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哈乔夫的善良 文/瓦列里·波波夫(《利哈乔夫传》作者) 译/谷羽 注:标题为编者所加 《善与美书简》这本书在利哈乔夫的生活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书中包含了写给青少年的四十六封书信,作者思考的问题是怎么样能使人生活幸福。每封书信的题目都很吸引人:《细微处见高远》、《青春与毕生》、《生命——最宝贵》、《人生意义何在》、《目标与自我评价》、《要开朗乐观,不要浅薄可笑》、《什么时候该生气?》、《荣誉有真有假》、《谈升迁之道》、《人应该有知识》、《跃出误区的艺术》、《怎样谈吐?》、《怎样演讲?》、《怎样写作?》等等。也就是说,并非高高在上的说教,而是可以实践的劝告,是见多识广、有成就者的切身经历。利哈乔夫平静而明智地讲解,怎么样做首先不会危害自身,怎么样成为一个有成就、受人敬重、有威望的人,怎么样在艰难的生活历练中不丧失自我。就是在这本书里,他写到了“文化生态学”,触及的不仅是人道主义,而且关联到生存环境——涉及科学与物质生产。他谈到,在精确的科学与生产当中,不允许存在虚伪,什么场合出现虚伪——为获取短暂利益的虚伪——可能带来巨大的危害,使虚伪者在科学研究或生活当中陷入绝境。利哈乔夫写道:“所有重要的精神价值获得的都是品格,而不是数量。” 利哈乔夫强调,科学与良心之间应当有紧密的联系。“生活中必须有服务意识……”他一再嘱咐,“……要让善良在我们周围不断增长。” 现在转换到对利哈乔夫说来非常重要的一个话题——艺术论,他对时髦的说法“艺术非道德主义”持否定态度,强调指出,善与美应当永远相伴相随。利哈乔夫不怕以年老体衰、非时尚的面貌出现——那个时期风行的恰恰是鼓吹“自由艺术”,所谓的新潮理论家主张艺术要摆脱任何道义的束缚,遑论提什么“服务”观念了——无论什么执政党、国家、道德及其他的清规戒律,凡是束缚艺术自由的条条框框统统都要打碎与抛弃。 就在这个当口,利哈乔夫竟然敢出面谈论他的道德!更何况此后不久他居然逐步向“宫廷”靠拢! 而当时另外有些学者却投身于时髦的潮流。他们与潮水般涌汹的“先进”理论相呼应,采用“阉割篡改普希金”的手法,拼凑出所谓最神奇的诗歌…… 他们蔑视利哈乔夫的“说教”,以傲慢的态度给予嘲讽:“…… 软心肠的老爷子!” 有时候真想跟利哈乔夫展开争论:难道完美与善果真存在不可分割的联系吗?莱蒙托夫笔下的恶魔不是很美吗?可他是罪恶的天才,“我这个人从来无人爱惜,我以全部的未来起誓。” 我记得,我也参加过一次时髦的辩论,记得我也捍卫“艺术中需要恶”的主张…… 怎么能回避恶呢?我们在苏维埃学校里已经厌烦了高尚的道德教育!打到说教! 记得我引用过一个例子:年轻的姑娘坐在长椅上,站起身来的时候,她的背后从腿弯以上留下了长椅条板整齐的一道道粉红色印痕…… 怎么办呢?——难道画家、作家对这样的情景都不能看,不能写吗?难道要把视线移开?不!!艺术家不必移动自己的视线,没有什么需要避讳,各种情景都能发现美——无论是符合道德的,还是违背道德的!但是,利哈乔夫宣扬的只有纯洁、神圣。他爱引用的词句是:“不要为自己积攒财宝在地上……”“只要积攒财宝在天上,天上没有虫子咬,不能锈坏……” “要特别珍爱自己的亲人,就像爱自己一样……”。要特别珍爱?只爱那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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