种BBC遗产电影那样的常规形态。这就需要顶层设计。可以用商业、市场的手段来操作,但不能以盈利为目的。比如说,改编 《子夜》 这样的鸿篇巨制,各方面都需要顶级配置,最好的编剧、最好的导演、最好的演员、最好的摄影。这样下来,成本就上去了,而市场又非常有限。谁敢来冒这个风险?
    郑大圣:的确,这种年代戏,每部150万元左右的制作成本,其实是没法拍的。想再现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面貌,服装、道具之类都要重新做。按现在的成本,根本是不可能做下来的。像我之前的 《危城之恋》 《天津闲人》 成本都是150万元左右,因为电视和网络的播映可以输送给电影频道和M1905,按他们的收购价,最多只能做到150万元。我们又不能指望这种片子在影院有好票房,只能控制在这个范围。说实话,从制片的角度,其实是没法做的,如果不是作家出版社想做,电影频道又愿意购买的话,这个事情根本就不成立。所以150万元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而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用影视改编,拉近文化经典与日常生活
    石川:我最近在想,中国为什么不能像BBC那样来翻拍文学名著,为市场和下一代提供我们自己的遗产电影呢?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是因为,第一,我觉得最近几年“唯票房论”很盛行,真正拿得出手的国产片实在不多。第二,名著改编电影,刚才说过,其实就是文化启蒙。最近几年我们谈论创新比较多,而继承反而讲的少了。很多地方把真文物给拆了,却花大价钱建一堆假古董。在这种背景下,文化经典离我们日常生活越来越远。我在大学里工作,这一点体会特别深。有些学生,大学4年,读过的书只有几本教材,为了要应付考试嘛。这样阅读量就远远不够。好一点的,读过一两本春上春树、东野圭吾,差一点的,就只剩下刷微信了。那《战争与和平》 《约翰·克里斯朵夫》这种大部头怎么办? 谁还会读? 阅读量是高等教育的基础,阅读量不够,再怎么说改革也是白搭。怎么才能让学生接触文学经典呢?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影视改编。
    郑大圣:对,尤其是英国,像莎士比亚系列、狄更斯系列、勃朗特三姐妹系列、福尔摩斯系列一而再再而三地翻拍。作为国家平台,BBC在这方面一直不遗余力。法国人也一样,从巴黎到百老汇再到好莱坞,《悲惨世界》 也不断在上演。我觉得这不仅是一个文化遗产的问题,更多是一种文化品格。英国人之所以是现在这样的英国人,法国人之所以是现在这样的法国人,跟他们不断重温这些文化经典有着莫大的关系,这是一个族群品性塑造的过程。对文学遗产只有自觉的重复体验,族群的特质与品性才会被不断地重塑和延续。没有这种自觉,这个族群就会变形,就会失去集体的认同感、归属感。刚才石川讲到“走出去”,讲到外宣,英国人外宣最大的底牌就是莎士比亚、就是狄更斯。我刚看过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院版的 《李尔王》,导演是执导最新两部007的山姆·门德斯。这是我个人看过的各种版本里最好的一版。英国人一直在不厌其烦地改编经典,重塑经典。而我们就缺少这种费孝通先生所说的“文化自觉”。
    石川:其实历史上我们在这方面也做得不错,1950年代的 《祝福》《青春之歌》 《林家铺子》;1960年代的 《早春二月》;1980年代的 《包氏父子》 《阿Q正传》 《骆驼祥子》《城南旧事》 《边城》 《日出》,还有根据李劼人小说 《死水微澜》 改编的 《狂》。这些片子,即使放到今天,跟英国的遗产电影相比,也一点不差。问题是现在没人再做这样的片子了。
