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家 阿来 阿来和麦家两个好兄弟合影。 两位实力派作两位实力派作家昨在成都进行家昨在成都进行“谈文学谈文学,,不止不止理想理想””的文学主题对谈 成都对我而言,如果只允许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一个人:阿来。”这是麦家谈及他与阿来的情谊时说的一句话。 “我们之间就是两个日渐老去的男人的友谊。”这是阿来对麦家的回应。 9月2日下午,阿来、麦家两位国内实力派作家,一起来到电子科技大学清水河校区,进行一场主题为“谈文学,不止理想”的文学主题对谈。这两位曾在成都共同生活过的作家,文学风格各异,也有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但两人都是国内文学最高奖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对文学有着精微细致的深刻见解。不论是两人互相评论,分别演讲,与大学生交流,还是回答记者提问,两人“三观”高度一致,文学观点互相欣赏。更让人感叹的是,作为文学上的同行者,生活中亲密的好朋友,他们彼此都真挚表达了与对方的深厚情谊。 共诉兄弟情 麦家:我跟阿哥是志同道合 阿来:我们的心灵是相通的 熟悉麦家的读者都知道,麦家虽是浙江人,但成都是他文学之路起飞的福地,他的多部重要作品,都是在成都工作、生活期间完成的。几年前,因为工作调动,他离开成都,返回家乡生活,担任浙江省作协主席。提到对成都的感情,他说:“我在成都生活了15年,成都是我的第二故乡。可以说,我的半个身子都在成都。” 阿来在现场做了一个关于自然文学的脱稿演讲,意旨深长,让在场的观众陷入沉思。轮到麦家上台演讲前,他对阿来的演讲进行了点评:“听阿哥的演讲,让我的心思陷入沉静。阿来是我的兄长,这种兄弟情甚至超过了一般意义上的亲兄弟。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亲兄弟都志同道合,但我跟阿哥是志同道合。我郑重说一下:阿哥,谢谢你。” 麦家还不忘强调,自己称阿来为兄长,“绝不是客套。他还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垃圾桶。当我有问题,有困惑,我会找他讨教。当我内心苦痛、烦躁,我会找他倾诉。当一人有这样一份心灵相通的兄弟情,你就不会感到孤独,你的前行也就不再孤单。此外,又能有文学上的共鸣,将这份情感升华。” 对于麦家的“表白”,阿来回应说,虽然麦家几年前离开成都,“但其实我并没有感觉彼此分开了。因为一直看到对方的消息,阅读到对方的作品,在不同的场合,也常常有见面的机会。我们的心灵是相通的,我想,这就是我们两个日渐老去的男人的友谊。” 互相剖析对方 麦家:他的作品“神出鬼没” 阿来:他的作品充满“高智商” 此次麦家回到成都,与阿来同台对谈,也让他有了机会,很透彻地评价他心目中的阿来及其文学世界。 他说,“《尘埃落定》小说诞生时,我跟他还不认识,只能远远地欣赏他。后来他从《科幻世界》辞职,陆续写出《空山》《格萨尔王》,又写出非虚构大作《瞻对》,近期又写出‘自然文学三部曲’,真的令人敬佩。”麦家高度评价阿来这种变化多样的文学风格,“阿来的文学之路可以说是:神出鬼没,很诡秘!你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他还能写出什么。一般来说,作家总有固定的风格,阿来打破了这个常规。” 麦家还透露,虽然自己的作品近几年走向国际,但他内心清楚地知道,“阿来的《尘埃落定》早比我的作品在海外走红。据我所知,《尘埃落定》的英文版版权在当时高达15万美元。” 近一两年,麦家的小说逐渐在海外走红,比如他的经典密码小说《解密》英译本,在美、英等21个国家上市。高达15%的版税,让他与国际一线作家并肩。不仅如此,《解密》还被收进“企鹅经典”文库,成为继鲁迅、钱钟书之后被收进该文库的中国当代作家第一人。对于麦家的小说在海外走俏,阿来表示自己并不意外,“麦家的小说中,有大量高智商的技术性细节,这是一般人写不出来的。他在文学领域内找到了一种新的方法、角度,能让小说写得好看、流畅,故事性很强,并且还能上升到纯文学的人性高度,这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传授写作秘诀 阿来:阅读有细节的资料 麦家:不能过分依赖灵感 两位都是小说名家,读者总是问及他们写作有什么秘诀? 阿来说,自己写小说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要一直想着要写成怎样怎样。我会大量阅读材料,越有细节的知识,读得越多越好。这样阅读的过程中,我会突然对某个点发生乐趣,产生感觉。于是,写着写着,奇妙的事情往往就发生了。” 麦家则说,他写作的经验跟阿来差不多,“写作就是过日子,不能过分依赖灵感。没有灵感的时候,也要写。事实上,写着写着,状态就出来了。有一些非常态的东西,有一些好句子会出现。我是属于苦干型的,我不能只依靠灵感去写作。灵感是不可靠的。” 有大学生问麦家如何看待当下浅阅读盛行,“纯文学比较偏小众”的现象?麦家说,在当下的生活中,确实有不少文字是比较庸俗的,可以称之为“伪文学”。这种“伪文学”确实容易欺骗到一些人。但受欺骗的人,总会醒来的。如果实在醒不来,只能说那些人跟文学没缘分。 麦家: “谍战”出现太多雷剧 我已经不以为荣了 麦家的小说一向很受影视界青睐,他本人也曾经花费精力改编影视剧本。但麦家说,现在他对改编或创作影视剧本这件事,已经没有多大兴趣,“我现在已经过了纯粹为了赚钱而写东西的阶段了。如果我要写东西,包括写一个剧本,我肯定是要寻找创作的感觉,写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才会觉得有价值感。可是,现在的影视界,有一种对IP的狂热崇拜。一个制片人,往往认为只要有一个好的原创故事IP,然后随便找几个枪手,就能编出一个剧本来。这样弄出来的剧本,质量如何,大家可想而知。在这种不重视编剧的创造性劳动的风气下,我觉得,去写一个影视剧本,是很没有意思的。” 麦家还透露,“作为一个作家,在影视剧产业链条中,意见往往会被修改,而自己又常常没有办法。”对于自己的作品带动起来的“谍战”风潮,麦家说,“谍战现在成了一个产业,出现了一大堆雷剧,把‘谍战’这个题材给玷污了。我已经不以为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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