    郑大圣:1990年李少红导演拍过一部 《血色清晨》。原作是魔幻现实主义大师马尔克斯的小说 《一件事先张扬的谋杀案》,李少红导演把它改编成中国北方村庄,一个小学教师被共谋杀害的故事。
    石川:冯小刚的 《夜宴》 也取材于 《哈姆雷特》。
    郑大圣:这也是一种名著改编,世界文学名著的改编。我从拍 《天津闲人》 《危城之恋》 时,就鼓动电视台这么做。作家出版社有这么多好小说,为什么不像BBC那样做呢? 结果就拍了几部,再往后就比较难了。因为电视台也要收视率,电影也想扑大票房。
    石川:单靠某一家电视台可能还不够,应该由相关部门牵头,系统性地搞一个“文学遗产电影”系列,把最重要的现代文学作品都拍成电影。古代作品、当代作品、外国名著,可以分批改编,先形成一个目录,分门别类,先后有序。当然,再不能一部只投100多万元这么拍了,要做就要舍得花血本,动用最好的资源,拿出顶级配置。现在戏曲方面已经这么做了,上海就拍了 《霸王别姬》 《萧何月下追韩信》 等好几部,而且是用3D技术拍的,视觉上美轮美奂,只有这样才配得上经典的价值。这是舞台经典系列,其实文学系列也可以配套来做。
    郑大圣:这类电影最好有更多的人来拍,用不同的思路,从不同的角度来改编,那样会更有意思。因为改编是再造叙事,从文字语言到影像语言,不是简单的翻译,是一次再讲述、再创作。没有唯一的方式,应该是各种各样的。
    石川:完全同意。如果你来改编鲁迅小说,不是说要回到鲁迅,而是要呈现出你大圣眼中的鲁迅。有人可能会质疑这样的翻拍不靠谱,说不定会毁了原著。其实不会。好莱坞都拍出小李子版的 《罗密欧与朱丽叶》 了,莎剧被毁了吗? 还有福尔摩斯系列,小罗伯特·唐尼那一版都成动作片了,福尔摩斯被毁了吗?
    郑大圣:对! 我们也应该有不同版本的 《狂人日记》 《阿Q正传》。我很同意你刚才说的,应该由公共资源、国家平台来做这件事。这才是文化自觉。社会机构,资本,电影人,都应该有这样的自觉。
    石川:美国有个马丁·斯科塞斯电影基金会,他们一直致力于电影文化遗产的保护,把全世界有价值的老电影拿去数码修复,前几年杨德昌导演的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他们就修过一版。这种修复,并不是用来做商业开发的,而是针对中小学教育。比如中学老师讲种族平等的问题,就会给孩子们放映修复版的 《杀死一只知更鸟》。这也是一种寓教于乐,让孩子们通过看老电影,来认识种族关系。马丁·斯科塞斯电影基金会是一个私募基金,这种模式在中国不太容易做,那么相应的文化职能,就只能让政府机构来承担了。
    制作文学遗产电影,需要工匠精神
    石川:前面你说到片子里的服装、道具问题,除了受成本制约以外,我觉得还有一个创作态度和工艺水准的问题。比如 《孔乙己》,人物的服装是小说一个极为重要的细节。他是唯一一个穿长衫却站着喝酒的人。假如要拍电影,这个细节对服装师、美术师绝对是一个考验。
    郑大圣:这其实就是一门特种工艺。现在剧组里这样的手艺人真不多见了。达不到工业化的标准。
    石川:以前我听谢晋导演讲过一个故事。石挥在 《我这一辈子》 里演的警察,晚年变成一个乞丐。石挥让服装给他准备衣服,找了几套,都觉得不像。美工没辙了,让石挥自己想办法。石挥就上大街上转悠,看中一件叫花子身上的破棉袄,就拿了一件新的去跟他换。没想到叫花子还不肯,说我穿上你这件,人家就不当我是叫花子了。石挥只好回去找了一件更旧的,才把叫花子那件换了回来。但是,没法穿,太脏太臭,又不敢洗,怕一洗就散架。石挥就琢磨,让他哥哥去包子铺借了个大笼屉,把破棉袄放里面蒸,消毒。拿出来在太阳底下曝晒三天。最后提溜起来抖一抖,落了一地的死虱子。石挥是谢晋的老师辈,谢晋受了他的影响,后来拍 《牧马人》,也去给朱时茂找了一件前心后背都是窟窿的破背心。这就是从前拍电影的讲究。这不算手艺,但却是一种态度,或者说,是一种职业精神。为什么现在我们总觉得国产片制作比较糙? 除了工艺质量以外,我觉得关键是缺乏一种“工匠精神”。我们整天在微信上看“德国厨房”、“日本厕所”,其实中国电影和所有制造业一样,也需要这样的工匠精神。
    郑大圣:好电影就是靠细节堆出来的。最近看 《荒野猎人》,它对印第安人的服饰、习俗的考究,那叫一个精细。还有就是小李子受伤后,伤口的细微变化,做得非常周到。
    上影厂以前这方面有很好的工匠,桑弧先生拍 《梁山伯与祝英台》,“十八相送”那一场,背景那个手绘景多漂亮! 现在这些手艺都失传了。我还没毕业的时候,在剧组里当见习生,每人手里发一本小蓝皮书,其实是摄制组的工作规章,里面包含了所有的工作环节、不同工种的要求、完成标准。是电影局向全国电影制片厂下发的,负责起草的人主要是来自上影厂、北影厂的技师,负责审稿与定稿的是上影厂的总技师。那是上影厂的“黄金时代”。现在连这种小蓝皮书也没有了,就是说,没有工业标准了,人人都是“江湖野战,各显神通”。
    石川:确实是这样。今年全国两会上,冯小刚提出要开办一个电影制片的“蓝翔技校”,我觉得很有必要,特别是各个工种的技师,人才奇缺。
    郑大圣:真的按工业标准来要求,剧组里每个职位都是固定的一个人。这个人技术最灵、最全面、最有保证,往往也有很贵的身价。这就是他们作为匠人的价值和尊严。中国电影现在流行“力争上游”,编剧、摄影都想当导演,导演都想当制片人,制片人都想着新三板上市,有多少人是安于自己该干的事儿?
    石川:我认识上影厂一些老人,一辈子当副导演,一辈子就干一件事。他们的好手艺从哪里来的? 不就是这种精细的岗位分工和从一而终的一丝不苟吗? 如果人人都见异思迁,那工匠精神就是一句空话。
    郑大圣:我大学毕业后跟了一位非常好的场记师傅,给我的第一个训练就是拿着秒表默数秒数,要求60秒的长镜头只能有一两秒的误差,这对时间感、节奏感是最好的基础训练。他教我摇片子,做完成片的记录台本,必须精确到分、秒、尺、画格,一格都不能差,要把所有声画对位的处理都准确地标注在镜号上,每个镜头的时长和胶片尺数,音乐和音效的起始点和结束点,各条音轨和画面一块摇。这是在训练全面的电影思维,对我后来的导演工作极有帮助。
    石川:对! 文学经典改编的电影,对这种细节工艺的要求应该比较高才行。 
    这些全球热门影片都改编自文学作品
    钱好
    
    图为 《神奇动物在哪里》          剧照 (本版图片均为资料图片)
    
    川村元气  著   王蕴洁  译   长江文艺出版社
    
    丹·布朗  著   路旦俊、王晓东 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
    
    J.K.罗琳  著   一目   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
    电影与图书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双向撬动。改编影片上映后,固然会对原著销量有所带动;电影主创对于故事蓝本的选择,也未尝不是书市热点的一种折射。
    在今年已经和即将上映的全球热门影片中,有不少改编自文学作品。这些原著中,不乏《如果世上不再有猫》《火车上的女孩》这样的新近畅销书,也有热门IP“哈利·波特”的衍生作品《神奇动物在哪里》,以及《好心眼儿巨人》等名家经典。丹·布朗的《地狱》更是因为前作屡屡被改编成电影,而在写作中出现了接轨影视的痕迹。
    在看电影之前,我们不妨提前阅读一下这些影片的原著作品,看看是什么样的故事,引得电影编导们怦然心动,而电影改编与文学创作之间,又是如何彼此牵引。
    《如果世上不再有猫》:用身边之物交换生命,荒诞深刻又清新的现代寓言
    由佐藤健、宫崎葵主演的影片《如果世上不再有猫》 在影迷心中占有极特殊的地位。在清新养眼的画面之外,幽默笑料中所包含的人生况味和哲思,为该片赢得了绝佳的口碑。这部影片改编自同名小说原著———川村元气所著的现象级畅销书 《如果世上不再有猫》。
    川村元气是日本知名的电影人,《告白》 《电车男》 《寄生兽》 等都由他担任制片。曾入选美国 《好莱坞报道》 评选的“2010年度亚洲下一代影人”,2011年成为电影制片人“藤本奖”史上最年轻得主。通过社交软件LINE连载的小说 《如果世上不再有猫》,是川村元气的文学处女作。这部作品在2012年正式出版后,销量高达80万册,成为日本2014年度超级畅销书和口碑最佳图书。2013年,《如果世上不再有猫》 曾被改编成广播剧,由妻夫木聪主演。
    “从这个世界上每消失一样东西,就能让你的性命延长一天。”《如果世上不再有猫》 讲述的,是一个简单的现代寓言。小说以第一人称展开,主角是一名刚满30岁的邮递员,和一只猫相依为命。有一天,主角突然被检查出了绝症,得知来日无多。茫然之际,回到家却看见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自称恶魔的男人,向他提出一笔奇特的交易———电话、电影、时钟……恶魔每天从世界上抹去一件东西,换来他多一天的生命。
    同样是与魔鬼交易的主题,歌德笔下的浮士德和王尔德笔下的道连·格雷,一个换取知识和世间的体验,一个追求永不凋零的青春美貌,都是用自己的灵魂作赌。《如果世上不再有猫》 中的主人公却似乎“幸运”得多,他延续生命所需要舍弃的,都是些“身外之物”,于自己似乎没有任何损失。“这个交易太简单了,这个世界上充斥着垃圾和不必要的东西。”他一开始是这样想的。
    于是,主角每一天都要认真权衡身边那些习以为常的物品的作用,决定让哪一件东西消失。手机最应该消失,因为它让每个人都变成了低头一族;电影也是可有可无,里面都是虚假的表演秀;时钟则在建立规则的同时,限制了人类的自由……对于人类发明的种种事物的“反思”,其实带有一丝后现代主义式的质疑。然而,当这些东西消失以后,主角却发现自己与家人、初恋女友,甚至与整个世界的联系,都逐渐地断裂、消隐。在与他相依为命的猫也消失不见的时候,他终于彻悟:“我了解到自己周围的事物、人和时间,这些原本以为理所当然地存在的东西形成了我这个人,也是我之所以能够成为我的原因。”第七天,他无法继续这场交易,决定牺牲自己的生命,让剩下的东西都能留在这世上。
    这部充满哲学寓意的作品,在文字上依然透着典型的日本“轻小说”的气质:小清新,治愈系,还有扑面而来的漫画感。每一天为一章,篇幅短小,语气自然活泼。恶魔穿了一身热带风格的花衣服,本来想让巧克力消失,尝了一口后却因为舍不得好味道,临时改换主意。主角的猫后来竟然能开口说话,一张嘴就是历史剧腔:“官人,很简单,在下消失就好也。”但在喜感的剧情推动中缓慢剥去外壳、逐渐清晰的核心,是主角与死去的母亲,与长期断绝关系的父亲,与分手的女友,与唯一的宠物之间的牵绊。荒诞背后那份普遍的温情,让这部小说多了一丝 《解忧杂货店》 式的甜美余味。
    《地狱》:接续《达芬奇密码》,丹?布朗塑造了一个文艺版的007
    就在不久前,根据丹·布朗小说《地狱》 改编的电影 《但丁密码》 正式定档,将于10月在北美上映。该片的首张人物海报也同时发布,在汤姆·汉克斯饰演的符号学家兰登背后,是层层旋转的中世纪教堂楼梯———呼应剧中情节的同时,却也酷肖于007系列经典的环形枪洞背景。继 《达芬奇密码》 《天使与魔鬼》 之后,《地狱》是第三部被搬上银幕的丹·布朗系列小说,一直贯穿其中的学者型主人公,俨然已有了“文艺版邦德”的模样。
    出版于2013年的 《地狱》 是丹·布朗迄今为止最新一部长篇小说,跟他的前作 《天使与魔鬼》 《达芬奇密码》《失落的秘符》 一样,主角依旧是哈佛大学的符号学教授罗伯特·兰登。自从《达芬奇密码》 以750万本的成绩打破全球书市纪录后,丹·布朗的每一部小说都十分卖座。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榜上,《地狱》 连续11周登顶纸质书榜首,17周电子书销量第一。
    丹·布朗善于化用历史、宗教、艺术等知识,在重重解密中推动情节的紧张递进。在谋杀、冒险、追捕的通俗小说框架中,达·芬奇的 《蒙娜丽莎》 《最后的晚餐》,斐波那契的“兔子数列”,弥尔顿的十四行诗,都是丹·布朗以往几部作品中,主角破译密码、拯救危机的关键钥匙。在 《地狱》中,兰登获得的重要线索,是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诗人但丁的 《神曲》。他一路从佛罗伦萨奔赴威尼斯,继而再转战伊斯坦布尔,一边与神秘组织“财团”与国际卫生组织的特别部队周旋,一边从波提切利画作的修改痕迹、但丁死亡面具上的字母解读讯息。
    意大利作家、符号学家翁贝托·埃科也曾在 《玫瑰的名字》 《傅科摆》中运用相似的元素,但两人在叙述方式上又截然相反。埃科是把通俗小说写成高冷谜题,用海量史料的碎片搭建一座无止境的叙事迷宫,用他自己的话说,全世界真正能读懂的人应该不超过24个;丹·布朗则是拿高冷史料来丰富通俗剧情,读者阅读他的小说更像是打冒险游戏,古书、古画、古建筑中的典故和奥秘,都是主角层层闯关、开启下一环节的道具,可以增加知识性趣味性,却不会妨碍不了解相关史料的读者体味探秘过程中的紧张刺激、酣畅淋漓。
    而相比于 《达芬奇密码》 等前作,《地狱》 在叙事上呈现出更明显的影视化特质:兰登教授在重症监护室醒来,发现失去了过去48小时的记忆,一位神秘的黑衣女子突然闯入,击毙医生后带着兰登亡命天涯,他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阻止一种危及全人类安全的病毒的蔓延。美女搭档,高科技的枪战械斗,拯救地球的重大使命,超级英雄大片的必备元素一件不少。另外,就像007有PPK手枪,福尔摩斯有猎鹿帽,兰登教授在服饰道具上也有高辨识度的“招牌”———米奇妙手表。在步步惊心的情节展开中,男女主人公游走于维奇奥宫、碧提宫、圣母百花大教堂、圣马可大教堂以及圣索菲亚大教堂,一路风光旖旎,再加上相关历史解说穿插其中,让读者追随着丹·布朗的“镜头”,宛如走了一趟欧洲文艺之旅。
    也有不少读者认为,小说中对景物描写的过度渲染干扰了流畅的剧情。《独立报》 的书评人詹姆斯·基德形容《地狱》 是“一个书呆子的旅行指南,严重限制了想象力”。还有网友指出,威尼斯与伊斯坦布尔与小说主线并没有太大联系,更像是为了电影拍摄而刻意增加的场景。这多少也折射出影视改编对于文学创作的影响。
    《神奇动物在哪里》:哈利?波特的入学课本,每个巫师家庭都有那么一册
    在 《哈利·波特》 的魔法世界里,《神奇动物在哪里》 是霍格沃茨学校的新生们人手一册的教科书。如今,由这册课本衍生出的电影三部曲,将在大银幕上再次开启魔法世界的入口,讲述该书的“作者”、魔法动物学家纽特·斯卡曼四处游历、收集资料的冒险故事。目前第一部已定档11月在美国上映,由J.K.罗琳担任编剧,主角斯卡曼则由奥斯卡影帝“小雀斑”埃迪·雷德梅恩饰演。
    《神奇动物在哪里》 的书也同样存在于现实世界,由J.K.罗琳在2001年出版。这本薄薄的小册子英文原版只有54页,是一部严肃认真的“学术著作”,内容涵盖“奇兽饲育学”的历史,并详述了85种世界上的魔法动物。熟悉 《哈利·波特》 系列的读者,应该记得波特曾经参加三强争霸赛,第一关就是要从一头“匈牙利树蜂龙”的怀中夺取金蛋。而这种龙在 《神奇动物在哪里》 中有详细的介绍:“匈牙利树蜂大概是所有火龙中最危险的火龙,身上覆盖着黑色的鳞片,外表像蜥蜴。它长着黄色的眼睛,青铜犄角,长尾巴上突出着差不多也是青铜色的尖刺。树蜂是喷火最远的火龙之一 (达50英尺) ……匈牙利树蜂以山羊、绵羊为食,但任何时候只要有可能,它也吃人。”另外,像“五足怪”生活在哪里,“蒲绒绒”吃什么东西,为什么最好不要把牛奶留在屋外给“刺佬儿”吃,这些问题的答案也都可以从书中找到。
    霍格沃茨的邓布利多校长亲自“撰写”了序言,隆重介绍该书的重要地位:“纽特的这部杰出作品一问世,就被指定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教科书,而且肯定为我们的学生在保护神奇动物课考试中连续获得好成绩立下了汗马之功———然而,它不是一本只限课堂阅读的图书,没有一个巫师家庭没有 《神奇动物在哪里》 这本书的。”
    其中“关于作者”和“纽特·斯本曼的引言”两章,还详细介绍了该书“作者”的神奇经历。纽特·斯卡曼是一位生于1897年的魔法动物学家,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毕业之后进入魔法部,在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工作。他一手成立了狼人登记处,后来又调到火龙研究与限制局工作。不过,他最引以为豪的,还是1965年获得通过的那道 《禁止为实验目的而喂养》 的禁令,这道禁令有效地遏止了英国境内创造新的不可驯服的动物的盛行。在这期间,他跨越五大洲旅游多年,认真观察研究,为他的著作 《神奇动物在哪里》 收集了大量资料。第一版的《神奇动物在哪里》 是1918年时,秘境图书的奥古特斯·沃姆先生找他写的,直到1927年才出版,到现在已经印到了第52版,畅销魔法世界。斯卡曼先生现在已经退休,与他的妻子和3只宠物“猫狸”生活在英国多塞特郡———当然,这一切都是J.K.罗琳虚拟出来的。
    据悉,影片 《神奇动物在哪里》的剧情将围绕纽特·斯本曼的冒险旅程展开,故事发生的年代比 《哈利·波特》 系列早了70年,展示的背景也将是远比霍格沃茨更广阔的魔法世界。由于原著几乎没有故事情节,电影剧本几乎是J.K.罗琳另起炉灶的全新创作,这也是她首次尝试创作电影剧本。撰写剧本的同时,她常常会在网上放出一些新的“史料”,作为 《神奇动物在哪里》 的背景阅读。比如北美有邪恶巫师“皮行者”,他们能随心所欲地变换成动物的形态;魔杖的发明起源于欧洲,而非洲的巫师们只要挥挥手就可以施法;魔法世界一共有11所著名的魔法学校,每所学校各有教学特长,还有交换留学的机会。 
    还有这些改编电影即将上映
    
    《吹梦巨人》剧照
    吹梦巨人
    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主演:马克·里朗斯、鲁比·巴恩希尔原著作者:罗尔德·达尔
    影片于近日在美国上映,根据著名作家罗尔德·达尔的中篇童话改编。罗尔德·达尔同时也是 《查里和巧克力工厂》 《了不起的狐狸爸爸》等作品的作者。
    原著小说出版于1982年,中文译名是 《好心眼儿巨人》,讲述了一位喜欢收集美梦的“好心眼儿的巨人”与小女孩苏菲为了阻止其他巨人吃人而展开的冒险旅程。好心眼儿巨人专门搜集好梦,把它们分门别类地装在一个个玻璃瓶子里,晚上再挨家挨户地把好梦吹到孩子们睡觉的卧室里。这部小说是欧美经典儿童文学作品,曾获英国儿童图书奖、德国青少年文学奖等多个大奖。
    火车上的女孩
    导演:塔特·泰勒主演:丽贝卡·弗格森、艾米莉·布朗特原著作者:宝拉·霍金斯
    悬疑电影 《火车上的女孩》 将于今年10月登陆美国院线。该片的同名原著小说是去年刚出版的热门畅销书,在英国连续占据销量冠军20周,在美国4周内卖出150万册,被亚马逊等多个平台评为2015年度小说第一名。
    小说 《火车上的女孩》 是英国女作家宝拉·霍金斯的第一部悬疑作品。女主角瑞秋每天在固定时间搭乘通勤火车上下班,总是透过车窗,窥见路旁15号住户的日常生活,想象男女主人的甜蜜爱情。直到某一天,瑞秋看到了意外的一幕,进而被卷进一场谋杀案中……小说被《先驱者报》 等媒体评价为“希区柯克的经典悬疑电影 《后窗》 与小说《消失的爱人》 的结合体”。
    胡丽叶塔
    导演:佩德罗·阿莫多瓦主演:阿德丽安娜·尤加特、艾玛·苏雷兹原著作者:爱丽丝·门罗
    影片4月在西班牙首映,并参加了本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即将于今夏在其他国家上映。阿莫多瓦兼任导演和编剧,将爱丽丝·门罗短篇小说集 《逃离》 中的3个故事 《机遇》《不久》 《沉默》 改编成了一部电影,只是把背景从加拿大移到了西班牙。
    短篇小说集 《逃离》 用8个短篇小说,讲述了一群女人的“逃离”经历。其中 《机遇》 《不久》 和 《沉默》 是相互联结的3个故事,描写主角胡丽叶塔在人生不同阶段的经历。影片串起了这几个故事,通过胡丽叶塔向数年未见的女儿写的信,倾诉她心中隐藏的秘密,包括愧疚、失意,以及一位母亲在逆境中的抗争。
    斯诺登
    导演:奥利佛·斯通主演:约瑟夫·高登-莱维特、谢琳·伍德蕾、梅丽莎·里奥原著作者:卢克·哈丁
    传记电影 《斯诺登》 定于9月在北美公映,聚焦的人物是因揭露美国监听世界丑闻而名声大噪的爱德华·斯诺登。影片主要改编自2014年出版的 《斯诺登档案》,这本非虚构著作由最先报道斯诺登案件的 《卫报》 记者卢克·哈丁撰写。
    2013年6月,曾任CIA技术分析员的斯诺登向《卫报》披露美国国家安全局的监听项目秘密文档,之后遭到美国政府通缉。事发之时,斯诺登人在香港,此后飞往俄罗斯,如今行踪依然成谜。《斯诺登档案》全面记录了斯诺登案件的始末,还原他是如何因价值观与美国政府监听计划发生冲突,而成为政府口中的“叛国者”的。
    比利 林恩漫长的中场休息
    导演:李安主演:乔·阿尔文、克里斯汀·斯图尔特、加内特·赫德兰原著作者:本·芳汀
    李安的新片 《比利·林恩漫长的中场休息》 将于11月在北美公映,影片改编自本·芳汀的同名小说,编剧是凭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 获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的西蒙·比弗尤。
    小说出版于2012年,并于当年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故事讲述的是一支美军突击分队在伊拉克战争中牺牲了一名士兵,幸存者回国后被作为国家英雄,要进行为期两周的“胜利展演”,包括要在橄榄球比赛的中场亮相。比利·林恩就是幸存者中的一员,他的困惑、迷茫和创伤、压力,都在热闹的展演中交织、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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